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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白骨:我在靈堂當(dāng)主母

紅妝白骨:我在靈堂當(dāng)主母菠蘿蜜多蜜

主角:穆云晚謝停舟
穆云晚謝停舟是小說《紅妝白骨:我在靈堂當(dāng)主母》中一對神仙伴侶,他們感人的愛情故事,在作者菠蘿蜜多蜜揮灑自如的筆下,猶如一支舒緩悠揚(yáng)的曲子,令人沉醉!《紅妝白骨:我在靈堂當(dāng)主母》介紹:我被家族當(dāng)作沖喜祭品,塞進(jìn)花轎抬進(jìn)了鎮(zhèn)北王府。喜堂停著三具棺材,賓客們竊笑:“又來了個送死的?!逼拍该夜蛟陟`前,說世子活不過今夜。貼身嬤嬤遞來催命符:“喝了它...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5-07-16 11:4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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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家族當(dāng)作沖喜祭品,塞進(jìn)花轎抬進(jìn)了鎮(zhèn)北王府。喜堂停著三具棺材,

賓客們竊笑:“又來了個送死的。”婆母命我跪在靈前,說世子活不過今夜。

貼身嬤嬤遞來催命符:“喝了它,留個全尸?!蔽宜核榉埨湫Γ骸拔业拿?,自己掙。

”當(dāng)夜,我掀了世子的棺材板。“裝死好玩嗎?合作還是同歸于盡,選一個。

”他睜開眼,指尖劃過我咽喉:“娘子好狠的心?!逼咴铝骰?,本該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花轎在鎮(zhèn)北王府朱漆剝落、威勢卻依舊沉重的獸頭大門前停下。

沒有預(yù)想中震耳欲聾的喜慶鑼鼓,沒有賓客喧嘩的賀喜之聲,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寂靜沉沉壓下來,壓得人胸口發(fā)悶,連抬轎夫粗重的喘息都清晰可聞。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奇異的味道,是濃烈到刺鼻的香燭紙錢焚燒的氣息,

霸道地掩蓋了本該屬于新嫁娘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微末的脂粉香。

一只骨節(jié)分明、帶著薄薄劍繭的手猛地攥緊了轎簾邊緣,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蓋頭下,

穆云晚的唇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線。花轎簾子被一只戴著銀戒、屬于喜婆的手粗暴地掀開一角,

刺眼的天光泄入,混合著那股令人作嘔的香燭味撲面而來。喜婆的聲音干澀平板,毫無喜氣,

反而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郁:“新娘子,落轎了?!睕]有新郎踢轎門,沒有攙扶,

沒有跨火盆那些繁文縟節(jié)。穆云晚幾乎是被人半扶半拽地拖出了那方狹小的紅色牢籠。

腳下的觸感堅(jiān)硬冰冷,是王府門前的青石臺階。透過輕薄的紅綃蓋頭,眼前的景象影影綽綽,

扭曲變形,卻足以讓她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入眼,竟是一片觸目驚心的白!

哪里是張燈結(jié)彩的喜堂?王府正廳那原本該懸掛大紅喜字、鋪滿紅氈的地方,

此刻被層層疊疊慘白的喪幡、挽聯(lián)徹底覆蓋。巨大的奠字燈籠高高懸掛,

慘白的光幽幽地照著廳堂中央——那里,并排停放著三具漆黑沉重的棺木!

烏木的棺身反射著燭光,像三只擇人而噬的巨獸,無聲地宣告著死亡和不祥。廳內(nèi)并非無人,

相反,人影綽綽。然而所有本該穿著喜慶服飾的賓客,此刻清一色披著素服,面色各異,

或木然,或悲戚,更多的,是一種毫不掩飾的、看好戲般的窺探與嘲諷。無數(shù)道目光,

如同冰冷的針,穿透紅蓋頭,刺在穆云晚身上?!皣K,

又來了一個……”一個壓得極低、卻恰好能讓她聽見的嗤笑聲飄來,帶著濃濃的幸災(zāi)樂禍,

“鎮(zhèn)北王府這沖喜的‘新婦’,是第幾個了?前頭那幾個,抬進(jìn)來沒兩天,

不都跟著世子爺一起‘病逝’了么?瞧瞧,棺材都還熱乎著呢!

