《鶯啼序之花神墜》 章節(jié)介紹
《鶯啼序之花神墜》是水月靈仙的一部網(wǎng)絡小說,男女主角分別是清霄水天月,故事曲折而引人,人物形象真實而生動,視野開闊,內(nèi)蘊豐厚。小說《鶯啼序之花神墜》第2章內(nèi)容概要:天羅山一百零八歲的掌門清霄道長云游天下回來,手里多了一個八歲的雪白娃娃,而這.........
《鶯啼序之花神墜》 第一章 楔子(二) 在線試讀
天羅山一百零八歲的掌門清霄道長云游天下回來,手里多了一個八歲的雪白娃娃,而這娃娃還一口一個爺爺稱之。這讓天羅山的徒子徒孫們分外吃驚,難道這世外仙人準備遁入紅塵了不成?
瀕臨東海的天羅山直聳入云端,山頂?shù)那嘣拼蟮钜矔r時在云里若隱若現(xiàn),使得此地頗有幾分仙境的意味。自從百年前仙魔大戰(zhàn)之后,魔界偃息,仙界隱去,所謂仙、魔、人三界,便只剩了人界還在渾噩之間生息繁衍。素來最為孱弱的人間,卻似反成了最為長久的安寧之處。
被人戲稱為老神仙的清霄道長攜著那娃娃一步一步上了三千八百級臺階,小娃娃顯然身體承受不住,初始還好,走了不過四五百級,人就要軟軟墜去。前來相迎的清霄首徒一塵道長忙命自己的徒兒去抱起那娃兒,清霄卻道:“一塵,你親自背著?!?/p>
一塵雖是一怔,想師命萬不能不從,遂弓起自己六十多歲的背,馱起那娃兒。那娃兒悄聲道:“多謝道長?!?/p>
一聽聲氣,一塵便知,這娃是傷著了,且是重傷。而在重傷之下,仍固執(zhí)地走了四五百級臺階,已經(jīng)著實不易了。
由清霄領著,一塵背著,這份禮遇給了一個只有八歲的娃娃,著實在天羅山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是以上萬的徒子徒孫,只要沒有要事有的空閑的,便都巴巴地跑來長階這里瞧熱鬧,搞得一塵面色十分不好,未等一塵出言,身畔的師弟、小自己幾歲的一元道長已經(jīng)訓教起來,一元例來是專司督導訓戒的,他的疾言厲色向來比清霄的命令都好使。徒子徒孫們便退遠了幾步,但大多還是不舍地望著。
清霄渾不在意,一塵卻面有疲色,自然不是累的,而是困惑的,好在身后一把歡脫的聲音讓他明了了,“老神仙,怎的救了一個娃,便請了一尊神一樣,難不成還要收做關門弟子么?”
隨著聲音飛奔上來一個耄耋年紀的老道,自是巴巴跟了清霄一路的天璣了。此刻天璣道袍前襟束了個結捆在腰間,身后縛著他的酒葫蘆,隨著身子跳躍,那酒葫蘆也跳得歡實,并發(fā)出清越的酒水之聲。一塵見是威名赫赫的青城掌門天璣道長,忙躬身施禮,背上的孩子也跟著栽了栽,天璣瞧也沒瞧,一溜煙跑過去了。
“天璣老弟,你那青城便是什么瑣碎的事情都沒有么,竟讓你閑到從恒山一直追我家門口還不算,還要上山看個熱鬧嗎?我這山上清冷得很,可沒有酒給你喝。”清霄并不回頭,聲音卻已遞過去了。清霄知道天璣雖身在世外,卻有一個俗家心腸,酒是斷斷少不了的。
“趕了兩千里,就為看你與隱仙一場大戰(zhàn),那個熱鬧沒瞧上,這個熱鬧再不好好瞧瞧豈不是更虧了?”天璣道長是青城掌門,雖小了清霄二十幾歲,那也是同輩的江湖耆宿,是以他一進天羅山就收到了無數(shù)的禮拜,只是他連眼風都沒掃一個,緊緊追著清霄,生怕放跑了一個熱鬧。
終于到了山頂青云大殿,一塵遵師命將娃兒背到了清霄的寢殿里。這又是讓一塵與一元一怔,從來這清霄的寢殿只有自己師兄弟與幾名服侍清霄的徒孫可以進入的,這小娃倒是何德何能,竟然一步登天?
