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鐵血執(zhí)法隊》 章節(jié)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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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鐵血執(zhí)法隊》 第四章 國防工事 在線試讀

第二天，張培梅告別了傅作義，離開大同，進入了陽高縣境。在陽高縣城，張培梅見到了天鎮(zhèn)守軍最高長官，晉綏軍第61軍軍長李服膺。

李服膺，字慕顏，山西崞縣蘭村人。李服膺深得閻錫山的厚愛，20多年來，一貫以閻錫山之命是從，是晉綏軍將領(lǐng)中的“五臺定襄”派。李服膺之所以深受閻錫山的青睞，是因為在他23歲時，被閻錫山派往保定軍官學(xué)校學(xué)習(xí)，從同期步兵科同窗好友中拉回了張蔭梧、楚溪春、李生達、傅作義等“十三太?！保@些人后來成了閻錫山統(tǒng)治山西的資本，他也被尊為大哥。李服膺在山西混得風(fēng)生水起，據(jù)說還是山西省主席趙戴文的義子，與何應(yīng)欽有拉扯，還是唐生智的保定軍校同窗好友，私交甚好。

此時的李服膺看上去心力交瘁，滿臉都是倦容。

“慕顏，防御天鎮(zhèn)有何打算？”張培梅向來是個干脆的人。

“鶴峰兄（張培梅的字），一言難盡啊，你也知道，我的部隊?wèi)?zhàn)前是由68師改編而成，現(xiàn)如今不過是一個師加一個旅而已，且各部隊兵力欠缺，戰(zhàn)線拉得太長，我現(xiàn)在是小馬拉大車啊?！?/p>

“張總監(jiān)，就我們這點兵力，怎么跟裝備精良的日軍打仗？”一旁的參謀長劉金聲不合時機地插了一句。

張培梅臉色慍怒地望了一下劉金聲，劉金聲馬上知趣地閉了嘴。

對于這個老鄉(xiāng)，李服膺太了解張培梅的脾氣了。他是個責(zé)任心極強的舊式軍人，耿直、剛烈、直爽，不喜歡彎彎繞，對閻長官非常忠誠，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任務(wù)，幾十年的歲月洗禮也沒把他身上的這些脾性沖淡。與人相處能則處，不能則一拍兩散，連與閻長官相處也是如此，否則，也不會因得罪閻長官而多次躬耕農(nóng)畝。見張培梅怒向自己的參謀長，李服膺知道這位老兄還與原來一樣，馬上變了口氣，說：“身為軍人，馬革裹尸是我輩軍人的最好結(jié)局，尤其是在抵御外侮上。鶴峰兄，你放心，兄弟我定不辜負(fù)閻長官的栽培，守好天鎮(zhèn)，為山西爭光?！?/p>

張培梅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話語顯得有些柔和，說：“有什么需要老兄幫忙的？”

李服膺欲言又止，一旁的劉金聲看到自己的上司有些抹不開面子，知道上司是個忠厚老實之人，不想在執(zhí)法總監(jiān)面前露出治軍不力的印象，于是，鼓足勇氣說：“張總監(jiān)，別的我們不奢求，只是天鎮(zhèn)的國防工事實在讓人不放心?！?/p>

張培梅看看劉金聲，又看看李服膺，一雙狐疑的眼睛在二人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仿佛在問：有這回事嗎？

見自己的參謀長提到了國防工事，李服膺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鶴峰兄，既然劉參謀長提到了國防工事，我也就多說幾句。按說天鎮(zhèn)的國防工事是南京軍委會城塞組下?lián)艿膰儡娰M，可我們從太原領(lǐng)到的軍費和材料卻不到百分之一，有些工事承包給一些人，卻以次充好，敷衍了事，對方來頭挺大，對此我們也無能為力，這是拿我們將士的性命在開玩笑愛啊?！?/p>

“有這等事？”張培梅心里心里極度震撼，忍不住說：“這太原誰這么大膽克扣軍費？”

“唉，有些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何必問清楚呢？”

張培梅似有所悟，一張略顯滄桑的臉上滿是憤懣和無奈，停了一會兒，說：“天鎮(zhèn)哪個陣地承包出去了？”

“盤山，這是扼守天鎮(zhèn)關(guān)系全局的主陣地?！?/p>

“這幫吃人食拉狗屎的家伙?！睆埮嗝返难劾镔康亻W過一道寒光，一旁的劉金聲不禁打了個寒顫。

告別了李服膺，張培梅一行人直奔天鎮(zhèn)而去。

天鎮(zhèn)城東南8公里的盤山陣地上。

盤山原名叫四里崗。清乾隆年間，知縣張坊等文人雅士到這里敬香踏青，見山勢如龍蟠吐珠，起名盤山。盤山山坳如盆，水草豐茂，并有一水泉流瀉。唐時建有一寺，俗稱盆兒寺，植松種槐。到明宣德二年（公元1427年），盆兒寺建筑僅有石幢。是年，重建釋迦殿等，敕賜顯化寺。后來又鑿石洞二窟。在明弘治、嘉靖、萬歷年間，清代的乾隆、道光年間又有維修。光緒年間增建神仙洞。至此，形成坐北向南，從高到低的幾處院落。

