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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劈后聽見惡毒公主的心聲

被雷劈后聽見惡毒公主的心聲芝芝816

主角:沈晏蕭明玉
因?yàn)闊釔?,所以閱讀。拜讀芝芝816的小說是一種無與倫比的享受,尤其是他的經(jīng)典作品《被雷劈后聽見惡毒公主的心聲》,那種深入骨髓的震撼,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小說《被雷劈后聽見惡毒公主的心聲》簡介:雨,不是尋常的雨。是天上漏了窟窿,天河之水傾瀉而下,砸在冰冷的鐵甲上,發(fā)出沉悶而持續(xù)的鼓點(diǎn)。天空被撕裂,一道慘白的電光如同神罰之劍,剎那間將昏暗的戰(zhàn)場照得亮如白...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5-07-24 18:5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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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是尋常的雨。是天上漏了窟窿,天河之水傾瀉而下,砸在冰冷的鐵甲上,

發(fā)出沉悶而持續(xù)的鼓點(diǎn)。天空被撕裂,一道慘白的電光如同神罰之劍,

剎那間將昏暗的戰(zhàn)場照得亮如白晝,猙獰地印出每一張扭曲的面孔和染血的刀鋒。緊隨其后,

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霹靂,仿佛就在頭頂炸開,震得人五臟六腑都跟著顫抖?!皩④娦⌒模?/p>

”副將張猛驚恐的嘶吼被淹沒在雷聲的余威里。沈晏,大周朝赫赫有名的鎮(zhèn)北將軍,

眼角余光瞥見那道扭曲的電蛇竟朝著張猛猙獰劈下!來不及細(xì)想,千鈞一發(fā)之際,

他幾乎是憑著本能,猛力將張猛狠狠撞開?!稗Z——!??!

”世界在沈晏眼前瞬間化為一片刺眼至極的熾白,緊接著是絕對的黑暗和死寂。

一股無法形容的焦糊味混合著泥土的腥氣,蠻橫地沖入他的鼻腔。身體仿佛不再屬于自己,

沉重得像墜入了萬丈深淵,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發(fā)出瀕臨碎裂的**。耳中只有嗡嗡的長鳴,

隔絕了戰(zhàn)場上所有的廝殺與暴雨的咆哮。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時辰,也許只是一瞬。

沉重的眼皮像墜了鉛塊,沈晏艱難地掀開一絲縫隙。視線模糊,頭頂是熟悉的行軍帳篷頂棚,

在昏暗的牛油燈光下微微晃動。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悶悶的痛。“將軍!將軍您醒了!

”守在床邊的親衛(wèi)趙七聲音嘶啞,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全是狂喜,“謝天謝地!您昏迷兩天了!

軍醫(yī)!快!將軍醒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靠近。

軍醫(yī)孫邈那張總是帶著諂媚笑容的臉出現(xiàn)在沈晏模糊的視野里,

皺紋里都堆著關(guān)切:“將軍洪福齊天!老朽就說將軍吉人自有天相,

定能逢兇化……”孫邈的嘴巴還在開合,

聲音卻詭異地被另一種冰冷、算計、毫無感情的聲音覆蓋了:【脈象倒是穩(wěn)了……嘖,

命真硬??上?,若是就此不治,倒能在二皇子面前賣個天大的人情……這棵大樹眼看著要倒,

得早做打算啊……】沈晏的瞳孔驟然收縮!這聲音……分明是孫邈的嗓音,

卻帶著他從未聽過的陰寒!他死死盯住孫邈那張寫滿“忠誠”的臉,

對方依舊在喋喋不休地說著“靜養(yǎng)”、“萬幸”之類的套話。是幻覺?還是……瀕死的錯覺?

帳篷簾子猛地被掀開,帶進(jìn)一股濕冷的雨氣。副將張猛高大的身影沖了進(jìn)來,

臉上是毫不作偽的焦急和慶幸:“將軍!您可算醒了!末將這條命是您……”【醒了?!

該死!就差一點(diǎn)!只要他再晚醒一天,軍中無主,我便可名正言順暫代主將之職,

到時運(yùn)作一番……這北境兵權(quán),未必不能姓張!老天爺,你怎么不開眼!

】這聲音……這怨毒如蛇蝎的聲音,竟是從張猛那張寫滿“感激涕零”的臉上發(fā)出來的!

