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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絕色,影衛(wèi)日日以下犯上

公主絕色,影衛(wèi)日日以下犯上風吟綺念

主角:鳳曦墨夜
最近,小說《公主絕色,影衛(wèi)日日以下犯上》火的一塌糊涂,主角鳳曦墨夜更是吸粉無數(shù),而帥氣逼人的男主更是成為迷妹們遙不可及的夢!《公主絕色,影衛(wèi)日日以下犯上》主要內(nèi)容概要:九州女帝重生成了西齊最荒唐的花癡七公主??粗蛟谀_邊的冷面影衛(wèi)墨夜,她輕佻勾唇:“本宮要爭皇位,你當我的刀。”他沉默揮劍,為她血洗朝堂,連皇帝都忌憚她三分。深夜...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5-07-04 09:4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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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女帝重生成了西齊最荒唐的花癡七公主??粗蛟谀_邊的冷面影衛(wèi)墨夜,

她輕佻勾唇:“本宮要爭皇位,你當我的刀?!彼聊瑩]劍,為她血洗朝堂,

連皇帝都忌憚她三分。深夜毒發(fā),她破例允許他睡在榻上取暖。

指尖撫過他背上的陳年鞭痕:“誰傷的你?”他喉結(jié)滾動:“殿下,

影衛(wèi)不該...”話未說完,她的唇已堵上來?!澳梗?/p>

本宮準你以下犯上——”直到政敵將“影衛(wèi)惑主”的罪名扣下,他被鐵鏈穿透琵琶骨。

地牢中,她一劍斬斷鎖鏈:“本宮的人,輪不到你們動!”登基大典前夜,他遞上辭呈。

新女帝撕碎奏折,將人抵在龍椅上:“墨夜,這江山缺個皇夫...你犯上到底好不好?

”1子時三刻,萬籟俱寂,唯有寒露悄無聲息地爬上殿外冰冷的石階,

在跪伏于地的黑影肩甲上凝成細小的水珠。那黑影紋絲不動,如同一尊玄鐵澆筑的雕塑,

唯有覆面的鐵面具在稀薄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微光?!皾L出去!

”一聲變了調(diào)的、飽含驚怒與某種異樣潮意的女子呵斥,驟然撕裂了寢殿內(nèi)的死寂!

緊接著是瓷器狠狠摜碎在玉石地面的刺耳聲響,“嘩啦——!”幾乎在聲音爆開的同一瞬,

跪在階下的黑影動了。沒有一絲猶豫,身影如離弦之弩,裹挾著夜風的寒氣,

猛地撞開沉重的雕花殿門!一股甜膩得過分的熏香熱浪撲面而來,幾乎令人窒息。暖閣深處,

層層疊疊的錦繡堆中,七公主鳳曦正痛苦地蜷縮著,華美的宮裝衣襟被撕扯開大片,

露出底下玉白卻泛著詭異潮紅的脖頸。她眼神迷蒙渙散,呼吸急促而滾燙。而駙馬楚淮的手,

還懸在半空,指尖殘留著一點可疑的瑩白藥粉,臉上混雜著驚惶與未及褪盡的欲念?!澳?!

誰準你進來的?!”楚淮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駭了一跳,旋即勃然色變,

對著那驟然闖入、靜立如淵的黑影厲聲呵斥,“滾出去!公主寢殿豈是你能擅闖的!

”回應(yīng)他的,是一道撕裂暖閣甜膩空氣的寒光!墨夜的刀,

比他毫無波瀾的聲音更快:“殿下有令?!北涞牡朵h,

精準地擦著楚淮頭頂?shù)某嘟鸸诶t掠過。一縷被削斷的發(fā)絲,在楚淮驟然收縮的瞳孔注視下,

無聲飄落?!榜€馬再不退下,”鐵面具下傳出的聲音,平直得像一塊凍透的寒鐵,

“下次斷的,是頸動脈?!蹦呛翢o溫度的殺意,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刺入骨髓。楚淮臉色煞白,

踉蹌著后退兩步,驚恐地看了一眼錦繡堆中喘息愈發(fā)急促的鳳曦,

又狠狠剜了一眼沉默如山的墨夜,終究不敢拿性命去賭一個影衛(wèi)的刀鋒,狼狽地轉(zhuǎn)身,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出了寢殿。殿門重新合攏,隔絕了外面的寒氣。

墨夜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楚淮逃離的方向,確認威脅解除,便欲如往常般無聲退下,

隱匿于黑暗。然而,他的袖口猛地一沉!一只滾燙的手,死死攥住了他冰冷的腕甲。

“別走……”聲音帶著破碎的喘息和一種奇異的、能灼傷人的熱度。墨夜身形微頓,

循著那力道看去。只見方才還蜷縮在錦繡中、眼神迷離渙散的七公主鳳曦,

此刻正抬眸望向他。那雙本該盛滿癡迷或空洞的漂亮眼眸里,

迷蒙的水光竟在剎那間褪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

是一道淬了萬年寒冰、卻又燃著幽暗業(yè)火的銳利鋒芒,如同出鞘的絕世兇兵,

直直刺入墨夜的眼底。這眼神……墨夜覆在鐵面具下的瞳孔,幾不可察地縮緊。

他侍奉這位荒唐無度、聲名狼藉的七公主已近十年,

從未見過她眼中出現(xiàn)過這般……刀鋒般冰冷又熾烈的神采!

那絕不是他所熟悉的、只知沉溺情愛美色的七公主該有的眼神!“替本宮守住院門,

”鳳曦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像淬火的鋼珠砸落,

“一只蒼蠅都不準放進來——”她停頓了一瞬,染著蔻丹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攥得墨夜的腕甲幾乎要嵌入皮肉,清晰地吐出后半句:“——尤其是那四個侍君!