”“穆家這次可真是舍得下血本,嫡出的姑娘都送來了?這穆云晚在邊關(guān)野了那么些年,

怕不是也活不過今晚吧?”另一道刻薄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如同毒蛇的信子,

舔舐著穆云晚的神經(jīng)?!翱刹皇敲矗瑳_喜?我看是催命!克夫克得這么邪乎的世子爺,

再加上個命硬的將門女……嘖嘖,有好戲看嘍!”竊竊私語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涌來,

將她淹沒。那些目光,那些話語,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她心上,

也抽碎了她對所謂“家族”最后一絲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就在三天前,

那個她稱之為“父親”的男人,鎮(zhèn)北大將軍穆崢,一身戎裝還未及卸下,帶著邊關(guān)的風(fēng)沙,

站在她面前。他臉上沒有嫁女的喜悅,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權(quán)衡利弊后的決斷?!巴韮海?/p>

”穆崢的聲音低沉,不容置喙,“鎮(zhèn)北王世子病危,王府急需沖喜之人。這是圣意,

亦是王府之意。你母親……為你求了一夜,也無用。”他微微側(cè)開身,

露出身后那個跪在地上、哭得幾乎暈厥過去的柔弱婦人——她的生母柳氏。柳氏抬起頭,

滿臉淚痕,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絕望和哀求,她膝行幾步,

死死抱住穆云晚的腿:“晚兒……娘沒用……娘護(hù)不住你……可這是圣命??!違抗不得!

你就當(dāng)……就當(dāng)全了爹娘的心,全了穆家的忠義吧……”她哭得聲嘶力竭,仿佛天塌地陷。

穆云晚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筆直,像邊關(guān)荒漠里一株孤絕的胡楊。心口的位置,

有什么東西徹底碎裂了,發(fā)出無聲的脆響。寒意從腳底一路竄上頭頂,

凍得她四肢百骸都麻木了。原來如此。所謂的“接她回京享?!保?/p>

不過是為了在需要犧牲品時,將她這個在邊關(guān)放養(yǎng)多年、親情淡薄的長女,

第一個推出去罷了。忠義?圣命?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是穆家需要用她的命,

去填鎮(zhèn)北王府這個深不見底的窟窿,去換取所謂的圣眷穩(wěn)固!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帶來一絲尖銳的痛楚,才勉強(qiáng)壓下喉嚨里翻涌的腥甜。她看著跪地哭泣的母親,

看著面無表情的父親,看著這華麗牢籠般的將軍府,

一股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決絕在心底瘋狂滋長。好啊,既然你們要拿我的命去填,那就看看,

這命,你們填不填得起!紅蓋頭隔絕了視線,卻隔絕不了那彌漫的死氣,

隔絕不了那些淬毒般的低語。她被兩個面無表情、力氣奇大的婆子一左一右架著,

幾乎是腳不沾地地拖曳著前行。腳下踏著的,不再是硬實(shí)的青石,而是綿軟冰冷的——紙錢!

厚厚的、慘白的紙錢,鋪滿了從大門到正廳的每一寸地面,

踩上去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細(xì)微碎裂聲。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通往陰曹地府的路上。終于,

她被狠狠摜在冰冷的地面上。膝蓋撞擊著堅(jiān)硬的地磚,劇痛傳來,她悶哼一聲,

強(qiáng)行穩(wěn)住身形,沒有狼狽地倒下。蓋頭被一只戴著沉重金戒的手猛地掀開!光線驟然涌入,

刺得穆云晚微微瞇了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

是停放在正前方、距離她不過幾步之遙的三具巨大棺槨。烏沉沉的木料,散發(fā)著陰森的寒氣。

棺木前方,一個巨大的銅盆里,紙錢正熊熊燃燒,跳躍的火苗映照著一張張蒼白詭異的臉。

正前方的主位上,端坐著一個婦人。一身深紫近乎墨黑的華服,

鬢邊簪著一朵小小的、素凈的白絨花。她的臉保養(yǎng)得極好,看不出太多歲月痕跡,

但那雙眼睛,卻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冰冷、銳利、毫無溫度,

此刻正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穆云晚,如同在打量一件即將被處理的貨物。

這便是鎮(zhèn)北王府如今的掌權(quán)者,世子的繼母,如今的鎮(zhèn)北王妃,林氏?!澳率显仆??

”林氏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冷硬質(zhì)感,清晰地穿透了靈堂里壓抑的死寂,

“抬起頭來?!蹦略仆硪姥跃従徧ь^,目光不閃不避地迎上那雙冰冷的眼睛。

她的臉上沒有新嫁娘的嬌羞,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只有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靜,

像邊關(guān)凍了千年的冰湖。林氏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評估這張臉的價(jià)值,

最終化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她抬了抬下巴,指向那三具陰森森的棺?。骸翱匆娏藛??