沈晏渾身僵硬,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直沖頭頂,比外面的暴雨更冷徹心扉。

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尖銳的刺痛提醒著他這不是夢。

帳外傳來幾聲低低的馬嘶。沈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帳簾縫隙外,

隱約能看到自己那匹忠心耿耿、曾數(shù)次馱著他沖出絕境的黑馬“踏雪”的身影。

粗嘎、不耐煩、帶著濃濃抱怨的聲音毫無預(yù)兆地撞進(jìn)他混亂的腦海:【這傻X人類終于醒了?

害老子淋了兩天雨!馱他回來的時候重得像頭剛宰的死豬!累死馬爺了!下次再被雷劈,

老子直接尥蹶子!】沈晏:“……”他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帳內(nèi),

孫邈還在“關(guān)切”地診脈,張猛還在“激動”地表忠心。帳外,踏雪甩了甩濕漉漉的鬃毛,

打了個響鼻,依舊是那匹沉默可靠的戰(zhàn)馬。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悲愴瞬間攫住了沈晏的心臟。他替張猛擋了那道足以致命的雷霆,

換來的卻是部下對兵權(quán)的覬覦;他信賴的軍醫(yī),

盤算的是他死后如何賣主求榮;就連救他性命的老馬,

心里都在罵他重得像死豬……這世道人心,竟比那九幽寒冰還要冷硬,

比戰(zhàn)場上的刀鋒還要歹毒!他疲憊地、徹底地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翻騰的情緒死死壓在心底,

聲音嘶啞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都……出去。本將……想靜靜。

”聲音里透出的疲憊和厭煩是真實(shí)的,無需偽裝。孫邈和張猛對視一眼,

臉上堆著理解的恭敬,順從地退了出去。帳簾落下,隔絕了外面的風(fēng)雨,

也暫時隔絕了那些令人作嘔的心聲。沈晏獨(dú)自躺在昏暗里,聽著外面漸漸稀疏的雨聲,

胸膛里那顆曾經(jīng)滾燙赤誠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去,沉入一片冰冷死寂的深淵。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偌大的天地,或許……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天終于放晴,

卻像是蒙了一層灰撲撲的紗。沈晏率領(lǐng)著疲憊不堪的殘部,押解著為數(shù)不多的戰(zhàn)俘,

踏上了回京的官道。車輪碾過泥濘的路面,發(fā)出單調(diào)而沉重的聲響。他端坐馬上,

一身玄甲未卸,腰背挺得筆直,像一桿沉默而傷痕累累的鐵槍。連日趕路和舊傷未愈,

讓他的臉色透著一種不健康的灰白,嘴唇也有些干裂。唯獨(dú)那雙深邃的眼眸,

如同淬了寒冰的古井,深不見底,掃過沿途景象時,帶著一種近乎冷漠的審視。

隊(duì)伍緩緩靠近京城南門。城門巍峨,在初晴的陽光下投下巨大的陰影。然而,

城門口的氣氛卻異常躁動。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鎮(zhèn)北將軍回來了!

”人群瞬間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沸水,猛地炸開!“就是他!害我們死了那么多人!

”“打了勝仗又如何?還不是用我們兒郎的命堆出來的!”“還我兒子命來!

”“滾出京城!掃把星!”爛菜葉、臭雞蛋、泥塊……如同密集的冰雹,

從道路兩側(cè)攢動的人頭中呼嘯著飛出,砸向沈晏和他身后的隊(duì)伍。

親衛(wèi)們下意識地舉起盾牌格擋,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污穢的汁液濺在冰冷的玄甲上,

順著甲葉的縫隙緩緩流淌,留下刺目的污痕??諝庵袕浡鵂€菜葉的腐臭和雞蛋的腥氣。

沈晏勒住馬,面甲下的臉沒有任何表情。那些粗鄙的辱罵和投擲的污物,

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他微微側(cè)首,

目光冰冷地掃過那些群情激憤、面目扭曲的“百姓”?!緡K,

這筐爛葉子有點(diǎn)輕啊……砸出去沒氣勢,雇主會不會扣錢?】【雞蛋!雞蛋!瞄準(zhǔn)點(diǎn)!

