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東山一帶最大的涉黑頭目楊山豹,在他的身邊,畢恭畢敬的站著一個刀疤臉小平頭胡二狗,鼻青臉腫的樣子,右手打著石膏掛在胸前。
“照你這么說,煤礦村新冒頭的那個小子還挺扎手的?”楊山豹叼著一支大雪茄,氣定神閑,能混到今天的位置,想來也絕非等閑之輩。
“嗯,那小子確實挺能打的,咱們八個人愣是被他一個人打散的,估計是個練家子?!焙废肓讼?,繼續(xù)道:“豹爺,要不要安排下,讓二鬼帶人去剁了這王八養(yǎng)的?!?/p>
“先不急,查查他的底子再說。”楊山豹吐了個煙圈,悠然道。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突然哐當(dāng)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了。望著一臉血跡的兒子從門外氣沖沖的闖進來,楊山豹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悅。
“楊山豹,你兒子都讓人給打死了,你到底管不管。”楊子爍沖著他老爹大聲的咆哮著。
“豹爺,您先忙著,我先出去了?!焙泛茏R趣的關(guān)上門,退了出去。
“沒出息的玩意兒,盡他媽給老子丟人現(xiàn)眼?!睏钌奖桓焙掼F不成鋼的樣子,道:“說吧,讓誰給打的?”
楊山豹的一句話,頓時將他這個寶貝兒子給問啞了,愣著腦袋不知所措。對啊,這是讓誰給揍的???他現(xiàn)在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唯一還能記著的就是揍自己的那個鄉(xiāng)巴佬,好像和南郊路口那家修理廠有點聯(lián)系。
“南郊路那家修理廠的活計。”楊子爍慌不擇口,瘋狗般逮誰咬誰。
“你說什么?”
聞言,楊山豹一個激靈,整個人一下子坐直身子,后腦勺的槽頭肉一抖一抖的顫動著,一臉嚴(yán)肅道:“你確定是南郊那家安邦汽修的伙計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望著自家老爹態(tài)度前后的巨大反差,楊子爍心里開始打起鼓來,他也不敢確定那鄉(xiāng)巴佬到底是不是安邦汽修的伙計,他沒敢信口開河,實話實說:“反正我就見著他往修理廠走的,也不知是不是哪里的伙計?!?/p>
楊山豹思索了一下,沖著兒子擺了擺手,道:“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既然是從安邦汽修發(fā)生的,我會讓他給我個說法的?!?/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就這么算了?”楊子爍抹了一把血污,怔著腦袋冷冷的打量著楊山豹。
“你先去醫(yī)院處理一下傷口,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我自有辦法?!睏钌奖参恐鴥鹤?。
“孬種,我鄙視你。”楊子爍從牙縫里面擠出幾個字,跟著一把推開楊山豹,向外面沖去。
楊山豹無奈的搖了搖頭,兒子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按理來說虎父無犬子,可自己梟雄一生,怎么就生出個敗家兒子呢?這毛病,都是讓他媽給慣出來的。
不過,話雖這么說,但好歹這也是自己的親身骨肉啊!以后還得指望著他接自己的班,給老兩口養(yǎng)老送終呢。
“二鬼,跟著少爺,別讓他做傻事?!?/p>
“羅安邦,羅安邦……”