清霄命徒弟將小娃放到自己的榻上,一塵照辦之后,依禮退了幾步,與一元并肩而立,瞧著這雪白娃娃。天璣道長倒是毫無顧忌,直接湊到榻前,比這師兄弟還近。
“小娃娃,你真是好命,這江湖上年歲最老地位最高的掌門親自把你救下來給你醫(yī)治,又親自把你背到這里,你修了幾世的福啊?!比欢飙^的一句話倒并沒有讓那雪白娃娃如何誠惶誠恐。他只是眼睛略微轉了轉,眸光籠上了清霄的白須白發(fā),輕輕說道:“多謝爺爺?!?/p>
一元到底憋不住,“叫老前輩。”
清霄卻抬袖止了他的聲音對那娃娃道:“就叫師尊吧?!?/p>
一塵二人又是一呆,這天羅山徒子徒孫皆稱清霄為掌門師尊,只有一塵一元師兄弟稱之為“師尊”,難道果真這娃娃是用來做關門弟子的?
這山上第四輩的弟子都要大上這孩子好多,委實……委實太過離譜了些。
這孩子似乎聽懂了,果然叫了一聲“多謝師尊”,但也沒明白稱呼天羅山掌門為師尊的禮遇有多重。
一塵師兄弟看看這孩子,心下便有幾分悵然,所謂日月失色,怕也就是形容如此一張臉吧。這孩子生得若清風明月,簡直如云端走下的小仙子一般,眉如墨,眼如漆,唇如朱,難得的是周身一團沉靜,沉靜得如天羅山后山的深潭一般,似乎波瀾不起,但那明眸卻明明蘊著一腔心事。只是臉兒卻如雪一樣白,白得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白得令人心疼。一塵一元心中微嘆,這嘆息卻由那天璣說了出來:“可惜一張漂亮的臉,小小年紀中了如此烈的毒?!?/p>
一塵師兄弟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便聽清霄溫聲道:“你兄弟二人服侍天璣道長去外面落座品茶,我要忙上一忙?!?/p>
清霄道長這是要為這孩子施救的意思。一塵二人忙引著天璣出了寢殿,便也有了一道間隙,聽天璣講述始末緣由。
不用別人特意去問,以天璣的性子自然要說上一說的,否則會悶壞他的心肝。果然天璣先拿酒葫蘆的酒潤了口,便細細地道了來。一塵與眾師弟師侄因此方知,原來這孩子是清霄從恒山腳下?lián)靵淼摹?/p>
這一路上清霄動用內(nèi)力給娃兒清毒,天璣少不得也要幫些忙,渡些內(nèi)力給孩子。似乎有些效果,娃兒能坐起能走路能吃能喝了,只是,清霄說,這毒非一般的毒,清不干凈。
果然,天璣說完這番話,寢殿的門開了,清霄走了出來,搖了搖頭。
“師父……”一塵與一元迎過去,不想迎來的卻是清霄的一句話:“飛書請中流山、烏蒙山的兩位掌門過來看一看?!?/p>
所有人都呆了呆。
天羅山、中流山、烏蒙山,是為天下三尊。人界武林門派眾多,不過都以此三山為尊,其次便是青城了。其實青城的天璣若是勤勉些,也能將三尊變成四尊,只是天璣一貫瀟灑慣了,實在不耐煩武林的瑣事,便時常在武林聚會時開溜,連帶著整個青城都低人了一等。
若不是武林盛會,三尊會面其實并不是常事,私下里有些聯(lián)絡便都是徒子徒孫們做了。而今因為一個小孩子便要三尊聚首,簡直十分離譜。
更離譜的是收到清霄的書信,那兩位居然真的來了。
中流山的天時掌門,烏蒙山的靈真女掌門,都是江湖老前輩了,平日里徒弟都不須親自教,有首徒次徒領著,如今卻亦步亦趨地來赴清霄的約,清霄真是好大的面子。