”寢殿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鳳曦自己粗重而滾燙的呼吸,

以及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的聲響。方才那一瞬間爆發(fā)的意志力,幾乎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氣。

冷汗浸透了里衣,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戰(zhàn)栗。而比這更甚的,

是靈魂深處驟然炸開的、如同熔巖灌頂般的劇痛!無數(shù)的記憶碎片——不,

是兩段截然不同、卻同樣磅礴洶涌的人生——如同失控的洪流,狠狠沖撞進她的腦海!

上一刻,她還是九州大陸至高無上的鐵血女帝應(yīng)天歌,立于尸山血海鑄就的帝座之上,

睥睨蒼生。下一刻,叛軍如蝗蟲般涌來,冰冷的箭矢撕裂空氣,萬箭穿心!

那刺骨的劇痛和帝座崩塌的轟鳴猶在耳邊……再睜眼,

竟成了西齊王朝最著名的花癡草包、荒唐無度的七公主——鳳曦!

屬于“鳳曦”的記憶混亂不堪,

充斥著令人作嘔的癡迷與愚蠢:癡戀駙馬楚淮到了瘋魔的地步,

強搶了四位身份各異的世家公子充作侍君,豢養(yǎng)府中。就在昨日,

這位公主殿下竟荒唐到給駙馬連同四位侍君同時下了烈性的“相思引”,

妄圖演一出五鳳朝陽的荒唐戲碼!結(jié)果,反被那看似溫潤實則心機深沉的駙馬楚淮將計就計,

暗中加重了藥量,意圖讓她在極致的“歡愉”中悄無聲息地香消玉殞!“蠢貨!

”鳳曦——不,此刻靈魂深處燃燒著應(yīng)天歌意志的她,狠狠按住了抽痛欲裂的額角,

從錦繡堆中掙扎著坐起身。喉間還殘留著藥力的灼燒感和瀕死的窒息感,

混合著滔天的憤怒與冰冷的殺意。紗帳外,一個挺拔如松的黑影沉默地跪伏在地。

玄色勁裝勾勒出精悍的身形,冰冷的鐵面具覆蓋了大半張臉,

只露出線條冷硬、緊抿著的薄唇和線條清晰的下頜?!坝靶l(wèi)墨夜,”那黑影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

聽不出任何情緒,如同他這個人一般,“聽候殿下責罰?!彼バ邢蚯耙徊?,

雙手高舉過頭頂,奉上一柄通體烏黑、僅刃口一線雪亮的短匕?!白蛞股萌雽嫷睿@擾殿下,

按影衛(wèi)營律,”他的聲音毫無起伏,仿佛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當斷一臂。

”空氣仿佛凝固了。鳳曦赤著雙足,踩在冰涼光滑的金磚地面上。染著艷麗蔻丹的腳趾,

帶著一種近乎褻瀆的壓迫感,輕輕勾起了墨夜線條冷硬的下頜,迫使他微微抬起臉。

“本宮若說……”鳳曦俯視著他鐵面具下唯一暴露的薄唇和緊繃的下頜線,

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卻又藏著冰錐般的銳利,“……不想要你的手臂,而是想要你的命呢?

”她的指尖,帶著殘余的灼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緩緩撫過那冰冷的匕首刃身。下一瞬,

毫無征兆地,她反手握住刀柄,猛地向下一摜!“錚——!”匕首帶著凌厲的破空聲,

狠狠釘入墨夜耳畔半寸之遙的金磚地面!烏黑的刀柄劇烈震顫,發(fā)出嗡嗡的余響,

映照著燭火,寒光刺目。跪在地上的墨夜,連睫毛都未曾顫動一下。

仿佛那柄能瞬間取人性命的兇器,只是擦著他耳畔落下的一片枯葉?!暗憔攘吮緦m。

”鳳曦俯下身,湊近他。帶著藥香和女子特有馨香的滾燙呼吸,

若有似無地拂過他緊抿的、略顯蒼白的唇瓣。她伸出手,卻不是去拔那匕首,

而是握住了冰冷堅硬的刀柄,指腹緩緩摩挲著上面繁復(fù)的紋路,聲音壓得極低,

卻字字如驚雷,砸在墨夜耳邊:“所以,從今日起,你的命,歸我了。

”墨夜覆在面具下的眼睫,終于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鳳曦清晰地捕捉到了這細微的反應(yīng),

唇角勾起一抹艷麗卻透著無盡寒意的弧度,繼續(xù)道:“本宮要爭皇位?!彼nD了一瞬,

目光如實質(zhì)的鎖鏈,牢牢鎖住鐵面具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問出了那句足以打敗一切的話:“你做我的刀——”“敢接嗎?”鐵面具之下,

那線條冷硬的下頜似乎繃得更緊了。片刻死寂后,墨夜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殿下……可知‘謀逆’二字……”“不是謀逆。

”鳳曦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她猛地抽出深嵌金磚的匕首,動作快如閃電,

冰冷的刀鋒瞬間貼上墨夜肩甲包裹的玄色布料。“嗤啦——”鋒刃割裂衣料,

在他緊實有力的肩頭肌膚上,刻下一道清晰的血痕。溫熱的血珠瞬間沁出,

沿著冰冷的甲片蜿蜒而下。鳳曦染血的指尖,點在那道新鮮的血痕上,

如同蓋下一個不容置疑的烙印,聲音冷冽如九幽寒風:“是拿回,本該屬于本宮的東西!