楊山豹打了個電話,跟著靠在沙發(fā)上,瞇著眼睛自言自語的念叨著,滿腦子都穿著迷彩服,臉上涂著油污的羅安邦的樣子,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黔中市中心地段中華北路,一幢名曰“成黔天驕”的摩天大樓頂層,寬敞奢華的總裁辦公室中,一身黑色職業(yè)套裝的林馨予端著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俯瞰著這座繁華的城市,一臉愁容。
適時,紅檀木茶幾上的無線電話響起,林馨予深吸一口氣,又恢復(fù)那職場女強人的氣質(zhì),抓起電話:“我是林馨予?!?/p>
“馨馨,事情可能有點不好辦,你讓我查的那個車牌,是套牌。”電話那端的女聲有些無奈。
“嬌嬌,這怎么回事?你們交通廣播電臺不是和交警大隊的關(guān)系很好么?怎么連一個車牌號都查不出來?”林馨予問道。
“那個車牌是二手車市場的車販子作假的套牌,我現(xiàn)在就在二大隊,系統(tǒng)上調(diào)出來,掛這個車牌的足足有48輛車。”羅嬌嘆了口氣。
“那就不能一輛一輛的排查么?”林馨予追問道。
“難度太大了,這當(dāng)中有好多車都已經(jīng)不再黔中市本地?!绷_嬌正色道。
“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嬌嬌?!绷周坝枵f著就將電話掛掉,跟著又打了個電話:“我是林馨予,今天晚上和江局長的飯局安排得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和江局長聯(lián)系好了,李總。”秘書頓了頓,說:“但是,江局長的意思是晚上吃完飯,讓您一起去蘇荷夜總會?!?/p>
“什么?”林馨予大怒:“去蘇荷夜總會,他江德福想干什么?”
“這個,這個,江局長說了,集團關(guān)于工業(yè)園區(qū)的相關(guān)事宜鬧得他最近壓力很大,想去蘇荷慢搖吧做做放松操,在談這個事情?!泵貢晃逡皇恼f。
“好吧,我知道了?!睊斓綦娫?,林馨予整個人靠在沙發(fā)上,瞇著眼睛思考著什么。
陳衛(wèi)東開著桑塔納繼續(xù)游走于黔中市的大街小巷中趴些零碎活兒,一上午下來,到也頗有些收獲,望著兜里那一大把零碎的十塊二十的鈔票,滿意的點了點頭。隨便找了家路邊小攤吃點東西后,他便把車提前開到李芮家的附近的樹蔭下乘涼去了。
這天氣現(xiàn)在是越來越熱,棲霞小區(qū)門口養(yǎng)的兩只假狼狗都慵懶的趴在地上,伸長舌喘著粗氣。
陳衛(wèi)東也把座椅放平,打開車門瞇著眼睛打瞌睡,心里琢磨著要不要給這輛老爺車裝臺空調(diào),這日子沒個空調(diào),坐車?yán)锞透M了汗蒸房似的,天天洗桑拿。
這一覺,他足足睡了三個小時。等醒來的時候一看表,都已經(jīng)4點50,慌忙打火發(fā)動,向著棲霞小區(qū)門口駛?cè)ァ?/p>
李芮今天依舊是緊身吊帶熱褲慢跑鞋的青春靚麗裝扮,往小區(qū)門口一站,立馬形成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回頭率百分百。
“美女,去哪里?我載你?!标愋l(wèi)東探出腦袋,沖著她開玩笑。
“嗯,4點58分。”李芮看了看手表,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挺準(zhǔn)時?!?/p>
“那是必須的。”陳衛(wèi)東道:“上車吧。”
“你沒打空調(diào)???熱死了?!崩钴且簧宪?,頓時感覺自己像是進了蒸籠似的,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大小姐,你看這老爺車像是有空調(diào)的么?”陳衛(wèi)東無奈道:“把車窗搖下來,待會兒跑起的時候有風(fēng)吹進來就會好很多。”