此時的盤山陣地上，三三兩兩的民夫懶洋洋地修著工事，一旁的晉綏軍士兵有的幫忙修建，有的則在旁邊享受著太陽的溫暖。

陣地前沿哨位上，兩個哨兵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猛然間，從前沿土路上駛來幾輛汽車，車上的士兵軍容嚴(yán)整，手里的家伙都是湯姆遜沖鋒槍，乖乖，這是哪里來的兵，這么牛。

“站住，什么人？”哨兵拉動槍栓，喝問道。

走近了，從第一輛車上下來一位年約30多的軍人，挺直的腰板，剛毅的臉膛，顯示出良好的軍人素質(zhì)。只見這位軍人走到哨兵跟前，大聲說：“第二戰(zhàn)區(qū)執(zhí)法總監(jiān)張培梅的執(zhí)法隊。通知你們團長，就說是張總監(jiān)要見他。”

其中一個年輕的士兵還要細(xì)問，年長的士兵一腳踢了他一下，惡狠狠地瞪了一下那位同伴，趕緊跑向主陣地的團部。

在一間石洞里，400團團長李生潤正與幾位軍官有說有笑的，忽聽外面哨兵驚慌失措地喊報告。一個參謀有點掃興，唬著臉說：“咋，日本人來了？這樣慌里慌張的?！?/p>

“比日本人還厲害?！?/p>

李生潤一聽樂了，越眾走到這位哨兵跟前，踢了一腳，說：“誰？除了閻長官還有誰他媽的厲害？”

哨兵一見團長滿不在乎的樣兒，急得快哭了，說：“是比日本人厲害。”

李生潤不禁激起了好奇心，揮起了手中的馬鞭，揚起來，作勢要打的樣子，說：“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小心打斷你的狗腿?！?/p>

“第二戰(zhàn)區(qū)執(zhí)法總監(jiān)張培梅?！边@個哨兵當(dāng)然知道張培梅，因為他是洪洞人。

李生潤一聽張培梅的名字，仿佛牙痛一般“嘶”了一聲，像踩了蛇尾巴一樣，馬上對洞里軍容不整的其他人大喊：“快快快，收拾收拾，媽的?！闭f完，領(lǐng)頭在哨兵的帶領(lǐng)下迎向張培梅。

執(zhí)法隊此時已站成幾排，橫豎成排，手中的湯姆遜沖鋒槍高低一致，遠遠的就感到了一種肅殺之氣。隊伍前排，站著幾個軍官，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矮個子軍人，身穿中將軍服，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李生潤趕緊走到這位總監(jiān)面前，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卑職獨立200旅400團少校團長李生潤向張總監(jiān)問好。”話音里明顯帶著顫音。

“帶我看看你的工事?！睆埮嗝芬膊欢嘣?，直接把來意說明。

李生潤馬上帶著張培梅等人參觀起陣地工事來。一路參觀一路心想，不知這個張培梅到我這里來干嗎。執(zhí)法隊是執(zhí)行戰(zhàn)場紀(jì)律的，參觀陣地工事算哪檔子事。

走到一個重機槍工事前，張培梅彎腰向前看了看，只見這個重機槍陣地的射擊孔有車輪大小，用力一掰，竟然露出了混凝土里面的樹枝。

張培梅站起身，黑著臉問李生潤：“你打過重機槍嗎？”

“報告張總監(jiān)，卑職打過?！?/p>

“打仗時敵人的炮火最先照顧的是什么陣地？”

“報告張總監(jiān)，是，是重機槍陣地?！崩钌鷿櫟暮挂幌伦泳拖聛砹?。

一旁的參謀長趕緊說：“這個陣地承包給了別人，我們昨天才進入陣地的。”

“叫包工頭來?！?/p>

一會兒，一個保養(yǎng)得很好的胖胖的中年人來到了張培梅跟前，點頭哈腰地說：”長官好?！?/p>

“這是你承包的工事？”

中年人看著工事里露出的樹枝，惴惴不安地說：“是的，長官?！?/p>

“你知道打起仗來象這樣的工事要死多少人？”

“這……”，中年人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張培梅黑著臉，一把捽住那人的上衣，拽到重機槍工事后，示意30多歲的執(zhí)法隊長常如海摁住那人，然后從一位晉綏軍士兵手里拿過一支中正式步槍來，“咔嚓”一聲，子彈上膛，也不說話，對著掩體后的中年人就是一槍。

“砰”。槍響過后，只見那人頭一歪，昏死過去。

這一槍，打得李生潤等人心驚肉跳，連大氣都不敢出。

常如海神色自若地提起那人來，照著那人的臉左右“啪啪”幾耳光，大聲喊：“裝什么蒜？”原來，槍里的子彈透過掩體，余勢未消，只打在那人的胳膊上，此時，醒目的鮮血順著胳膊一點一滴地滴在地上。此時，那人悠悠醒轉(zhuǎn)過來，一看自己沒死，腿一軟，倒在地上。

通過審訊得知，這個人叫胡昆，是河北宣化人，是通過一個親戚介紹從閻錫山老家的一個叫劉厚生的人手里承包的，而劉厚生則跟閻錫山有點親戚關(guān)系，此人在太原壟斷著全省的建筑材料。胡昆為了承包到盤山陣地工事，曾托人送了劉厚生一千大洋。拿到盤山國防工事承包權(quán)的胡昆當(dāng)然要在工程上撈回來，于是，偷工減料，以次充好便成了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