砸中那個頭盔锃亮的!賞錢加倍!】【唉,

這沈?qū)④娍粗补挚蓱z的……可收了錢就得辦事啊,對不住了將軍……】【媽的,

喊得老子嗓子都啞了,再加十兩銀子,老子能喊到他祖宗十八代!領(lǐng)頭的書生喊得最賣力,

唾沫橫飛,青筋暴起,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樣?!俊具@一趟演完,十兩銀子到手,

夠買通關(guān)節(jié)弄到春闈的題目了……值!】各種嘈雜的、充滿算計和貪婪的心聲,

如同無數(shù)只嗡嗡作響的蒼蠅,爭先恐后地鉆進(jìn)沈晏的腦海。冰冷的面甲下,

他的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下撇了一下,扯出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充滿了嘲諷與悲涼。民心?

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明碼標(biāo)價的鬧劇。他曾經(jīng)為之浴血奮戰(zhàn)的“守護(hù)”,在這些人心里,

只值幾個銅板和幾兩碎銀。他不再看那些喧囂的“民意”,雙腿輕輕一夾馬腹,

戰(zhàn)馬“踏雪”打了個響鼻,邁開步子,無視了所有污言穢語和投擲物,

沉穩(wěn)地朝著城門洞走去。玄甲上的污穢,在穿過城門陰影時,顯得格外刺眼。

就在隊(duì)伍即將完全通過城門洞的瞬間,前方傳來一陣清脆而急促的馬蹄聲,

伴隨著幾聲尖銳的呵斥:“讓開!都滾開!”人群如同被劈開的海浪,

紛紛驚恐地向兩側(cè)避讓。只見一匹通體雪白、神駿非凡的西域?qū)汃R疾馳而來,馬背上,

端坐著一位身著華貴宮裝的少女。陽光似乎在這一刻都偏愛地聚攏在她身上。

云霞般的錦緞宮裙,在陽光下流淌著耀眼的光澤,繁復(fù)精致的金線刺繡幾乎晃花人眼。

滿頭珠翠,步搖隨著駿馬的奔騰而劇烈搖晃,折射出點(diǎn)點(diǎn)碎金。一張臉更是明艷不可方物,

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眉如遠(yuǎn)山含黛,眼若秋水橫波,瓊鼻櫻唇,

每一處都精致得恰到好處。只是此刻,那雙漂亮得驚人的杏眼里,

卻燃著毫不掩飾的怒火和……刻骨的厭惡。正是大周皇帝最寵愛的嫡女,昭陽公主蕭明玉,

也是沈晏那位“聞名遐邇”、彼此都恨不得對方立刻消失的未婚妻。

白馬在沈晏馬前十步左右猛地勒住,前蹄高高揚(yáng)起,發(fā)出一聲長嘶。蕭明玉居高臨下,

一手握著鑲嵌寶石的馬鞭,另一只戴著翡翠鐲子的纖纖玉手直指沈晏,聲音又脆又亮,

帶著毫不掩飾的嬌縱和鄙夷,清晰地傳遍了剛剛安靜下來的城門內(nèi)外:“喲!

這不是我們大周‘戰(zhàn)無不勝’的鎮(zhèn)北將軍沈晏嗎?怎么,活著回來了?

”她上下打量著沈晏玄甲上的污穢,漂亮的眉頭嫌惡地蹙起,

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其骯臟的東西,“瞧瞧這一身泥濘,真是……有辱斯文!

本公主今日就把話撂這兒!”她揚(yáng)起下巴,像只驕傲至極的孔雀,聲音拔得更高,

每一個字都淬著冰渣:“沈晏!你給本公主聽好了!本公主就是嫁豬!嫁狗!

嫁給路邊要飯的乞丐!也絕不嫁給你這個粗鄙不堪、滿身血腥味的黑炭頭!想娶本公主?

你做夢!”清脆的鞭聲破空響起,“啪”地一聲脆響,鞭梢?guī)缀跏遣林蜿虘?zhàn)馬的前蹄掠過,

抽打在泥濘的地面上,濺起幾點(diǎn)泥星。城門內(nèi)外,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昭陽公主這當(dāng)眾、**裸、毫不留情的羞辱驚得屏住了呼吸。無數(shù)道目光,

或同情,或幸災(zāi)樂禍,或純粹看戲,齊刷刷地聚焦在沈晏身上。然而,

就在這死寂和無數(shù)道目光的聚焦下,另一個聲音,

一個截然不同、帶著哭腔、氣急敗壞又心疼得要命的聲音,

毫無預(yù)兆、像一道炸雷般劈進(jìn)了沈晏的腦海:【啊啊啊!笨蛋!傻瓜!黑炭頭!

