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媽媽來到繼父的家。繼父的女兒長得可愛漂亮,被全家人視若明珠。而我長著一塊紅色胎記,在家里卑微得像是保姆。
我千辛萬苦考上清華,妹妹連個??贫忌喜涣?。但他們卻偷偷把我賣入大山,讓妹妹頂替我上學(xué)。
我以為會是一個矮挫窮的萬年單身漢兒,可一見到他,這樣子可以直接出道呀。
四年后,我坐在A市第一集團(tuán)的辦公室里面試著我的妹妹,他們一家更是跪下來,哭著求我饒過他們。
在我拿到重點高中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媽媽被發(fā)現(xiàn)出軌,與爸爸離婚。
老實巴交的爸爸只是個普通的工地工人,他什么都不要,連我都不要,拎個骯臟的行李包走了。
他說:“你爸爸我沒啥本事,總遭你媽嫌棄,你跟著我也只會吃苦,跟你媽還好過點兒?!?/p>
但從我記事起,媽媽不像其他的母親那么疼愛自己的孩子,她總是像看垃圾一樣,厭惡我。
因為她是被重男輕女的外公外婆強行賣給我爸爸的,得來的彩禮拿去給舅舅娶媳婦。
她對爸爸沒有任何感情,也對我沒有什么感情。更何況,我還長得丑,一出生臉上就有一塊紅色胎記。
很快,我跟著媽媽嫁到繼父的家。
繼父叫鄒建豪,在A市的第一集團(tuán)上班,工資豐厚,他有個女兒,叫鄒雪,只比我小幾個月。
她長得也很漂亮,還會唱歌跳舞,以藝術(shù)生的身份與我進(jìn)入了同一所高中。
可我一搬進(jìn)這棟房子,就像是被關(guān)進(jìn)了黑暗的囚籠,痛苦壓抑。
上了高中,學(xué)業(yè)更加繁重,我每天刻苦學(xué)習(xí)之外,還要應(yīng)對家里堆積如山的家務(wù)活。
天不亮,我就得起床給他們做早飯,他們吃早飯時,我得幫他們整理房間。
然而,某天,我把一個蛋煎糊了一點兒,鄒雪就氣得連盤帶雞蛋直接扔在我的臉上,
那蛋是剛出鍋的,還滾燙。
“你這煎得什么呀?黑漆漆的?!编u雪吼道。
媽媽卻漠然,“你長這么大了,連個蛋都煎不好嗎?”
我不吭聲,把掉在地上的蛋撿起來,想丟掉。
“你當(dāng)我爸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嗎?”鄒雪又沒氣地來了一句。
鄒建豪只是鐵著臉,一個勁兒地干飯。
我知道她的意思,就忍氣吞聲地把那蛋吃了下去。
等他們吃完,還要清洗餐具,再匆忙去學(xué)校上學(xué)。
鄒建豪有車,但他卻只載鄒雪。
媽媽會給我一兩塊,讓我去買早飯。還說讓我省著點花,不要給鄒叔叔增加負(fù)擔(dān)。
我放學(xué)回家的第一件事,也是打掃衛(wèi)生,又得給她們忙活著做晚飯。
我都著菜譜邊學(xué)邊做,手上好幾次都被油燙著,做出來,他們又挑三四,時不時地破口大罵。
但他們卻不讓我碰,讓我干其他的活,幾人的衣服高高地摞在盆子里等我洗。
就連冬天的衣服都甩給我,我的手紅腫得像是豬蹄,凍瘡從沒有停過。
做完,他們把飯菜吃得精光,或者倒掉,我只能白飯配榨菜。
一天,我打掃著地面,鄒雪坐在沙發(fā)上,一只腳翹著,晃動著腳趾頭,“喂,丑八怪,過來給我剪腳趾甲。”
我愣了一下,不想剪。
媽媽走來,“給你妹妹剪腳趾甲,多大點兒事??烊ァ!彼€往前重推了我一下。
我緩緩地蹲下身,心里憋著一團(tuán)火,但還是輕輕地給她剪起腳趾甲。
“咔擦”的聲音卻像是一把刀子,狠扎在我的心里。
可一不小心,夾到了她的一點肉,鄒雪直接一腳踹在我的臉上,我整個人倒了下去,后腦勺重磕在茶幾桌角上。
我一摸,竟有一些血絲。
“你這個野人,我的腳趾頭都要被你剪掉了?!?/p>
“什么?吳月把你剪痛了,讓阿姨給你看看?!?/p>
媽媽對我視而不見,走過去,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鄒雪的腳趾頭,“哎呦,都有一點起紅了,阿姨給你吹一吹,都怪這吳月,做事就是毛躁。”
那一瞬間,我內(nèi)心憋屈著:“我難道就不是你的女兒嗎?”
