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葉摔倒了,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搶綠燈,剛好人行道的綠燈剛跳過來,車子在蕭木葉面前急剎車,但還是碰到了她,蕭木葉倒在了地上。
從車?yán)锾匠鲆粋€男人的腦袋,看了一眼,嚷嚷:“怎么回事?是不是碰瓷,我可沒有碰到你??!”
傅驪山的車遠遠地停下,他按住急忙要下車的傅清霄:“不要下車?!?/p>
“二哥,蕭小姐被車撞了?!?/p>
“她沒事?!备刁P山隨意瞟了一眼,蕭木葉被輕輕碰了一下,不算重:“我們傅家的目標(biāo)太大,你不要下車,隨時都有狗仔跟拍的。”
蕭木葉趴在地上,使勁了好幾次都沒有爬起來,她的膝蓋昨晚受傷了疼得厲害,剛才腳也被地上的石子給硌破了,渾身疼的厲害。
車上的男人不但不下車,還不停地按喇叭,叫囂著:“喂,你別裝死??!告訴你,像你這樣的我見過太多了,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的。”
時間緊迫,蕭木葉才沒有時間和那個人糾纏,她扶著車頭才慢慢站起來,可車?yán)锏哪腥藚s炸了:“不要用你的臟手摸我的車!弄壞了你賠得起么!”
男人終于下車了,趾高氣揚地站在蕭木葉的面前。
圍觀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幫蕭木葉說話,這樣一來,男人的氣焰更加囂張了。
“拿錢,今天你不拿錢出來別指望走!”男人開始動手推搡她,蕭木葉一個站不穩(wěn)就又倒在了地上。
傅清霄再也坐不住了:“二哥,那個男人簡直太可惡!”
傅驪山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松開了一直按著傅清霄的手,埋著頭在文件上簽著字。
傅清霄沖過去,把蕭木葉扶起來:“蕭小姐,你怎么樣?”
“沒事?!笔捘救~搖搖頭。
男人見突然有人給她撐腰了,仔細(xì)瞧瞧只是一個年輕的男孩子,嗓門又大起來:“你們認(rèn)識?正好了,賠錢,賠錢!”
“是你撞到了她,你還讓我們賠錢?”傅清霄把蕭木葉攔在身后。
頭暈眼花,蕭木葉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她突然走了,男人愣住了:“哎,她走了哎,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我就不找她賠錢了!”
傅清霄也顧不上那男人,急忙追上去:“蕭小姐,二哥的車就在路邊,我們送你去,放心吧,二哥會送你的?!?/p>
蕭木葉扭頭看向車?yán)锏母刁P山,走到車邊,敲了敲車窗。
車窗搖了下來,傅驪山仍在低頭看文件。
不管他在不在看她,蕭木葉忍著痛:“傅先生,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找到弟弟就把他送回醫(yī)院,然后就回傅家,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絕不會反悔,也不會中途跑掉?!?/p>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傅清霄說:“上車吧蕭小姐,我們送你?!?/p>
蕭木葉咬了咬下唇,拔腳往馬路對面跑去。
“哎,蕭小姐!”傅清霄沒想到蕭木葉竟然不領(lǐng)情,她已經(jīng)跑遠了。
“二哥,這個蕭小姐,真是倔強?!?/p>
傅驪山看似充耳不聞,在文件上奮筆疾書審閱意見,可筆尖突然停滯在紙上,一大滴墨水暈開。
他蓋上筆蓋,把筆插進西服的上衣口袋中,對司機吩咐道:“我們回家,另外找人跟著她。”
“是,二少。”克拉森掉了個頭,往山上開去。
又不是第一次跑這么遠的路,蕭木葉的記憶中,她曾經(jīng)這樣逼過自己很多次。
她從小體能就不好,身體孱弱,父母去世得早,若不是李媽白天把好東西偷偷藏到晚上留給蕭木葉吃,她可能早就死了。
考大學(xué)的時候,因為體能不合格,長跑怎么都不及格。
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去找老師,或多或少的小恩小惠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但是她沒有。
蕭何高黎對她說,如果她自己搞不定,就別指望她會供她讀大學(xué)。
讀書對于蕭木葉來說,可能是她人生中唯一的樂趣了。
于是,那個冬天,她除了復(fù)習(xí)功課,就是在操場跑步,有一天跑完,直接暈倒,同學(xué)把她抬到醫(yī)務(wù)室,剛剛醒過來又去跑。
她的同學(xué)說她是土狼,因為土狼是一種非常執(zhí)著非常固執(zhí)的動物,蕭木葉就像那種動物。
只有蕭木葉自己知道,她也想做父母身邊的嬌嫩的公主,可惜她不能。
她有她必須要保護的人,比她還要脆弱的人,所以她不能脆弱。
再跑到后來,腳就不是自己的了,當(dāng)蕭家終于在前方的時候,蕭木葉按住心臟,那里都麻木了,不知道還在不在跳。
跑到門口,她遲疑了,她這幅樣子被蕭家人看到肯定會起疑心,而傅驪山的大哥去世的事情,傅驪山一定沒有公告天下,蕭家人也不會知道,她不能透露任何秘密,也不想讓蕭家人猜測任何東西。
她靠在拐角處的墻壁上喘氣,剛好李媽提著菜籃子從蕭家大門里走出來,開始還沒認(rèn)出來,瞇著眼睛端詳了半天:“小姐?我的天,小姐,你怎么這幅模樣?腳都破了,我去拿藥箱,快跟我進去?!?/p>
“李媽。”蕭木葉拉住李媽的手,把她拉到一邊去:“李媽,別給蕭家人看到了。錦霖來找過我嗎?”