”殿內(nèi)燭火猛地一跳,將兩人對峙的身影拉長,投在墻壁上,如同即將擇人而噬的兇獸剪影。

墨夜沉默著。鐵面具隔絕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被割裂的肩頭,細微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他喉結(jié)再次滾動,最終,那毫無波瀾的聲音沉沉響起,

如同烙印般刻入這寂靜的暖閣:“遵命?!?那兩個字,如同墨夜這個人一般,沉冷,干脆,

帶著金屬的質(zhì)感,砸落在熏香未散的暖閣里,也砸在鳳曦翻涌著滔天野望的心湖上,

激起一片冰冷的回響。她看著階下沉默如山的黑影,

肩頭那道新鮮的、由她親手刻下的血痕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刺目。鐵面具隔絕了所有窺探,

唯有那緊抿的薄唇和繃緊的下頜線,泄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昂芎??!兵P曦收回目光,

赤足踩過冰涼的金磚,走向窗邊。窗外,夜色依舊濃稠,仿佛能吞噬一切。

屬于應(yīng)天歌的鐵血記憶與鳳曦混亂的碎片在腦海中激烈碰撞、融合。

西齊的朝堂格局逐漸清晰:老皇帝沉疴難起,已是風中殘燭;太子鳳宸看似仁厚,

實則優(yōu)柔寡斷,根基多在清流文臣;三皇子鳳玦則截然相反,性情暴戾,手段狠辣,

牢牢把持著戶部、兵部等實權(quán)衙門,豢養(yǎng)私兵,其母族勢力更是盤根錯節(jié)。

兩人斗得你死我活,視對方為登基路上唯一的絆腳石。

至于她這個荒唐無度、聲名狼藉的七公主?在所有人眼中,

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捏死、或用來聯(lián)姻換取利益的棋子罷了。棋子?

鳳曦唇角勾起一抹淬冰的冷笑。前世她能踏著尸山血海登頂?shù)畚?,今生?/p>

一樣能將這西齊的棋盤掀翻!而掀翻棋盤的第一步,需要一把足夠鋒利、足夠震懾人心的刀,

需要一場足夠血腥、足夠響亮的立威!她的目光,如同盤旋于九天之上的鷹隼,

精準地鎖定了第一個獵物——三皇子鳳玦。此人貪婪成性,把持戶部多年,國庫空虛,

其私庫卻必然肥得流油。斷其財路,如同斷其一臂,更能讓那些觀望的墻頭草看清,

誰才是真正不能招惹的狠角色!“墨夜?!兵P曦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清晰而冰冷。

階下的黑影無聲抬首?!氨緦m要三皇子鳳玦,三日之內(nèi),痛徹心扉?!彼D(zhuǎn)過身,

燭光在她眼中跳躍,映照出女帝應(yīng)天歌才有的、洞悉一切的殘酷銳芒,“戶部尚書周顯,

是他的錢袋子,也是他最大的破綻。本宮要知道,周顯的破綻在哪里,有多深。

”她不需要具體指令。一把真正的好刀,應(yīng)該懂得如何尋找獵物的咽喉,如何一擊致命。

墨夜沒有任何多余的詢問,鐵面具微微一點,低沉應(yīng)道:“是。”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

無聲無息地退出了暖閣,只留下空氣中一絲若有似無的血氣——那是他肩頭傷口散發(fā)的,

也是他即將為他的新主人帶來的??耧L卷著驟雨,狠狠抽打著公主府緊閉的朱漆大門,

發(fā)出沉悶的嗚咽聲。驚雷撕裂鉛灰色的天幕,瞬間照亮了跪在寢殿外冰冷濕滑石階上的黑影。

墨夜回來了。玄色的影衛(wèi)勁裝濕透,緊貼在精悍的身軀上,勾勒出充滿爆發(fā)力的線條。

雨水順著他冰冷的鐵面具邊緣不斷淌下,匯成細小的溪流,滴落在石階上。濃重的血腥味,

即使在這狂暴的風雨中也無法被完全沖刷掩蓋,絲絲縷縷地彌漫開來。

他保持著最標準的跪姿,脊背挺直如松,

仿佛感受不到刺骨的寒冷和左臂傳來的、足以讓常人昏厥的劇痛——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猙獰地撕裂了他上臂的衣料和皮肉,翻卷的傷口被雨水泡得發(fā)白,鮮血仍在緩慢地向外滲涌,

混著雨水,染紅了身下的一片石階。殿門無聲開啟。鳳曦一身素色常服立于門內(nèi),

暖閣的光線流瀉出來,勾勒出她纖細卻挺拔的身影。

她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他左臂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上,瞳孔深處有寒芒一閃而逝?!斑M來。

”聲音聽不出喜怒。墨夜起身,動作間牽扯到傷口,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隨即穩(wěn)步行入殿內(nèi),在距離鳳曦三步之遙處再次單膝跪下。

他雙手呈上一本被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卻依舊被雨水和血漬浸透大半的硬殼冊子?!暗钕?。

”他的聲音透過鐵面具傳出,帶著雨夜的濕冷,卻依舊平穩(wěn),“戶部尚書周顯,

貪墨國庫銀糧、私增賦稅、勾結(jié)鹽梟、倒賣軍器,罪證共計七十八條,皆錄于此冊。

其府邸地窖,暗藏白銀三百一十七萬兩,黃金八萬兩,珍寶無算。

暗渠直通…三皇子府西苑假山之下。”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精準地捅向三皇子鳳玦的要害!

鳳曦接過那本沉甸甸、濕漉漉、散發(fā)著血腥與死亡氣息的賬冊。指尖翻開硬殼封面,

入眼是密密麻麻的字跡和鮮紅的指印——那是認罪的血印。最后幾頁,

還夾著幾張描繪精細的密道圖紙。證據(jù)確鑿,鐵證如山!