誰讓你騎馬回來的?!御醫(yī)說你內(nèi)腑震蕩未愈最忌顛簸!

那玄甲……玄甲左肩下面那道裂口怎么回事?!那么長!流了多少血?!

臉色白得像鬼一樣還在這里硬撐!快滾下來坐車啊!急死我了!參湯!

參湯到底塞給哪個木頭親衛(wèi)了?!】這聲音……是蕭明玉的嗓音!

卻充滿了沈晏從未聽過的、幾乎要溢出來的焦灼、心疼和……笨拙的關(guān)心?沈晏猛地抬眼,

目光如電,直直射向馬背上那個明艷囂張、正用鄙夷眼神瞪著他的少女。

蕭明玉被他這突然銳利的目光看得心頭莫名一慌,握著鞭子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為了掩飾,

她臉上的厭惡之色更濃,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貓:“看什么看?!

再看本公主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完了完了,是不是瞪得太兇把他嚇著了?

他臉色好像更難看了……天啊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參湯!參湯到底在誰那里!

趙七那個呆瓜呢?!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那帶著哭腔、碎碎念的心聲再次清晰地撞入沈晏耳中,

與她那副驕縱刻薄的外表形成了荒誕到極致的反差。沈晏握著韁繩的手,

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玄甲冰冷的觸感透過掌心傳來,而心底那片被冰封的死寂深淵,

卻仿佛被投入了一顆小小的、滾燙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微弱卻無比真實(shí)的漣漪。

他定定地看著蕭明玉那雙強(qiáng)裝兇狠實(shí)則藏著慌亂的大眼睛,面甲下的嘴角,

極其緩慢地、極其輕微地……向上彎了一下。

這驕縱的小孔雀……原來內(nèi)里是只一驚一乍、口是心非的……小鵪鶉?宮燈高懸,

將整座麟德殿映照得亮如白晝。金碧輝煌的殿宇內(nèi),絲竹管弦之聲悠揚(yáng)悅耳,舞姬水袖翩躚,

身姿曼妙。珍饈美饌的香氣混合著濃郁的脂粉香和酒氣,氤氳在溫暖的空氣里。

這是一場慶賀鎮(zhèn)北將軍凱旋的宮宴,皇帝高坐龍椅,面帶微笑,群臣按品階列坐,觥籌交錯,

言笑晏晏,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沈晏的位置被安排在皇子席位稍后的顯眼處。

他換下了征塵仆仆的玄甲,穿著一身嶄新的墨藍(lán)色云紋錦袍,腰束玉帶,

少了幾分戰(zhàn)場上的肅殺,卻更顯身姿挺拔如松。只是那過于俊朗的眉宇間,

依舊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冷峻和疲憊。他端坐著,姿態(tài)無可挑剔,目光卻低垂著,

落在面前金樽里微微晃動的琥珀色酒液上,對周圍的喧鬧仿佛充耳不聞?!吧驉矍?,

”皇帝溫和帶笑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此番北疆大捷,蕩平狄患,勞苦功高。朕心甚慰。來,

滿飲此杯,朕與眾卿,為你慶功!”皇帝金口玉言,舉杯示意。霎時間,

殿內(nèi)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沈晏身上,群臣紛紛附和,舉杯相邀。絲竹聲也識趣地低了下去。

沈晏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恭謹(jǐn)和感激,雙手捧起金樽,正要起身謝恩飲下。

“且慢!”一個嬌脆又帶著明顯刁蠻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瞬間打破了殿內(nèi)和諧的氣氛。

只見昭陽公主蕭明玉從自己的席位上霍然站起。她今日打扮得更是耀眼奪目,

一襲緋紅色蹙金牡丹宮裝,襯得肌膚勝雪,云鬢高聳,珠翠環(huán)繞,如同燃燒的火焰。

她下巴微揚(yáng),帶著皇家公主特有的倨傲,幾步走到沈晏的席案前。殿內(nèi)瞬間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疑不定地在這位素來驕縱的公主和沉默的將軍之間來回逡巡。

