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經過市民舉報，在麗景小區(qū)廢棄后湖發(fā)現(xiàn)尸體，死者身份已確認為......」

事情發(fā)生在離我12公里的小區(qū)里，和我所在的玫瑰小區(qū)一樣，有一個廢棄的后湖。

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里的播報心底一沉。

想到之前看到阾清牧往水里丟東西的場景，不自主地向坐在沙發(fā)的阾清牧看去。

這是她搬進我家的第五天。

「林律師？怎么了？」阾牧清一臉懵懂地看著我。

電視的聲音仍在繼續(xù)：「死者面部及指紋皆被故意破壞，身份待進一步調查。」

畫面一切，切到了死者被抬上擔架的畫面。

死者手腕內側上被刻上了一個類似于“天平法槌”的圖案。

“沒什么，只是覺得很巧，看著尸體的樣子，應該剛死沒有很久，大概五六天。”

我說著，觀察著阾清牧的表情。

“看來你的意思是跟我有關?！?/p>

“這才剛剛，開始。”

阾的眼神中冒著冷光，從茶幾的抽屜里將相冊拿出來。

“看來，林律師，我真的和你的囡囡認識。”

九

晚上凌晨3點，我偷走了阾清牧的鑰匙。

此刻我正在她之前的出租屋內。

房間內充斥著若有似無的臭味。

她果然沒有退租。

就在昨天調查我才得知，阾清牧一直在撒謊。

她并沒有在少管所遭受毆打，而且早就出來有著穩(wěn)定的工作。

現(xiàn)在看來，她會住進我的家中，也就證明了她是沖著我來的。

死在湖里的人是當年趙烈陽的辯護律師。

那天下午——

“你殺的人？他做錯了什么？他是律師，只是做著他的工作?！?/p>

“你很快就知道了，你不會報警的對嗎？為了你的囡囡?！?/p>

她說中了，為了我的囡囡，我當然不會報警。

但是我也會在利用完她，讓她離開。

我繼續(xù)走進了阾清牧“殺人”那天晚上所在的房間里，反復檢查了五個小時。

最終是找到了這間出租屋的秘密——

這個房間的床下，還有一個密道。

里面的空間不大，和上面的房間相差無幾。

看樣子像是6樓跟7樓之間打通了。

在6樓房間的正中央，陳列著已經被福爾馬林泡好的尸體。

那晚的女人、參與當年檢驗的法醫(yī)、參案少年、以及.....趙烈陽。

看來她那晚真的殺人了，而且不止那晚。

確認過后，我激動地忍不住笑了出來。

關上了這里面的燈，就此打算回去。

演戲還是有用的。

十

“死者信息出來了?！?/p>

“死者是一名21歲的男性，生前曾在公交車上猥褻過女童，剛刑滿釋放5個月，很有可能是仇殺。”

滋滋......

我暫停了她偷偷發(fā)來的警方對話錄音。

聊天對話框里——

“林姐，錄音就是這些了?！?/p>

“小周，別瞎跑了，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p>

“好的林姐！我現(xiàn)在就買票！最近正好有你喜歡的片子！”

和預想的一樣，阾清牧做出這些都是給我看的。

她這種人早就應該死了，永遠不知悔改，有著劣根。

不過她暫時還有用。

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十一

“我回來啦。”

阾清牧把包放在沙發(fā)上，繼續(xù)說道：“我找到了一個工資更高的工作?！?/p>

“什么工作？”

“服務員，看我給你帶了小龍蝦?！?/p>

“當年的事實到底是怎么樣的？”

“別想了。不過你倒是可以想想，我們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的?！?/p>

“10年那會吧?！?/p>

她看著我，眼底都是驚訝。

2010年夏天——

被告人阾清牧，因盜竊罪于2010年2月3日被判處有期徒刑8個月，并處罰金2000元，因被告人阾清牧屬年滿16周歲未滿18周歲未成年人，予以進入少管所服刑.....

阾清牧被押走前，我悄悄塞了三千塊錢，那是我第三次接手有關少年犯。

她的資料我看過，家庭狀況來說只能算被逼無路。

“這個錢你收著，不要辜負我的心意，以后出來找個活干吧，錢的最下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

她看著我，雙唇蠕動，神色失去了剛剛的平靜。

她哭了，全身都在發(fā)抖，直至上車前也沒再說些什么。

“這些年，你一直沒聯(lián)系我?！蔽艺f。

“我現(xiàn)在不是出現(xiàn)了嗎？你應該不是記得我，而是查我吧。你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你的囡囡?！?/p>

“阾，你是好孩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