足以將戶部尚書周顯釘死在恥辱柱上,更足以讓三皇子鳳玦元氣大傷,焦頭爛額!“做得好。

”鳳曦合上冊子,抬眸看向跪地的墨夜。她的視線再次落在他左臂那道猙獰的傷口上,

雨水混著血水,還在順著他的指尖滴落。“疼嗎?”她忽然問。聲音很輕,

在這風雨交加的夜里,卻異常清晰。墨夜的身體似乎極其輕微地僵了一下。他垂著眼簾,

聲音毫無波瀾,如同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回殿下,影衛(wèi)無痛覺。

”這是刻入骨髓的訓(xùn)誡,也是他們被鍛造成人形兵器的代價。

自五歲被烙上影衛(wèi)刺青那一刻起,持續(xù)的藥物剝奪了他們感知痛楚的能力,

只剩下絕對的服從與殺戮的本能。“無痛覺?”鳳曦重復(fù)了一遍,語氣辨不出情緒。

她忽然上前一步,毫無征兆地,染著蔻丹的指尖帶著狠厲的力道,

猛地按向他左臂那道深可見骨的翻卷傷口!“呃——!”一聲壓抑不住的、短促的悶哼,

驟然從鐵面具下逸出!巨大的痛楚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神經(jīng)!

那是被藥物強行壓制、早已遺忘的、屬于活生生的人才會有的劇烈痛感!

墨夜的身體劇烈一顫,控制不住地向前一傾,

冰冷的鐵面具邊緣重重磕在堅硬的紫檀木桌角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內(nèi)里的衣衫。鳳曦松開了手,指尖染上了他溫熱的血。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因劇痛而微微顫抖的肩背,

看著他那雙在面具下終于無法維持絕對平靜、泄露出瞬間驚愕與茫然的眼睛。“現(xiàn)在有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裁決。她猛地抬手,“嗤啦”一聲,

竟是從自己素色的裙擺上撕下長長一條干凈的里襯布料。緊接著,

她動作近乎粗暴地扯開墨夜左臂傷口周圍濕透黏連的破碎衣料,露出那血肉模糊的創(chuàng)口。

她從案幾上的藥匣里抓出金瘡藥和止血粉,毫不吝嗇地、甚至有些蠻橫地,將藥粉混在一起,

直接摁進了那翻卷的皮肉深處!更強烈的劇痛襲來,墨夜的身體瞬間繃緊如鐵,牙關(guān)緊咬,

喉間溢出壓抑的喘息。汗水混著雨水,沿著他緊繃的下頜線滾落?!坝涀∵@疼。

”鳳曦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清晰而冰冷,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殘忍的專注。

她動作麻利地用撕下的布條緊緊纏繞包扎傷口,力道大得幾乎要勒進骨頭里?!澳愕拿?,

是本宮的?!彼稻o布條,指尖沾染的血跡在素白的布條上洇開刺目的紅梅,

“沒本宮允許——”她俯身,冰冷的視線穿透鐵面具的阻隔,仿佛要直刺他靈魂深處,

一字一頓,宣告她的所有權(quán):“——不許受傷!”窗外,一道慘白的閃電再次撕裂夜幕,

映亮了鳳曦艷麗卻冰冷如霜雪的面容,

也映亮了墨夜鐵面具下那雙深不見底、此刻卻翻涌著從未有過的劇烈波瀾的眼眸。那里面,

有痛楚的余韻,有對訓(xùn)誡被打破的茫然,

更有一種…被這近乎蠻橫的“在意”所狠狠撞擊的震蕩。

他望著她近在咫尺、因?qū)W⑽㈩潉拥难劢?,第一次?/p>

違背了影衛(wèi)不質(zhì)疑、不思考、只服從的絕對訓(xùn)誡,

問出了一個近乎愚蠢的問題:“殿下……為何選我?”3墨夜的聲音透過冰冷的鐵面具傳出,

帶著一絲雨夜的濕氣,更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迷茫與探尋。

那道被強行賦予的劇痛,如同烙印般灼燒著他的神經(jīng),

也灼燒著他早已被規(guī)訓(xùn)得近乎麻木的認知。這不合規(guī)矩的疑問,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

在他沉寂的心湖里激起圈圈漣漪。鳳曦包扎的動作頓住了。她抬起眼簾,

目光如實質(zhì)般穿透鐵面具的阻隔,落在那雙深不見底、此刻卻翻涌著復(fù)雜情緒的眼眸上。

燭火在她明艷的臉上跳躍,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她沒有立刻回答,

只是將包扎好的布條最后打了一個利落的結(jié),指尖不可避免地再次擦過他臂上冰涼的肌膚。

“因為……”她緩緩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艷麗到近乎邪氣的弧度,

指尖卻帶著一種近乎褻瀆的輕柔,

他心口玄色衣料下、一道早已愈合卻依舊猙獰凸起的陳舊鞭痕——那是他七歲初入影衛(wèi)營時,

為了讓他永遠記住“疼痛”的意義,被教官親手烙下的印記。她的指尖仿佛帶著電流,

所過之處,墨夜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如鐵。“你最像條瘋狗。”鳳曦的聲音輕飄飄的,

帶著一絲慵懶的惡意,眼神卻銳利如刀鋒,直刺他靈魂深處,“認定了主人,就至死方休,

哪怕咬碎自己的骨頭也絕不松口?!彼┥恚瑴惤涞蔫F面具,

溫熱的呼吸拂過面具邊緣,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情人間的耳語,

卻淬著劇毒:“本宮就喜歡……會咬人的?!贝巴庥质且坏缿K白的閃電劃過,

映亮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掌控欲與近乎殘酷的欣賞。墨夜鐵面具下的喉結(jié),重重地滾動了一下。

像瘋狗……會咬人……這個答案,像一把粗糙的銼刀,磨礪著他混亂的思緒,

帶來一種扭曲的、卻又奇異的契合感。

戶部尚書周顯貪墨案如同在滾沸的油鍋里投入了一塊寒冰,瞬間炸開了整個西齊朝堂!