皇帝微微蹙眉,但并未立刻出聲呵斥。蕭明玉停在沈晏案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

紅唇勾起一個極其刻薄的弧度,聲音又尖又亮,清晰地傳遍大殿每一個角落:“父皇,

諸位大人,你們瞧瞧!”她伸出一根涂著鮮紅蔻丹的纖纖玉指,毫不客氣地指向沈晏,

“咱們這位‘威風(fēng)凜凜’的鎮(zhèn)北大將軍,坐在這錦繡堆里,是不是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她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眼神里的鄙夷幾乎要化為實(shí)質(zhì):“一股子洗不掉的粗野兵痞氣!

滿身的血腥味兒,隔著八丈遠(yuǎn)都熏得人頭疼!

這等只知舞刀弄槍、不通文墨、粗鄙不堪的莽夫武夫,也配與諸位飽學(xué)鴻儒同席?

也配得上這御賜的瓊漿玉液?”話音未落,她猛地伸手,

一把抓過沈晏案上那只盛滿御酒的金樽!“嘩啦——!”琥珀色的酒液,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被她狠狠地、一滴不剩地潑在了沈晏嶄新的墨藍(lán)色錦袍前襟上!

酒液迅速暈染開深色的水漬,在精致的錦緞上顯得格外刺眼狼狽。濃烈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

“哼!”蕭明玉將空了的金樽隨手往地上一扔,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她拍了拍手,

仿佛沾上了什么臟東西,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輕蔑,“喝什么酒?這等粗鄙之人,

只配飲馬尿!也配與本公主同殿為臣?簡直污了這麟德殿的地板!”整個麟德殿,

死一般寂靜。落針可聞。舞樂早已停止。群臣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幾位皇子的表情各異,

有錯愕,有幸災(zāi)樂禍,也有深沉難辨?;实鄣哪樕渤亮讼聛?,

手指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擊著,顯然對女兒當(dāng)眾如此失禮的舉動極為不悅。所有人的目光,

都帶著憐憫、嘲諷或純粹的看戲心態(tài),聚焦在沈晏身上。

等著看這位剛剛立下大功卻當(dāng)眾受此奇恥大辱的將軍,會如何暴怒,如何失態(tài)。

沈晏緩緩抬起頭。被潑濕的錦袍緊貼著胸膛,冰涼黏膩。

他臉上沒有任何被羞辱后的憤怒或窘迫,那雙深邃的眼眸平靜得如同古井寒潭,

直直地看向近在咫尺、正用挑釁眼神瞪著他的蕭明玉。就在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時刻,

那個熟悉又慌亂的、帶著哭腔的心聲,如同驚雷般再次炸響在他耳畔,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急促:【潑了!潑了!酒沒喝進(jìn)去!太好了!

御醫(yī)千叮萬囑他胃腑被雷霆震傷未愈,沾一滴烈酒都可能嘔血!這個死腦筋的黑炭頭,

父皇賜酒他肯定硬撐著也會喝……】【快!沈晏!快發(fā)火啊!像在城門口那樣冷著臉也行!

當(dāng)眾掀桌子!罵我!最好鬧到父皇面前,狠狠參我一本!鬧得越大越好!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水火不容!這樣……這樣那些吃人的皇子們就不會把你當(dāng)成我的軟肋,

就不會把你拖進(jìn)這潭渾水里了……求你了……快生氣?。】焱嘶榘?!

點(diǎn)……離這些吃人的地方遠(yuǎn)點(diǎn)……】【嗚嗚……他看我眼神好嚇人……是不是潑得太用力了?

衣服都濕透了……他會不會著涼?

