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成了古代下堂妃,休書還攥在手里。惡毒側妃踹開柴門:“姐姐認了私通馬夫的罪,
妹妹求王爺留你一命?!笨粗J罪書上的日期漏洞,我笑了。上輩子當律師,
專治你們這種偽造證據的。王府正廳,我當場揭穿側妃假孕。
王爺怒摔茶杯:“拖下去杖斃!”我反手甩出和離書:“老娘不伺候了。
”他撕碎休書冷笑:“你生死都是本王的人?!眳s不知我早用特制墨水抄了十份。
——包括他龍榻上那份。頭痛得像是要裂開,喉嚨里火燒火燎,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氣。沈知微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了半晌,
才勉強聚焦。入眼是低矮、破敗的房梁,黑黢黢的,結滿了蛛網。身下是冰冷梆硬的稻草,
散發(fā)著霉爛和灰塵混合的刺鼻氣味。冷風從墻壁的縫隙里鉆進來,刀子似的刮在臉上。
她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指尖觸碰到一張粗糙的、帶著墨跡的紙。意識像沉在冰冷的深潭里,
不屬于她的記憶碎片,帶著絕望和不甘,猛地涌了上來。沈知微,靖安侯府嫡女,圣旨賜婚,
靖王蕭徹正妃。三年無出,性情木訥,不得王爺歡心。昨日,王府內院驚爆丑聞,
王妃沈氏竟與后廚一低賤馬夫私通,被人贓并獲!王爺震怒,當場寫下休書,
將其打入了這王府最偏僻的柴房,聽候發(fā)落。休書……她艱難地轉動眼珠,
看向自己手中那張紙。“靖王蕭徹諭:正妃沈氏,婦德有虧,穢亂內闈,私通外男,
罪證確鑿,不堪為靖王府主母。今休棄出府,永不復用。此后婚嫁各不相干。
立書人:靖王蕭徹?!蹦E是新鮮的,帶著一股子凌冽的決絕。喉嚨里的灼痛更甚,是了,
原主拿到休書后,萬念俱灰,已在這柴房里吞過一次金釵。釵子被粗暴地摳了出來,
但咽喉受了傷,加上心死如灰,一縷芳魂就此消散,
倒讓她這個在法庭上為了個關鍵證據連續(xù)熬了三天大夜、最后猝死的倒霉現代女律師,
莫名其妙地頂了進來?!昂恰鄙蛑⒊读顺陡闪训淖旖?,想笑,卻牽動了喉間的傷,
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她試著動了動身體,渾身像是散了架,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氣。
她撐著稻草,想坐起來,必須弄清楚處境,必須活下去!就在這時——“哐當!
”柴房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破門,被人從外面狠狠一腳踹開!腐朽的木屑和塵土簌簌落下。
刺眼的光線猛地涌入,沈知微下意識地瞇起了眼。門口逆光站著幾個人。為首的女子,
身著一襲簇新的水紅色錦緞宮裝,外罩雪白的狐裘斗篷,領口一圈蓬松柔軟的白色狐貍毛,
襯得那張精心描畫過的臉,越發(fā)嬌艷動人,宛如春日里最柔嫩的一朵桃花。
正是靖王府如今最得寵的側妃,柳依依。她身后跟著兩個膀大腰圓、面目兇悍的粗使婆子,
手里還拎著木棍,眼神不善地盯著柴房里狼狽不堪的沈知微。柳依依用一方素白的絲帕,
嫌棄地掩住口鼻,仿佛柴房里的霉味會污了她似的。她蓮步輕移,
裙裾掃過門檻上骯臟的污泥,走進這間破敗的柴房,
目光落在沈知微那張沾滿污跡、慘白憔悴的臉上,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極致的快意和輕蔑。
“姐姐醒了?”柳依依的聲音又軟又甜,像浸了蜜糖,卻透著一股子居高臨下的施舍,
“妹妹聽聞姐姐一時想不開,真是嚇壞了。幸好老天保佑,姐姐福大命大?!彼⑽A身,
目光掃過沈知微手中緊攥的休書,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王爺在氣頭上,
這休書寫得是重了些。不過姐姐犯下的錯……唉,實在太過駭人聽聞。”沈知微沒說話,
只是抬起眼,靜靜地看著她。那眼神平靜無波,深不見底,
不再是往日那個懦弱、只會默默垂淚的沈知微。這平靜的眼神,莫名地讓柳依依心頭一刺,
有些不舒服。柳依依壓下那點異樣,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真誠”和“憂慮”:“王爺震怒,