證據(jù)確鑿,數(shù)額駭人,更牽連到炙手可熱的三皇子鳳玦!老皇帝震怒之下,下令徹查,

周顯鋃鐺入獄,三皇子雖未被直接問罪,卻也元氣大傷,焦頭爛額地四處撲火,聲望大跌。

而一手點燃這場風暴的七公主鳳曦,此刻卻悠然地待在公主府中,

仿佛外界的滔天巨浪與她毫無干系。立威的目的已達到,

那些蠢蠢欲動的目光開始重新審視這位“荒唐”公主的分量。但鳳曦深知,

僅憑墨夜這把鋒利的刀,還不足以支撐她問鼎那個至高之位。她需要更多的手,

需要一張覆蓋朝堂、滲透市井、掌控生死的網(wǎng)。她的目光,

落在了原主鳳曦留下的那份“遺產(chǎn)”——四位被強擄入府的“侍君”身上。

這些被世人視為七公主荒唐玩物的男人,在她應(yīng)天歌的眼中,卻是亟待打磨的璞玉,

各有其致命的鋒芒。是時候,讓這些“男寵”,變成她真正的虎符了。翌日,偏殿。

鎮(zhèn)北侯庶子蕭然被帶了進來。他身姿挺拔如槍,面容冷峻,眼神桀驁,

帶著一股被強行拘禁的屈辱和戾氣。即使穿著侍君的錦袍,也掩不住骨子里的銳利鋒芒。

他精于兵器制造,是難得的奇才,卻因庶出身份備受打壓,

被原主強搶入府更是視為奇恥大辱?!暗钕掠窒胪媸裁椿樱俊笔捜徽驹诘钪?,不跪不拜,

語氣冷硬如鐵。鳳曦坐在上首,慢條斯理地品著茶,對他的無禮視而不見。她抬了抬手,

立刻有侍衛(wèi)抬進來幾只沉重的木箱,“哐當”一聲打開——里面是閃爍著幽冷寒光的精鐵錠,

正是從戶部尚書周顯府中抄沒的頂級軍械原料!“本宮許你工部侍郎之位,”鳳曦放下茶盞,

聲音平靜無波,“換你為本宮督造三萬張連珠弩,箭簇需淬火云紋鋼,射程三百步以上。

三月為期?!笔捜煌滓豢s,工部侍郎!那是他夢寐以求、卻因身份永遠無法企及的位置!

精鐵、云紋鋼更是可遇不可求的頂級材料!巨大的誘惑瞬間沖擊著他。但隨即,

他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殿下以為,區(qū)區(qū)官位和材料,

就能讓我蕭然像條狗一樣為你搖尾乞憐,打造殺器?做夢!”鳳曦笑了。那笑容艷麗,

卻毫無溫度。她輕輕擊掌。一名老仆捧著一個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走到蕭然面前,打開。

盒中并非金銀珠寶,而是一塊陳舊的靈牌。上面,赫然刻著他生母的名諱!

蕭然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他母親早逝,尸骨被嫡母隨意丟棄在亂葬崗,

是他此生最大的痛與憾!他渾身劇烈顫抖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鳳曦。

“本宮已命人將令堂遺骸妥善遷出,安葬于京郊風水佳處。”鳳曦的聲音如同魔咒,

字字敲在他心坎上,“立碑刻文,四時祭掃。蕭侍郎,這個誠意,夠不夠讓你……搖尾乞憐?

”“撲通”一聲,蕭然這個硬骨頭的漢子,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聲音嘶啞哽咽:“臣……蕭然!愿為殿下效死!弩箭不成,

提頭來見!”第二位被帶來的是江南首富沈萬山的獨子,沈知秋。他氣質(zhì)溫潤如玉,

眼神卻精明內(nèi)斂。沈家富可敵國,卻因卷入鹽政風波被構(gòu)陷,

欠下朝廷一筆根本還不清的“糊涂賬”,沈知秋被送入公主府,實為變相扣押的人質(zhì)。

“殿下安好。”沈知秋姿態(tài)優(yōu)雅地行禮,不卑不亢,仿佛只是來做客。鳳曦沒說話,

只是將一疊厚厚的、蓋著戶部大印的欠條放在他面前的案幾上。每一張,

都代表著沈家一座金山銀山的債務(wù)。沈知秋眼神微凝。鳳曦拿起火折子,“嗤”一聲點燃。

跳躍的火苗瞬間吞噬了那些能壓垮一個豪族的紙張。橘紅的火焰映著她平靜無波的臉。

“替本宮掌控京城米市。三個月內(nèi),本宮要看到糧價平穩(wěn),漕運暢通,

所有囤積居奇、哄抬物價的糧商,要么俯首帖耳,要么……”她頓了頓,聲音輕緩,

“人間蒸發(fā)?!被鹧嫱淌闪俗詈笠粡埱窏l,化作灰燼飄落?!笆鲁芍螅?/p>

”鳳曦看著沈知秋驟然亮起的眼眸,“沈家皇商金印,本宮雙手奉上。

沈家過往一切‘舊賬’,一筆勾銷?!鄙蛑锟粗笌咨夏嵌焉杏杏鄿氐幕覡a,

又抬眸看向上首那位眼神銳利、氣勢逼人的公主,深吸一口氣,撩袍,躬身,

行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禮:“沈知秋,愿為殿下前驅(qū)!米市之事,定不負所托!

”第三位侍君溫子瑜,是前太醫(yī)院院正、神醫(yī)溫不語的孫子。溫家因卷入宮廷秘案滿門被誅,

唯有他因“貌美”被原主強留一命。他氣質(zhì)清冷如謫仙,眼神卻帶著揮之不去的陰郁。

他被引入殿內(nèi)時,鳳曦正坐在窗邊。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只是伸出左手皓腕,

擱在窗欞上。右手,則拿起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暗钕拢俊睖刈予久?。鳳曦手腕一翻,

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雪白的手腕!鮮血瞬間涌出,順著她纖細的手腕蜿蜒流下,

滴落在早已準備好的玉碗中!溫子瑜臉色驟變,失聲驚呼:“殿下不可!