鄒雪亂蹬著腿,撒潑道:“不剪了,吳月,你給我去端洗腳水。”
我緩緩地爬起來。
媽媽吼道:“快點兒呀,瞎磨嘰什么呀?”
我咬了咬牙,去端來一盆洗腳水。
我試了好幾次水溫,確保水溫合適的時候,端給鄒雪。
可鄒雪像是作怪,把腳伸進(jìn)去,搓了幾下,又皺起眉頭,叫著:“燙。”
媽媽又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吳月又把水弄燙了?”
“沒有,我都試了好幾次了?!蔽颐﹂_口。
“你是說我冤枉你嗎?只要你把這盆水喝了,那就說明是我錯怪你了,給你道歉?!?/p>
我怔住。
“不敢嗎?”鄒雪壞笑著。
媽媽卻不吭聲。
我為了想要那個道歉,就屈辱地端起那盆洗腳水,閉著眼,一個勁兒地往里灌。
“不許把水灑出來?!?/p>
鄒雪抱著臂,高高在上。
我艱難地咽了下去,弱聲著:“水不燙吧?”
鄒雪的笑聲更加蕩漾,“好,對不起。”
媽媽摟著鄒雪的肩膀:“每個人的體溫不一樣,可能吳月就是皮糙肉厚,不怕燙?!?/p>
我抬眼望向陌生的媽媽,那一刻,我都不懷疑而是肯定,我一定不是她親生的。
忙完這些,我已經(jīng)累得動都動不了,但還得在狹窄昏暗的閣樓里又得爭分奪秒地學(xué)習(xí),而鄒雪把她的作業(yè)都塞給我,要我?guī)退隽恕?/p>
她就躺在舒適明亮的房間里早早地睡去。
這時,媽媽又重敲著房門,吼道:“你白天難道就不會好好學(xué)嗎?大晚上的在那里裝著多用工,電費都被你浪費不少?!?/p>
無奈,我就打著手電筒學(xué)習(xí)。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穿過新衣服了,逢年過節(jié)都穿著被灑滿筆墨的校服。而鄒雪的衣服多得能裝下滿滿一卡車。
就在某個周六的晚上,鄒建豪出去應(yīng)酬,媽媽和鄒雪出去玩,而我做完家務(wù),累得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可迷糊中,我感覺有什么重物壓在我的身上。
我一睜眼,竟看到鄒建豪一臉醉醺醺的,扒著我的衣服。
我頓時驚恐地大叫一聲,想奮力地踢開他,可他又埋進(jìn)我的脖頸,一身酒氣熏得我直想吐。
鄒建豪長得膀大腰圓,力氣大,推不開他,只能在那里叫。
這時,媽媽和鄒雪回來了。
媽媽見到這一幕,臉扭成一團(tuán),推開鄒建豪,但一巴掌直呼我臉上。
“我真是上輩子作孽,生了你這么個賤貨?!眿寢屪齑桨l(fā)顫。
我摸著發(fā)腫的臉頰,哭著:“媽,是鄒叔叔他侵犯我的?!?/p>
鄒建豪這會兒清醒了一些,卻又胡說八道:“明明是你發(fā)騷,拉著我,往你身上撲的。”
鄒雪勾起嘴角:“吳月,你真不要臉,長那么丑,竟還想著勾引我爸。你這么淫蕩,干脆去夜場當(dāng)個妓女算了?!?/p>
我淚眼朦朧,惶恐地望著他們。
而媽媽氣得雙眼猩紅,狠揪住我的頭發(fā),把我拽到衛(wèi)生間,打開洗衣機,把我摁進(jìn)滾動的洗衣機里,攪得我腦袋都仿佛要甩出去。
她把我摔在地上,一雙高跟鞋狠命地踢在我的腿上。
我發(fā)出一聲聲慘叫,就連隔壁鄰居都跑來投訴,問我們在干什么,小聲點兒。
第二天,我疼得爬不起來,但還是忍著做著一大堆家務(wù)。
我受不了,周末的時候跑去工地找爸爸。
在工地上,我看到爸爸在烈日之下,搬著一摞摞沉重的磚,臉上的皮膚曬破了皮,汗水都在發(fā)黑。
爸爸一看到我,震驚道:“你咋來了?小月?!?/p>
我辛酸地哭出來,緊抱住一身臟兮兮的爸爸。
他忙完,帶我去飯館里吃飯。
糖醋魚,紅燒排骨,大盤雞,他全點了葷菜。
我狼吞虎咽地吃著。
爸爸問我在家里沒吃好的嗎?