若非妹妹我拼死相勸,姐姐此刻恐怕……”她故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沈知微的狼狽,
才慢悠悠地從身后一個婆子手里,接過一張折疊好的紙?!巴鯛斦跉忸^上,
說要將姐姐……送去京兆府尹衙門,按律嚴辦?!绷酪赖穆曇魤旱?,帶著刻意的恐懼,
“私通外男,這可是沉塘的大罪??!妹妹實在不忍心看姐姐落得如此下場,苦苦哀求,
總算求得王爺給了姐姐一條生路?!彼龑⒛羌堅谏蛑⒚媲熬従徴归_。
“姐姐只需在這份認罪書上,按個手印畫個押?!绷酪赖穆曇粞普T,帶著蠱惑,
“簽了它,妹妹就能以此為憑,再去王爺跟前求情。
王爺念在姐姐認罪伏法、尚有悔過之心的份上,定會網開一面,饒姐姐一命。
頂多……就是將姐姐送去城外的靜心庵,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總好過被綁上石頭沉入冰冷的河底,尸骨無存,是不是?”那認罪書上,字跡清晰工整,
顯然是謄抄過多次的。內容更是詳盡得令人發(fā)指,
何相識、如何“眉目傳情”、如何“私相授受”、何時何地“茍合”……時間、地點、細節(jié),
一應俱全,描繪得栩栩如生,仿佛親見。末尾,還特別標注了“人證物證俱在,
馬夫王五已畫押招供”。落款處,空著一塊地方,顯然是留給她按手印的。
柳依依俯視著沈知微,眼神憐憫,卻像毒蛇的信子:“姐姐,認了吧。人贓并獲,
馬夫也招了,鐵證如山,抵賴不得的。簽了它,好歹能活命。妹妹也是為你好。
”她示意身后的婆子,“去,扶王妃姐姐起來,伺候筆墨……哦,這里沒有筆墨,
那就按個手印也成。”一個婆子立刻上前,粗魯地就要去拉扯沈知微的手臂,想強行按手印。
就在那婆子粗糙的手指即將碰到沈知微衣袖的瞬間,一直沉默得像塊石頭的沈知微,
猛地抬起了頭!她的動作并不快,甚至因為身體的虛弱而顯得有些遲緩。但她抬起頭的瞬間,
那雙剛剛還平靜無波的眼睛,驟然迸射出兩道銳利如刀鋒般的寒光!那目光,冰冷,精準,
帶著洞穿一切的審視和壓迫感,直直刺向柳依依!那兇悍的婆子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目光一懾,
伸出的手竟僵在了半空。柳依依也被這眼神看得心頭猛地一跳,一股寒意瞬間爬上脊背。
這……這絕不是沈知微該有的眼神!她強自鎮(zhèn)定,
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姐姐……你這是何意?莫非還想抵賴不成?”沈知微沒有理會她,
她的視線,牢牢地釘在那份攤開的認罪書上。那目光,不再是認命或絕望,
而是如同經驗豐富的獵人發(fā)現了獵物巢穴的入口,如同她上輩子在浩如煙海的卷宗里,
精準捕捉到那個足以推翻一切偽證的致命瑕疵!她的指尖,因為虛弱和寒冷而微微顫抖,
卻異常穩(wěn)定地點在了認罪書正文第三行,那個清晰無比的時間上——“臘月廿三,
戌時三刻”?!昂恰币宦晿O輕、極冷的嗤笑,從她干裂的唇間溢出,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嘲諷至極的意味,在這死寂的柴房里顯得格外刺耳。
柳依依被她笑得莫名心慌,色厲內荏地喝道:“你笑什么!死到臨頭,還敢如此放肆!
”沈知微終于緩緩開了口,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卻字字清晰,
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柳側妃,你這份認罪書,寫得……真是‘滴水不漏’啊。
”她的指尖,依舊點著那個“臘月廿三,戌時三刻”,目光卻緩緩抬起,
對上柳依依強作鎮(zhèn)定的眼睛,嘴角勾起一個冰冷又譏誚的弧度?!翱上?,你和你背后的人,
太急了?!彼穆曇舨桓撸瑓s像重錘敲在柳依依心上,“急到連這‘鐵證如山’的時間,
都忘了好好核對一下?!绷酪佬念^警鈴大作,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攫住了她,
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你……你胡說什么!白紙黑字,還有馬夫畫押,豈容你狡辯!