只是兩位看過娃兒之后,皆是一臉肅然。三個老前輩左商量右商量,商量的結果自然是給娃兒解毒,于是三位耆宿齊上陣,憑各自內(nèi)力,只解了三成的毒。
之后清霄又發(fā)帖子請名滿天下的季神醫(yī)。季神醫(yī)名叫季一脈,其實這也是外號,據(jù)說他只號一次脈就能給人去了病根,不用三番五次復診,久之原名倒是沒人記得了,后來名聲太大,連一脈的外號也沒人叫了,直接以神醫(yī)稱之。季神醫(yī)可不是能輕易請過來的人,其實論天羅山的技藝,尋常的病啊毒啊,自個兒也就解決了,請神醫(yī)過來這委實還是第一樁。
季神醫(yī)一來,熬了不少的藥,又將這毒給去了一成。
一連折騰幾天,總算把這娃兒命保住了。
清霄走出寢殿,恭謝各位道友摯交,眾人齊齊還了禮,只天璣雖喜看熱鬧,卻不喜虛禮,看到人多禮多裝作頭疼便悄悄溜了。清霄這廂坐下才道:“這孩童所中的是何毒,大家心中都有數(shù)了罷?!?/p>
季神醫(yī)點點頭,先道:“確是血愛花之毒?!?/p>
一塵一哆嗦。
一元傻了眼。
靈真道:“當年魔君之子便是中這血愛花毒死的,莫非是魔界死灰復燃來尋仇?”
天時道:“當初這毒是仙界下的,莫非是仙界又現(xiàn)?”
清霄沉了沉道:“百年前魔界涂毒生靈,人界民不聊生,幸好仙界臨世,扼了魔界的勢頭,一場大戰(zhàn)下來,保得我人界太平,只是仙魔之戰(zhàn),竟致使天地封了仙門,使仙界自此再不復聞,可是魔界眾魔偃息,魔君卻不知所蹤,如果魔君復出,重整旗鼓,而仙門不開,仙界無法襄助,我人界該當如何?”
眾人緘默不語,須知,人界是這三界之中最弱的,唯這清霄、靈真、天時三人,以接近百年的功力修為,方修得近仙的資質(zhì)與武功。所以清霄被人尊稱為老神仙。但再老的神仙也不是真正的神仙。畢竟,仙不在,魔為大,人只須謹慎地活著。所以,求武功,修仙體,凡是有些武功修為的,便奔這一條道上來,如能求得五六成仙姿,便有了保天下安穩(wěn)的根本。
天時想了想道:“座中諸友都已百歲上下,人非神仙,豈能長生,我等若仙去,只怕江湖再生動蕩,是以,當從小輩之人中,著那有靈氣有根骨的,教上一教,練出個仙姿玉體來,以再護江湖百年?!?/p>
靈真頷首,清霄拈須,一元卻是眼睛一亮。
清霄放下拈須的手,輕舒廣袖道:“那么諸位也看到了那個孩子,的確是根骨清奇,練武的好苗子,難得的是臨危不亂,沉靜若水,饒是中毒如此,疼痛劇烈,也沒有吭個一聲半聲,是個自持極好的人。我將之帶回山里,便是思慮及此?!?/p>
“苗子雖好,命運不濟,這堪堪命都難保的人,怎圖他護佑天下?”靈真雖為女子,修為了也有近百年,仍然是個急性子。
天時卻道:“清霄兄心中已有計較了?!?/p>
清霄果然道:“血愛花之毒,雖然天下無解,但憑我等的修為,也可以以內(nèi)力將之壓制,以藥石將之扼阻,我等幾日所為,已然有了效果。再者,當年仙界撤出之時,留有三朵雪麒麟,我三山各藏一朵,諸位可還記得?這雪麒麟乃仙界神花,能解毒續(xù)命,當對血愛花有奇效。”
不說還好,如此一說,天時與靈真皆垂了頭。
清霄微微一怔,“諸位有何難言之處嗎?”