那是前頭抬進(jìn)來沖喜的三個,福薄命淺,沒沾上世子爺半點(diǎn)福氣,反而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

”她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天氣,卻字字誅心,“世子病入膏肓,藥石罔效。大師批命,

說他熬不過今夜子時?!彼难凵穸溉蛔兊萌缤F,

狠狠刺向穆云晚:“你既進(jìn)了我鎮(zhèn)北王府的門,生是世子的人,死,”她頓了頓,

嘴角勾起一個毫無笑意的弧度,“自然也是世子的鬼。跪下!在列祖列宗和世子爺?shù)撵`前,

好好替你夫君……祈、福!”“祈?!倍郑凰У脴O重,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惡意。

靈堂內(nèi)落針可聞。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穆云晚身上,充滿了憐憫、譏諷和看好戲的殘忍。

空氣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燃燒紙錢的味道越發(fā)濃烈刺鼻。

穆云晚沒有動。她依舊挺直著脊背,跪在冰冷的、鋪滿紙錢的地上,

目光越過那三具漆黑的棺槨,落在林氏那張刻薄而威嚴(yán)的臉上。掌心被指甲掐破的地方,

傳來細(xì)微的刺痛,卻奇異地讓她混亂的思緒沉淀下來。沖喜?祭品?陪葬?穆家的棋子?

鎮(zhèn)北王府的棄物?呵。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銹般腥氣的力量,從她心底最深處,

順著被掐破的傷口,悄然滋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

再次挺直了本已僵硬的腰背。這個細(xì)微的動作,在死寂的靈堂里,竟顯得異常清晰而突兀。

就在這時,

一個穿著深褐色比甲、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面容刻板的老嬤嬤悄無聲息地走到穆云晚身邊。

她手里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極小的、沒有任何紋飾的白瓷藥碗。

碗里盛著小半碗濃稠的、黑褐色的液體,

散發(fā)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甜膩與苦澀的古怪氣味。老嬤嬤面無表情,

眼神渾濁卻透著一種看透生死的麻木。她微微彎下腰,聲音壓得極低,像毒蛇在枯葉上爬行,

只有穆云晚能聽清:“少夫人,上路吧。這是王妃賞的恩典。喝了它,安安穩(wěn)穩(wěn)地走,

還能……留個全尸。掙扎,只會更難看?!蓖斜P被往前送了送,幾乎要碰到穆云晚的唇。

恩典?全尸?穆云晚的目光落在那碗黑褐色的液體上。燭光下,

那液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污血,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催命符!這是**裸的催命符!

林氏高高在上地端坐著,眼神冰冷地俯視著這一切,仿佛在欣賞一場早已編排好的處刑。

周圍的賓客也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

等待著新婦崩潰、哭嚎、或者認(rèn)命飲下毒藥的精彩戲碼。穆云晚沒有看那碗毒藥,

她慢慢地、極其緩慢地抬起了頭。蓋頭早已掀開,她的臉徹底暴露在靈堂幽暗跳躍的光線下。

那張臉年輕而美麗,眉宇間卻帶著一種不屬于深閨女子的、被風(fēng)沙磨礪出的銳利輪廓。此刻,

這張臉上沒有恐懼,沒有哀求,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靜。她的目光,越過那碗毒藥,

越過端盤的老嬤嬤,越過三具森然的棺槨,最終,

牢牢釘在主位上林氏那張?bào)E然陰沉下來的臉上。然后,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指節(jié)分明,不算白皙,甚至能看到一些薄繭,卻異常穩(wěn)定。它沒有去碰那白瓷碗,

在藥碗下的、寫滿了古怪朱砂符文的黃色符紙——正是老嬤嬤口中所謂“保平安”的催命符!

“嗤啦——!”一聲刺耳的、布料碎裂般的脆響,驟然撕裂了靈堂死水般的寂靜!

穆云晚的手腕猛地發(fā)力,動作快得如同閃電,帶著一股狠絕的戾氣,

硬生生將那疊得整整齊齊的符紙從中間狠狠撕開!紙屑紛飛,如同被撕碎的冥錢,

飄飄揚(yáng)揚(yáng)地灑落在她腳邊的紙錢堆里。“我的命——”她開口了。聲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啞,

卻像一塊堅(jiān)冰投入滾油,瞬間炸開了靈堂凝固的空氣。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每個人的耳膜上,帶著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猛地站起身!動作太大,帶起一陣風(fēng),吹得腳邊燃燒紙錢的灰燼打著旋兒飛起。

紅色的嫁衣在滿目慘白的靈堂里,如同一簇驟然爆開的、桀驁不馴的火焰。“——要自己掙!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炸響!又似金鐵交鳴!擲地有聲,

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決絕!靈堂內(nèi)一片死寂。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林氏臉上的冰冷刻板瞬間碎裂,化為難以置信的錯愕和迅速積聚的暴怒!