我支吾著,說就是太餓了。
吃完,爸爸帶我買了幾身新衣裳,又從他的衣兜里掏出他的所有的錢給我。
“爸爸身上就這些錢,你先拿著吧。爸爸忙,還得趕回上班,給你多掙點兒?!?/p>
我與爸爸告了別,手里握著那些錢,邊哭邊走回去。
鄒建豪有一個愛好,就是打鳥,所以,在他的書房里有一把槍。
一天,出月考成績,我考了年級第一,而鄒雪卻考了倒數(shù)第一。
但他們卻把鄒雪考倒數(shù)第一的事怪罪于我,說我沒有好好教鄒雪,在考場上怎么不想著幫她作弊,讓她多考點兒。
我控制不住,嘶吼著:“明明是她自己不努力,作業(yè)還要我?guī)退觯嫉箶?shù)第一,是她應(yīng)該的。”
還沒有等鄒雪與媽媽來回懟我,鄒建豪從書房里拿出他的那把槍,直接“砰”的一聲,對著我的腦門開了一槍。
而那子彈從我的腦袋上近距離地穿過,射在我身后的花瓶上,花瓶碎一地。
鄒建豪面目冷沉,“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寄人籬下,讓你不懂規(guī)矩,這次給你個警告。要不然,下次,就是你的腦門。反正,你死了,也沒人知道?!?/p>
我嚇得全身顫抖,震驚地望向鄒建豪,而媽媽緊抱住鄒雪,她們兩個把頭扭過去,一副受驚的樣子。
那時,我意識到我在這個牢籠里可能連命都沒有。
不僅如此,在學(xué)校里,鄒雪還帶領(lǐng)其他同學(xué)霸凌我。
他們在我的餐盤里倒飲料,把我逼到墻角拳打腳踢,還拿煙頭,燙我的手臂。
我身上很快布滿了各種傷痕。
一天,在樓梯處,我被幾個同學(xué)緊按住,鄒雪捏住我的下巴,在我的胎記上涂涂畫畫。
“你別動,我在你臉上畫個太陽,這樣還好看點兒。”鄒雪笑瞇瞇的。
我一氣之下,抬起腳,踢中鄒雪的腹部,鄒雪往后踉蹌了幾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鄒雪只是后腦勺起了個包,就吵嚷著要去醫(yī)院。
我在走廊邊站著。
鄒建豪與媽媽趕到醫(yī)院,鄒建豪二話不說,狠扇了我一巴掌,又是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竟然敢傷你妹妹。我告訴你,鄒雪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直接給我滾。”
我跌倒在地,一時耳鳴,鼻血都流了出來,嘴角也起了一大團(tuán)烏青。
媽媽也重重地捶打著我,罵著;“你怎么跟你爸那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凈添亂?!?/p>
我一言不發(fā),雙手握拳,忍住淚水。
他們劈天蓋地地一頓臭罵之后,走進(jìn)病房,就聽到鄒雪委屈巴巴的哭聲。
“爸,你看我這腦袋后面起了一個好大的包,都是那個吳月干的。”
“好,我知道了,爸爸會替你好好收拾她的?!?/p>
“對,阿姨也會給你作主的。她就是像她爸,腦子容易抽風(fēng)。她就是一神經(jīng)病?!?/p>
我一聽這話,所有的辛酸都順著淚水噴了出來。
想不到,作為我的親生母親不僅不分青紅皂白地打罵我,還說這種話侮辱我。
我再也受不了,捂著嘴,忍住哭聲,跑出了醫(yī)院。
我一口氣跑到一座電話亭,用幾日沒吃早飯省下的錢,顫抖地?fù)芡穗娫挕?/p>
“喂,爸,你帶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里了?!?/p>
我哭喊著。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轟轟的機器聲夾雜著爸爸沙啞的聲音。
“怎么了?”