靈真不耐煩這份沉寂,索性道:“不瞞仙長,我雖小心護花,只是,只是奈何收徒不甚,小徒數(shù)年前與一江湖客打架,重傷了人家,堪堪將死,這雪麒麟就被人索了去續(xù)命了。”
清霄又望向那天時,天時只好抬頭來,豁出老臉咬牙說道:“我那小徒太過貪財,某日一走方郎中愿出萬金,便瞞著我售與他人了?!?/p>
季神醫(yī)嘆道:“一個走方郎中便能出萬金,想來也不是真的走方郎中了。”季神醫(yī)有些頹唐,想自己枉擔神醫(yī)之名,還沒有這般家業(yè),實在慚愧。
兩位江湖耆宿都受了徒兒的累,看來果然江湖子弟精英寥落啊。
清霄嘆了一聲:“能知道雪麒麟的,必也是位不世出的杏林高手,請神醫(yī)費心,還請留意一下,這神花流落到了哪里?!?/p>
季神醫(yī)應了。然后同諸位一樣,呆呆望那清霄。
“道長,”靈真終于忍不住問道:“那您天羅山,不也有一枝嘛?!?/p>
輪到清霄低頭了,“這數(shù)年前的事,本當早與諸位告知的,只是我一直想一力承擔,故爾沒有相告,那枝雪麒麟,被人于三年前偷盜走了。”
“何人如此大膽,敢到天羅山偷東西?”天時驚詫。
一元垂了頭,那雪麒麟本交與他看著的,孰料竟丟了,還得讓師父為他擔責,一塵瞧了他一眼,也是微嘆。
“偷此物的,必不是凡人,我懷疑,是那魔界魔君鷹塵所為。所以,這些年我云游天下,也就是在尋找這個魔頭?!鼻逑龅?。
“百年前仙界大戰(zhàn)魔界,將魔君逼入海中,卻一直沒有找到他的尸身,便想那廝也或者未死,如今看來,或者真是鷹塵復出也未可知啊。”天時嘆道。
“這小兒的毒,沒準也是那鷹塵下的,用來報復我們,否則,誰人手里有血愛花。必是鷹塵從他中毒而死的兒子身上提出來的?!膘`真憤然道。
如今看來,似乎疑難一切得解,眼下需要解的便是這娃兒身上的毒了。
三家掌門又留了些時日,相繼續(xù)了些內(nèi)力真氣與小兒,這孩子眼見得身體大好,如今估計挺上個三五年不毒發(fā),也是可能的了。這其間,正好遍尋天下,找尋那流散民間的雪麒麟。
二尊臨走時叮嚀老神仙,勿要一個人擔承天下,這擔子委實太重,有事時定要相邀。老神仙應著,只是每每想到因自己門派疏忽丟了雪麒麟,便心下愧然。
其時也叫出了小兒,命孩子給二尊叩幾個頭,也示謝意。
那小娃兒卻是十分規(guī)矩,跪在地上認認真真地向三尊叩首道:“多謝三位仙長救我,此恩今生今世定會結草銜環(huán)相報?!?/p>
天時為人寬厚,見到娃兒更是油生憐意,笑道:“救你一場,倒不知你叫什么呢!”
小娃兒正正經(jīng)經(jīng)說道:“我叫水天月,就是天上的明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