“我抗議,我要坐空調(diào)車?!崩钴青街?。
“抗議無效?!?/p>
話音未落,陳衛(wèi)東一腳油門,桑塔納一下子便竄了出去,一陣涼風(fēng)迎面而來,舒適不已。
蘇荷夜總會位于黔中市的黃金地段中華路上,是整個黔中市最高級,最豪華,最奢侈的夜總會,沒有之一,夜夜笙歌,門庭若市。
蘇荷夜總會的幕后老板據(jù)說是黔中超跑俱樂部的大佬,每天晚上這個地方,停滿各式豪華跑車,蘭博基尼法拉利瑪莎拉蒂賓利邁巴赫應(yīng)有盡有。
每輛豪車都有專用停車位,每輛車都用布套將車牌蒙上,有專門的保安負責(zé)看護,避免圍觀者中某些個仇富心理的家伙,給劃上一兩道痕跡。
下午,五點半,一輛風(fēng)塵仆仆的普桑老爺車徑直駛向蘇荷夜總會的停車場,崗?fù)ぬ幍谋0惨姞睿^來沖著揮手示意停車。
“怎么了?”陳衛(wèi)東探出腦袋,問道:“她在里面上班,我送她過來上班的。”
聞言,保安撇了撇副駕上的李芮,慢條斯理道:“上班的也不讓進,里面沒車位了,就從這兒下,走著進去。”
“那一排不是么?”陳衛(wèi)東有些火了,指著停車場最里端那一排空蕩蕩的停車位,問道。
“那是預(yù)留的貴賓停車位?!北0舶寥坏馈?/p>
“算了,我就在這兒下吧,記得兩點鐘過來接我就成?!崩钴钦f著,推開車門下車去。
“好吧?!?/p>
陳衛(wèi)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腳油門,普桑呼嘯而去,消失在滾滾車流中。
李芮見著陳衛(wèi)東離開后,瞇著眼睛思考著什么,然后抬頭望著蘇荷夜總會幾個鎏金大字,深呼吸一口,徑直往里面走去。
從蘇荷出來后,正值晚高峰,陳衛(wèi)東又在市區(qū)附近拉了幾趟零活兒。這一來二去竟然挨到八點多的樣子,霓虹閃爍之下,城市的精彩紛呈的夜生活悄然拉開帷幕。
這個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喂,那位?”
“東哥,是我,小川子,你啥時候走的呢?等我一炮甩出來,老馬說你都結(jié)賬走了?!彪娫捘嵌?,曹小川賤笑著:“嘿嘿,東哥,昨兒個那倆妹子還可以吧?”
“咳咳?!?/p>
聞言,陳衛(wèi)東干咳兩聲,繞開這話題,道:“你小子現(xiàn)在在哪兒呆著呢?”
“還在碧海云天呢,正準(zhǔn)備出門?!辈苄〈D了頓,道:“那啥,東哥,我一哥們兒,仰慕你的威名已久,想頂禮膜拜下,剛好他晚上生日,想請你賞個光?!?/p>
“什么地方?”陳衛(wèi)東問道。
“蘇荷夜總會?!辈苄〈ê芘d奮。
“好。”
掛掉電話后,陳衛(wèi)東在轉(zhuǎn)彎車道掉頭,徑直向蘇荷夜總會駛?cè)ァ?/p>
當(dāng)他再次來到這家黔中市最好的夜總會時,才發(fā)現(xiàn)保安所說的那一排預(yù)留貴賓車位是怎么回事兒。
只見那一溜兒清一色的豪華跑車霸道的橫在車位上,周圍聚集很多路人,沖著跑車指指點點,拿出手機拍照駐足觀望,其熱鬧程度不亞于一場小規(guī)模車展。
當(dāng)陳衛(wèi)東從旋轉(zhuǎn)的玻璃門進入蘇荷大廳里面的時候,眼簾里面頓時倒映出一片金碧輝煌的世界:寬敞的大廳正中央懸掛著奢華的意大利水晶吊燈,在四周更是分布著搖頭燈,光束燈,水晶燈,各種五顏六色的光束交織在一起,倒映出一個光怪陸離的魔幻世界。
書友評價
三天三夜,終于把這部小說《王牌駕駛員》看完了,大結(jié)局的那一刻,心底難免有說不盡的不舍和失落,希望作者吾庸人是也能繼續(xù)寫第二部的朋友,麻煩幫忙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