她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緊,指節(jié)泛白,保養(yǎng)得宜的臉頰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那老嬤嬤端著托盤的手一抖,白瓷碗里的黑色藥汁劇烈地晃蕩了一下,差點(diǎn)潑灑出來,

渾濁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驚駭。周圍的賓客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驚愕、茫然、難以置信……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凝固在他們臉上。

一個沖喜送死的新婦,竟敢在鎮(zhèn)北王府的靈堂之上,當(dāng)著王妃的面,撕碎“催命符”,

喊出“命要自己掙”?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大逆不道!死寂只維持了短短一瞬?!胺潘?!

”林氏猛地一拍扶手,霍然站起!深紫色的衣袍無風(fēng)自動,臉上是雷霆震怒,“大膽賤婢!

竟敢在世子靈前咆哮,褻瀆神靈!來人!給我拿下!杖斃!

”她的聲音因?yàn)闃O致的憤怒而微微發(fā)顫,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尖銳。

早已候在一旁、如狼似虎的王府侍衛(wèi)聞聲而動,腰間的佩刀嗆啷出鞘,寒光閃爍,

殺氣騰騰地朝著中央那個單薄的紅色身影撲去!穆云晚在撕碎符紙、喊出那句話的瞬間,

全身的肌肉就已繃緊到了極致。邊關(guān)十年的風(fēng)沙磨礪,賦予她的不僅是粗糙的皮膚和薄繭,

更是刻入骨髓的警覺和野獸般的求生本能。侍衛(wèi)刀鋒出鞘的厲嘯聲如同死神的號角,

刺破空氣的寒意直逼后頸!她甚至沒有回頭去看那劈砍而來的刀光。

身體的本能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yīng)。就在那凌厲刀鋒即將觸及她嫁衣后領(lǐng)的剎那,

穆云晚腰肢猛地一擰,整個人如同沒有骨頭的柳條,

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柔韌和迅疾向右側(cè)滑開半步!動作幅度極小,

卻妙到毫巔地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冰冷的刀鋒幾乎是貼著她的脖頸皮膚掠過,

帶起的勁風(fēng)激得她**的肌膚瞬間起了一層細(xì)小的疙瘩。避開的瞬間,

她的右腿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蝎之尾,毫無征兆地、帶著千鈞之力向后狠狠蹬出!“砰!

”一聲沉悶得令人心頭發(fā)顫的肉體撞擊聲響起。沖在最前面、揮刀砍來的那名魁梧侍衛(wèi),

臉上的猙獰瞬間凝固,隨即扭曲成一個極度痛苦的表情。他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凄厲的悶哼,

整個人如同被狂奔的烈馬迎面撞上,弓著腰倒飛出去,重重砸在身后幾個同伴身上,

頓時引起一片人仰馬翻的混亂和驚呼。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穆云晚一擊得手,

毫不停留。趁著侍衛(wèi)陣腳大亂的空隙,她如同撲向獵物的雌豹,足尖在地上一點(diǎn),

整個人化作一道決絕的紅色殘影,目標(biāo)明確——直撲向靈堂最深處,

那扇緊閉的、通往內(nèi)室的雕花木門!那里,是世子謝停舟的“寢殿”,

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或許存在的生機(jī)!“攔住她!快攔住那個瘋婦!

”林氏尖厲的叫聲幾乎要刺破屋頂,帶著氣急敗壞的狂怒。更多的侍衛(wèi)反應(yīng)過來,

怒吼著從兩側(cè)包抄堵截。沉重的腳步聲、刀鞘碰撞聲、憤怒的呵斥聲混雜在一起,

將靈堂變成了混亂的戰(zhàn)場。穆云晚的速度快到了極致。

紅色的嫁衣在滿目素白中拖曳出一道驚心動魄的軌跡。她靈活地閃避著抓來的手臂,

利用靈堂內(nèi)擺放的香案、銅盆甚至棺槨作為障礙物,左沖右突。她的動作沒有絲毫花哨,

簡潔、狠辣,帶著戰(zhàn)場上磨礪出的、以命搏命的悍勇。一個侍衛(wèi)從側(cè)面撲來,

試圖抱住她的腰。穆云晚看也不看,手肘如同鐵錘般向后猛擊!“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隱約傳來,伴隨著侍衛(wèi)凄慘的嚎叫。另一個侍衛(wèi)揮刀橫掃下盤,

試圖將她絆倒。穆云晚腳尖在沉重的烏木棺槨邊緣一蹬,借力騰空,紅色的裙裾翻飛如血蝶,

險(xiǎn)之又險(xiǎn)地避開了那致命的刀光,落地時已逼近內(nèi)室門口!“哐當(dāng)——!”她沒有任何猶豫,

用盡全身力氣,合身狠狠撞向那扇緊閉的、象征著死亡歸宿的雕花木門!