爸爸著急地問道。
“我就是感覺與他們合不來?!?/p>
我憋了一肚子的話,但話到嘴邊,還是拐彎抹角地藏了回去。
爸爸沉重地嘆了口氣。
“唉,小月,再忍忍。你爸爸我還沒存多少錢,上了大學(xué)就好了。爸爸現(xiàn)在忙,先不跟你說了?!?/p>
我還想多說什么,爸爸就匆匆地掛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嘟嘟聲。
我卻只能靠在電話上,哭著。
那一刻,覺得我好無助,垃圾能進(jìn)垃圾桶,而我卻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去。
夜深了,外面下起雨,越下越大。
我淋著雨,全身濕漉漉的,還是回到了那個囚籠。
我一進(jìn)家門,媽媽坐在沙發(fā)上,而鄒雪靠在她的懷里還在大聲哭著。
鄒建豪手里握著一個皮帶,兇神惡煞地瞪著我。
我不禁后背發(fā)涼。
“跪下?!编u建豪低吼著。
我為了生存,跪了下來。
鄒建豪揮起皮鞭,“啪啪”地重抽在我的身上,疼痛像一團(tuán)火,燃燒著我。
我臉上冷汗直冒,緊咬住下嘴唇,濕透的衣服上滲出鮮艷的紅色。
而這全程,鄒雪得意地笑著,媽媽卻面無表情。
我扶著墻,慢慢地爬上閣樓。
當(dāng)天晚上,我不住地咳嗽,打著噴嚏,難受得睡不著覺。
但我暈眩的腦袋里卻盤旋著爸爸的一句話,上了大學(xué)就好了。
上大學(xué),上一個好大學(xué),我就可以離開這個噩夢般的地獄。
因此,我比以前更加刻苦努力地學(xué)習(xí),同時也承受著他們對我的壓迫。
高中三年,我的成績一直都位居全年級第一。
某天,我出校門,竟看到爸爸滿身灰塵地站在那兒。
“爸?!蔽殷@喜地喊了一聲,跑了過去。
走進(jìn)一看,爸爸的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一大半,黢黑的臉,皺紋深得如同溝壑,龜裂的手指上貼著創(chuàng)口貼。
我頓時鼻頭發(fā)酸。
爸爸對我溫和地笑了一下,將一張銀行卡塞進(jìn)我的衣兜里,“這是爸爸這幾年存的錢,不多,但夠你上大學(xué),先拿著?!?/p>
說完,爸爸轉(zhuǎn)身要走。
我要抓住他,想讓他多留一會兒,可他說他這種窮酸的樣子,不要讓其他同學(xué)看到,會給我丟臉的,隨即,便背影滄桑地離去。
我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考上好大學(xué),帶爸爸過上好日子。
在出高考成績的那一天,我考了698 的高分,能順利進(jìn)入清華。
而鄒雪高中時只會吃喝玩樂,藝考成績不理想,在高考的前一天,還與朋友喝了個大醉,結(jié)果,在考場上睡過去,連個專科都上不了。
看著他們一臉沮喪和鄒雪整日懊悔哭的樣子,我心里樂開了花。
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爸爸。
爸爸高興地直夸贊:“我女兒就是有出息,就是能干。爸爸為你驕傲?!?/p>
我也興奮地在閣樓里蹦來蹦去,以為自己的人生終于能步入正軌,也能讓爸爸享福。
這個暑假,我就用爸爸給我的錢在外面租房子,在培訓(xùn)機構(gòu)里兼職當(dāng)老師,一個月的工資完全可以讓我獨自生活。
臨走的時候,媽媽緊拽著我不放。
“這些年你用的所有的錢可都是你鄒建豪的,你現(xiàn)在出人頭地了,難不成你要當(dāng)個白眼狼,去找你那窩囊廢爸爸?”
我甩開她的手,語氣強烈,“我爸就是個乞丐,我也要跟著他。”
我重重地甩開她的手,她摔倒在地,我看都不看她一眼,拎著所有的東西離開那個囚籠。
一出來,感覺所有的空氣都變得如此的清新。
我也會利用空余時間去工地上幫爸爸干活兒。
可爸爸心疼我,總不讓我干,讓我在一邊休息。
我見他逢人就得意地說:“我女兒考上清華了。”
工地上的叔叔見到我也是喜笑顏開,不停地夸我,有些家里還沒上學(xué)的,都花高薪請我當(dāng)家教,給他們孩子補課。
我的小金庫也越攢越多。
這天,爸爸要在工地上加夜班,我就一個人吃了飯,躺在床上早早地休息。
睡到半夜,突然接到醫(yī)院里的一個電話。
我一聽,就只穿著拖鞋,心急火燎地趕往醫(yī)院。
我瘋狂地沖到醫(yī)院里,看到爸爸躺在一輛擔(dān)架車上,滿身是血,已沒有了呼吸。
一瞬間,我的心天崩地裂,撲在爸爸冰涼的身體上嚎啕大哭。
“吳月,怎么是你?合著那被撞的臟大叔你認(rèn)識?”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身后喊了我。
我回頭望去,竟看到鄒雪站那兒,還有幾個是她的朋友,都打扮得時髦潮流。
我一見到她,情緒激動地沖上去,抓住她的肩膀。
“你這話什么意思?是你撞的我爸爸?”