“錦霖?沒有??!”李媽緊張起來:“錦霖不是在醫(yī)院么?我剛準(zhǔn)備去看看她,剛才跟蕭家請了假?!?/p>
“李媽?!笔捘救~極力壓抑自己想哭的沖動:“你確定不是蕭家人不讓他進,把他趕走了?”
“沒有,我一直在門房,沒有人來過。”
錦霖沒來,蕭木葉不知道是輕松還是更加不安:“他沒到蕭家來,那他會去哪里呢?”她用睡衣的袖子擦了擦汗:“李媽我要去醫(yī)院找錦霖?!?/p>
“你這光著腳怎么行,我給你拿雙鞋?!?/p>
“不用了?!笔捘救~拉住她:“沒有時間了,我往這邊走,你幫我往那邊看看?!?/p>
“好,好?!崩顙寫?yīng)著,往另一條路走去。
蕭木葉拖著僵直的腿,一跛一跛地走著。
錦霖,錦霖,你到底在哪?
蕭木葉不敢想象,如果錦霖有什么三長兩短,她怎么辦?
她就連死,都沒臉下去見她的父母。
“姐姐?!彪S著一聲呼喚,蕭木葉抬起頭,面前的男孩子不是錦霖是誰?
里面穿著一套醫(yī)院的衣服,外面套了一件夾克,臉上有淚痕,可能用手擦過,顯得臟兮兮的。
“錦霖!”蕭木葉腳一軟,差點跌倒,她跑了幾步,把錦霖?fù)г趹牙铩?/p>
“姐姐,你這幾天到哪里去了?”錦霖哭著,摟著蕭木葉的脖子:“我還以為不要我了?!?/p>
“傻瓜,我怎么會不要你?!笔捘救~摸摸他的臉:“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都瘦了。”
“啊,姐姐,你怎么沒有穿鞋?”錦霖發(fā)現(xiàn)了蕭木葉光著腳,穿著睡衣:“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個女人又打你了?”
蕭木葉搖搖頭,盡量語氣輕松:“沒有,她現(xiàn)在打不過我。”
錦霖果然笑了:“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比她強大,一拳打死她!”
“所以,你更要好好聽醫(yī)生的話,好好吃藥,好好吃飯,才能比她強大。”
“恩?!卞\霖用力地點點頭。
姐弟倆互相攙扶著往醫(yī)院走去。
“姐姐,我把我的鞋脫給你穿?!?/p>
“不行,石子會劃破你的腳,到時候你血流的不止就麻煩了?!?/p>
“那你的腳會痛?!?/p>
“不會,姐姐找到你了就不痛了?!?/p>
李媽從另一條路跑過來,一身的汗水:“小姐,哎,錦霖,終于找到了?!?/p>
“李媽,我送錦霖回醫(yī)院。”
“好的小姐,我弄點好東西等會給你們送過去,在醫(yī)院里等我??!”李媽轉(zhuǎn)身匆匆離去了。
姐弟二人迎著中午的陽光走著。
“姐姐,你的腳痛么?”
“不痛?!?/p>
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一輛車,一架攝像機放在車窗里,將那兩個單薄,相偎相依的身影都拍了下來。
還沒到醫(yī)院,葉醫(yī)生的車就開了過來,他從車上跑下來,首先看到了蕭木葉的腳,來不及說什么就攔腰將她抱進了車?yán)铮骸板\霖,跟著上車,別著涼了。”
“怎么搞成這樣?”葉醫(yī)生皺起了眉頭:“我送你去外科清理下然后敷個藥。”
“沒事,沒那么嚴(yán)重。”蕭木葉從葉醫(yī)生的懷里縮回了腳。
“這還不嚴(yán)重?不行,必須要聽我的?!币幌驕匚臓栄诺娜~醫(yī)生也著急了,一腳踩下了油門往醫(yī)院駛?cè)ァ?/p>
葉醫(yī)生是錦霖的主治醫(yī)生,三十歲不到,全名葉煥生,儒雅隨和,為人彬彬有禮,是他們醫(yī)院眾多女護士女醫(yī)生的暗戀對象。
蕭木葉有時候覺得自己算幸運的,錦霖能遇到這樣一位主治醫(yī)生,很多蕭何高黎拖醫(yī)藥費的時候,都是葉醫(yī)生幫她搞定的。
蕭木葉在外科清理了傷口,包扎了腳,葉煥生又找了一雙軟底的拖鞋給她穿上,他蹲在她的面前,眼底有憐惜:“下次有什么事情,你就找我,我開車找怎么也比你跑著快?!?/p>
“恩?!笔捘救~順從地點點頭,錦霖找到了,她的心總算放下了:“葉醫(yī)生,這幾天是不是有志愿者來醫(yī)院?”
“沒有啊?!比~煥生給她倒了杯水,放進她的手里:“錦霖沒有找到配型,也沒有志愿者來,再說連茫茫骨髓庫里都很難找到合適的配型,何況是一個兩個志愿者?!币娝椭^情緒低落,又拍拍她的手:“錦霖的身體狀況其實還不錯,配型的事情并不是迫在眉睫,還可以用別的治療方法,你不要太著急了?!?/p>
原來是蕭何高黎騙她,蕭木葉抿著嘴點點頭,仰頭對葉煥生笑道:“謝謝您,葉醫(yī)生,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
書友評價
《相愛刻骨:傅少的嬌俏新妻》是仨兒的一部總裁小說,仨兒語言清新雋永、詼諧有趣,干凈樸素又耐人回味,著實吸引了大批青年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