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骨》 章節(jié)介紹
《仙人骨》是一部很走心的小說,作者是憂然,他文風(fēng)幽默,饒有風(fēng)趣,源源不斷的給讀者帶來歡樂?!断扇斯恰返?章概述:顧青曼再有好奇心,想多走走多看看,也舍不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倒也不是顧青曼真的那般好動,只是在這荒無人煙之地,連個說話的人都.........
《仙人骨》 第7章 身世之迷 在線試讀
顧青曼再有好奇心,想多走走多看看,也舍不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倒也不是顧青曼真的那般好動,只是在這荒無人煙之地,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的確會把人活活悶死。
一直不太愛搭理顧青曼嘮叨的良宴整日里不是看書就是熬藥,而他的房間在竹屋內(nèi)側(cè),是絕對不讓顧青曼踏足半步的。
反倒是顧青曼一個姑娘家住在外間臨時的竹床上,又小又?jǐn)D,到了晚上漆黑一片時,外面呼呼吹著的北風(fēng),讓她整個人都蜷縮志小小的一團窩在并不十分暖和的被褥里。
顧青曼沒有抱怨,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孤男寡女共處同一屋檐下,難道自己還能要求和他住到一起去嗎?
這一日,半夜時分。
良宴習(xí)慣了晚睡,當(dāng)他熄了燈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間傳來奇異的聲響。
原本以為只是顧青曼的幾聲夢囈,可是誰想到動靜越發(fā)大了起來。
良宴趕忙將才脫下的衣裳又急急地披了起來,大步走到外室。
借著月光,他看到蜷縮在小小床鋪上的顧青曼,抱著被子捂著頭,有哭泣的聲音傳出來。
“你怎么了?”站立在她床前,良宴微微地彎下腰,伸手去掀開緊緊蒙著的被子。
一個溫?zé)岬纳碜淤N過來,良宴微微一愣,發(fā)現(xiàn)顧青曼已經(jīng)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鼻尖有清涼的香,她的身子溫軟馥郁,長發(fā)披散著埋在自己胸前。
再抬起臉時,淚滿香腮,月光下,雙瞳里盈盈地盛滿了晶瑩的淚花。
良宴第一次感受她是這樣的脆弱和無助。
“你――怎么了?”
他的聲音低沉溫潤,讓顧青曼不安的心瞬間有了一絲安慰。
“我記起來了――我記起兒時的那場噩夢了?!彼橐?,臉兒發(fā)白,似喃喃低語道:“我是沐城顧家的獨生女兒,我爹是顧衛(wèi)北,他是鎮(zhèn)國將軍顧衛(wèi)北!”
良宴聞言,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是怔怔地看著顧青曼。
她的那段回憶回來了,她這一生最痛苦的那一段記憶回來了。
鎮(zhèn)國將軍顧衛(wèi)北,十幾年前在沐城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櫦议_國以來世代都是忠臣,顧衛(wèi)北年少時便習(xí)得一身的好武藝,曾經(jīng)是沐城第一勇士,后來平叛西北有功,還朝后被封為鎮(zhèn)國將軍,手握沐城最多兵權(quán),一時間風(fēng)光無限。
當(dāng)時政局混亂,朝中黨羽甚多,老皇帝越發(fā)昏庸,快臨終了還不知時勢,造成太子之位久懸不定,當(dāng)時三皇子仁禮和五皇子仁業(yè)各執(zhí)一派,都擁有為數(shù)眾多的擁護者。
一年后老皇帝駕薨,仁業(yè)先兄長一步搶占先機,在老皇帝的病榻前拿到遺詔登位。
顧衛(wèi)北提出眾大臣都不敢說出來的疑慮,為何仁業(yè)可以未卜先知,偏偏在那一晚進宮侍疾?聽說皇帝死狀蹊蹺,身邊除了五皇子仁業(yè),再無他人在側(cè),又是為何?
新帝大怒,顧衛(wèi)北如此公然斥責(zé),是犯上作亂之罪,何況他手中的兵權(quán),仁業(yè)早已覬覦多年,如此機會,怎么會輕易放過?
一紙印有先帝親筆任命的遺詔,讓仁業(yè)順利登基,而新帝一紙詔書,鎮(zhèn)國將軍顧衛(wèi)北全家抄斬。
滅門之災(zāi)轉(zhuǎn)瞬即來,顧衛(wèi)北慷慨赴死,只是不舍得膝下唯一的女兒青曼。
那一夜,顧衛(wèi)北將府門緊鎖,一把大火燒了這滿門忠烈,第二日宮中的人來,發(fā)現(xiàn)占地寬廣的顧府一夜之間全部化為灰燼,只有先帝親書的牌匾“精忠為國”四個大字仍金光燦燦,無一絲損毀。
沐城的百姓無人敢議論,但是私下里卻感概這鎮(zhèn)國將軍的一顆赤膽忠心,都讓這弒父篡位,謀害兄長的新帝給生生地踐踏了。
一片遺憾聲中,無人得知,其實顧家那位唯一的女兒,并未葬生火海,已經(jīng)趁著黑夜,隨著老仆逃生去了。
一轉(zhuǎn)眼十一年過去,昔日那個懵懂的小女孩如今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只是,無人知道,那場大火,成了她生命中永遠(yuǎn)也磨滅不去的烙印。
顧青曼抬起眼,濕漉漉的睫毛撲閃著,眼睛里有著深刻的傷痛。
白日里那個無憂無慮的女孩現(xiàn)在沉浸在悲傷之中,那樣茫然無措,像個無依無靠的孩子。
“良宴,你有家人嗎?”