傷口會不會沾到酒……】那心聲急促、混亂、充滿了恐懼、心疼和一種近乎絕望的懇求。

像一只被逼到懸崖邊、瑟瑟發(fā)抖卻還要拼命豎起渾身羽毛虛張聲勢的小獸。

沈晏定定地看著蕭明玉。她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臉上,那長長的睫毛在劇烈地顫抖著,

泄露了她心底的驚濤駭浪。那雙漂亮的杏眼里,強(qiáng)撐的鄙夷之下,

是藏不住的、快要溢出來的擔(dān)憂和害怕。原來……如此。那潑在胸前的冰冷酒液,

此刻仿佛帶上了一絲奇異的溫度。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視下,

在蕭明玉那強(qiáng)裝兇狠實(shí)則快要哭出來的目光中,沈晏忽然……笑了。不是冷笑,

不是怒極反笑。那笑容很淡,很淺,卻像初春破開冰面的第一縷暖陽,

瞬間融化了他眉宇間沉積的冷峻和疲憊。他甚至還微微頷首,語氣平靜,

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溫和:“公主教訓(xùn)得是?!彼膫€字,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

在寂靜的麟德殿里激起千層浪!群臣嘩然!連高坐龍椅的皇帝都露出了明顯的錯愕之色。

蕭明玉更是徹底懵了,杏眼圓睜,小嘴微張,完全忘記了反應(yīng):【他……他說什么?他笑了?

還說我……教訓(xùn)得是?瘋了?!他是不是被雷劈傻了?!

】就在蕭明玉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原地時,

沈晏從容地拿起自己案上一塊未曾動過的、點(diǎn)綴著粉色糖霜的精致芙蓉糕。他動作自然流暢,

仿佛剛才被當(dāng)眾潑酒的不是自己。然后,在無數(shù)道震驚、不解、探究的目光注視下,

他微微傾身,手臂越過兩人之間那點(diǎn)微不足道的距離,將那枚小巧的芙蓉糕,

穩(wěn)穩(wěn)地、輕輕地,放進(jìn)了蕭明玉那只還沾著一點(diǎn)酒液、僵在半空的纖纖玉手里。他的指尖,

甚至極其短暫地、若有似無地擦過了她微涼的手背。“公主殿下,”沈晏的聲音低沉悅耳,

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清晰地傳入她耳中,“空腹飲酒傷身。這芙蓉糕清甜軟糯,

殿下不妨先用些墊墊?!薄稗Z——!

”蕭明玉只覺得一股滾燙的熱流猛地從被他指尖擦過的手背竄起,瞬間燒遍了全身!

臉頰、耳朵、脖子……所有**的肌膚都在一瞬間變得滾燙!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開,瘋狂地擂動著胸膛,快得幾乎要跳出來!

【他……他他他……他給我糕點(diǎn)?!他還……他還摸我手了?!】【啊啊啊??!沈晏!

登徒子!黑炭頭!臭流氓!】【嗚……芙蓉糕……他怎么知道我愛吃這個?

還……還溫的……】【完了完了……臉好燙!心跳得好快!喘不過氣了!

他是不是給我下毒了?!】無數(shù)尖叫的、混亂的、炸成漫天煙花的心聲,

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瘋狂涌入沈晏的腦海,吵得他耳膜都在嗡嗡作響。而現(xiàn)實(shí)中,

蕭明玉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捧著那塊小小的芙蓉糕,

從臉頰到脖子根都紅透了,像一只煮熟的蝦子。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里面水汽氤氳,

寫滿了極致的震驚、羞惱和……一種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不知所措的慌亂。

方才那副咄咄逼人、驕縱刻薄的面具,在這一刻徹底碎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你……”她你了半天,終于找回一點(diǎn)聲音,卻細(xì)若蚊蚋,帶著明顯的顫抖,

與其說是斥責(zé),不如說是羞惱的控訴,“登……登徒子!”罵完這句,

她仿佛耗盡了所有勇氣,猛地轉(zhuǎn)過身,像只受驚的小兔子,捧著那塊燙手山芋般的芙蓉糕,

跌跌撞撞、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麟德殿,連向皇帝行禮告退都忘了。

只留下滿殿目瞪口呆的君臣,以及……嘴角噙著一抹極淡、卻真實(shí)笑意,

目光一直追隨著那抹慌亂逃離的緋紅背影的沈晏。夜色深沉,紫宸殿內(nèi)燭火通明,檀香裊裊。

厚重的龍涎香氣也無法完全掩蓋那份屬于九五之尊的威壓。沈晏一身墨藍(lán)朝服,

書友評價

  • 雁卉
    雁卉

    愛是什么?芝芝816的在小說《被雷劈后聽見惡毒公主的心聲》中給了我們答案:世界上唯一的你,與唯一的我相遇時,你我之間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拉著我們,這種吸引力,常常被定義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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