吳月推開我,一臉不屑:”什么呀?明明就是那臟大叔自己運氣倒霉?!?/p>
“小雪,出什么事了?”
媽媽和鄒建豪又趕了過來。
他們一見到我,一臉呆愣。
媽媽瞥見擔(dān)架車上的爸爸,瞳孔震動了幾下。
鄒雪走到他們身邊,又一副憋屈的樣子,“爸,那個小陽家里給她新買了一輛車子,我就想試試,開著它上路,誰知道,那臟大叔突然從某個路口冒出來,就不小心把他撞了?!?/p>
“你沒有駕照,怎么能開車?你這樣可是要坐牢的。”我嘶吼著,又是發(fā)了瘋般地與鄒雪撕扯在一起。
媽媽此時像個雕塑,怵在一邊兒。
鄒建豪粗魯?shù)匕盐彝崎_,“不就是一條賤命嗎?大不了,我賠你錢,你要多少錢?”
我咬牙切齒地指著他們,“我不會要你們一分錢的,我會告你們的,讓你們都進(jìn)監(jiān)獄?!?/p>
鄒建豪卻冷笑著:“小月,你太天真了?!?/p>
我把爸爸下葬后,向警局報案,可那些警察毫無反應(yīng),說我沒有證據(jù),我要求他們查監(jiān)控,他們說那個路段沒有監(jiān)控。
后來,我得知,是鄒建豪花費了大價錢買通了警局,把那監(jiān)控器拆了下來。
我絕望地蹲在路邊大聲哭泣著,哭得嗓子嘶啞,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時,一個好心人走過來,給我遞來一瓶水。
我有氣無力地說了聲謝謝,就接過來喝了。
可我只喝了一口,腦袋忽然沉甸甸的,視線模糊,下一秒就沒有了意識。
我睜開眼,看到自己像是在一個廢棄倉庫里的地方,四肢都被緊緊地綁著,嘴巴也被貼著厚厚的膠布。
我的旁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鄒建豪。
“就這貨色,丑了點兒吧?臉上好大一塊胎記?!?/p>
“但這姑娘腦袋好使,能上清華,在那兒窮大山還是能賣出個好價錢的?!?/p>
“我只是個中間商,反正他們家給的錢也低,就這樣把?!?/p>
那人遞給鄒建豪一大筆錢,鄒建豪笑容貪婪地拍了拍那筆錢,走到我面前。
“小月,你叔叔我?guī)湍阏伊藨艉萌思?,算是給你爸爸賠不是,至于你那大學(xué),小雪就替你上了?!?/p>
我頓時慌得瞪大了眼睛,嗚嗚地叫著,努力地掙扎。
鄒建豪走了出去,那個人把我套進(jìn)一個有幾個漏洞的黑色塑料袋里,被他抗在肩上,塞進(jìn)一輛車?yán)铩?/p>
一路顛簸得厲害,像是在走什么崎嶇不平的山路,我都差點兒從車椅上滾下來。
周圍也都寂靜無聲,有幾聲烏鴉叫,應(yīng)該沒有什么住戶。
車子停了下來,那個人把我扛下,走了幾步,把我重丟在一個硬邦邦的床上。
他摘下黑色塑料袋,我環(huán)視一周。
房間昏暗得厲害,四面的墻壁都是土坯,沒有什么家具,只剩一個燈泡一甩一甩,感覺會隨時掉下來。
“這就是給你們的貨色。”
那人說道。
一對上了年紀(jì)的老夫妻,都拄著竹竿,相互攙扶,眼睛空洞無神,顯然都是瞎子。
書友評價
瓜西西的這部女頻小說《被繼父拐賣后》,讓我詩意大發(fā),在此吟詩一首:與君相思意,幾人解風(fēng)情?伴君聽雪語,何人會其明?不求天倫之樂,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