”下意識地就要沖上前。“站住?!兵P曦的聲音冷得像冰,

“本宮體內(nèi)‘相思引’余毒未清,每逢子夜便如烈火焚身。駙馬下的藥,源頭在你溫家秘庫。

”她抬眸,看向臉色煞白的溫子瑜,眼神銳利如刀:“解了它。用你的本事,

徹底清除本宮體內(nèi)余毒?!睖刈予た粗遣粩嗔飨碌孽r血,眼神復(fù)雜至極。

相思引……那是他溫家秘制的奇毒!她竟用如此慘烈的方式自傷來證明余毒未清,

更是在提醒他溫家的“原罪”!“只要殿下信守承諾,”溫子瑜聲音艱澀,

“子瑜自當竭盡全力……”“本宮不但會信守承諾,”鳳曦打斷他,任由鮮血流淌,

一字一句,如同重錘砸在溫子瑜心上,

“溫家當年被構(gòu)陷謀害先淑妃的滅門血案……”溫子瑜猛地抬頭,

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近乎狂亂的光芒!“……本宮登基之后,

”鳳曦看著他瞬間赤紅的雙眼,緩緩?fù)鲁鲎詈蟮捻来a,“翻給你看?!薄班弁?!

”溫子瑜雙膝重重跪地,不顧地上冰冷的金磚,膝行至鳳曦腳邊,

顫抖著雙手捧住她仍在流血的手腕,聲音哽咽破碎:“殿下!子瑜……萬死不辭!此生此世,

唯殿下之命是從!”他迅速拿出隨身攜帶的金針藥囊,開始為她止血療傷,

動作輕柔而專注。最后一位,是來自北狄的質(zhì)子,云湛。

他有著深邃的五官和狼一般幽綠的眼眸,沉默寡言,周身散發(fā)著被囚困的猛獸般的危險氣息。

鳳曦沒有召他入殿,而是直接帶著他來到了懸掛著巨大九州輿圖的偏廳。

她指著地圖上西齊與北狄接壤的廣袤疆域,指尖最終停留在北狄的王都“狼居胥”上。然后,

在云湛幽深的目光注視下,她“鏘”地一聲拔出了墨夜腰間那柄從不離身的烏黑匕首!

寒光一閃!匕首帶著凌厲的破空聲,狠狠釘進了地圖上“狼居胥”三個字的正中央!

刀柄兀自嗡嗡震顫!云湛幽綠的瞳孔驟然收縮!“助本宮登基?!兵P曦的聲音斬釘截鐵,

帶著金戈鐵馬般的殺伐之氣,“三年之內(nèi),本宮讓你坐著你父汗的王輦,

風風光光地回到狼居胥!北狄的王座上,只能是你云湛的名字!

”云湛死死盯著地圖上那柄深入輿圖的匕首,仿佛看到了它刺穿仇敵心臟的景象。

他胸膛劇烈起伏,被囚禁多年磨礪出的冰冷外殼,在這一刻出現(xiàn)了裂痕。他緩緩抬起手,

撫上匕首冰冷的刀柄,感受著那凌厲的殺意。最終,他單膝跪地,以手撫胸,

行了一個標準的北狄勇士禮,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云湛,愿以狼神之名起誓!此身此命,

皆為殿下手中利刃!刀鋒所指,便是北狄王旗所向!”四人俯首稱臣的消息,

如同無形的風暴,席卷了公主府每一個角落。府中上下皆驚疑不定,

不知這位荒唐公主用了何種手段,竟讓這四位心高氣傲、背景復(fù)雜的“侍君”盡數(shù)歸心。

偏殿的殿梁之上,一道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黑影,靜靜注視著下方四人離去的背影。

當溫子瑜因感激和專注,在替鳳曦手腕換藥時,柔軟的衣帶不經(jīng)意拂過她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

擦過那一段精致的鎖骨時……“鏘——!”一道快到極致的寒光,裹挾著凜冽刺骨的殺意,

毫無征兆地從殿梁之上暴射而下!冰冷的刀鋒,緊貼著溫子瑜的頸側(cè)肌膚掠過!

削斷了他幾縷未曾束好的發(fā)絲,飄飄蕩蕩地落在地上。殿內(nèi)瞬間死寂!溫子瑜僵在原地,

臉色煞白,頸側(cè)皮膚被刀鋒的寒氣激得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死亡的陰影籠罩全身?!澳?!

”鳳曦猛地站起身,厲聲呵斥,眼中怒火升騰!那道黑影已如鬼魅般落地,

單膝跪在鳳曦面前,背脊挺直如標槍,卻帶著一種倔強的僵硬。他手中的刀已歸鞘,

沉默不語,只有覆面的鐵面具在光影下泛著幽冷的光?!皾L出去!自行去刑堂領(lǐng)三十鞭!

”鳳曦的聲音冰冷刺骨。墨夜沒有絲毫辯解,沉默地起身,如一道影子般退出了偏殿。當夜,

公主寢殿的燈火,亮至子時仍未熄滅。墨夜沉默地跪在寢殿外的石階上,

如同亙古不變的雕塑。夜風帶著深秋的寒意,吹拂著他玄色的衣袍。

左臂的傷口在寒氣侵襲下,傳來陣陣隱痛——這是鳳曦強行賦予他的“感知”。

殿門忽然無聲開啟。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攥住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拽了進去!