“……”
“一定也是沒有的吧?否則,怎么會一個人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顧青曼幽幽地說:“那你一定能夠理解我的心情。”
“……”
“我時常做這樣的惡夢,在血淋淋的夢里醒來,我覺得好害怕好寂寞?!鳖櫱嗦ё∽约旱母觳玻骸靶r候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只是我記得我爹很疼我,但是做事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他曾經(jīng)告訴過我: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移。我娘親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可惜我爹常嘆息著說我并不像我娘。我住在百里山莊十一年了,我知道他們并沒有真心的喜歡過我,因為我早已經(jīng)不是將軍的女兒了,性格又不像我娘那樣溫順,我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孤女,他們始終覺得我配不上一泓大哥,他武功棒,詩書讀得也很通,樣樣優(yōu)秀,是百里山莊的驕傲,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爹還在,我一定也會像那些大家閨秀一樣,會彈琴,會吟詩作畫,再不濟,也會像我爹那樣,習(xí)得一身的好功夫,這樣也能和一泓大哥匹配吧?”
一直沒有說話聽著她喃喃自主的良宴頓時有幾分莫名的氣憤,他冷著聲音說:“你就是這么輕賤自己的嗎?如果你自己都這樣想了,那的確是配不起你心目中那個樣樣優(yōu)秀的一泓大哥的?!?/p>
顧青曼驚訝地看到良宴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竟然有幾分對她的輕蔑,不由地笑了:“你看,你也瞧不起我嗎?”
“……”
“我不是輕賤自己,我若是那樣的人,我早就在丁姨的蹂躪下死過一百次了,她可不是一個你示弱就會放過你的人呢。只是,在一泓大哥面前,我真的很無力,我不知道要怎樣做才好。”
“你什么都不用做,人家一樣對你一往情深,你受了傷,人家不一樣巴巴地把你送來我這里?”良宴面上恢復(fù)了平靜:“我看你也沒什么事了,早點睡吧!”
“你不能陪我一會兒嗎?”顧青曼挽留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可憐兮兮地說:“我想和你說說話?!?/p>
“我不想和你說話?!绷佳缦胍膊幌氲胤鏖_她的手:“睡吧?!?/p>
“真是小氣,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長夜漫漫,你不覺得說說話會好過很多嗎?”顧青曼在他身后抱怨著。
可是,良宴卻充耳不聞,頭也不回地走進內(nèi)室,當(dāng)著她的面,將門重重地關(guān)上。
不知不覺,顧青曼上山來已經(jīng)半月有余了,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好了很多,便再也不滿足每天只在山里走來走去了。
央求了好幾天,良宴終于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答應(yīng)帶她去山下的維族部落走一走。
這一走,倒讓顧青曼走出了興致,她原本就是個方向感極好的人,跟著良宴下山幾次便將地形摸了個透。
原來上山的必經(jīng)之路上有一段特別兇險的山谷是良宴設(shè)下的陣法。
暗器陷阱叢生,若不是武功高強或者知道機關(guān)的人,根本無法活著穿過這段山谷。
顧青曼真的不理解,不過是一塊終年積雪不化的山巔,為什么要圈成只有一個人的小天地呢?不悶嗎?
不過,這些不是她顧青曼應(yīng)該操心的問題,下得山去,她才知道原來這里是蔓延數(shù)百里的草原,牧民們在此放養(yǎng)牛羊,結(jié)成部落,彼此之間相互照應(yīng),生活雖然艱苦,但是卻很安定。
他們下山,也不過是和牧民們換些米糧鹽巴之類的。
牧民們熱情好客,尤其是對良宴,有著一種近乎恭敬虔誠的感覺。顧青曼也是性格爽朗,不出一會兒,便和牧民們打得火熱。穿著窄袖長袍、頭發(fā)上纏滿五色彩珠的維族的姑娘們拉著她非要到自己的帳篷里去看一看。
顧青曼從小在江南長大,并沒有看過這里的風(fēng)土人情,覺得一切都那么新鮮好玩,他們住的帳蓬,喝的馬奶酒,以及彈奏的樂器,都是她見都沒有見過的。
而良宴就黑著一張臉,默默地跟在顧青曼身后,她到牧民的家里作客,他就靜靜地呆在外面等著,任主人如何邀請也不肯進去,這讓顧青曼也不好意思多呆,只是匆匆地看幾眼便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顧青曼不由地抱怨起良宴的不通情理來。
聽她嘮嘮叨叨地說了半晌,一聲不吭的良宴終于開了口:“你若真那么喜歡,你留下就好了,何必要隨我再回山上去,你不是說山上又冷又無趣,沒有這里的帳蓬住著舒心嗎?”
“我自言自語說的話,怎么都讓你聽去了?”顧青曼臉上有些熱,她是來求醫(yī)的,哪里還能挑剔呢?何況,她身的的傷還沒有好,還得仰仗這位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繼續(xù)給她看病呢,這個時候得罪他,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我耳朵好的很?!绷佳缋浜咭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