門栓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應(yīng)聲斷裂!沉重的木門轟然向內(nèi)洞開!

一股濃烈到令人窒息的中藥味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腐敗的甜腥氣息,

如同實(shí)質(zhì)的粘稠浪潮,撲面而來,瞬間將穆云晚吞沒!內(nèi)室的光線比靈堂更加昏暗,

只靠墻角幾盞微弱的長明燈搖曳著。視線瞬間被剝奪,

只能模糊地看到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拔步床,層層疊疊的帳幔垂落下來,

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外面侍衛(wèi)的怒吼和腳步聲已近在咫尺!穆云晚沒有絲毫停頓,如同離弦之箭,

朝著那大床的方向猛撲過去!她眼中只剩下那象征著死亡和終結(jié)的床榻,

以及那個躺在床上、即將把她拖入地獄的男人!就在她沖到床邊,

幔的剎那——“咳…咳咳咳……”一陣極其壓抑、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的劇烈嗆咳聲,

驟然從帳幔深處傳來!那聲音嘶啞、破碎,帶著一種行將就木的虛弱,卻又在某個瞬間,

詭異地透出一絲極力壓制卻仍泄露出來的……中氣?穆云晚的動作,猛地頓??!

如同被無形的冰水從頭澆下,她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似乎都凝固了。撞開門時的決絕,

躲避追兵時的悍勇,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凍結(jié)。那咳嗽……不對勁!她生在邊關(guān),

長在軍營,見過太多瀕死之人。將死之人的咳嗽,是空洞的、漏風(fēng)般的、帶著血沫的嘶喘,

是生命之火徹底熄滅前的最后一點(diǎn)灰燼。而這帳幔后的咳嗽……雖然竭力偽裝得虛弱不堪,

但那壓抑在喉底、如同悶雷滾動般的震顫,

那因強(qiáng)行控制而導(dǎo)致的短暫窒息感……這絕非一個油盡燈枯的病人能發(fā)出的聲音!

一個荒謬絕倫、卻又帶著某種驚悚可能性的念頭,如同毒蛇般猛地竄入穆云晚的腦海!

它來得如此迅猛,如此不合時宜,卻瞬間攫住了她所有的感官!就在這思維旋轉(zhuǎn)的瞬間,

身后的腳步聲和刀風(fēng)已然迫近!“抓住她!”冰冷的刀鋒再次襲來,帶著侍衛(wèi)狂怒的咆哮!

穆云晚瞳孔驟然收縮!危機(jī)臨頭,那荒謬的念頭卻如同野火燎原,瞬間壓倒了恐懼!

她猛地一咬舌尖,劇痛帶來短暫的清醒和決斷!身體以一種近乎自毀的姿態(tài),

不再閃避身后襲來的刀光,而是用盡全身力氣,合身撲向那層層疊疊的帳幔!“刺啦——!

”布帛撕裂的聲音刺耳響起!紅色的身影如同撲火的飛蛾,帶著一股同歸于盡的慘烈氣勢,

狠狠撞入了那象征著死亡和秘密的床榻深處!帳幔被巨大的沖擊力扯開、撕裂。

穆云晚重重地摔在床榻邊緣,冰冷的錦緞觸感傳來。她顧不上身體的疼痛,猛地抬頭,

視線穿透凌亂的紗幔和昏暗的光線,死死鎖向床榻中央!那里,躺著一個男人。身形頎長,

卻蓋著厚厚的錦被,只露出一張臉。只一眼,穆云晚的心臟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幾乎停止了跳動!那是一張……難以形容的臉。蒼白,

是那種久不見天日的、近乎透明的紙色。雙頰深陷,顴骨高聳,

眼窩下是濃重的、化不開的青黑色陰影。嘴唇干裂,毫無血色。

書友評價(jià)

  • 雪舞兮
    雪舞兮

    平實(shí)無華的日子,相愛的人不會因?yàn)橐痪浞质侄Y(jié)束。相愛的人會在感情的曲折中一起成長。只要經(jīng)歷一次曲折并且熬了過去,愛就會增長一點(diǎn)。再經(jīng)歷一次曲折并又熬了過去,于是彼此便學(xué)會珍惜對方。就這樣一路走下去,兩人彼此懂得對方的好,愛也就越來越深。這是我在菠蘿蜜多蜜的小說《紅妝白骨:我在靈堂當(dāng)主母》中的所感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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