殿內(nèi)暖意融融,熏香清淡。鳳曦只著一件單薄的寢衣,赤足散發(fā),

絕色的面容在燭光下帶著一絲慍怒,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她將一個沉甸甸的藥箱,

直接砸進墨夜僵硬的懷里?!懊撘路 彼拿詈啙嵱辛?,不容置疑。墨夜身體繃緊,

鐵面具下的薄唇緊抿。他想起了刑堂那尚未執(zhí)行的三十鞭?!皽刈予ふf你傷及肺腑,

舊患頗多,再拖下去,這身功夫遲早廢了!”鳳曦不耐地蹙眉,上前一步,

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壓迫感,“本宮的命令,聽不懂嗎?脫!”在她銳利目光的逼視下,

墨夜終是緩緩抬起手,解開了玄色勁裝的系帶。外袍滑落,露出內(nèi)里同樣玄色的單衣。

他動作略有遲疑,但在鳳曦無聲的注視下,還是將單衣也褪了下來。

精壯的上身瞬間暴露在溫暖的燭光下。鳳曦的呼吸幾不可察地一窒。

那并非少年人光滑的肌理,而是一副布滿了各種新舊傷痕的軀體!

刀疤、箭創(chuàng)、烙鐵印……縱橫交錯,如同最殘酷的畫卷,

無聲訴說著他無數(shù)次為主人擋下致命危險的過往。每一道傷痕,

都深深刻印在這具充滿力量感的身體上。她的指尖帶著一絲微涼,

輕輕撫過一道橫貫他整個肩胛骨的猙獰刀疤,聲音低沉:“誰干的?

”墨夜的身體在她指尖觸碰的瞬間繃緊如鐵,聲音帶著壓抑的沙?。骸扒澳昵铽C,

有刺客箭指殿下,屬下以身擋刀?!敝讣庥忠频揭惶幙拷目诘膱A形烙鐵印記:“這個?

”“殿下……去年冬日落馬,”墨夜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屬下墊在下方,

燒紅的鎧甲……烙的。”她的指尖緩緩下滑,

最終停在他左側(cè)腰際一道顏色最深、皮肉翻卷扭曲的陳舊鞭痕上。那傷痕如此猙獰,

幾乎橫貫了半個腰身。墨夜全身的肌肉驟然繃緊到了極致!連呼吸都停滯了。

這道傷……是他最不堪回首的印記?!捌邭q那年,”他的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

帶著一種刻骨的冰冷,“初入影衛(wèi)營。為讓主子……永遠記住疼痛的滋味,

教官親自動手……三百鞭?!钡顑?nèi)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燭火燃燒發(fā)出的輕微噼啪聲。

鳳曦久久沒有言語。她看著眼前這具傷痕累累、卻依舊挺拔如松的身軀,

看著那道象征著殘酷訓(xùn)誡起始的鞭痕。前世,她身邊那位沉默的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

背上也有一道幾乎一模一樣的舊傷……最終,他擋在她面前,被叛軍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一股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涌上心頭。憤怒?憐憫?還是……同病相憐的共鳴?

她忽然伸出雙臂,從背后擁住了這具冰涼而僵硬的身體!

溫軟馨香的軀體毫無隔閡地貼上那布滿傷痕、帶著寒意的背脊。墨夜如同被九天玄雷擊中,

瞬間僵化成一塊冰冷的頑石!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沖上了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

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背后那溫軟得不可思議的觸感,

和鼻尖縈繞的、屬于她的、致命的幽香?!袄鋯??”鳳曦的聲音貼著他的后頸響起,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啞。她清晰地感覺到,手下這具僵硬如鐵的身軀,

正在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那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影衛(wèi)自幼被灌入寒毒以磨礪意志所留下的終生頑疾——他們永遠比常人更畏寒。

昨夜他跪在冰冷的石階上守衛(wèi),寒氣早已侵入骨髓。錦被被猛地掀開一角,

露出里面柔軟的衾枕。不等墨夜從那巨大的沖擊中反應(yīng)過來,

一股巨大的力道已經(jīng)將他拖拽著,踉蹌著倒向了那張象征著無上尊貴與私密的紫檀木鳳榻!

“殿……殿下!”墨夜如同溺水之人驟然驚醒,巨大的驚駭和僭越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逃離這危險的溫床。鳳曦卻快如閃電,一指點在他腰側(cè)某個穴位上!

酸麻感瞬間傳遍半邊身體,讓他動作一滯?!芭?,”鳳曦順勢翻身,

手臂霸道地環(huán)住他冰涼勁瘦的腰身,溫熱的足尖更是直接纏上他同樣冰冷的小腿,

將他牢牢禁錮在溫暖的錦被之中。她湊近他鐵面具下緊抿的薄唇,溫熱的氣息噴灑其上,

聲音帶著一種慵懶而危險的警告:“也是影衛(wèi)的職責。”“再敢動一下,”她的指尖,

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輕輕劃過他敏感的頸側(cè)動脈,“本宮就治你一個……以下犯上之罪!

”墨夜的身體徹底僵住了。他躺在柔軟的、散發(fā)著與她身上同樣幽香的衾枕間,

少女發(fā)間清冽的梅香混著藥味絲絲縷縷鉆入鼻尖,像無形的鉤子扯動某根沉寂的神經(jīng)。

被她溫軟的身體緊緊環(huán)抱著,腿也被她纏住。冰冷的軀體被暖意包裹,如同置身冰火兩重天。

鐵面具下,他無意識地收緊手指,掌心掐入自己未愈的傷口,

劇痛瞬間刺醒恍惚的神智——呼吸變得無比粗重,每一次吸氣都仿佛帶著滾燙的火焰,

灼燒著肺腑。

行壓制的痛覺、被喚醒的寒意、還有此刻這足以摧毀所有意志的親密與禁錮……所有的一切,

都在瘋狂地沖擊著他二十年來恪守的、堅不可摧的鐵律。他不敢動,甚至不敢呼吸得太用力,

只能僵硬地躺在那里,任由那溫軟與馨香將他層層包裹、吞噬。黑暗中,唯有燭火跳動,

映照著紗帳上兩人交疊的身影,和他鐵面具下那雙翻涌著驚濤駭浪、最終緩緩閉上的眼眸。

4墨夜僵直地躺在柔軟的鳳榻上,如同一塊被強行嵌入溫軟云錦中的寒鐵。

背后緊貼的溫軟軀體散發(fā)著致命的幽香,環(huán)在腰間的纖細手臂和纏在小腿上的溫熱足尖,

像一道道無形的枷鎖,將他牢牢禁錮在這片危險的溫暖之中。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她溫熱的氣息拂過后頸,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般撞擊著耳膜。