”“狡辯?”沈知微唇邊的譏誚更深了,她甚至微微歪了歪頭,像是在欣賞一件拙劣的贗品,
“臘月廿三,戌時三刻……”她重復著這個時間點,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那個時候,
柳側妃,你猜猜,我在哪里?”不等柳依依回答,沈知微用一種平靜到近乎殘忍的語氣,
給出了答案:“臘月廿三,戌時三刻,我正跪在王府正院外的雪地里。
因為……不小心打碎了你最心愛的那尊‘前朝御賜’的琉璃觀音像。王爺心疼你,
罰我在冰天雪地里跪足兩個時辰,以示懲戒。闔府上下,幾十雙眼睛看著,
從酉時末一直跪到將近亥時?!彼D了頓,看著柳依依驟然變得慘白的臉,
慢悠悠地補上最后一刀:“柳側妃,你記性不好,難道整個王府的下人,連同王爺本人,
都記性不好了嗎?戌時三刻,我正跪在院中,凍得半死,請問,我是如何分身去后廚馬廄,
與那馬夫‘私通’的?莫非……我是鬼不成?”空氣,仿佛在沈知微話音落下的瞬間凝固了。
柴房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柳依依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而紊亂,
那兩個婆子也驚疑不定地互相對視著,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你……你撒謊!”柳依依猛地尖叫起來,聲音因為極度的驚駭和恐慌而扭曲變調,
方才那副偽裝的柔弱和憐憫蕩然無存,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猙獰,“那馬夫王五已經招了!
他親口承認,畫了押!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空口白牙狡賴!定是你記錯了時辰!對,
是你記錯了!”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重復著。“記錯?
”沈知微嗤笑一聲,那聲音像冰錐,輕易刺破了柳依依虛張聲勢的泡沫。
她支撐著虛軟的身體,扶著冰冷的墻壁,一點點、極其艱難地站了起來。盡管搖搖欲墜,
衣衫襤褸,發(fā)髻散亂,沾滿污穢,但當她站直的那一刻,
一種無形的、屬于專業(yè)領域絕對掌控者的氣勢,竟硬生生壓過了柳依依的華服和盛氣凌人。
她的目光掃過柳依依慘白如紙的臉,落在她下意識護住小腹的手上,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但此刻并未點破。她只是揚起下巴,對著門口的方向,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穿透了柴房的死寂:“王爺既然來了,何必在門外聽壁角?何不親自進來,
聽聽您的愛妃,還有這份‘鐵證如山’的認罪書,到底有多少‘驚喜’等著您?”話音剛落,
柴房門口的光線被一道高大、挺拔、帶著濃重壓迫感的身影堵住。蕭徹來了。
他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外,一身玄色繡金蟒的親王常服,襯得他身形越發(fā)冷峻挺拔。
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薄唇緊抿,那雙深邃的鳳眸如同淬了寒冰的深潭,
此刻正冷冷地掃視著柴房內的一切。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沈知微身上,
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審視,仿佛在看一件骯臟的垃圾。隨即,
那冰冷刺骨的視線轉向了柳依依,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隱怒。
柳依依在看到蕭徹身影的剎那,渾身猛地一顫,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頭,雙腿一軟,幾乎要癱倒在地。她身后的婆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王……王爺……”柳依依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試圖撲過去,
“您別聽她胡言亂語!她……她是瘋了!她在污蔑妾身??!”蕭徹沒有看她,
他的目光重新鎖定在沈知微身上,那眼神銳利得仿佛要將她剖開:“沈氏,你方才所言,
可有憑據?”“憑據?”沈知微迎著他冰冷審視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
反而挺直了那單薄得仿佛隨時會折斷的脊梁。她指著柳依依手中那份被捏得皺巴巴的認罪書,
聲音冷靜得像在法庭上陳述證據鏈:“王爺不妨親自看看這份‘鐵證’。臘月廿三戌時三刻,
這個時間點,就是最大的破綻!當夜王爺罰我跪在正院雪地,
府中管事李嬤嬤、您的近身侍衛(wèi)統(tǒng)領趙峰,還有當時在正院當值的所有丫鬟婆子,皆可為證!
書友評價
喜歡菠蘿蜜多蜜很久了,他的這部小說《和離書甩渣王后我靠專業(yè)打臉暴富》也是我的菜,在該小說中,菠蘿蜜多蜜對故事的駕馭能力令人嘆為觀止,不得不說,菠蘿蜜多蜜的確是小說界的一名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