鐵面具下的臉頰滾燙,身體卻因極致的僵硬和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而冰冷。他不敢動,

甚至不敢呼吸得太深,只能死死閉著眼睛,

調(diào)動起影衛(wèi)所有的意志力去對抗這足以摧毀一切鐵律的親密與禁錮。

背上的傷痕在暖意中隱隱作痛,左臂的傷口也傳來陣陣灼熱——這些被賦予的痛覺,

此刻都成了提醒他“活著”的烙印,提醒著他背后那個女子霸道而蠻橫的“在意”。

殿內(nèi)燭火搖曳,光影在紗帳上投下兩人緊密交疊的輪廓,無聲地宣告著一個禁忌之夜的開始。

墨夜最終是如何熬過那漫長而煎熬的一夜,無人知曉。

當?shù)谝豢|慘淡的晨光艱難地穿透窗欞時,鳳曦松開了禁錮。墨夜幾乎是立刻彈身而起,

如同逃離煉獄般,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凌亂的衣物,重新將冰冷的鐵面具覆在臉上,

再次變回那個沉默如影、毫無破綻的護衛(wèi),沉默地跪回階前。

只是那緊抿的薄唇和偶爾細微顫抖的指尖,泄露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鳳曦對此并未多言,

仿佛昨夜的一切,真的只是影衛(wèi)應(yīng)盡的“暖床”職責。她將全部精力投入了更宏大的棋局。

戶部尚書倒臺、三皇子受創(chuàng)的余波尚未平息,七公主鳳曦又以前所未有的強勢姿態(tài),

開始借助“侍君”的力量,將觸角伸向西齊的各個命脈。

蕭然在工部秘密工坊日夜督造連珠弩,

寒光閃爍的弩箭堆疊如山;沈知秋以雷霆手段整頓京城米市,

囤積居奇的糧商或被收服或被悄無聲息地抹去,糧價趨于平穩(wěn),

民心漸安;溫子瑜一邊為鳳曦精心調(diào)理清除“相思引”余毒,

一邊利用其高超醫(yī)術(shù)和毒理知識,

不動聲色地在某些關(guān)鍵人物身上留下“印記”;云湛則利用其質(zhì)子身份的特殊便利,

與潛伏在京城及邊境的北狄暗線頻繁接觸,編織著一張隱秘的情報網(wǎng)。

公主府的書房燭火常明。鳳曦指尖敲著案幾上沈知秋呈來的密報:“江南米商陳家,

囤糧三十萬石,哄抬市價三成?”沈知秋垂眸:“是。陳家背靠永昌侯府,

放出風聲說...公主府的手伸得太長。”“手長?”鳳曦輕笑,將密報扔進火盆,

“那就剁了這只手。三日內(nèi),本宮要看到陳家糧倉開閘放糧?!币钊?,

陳家主鋪被暴民“意外”沖砸的消息傳遍京城。當永昌侯怒斥五城兵馬司時,

云湛的彎刀已架在陳家獨子脖頸上?!暗钕乱膹膩聿皇敲资校?/p>

”沈知秋看著跪地求饒的陳家主,慢條斯理焚毀最后一張欠據(jù),“是聽話的狗?!边@一切,

自然逃不過東宮和景陽宮(三皇子府)的眼睛。東宮書房,燈火通明。太子鳳宸背對著門口,

負手而立,望著墻上的《萬里江山圖》,溫潤儒雅的臉上此刻卻布滿了陰霾。

三皇子鳳玦坐在下首,臉色鐵青,眼中翻涌著刻骨的怨毒和暴戾。

戶部尚書周顯是他最重要的錢袋子,如今被連根拔起,他損失慘重,聲望大跌,

對鳳曦的恨意早已滔天?!按蟾纾荒茉俚攘?!”鳳玦一拳砸在紫檀木椅扶手上,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那小**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把府里那幾個廢物點心**得如此厲害!

再讓她這么折騰下去,朝堂上下,還有我們兄弟立足之地嗎?!”太子鳳宸緩緩轉(zhuǎn)過身,

臉上已恢復(fù)了幾分平日的溫和,只是眼底深處一片冰冷:“七妹……確實變得讓人看不透了。

手段狠辣,心思詭譎。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她最大的倚仗,

除了那幾個突然開竅的‘男寵’,不就是那個對她死心塌地的影衛(wèi)墨夜嗎?”“墨夜?

”鳳玦眼中兇光一閃,“那個戴著鐵面具、神出鬼沒的狗東西?

大哥的意思是……”“影衛(wèi)惑主,巫蠱厭勝?!碧峪P宸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毒針,

“七妹從前荒唐無度,豢養(yǎng)男寵,如今性情大變,行事狠厲如妖,朝野早有非議。

若再坐實她身邊最親近的影衛(wèi),以邪術(shù)惑亂其心智,

甚至……行詛咒君父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你說,

父皇會怎么想?朝臣會怎么想?天下人會怎么想?”鳳玦先是一愣,

書友評價

  • 塵世美
    塵世美

    《公主絕色,影衛(wèi)日日以下犯上》是風吟綺念的一部古代言情小說,風吟綺念語言清新雋永、詼諧有趣,干凈樸素又耐人回味,著實吸引了大批青年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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