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洪水退去的第三天,我將厲景川拉黑了。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畢竟我們是在抗洪前線認識的戰(zhàn)友,他救過我的命,我也為他擋過泥石流。"為什么?
就因為柳如煙?"隊友們不解地問。"對,就因為柳如煙。"我面無表情地回答。
那個在鏡頭前哭得梨花帶雨,說要嫁給英雄的女人。那個讓厲景川在全國觀眾面前選擇她,
而不是我的女人。1"轟隆——"天空中雷聲陣陣,暴雨如注。我和厲景川正在加固河堤,
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呼救聲。"救命!有人掉水里了!"厲景川想都沒想就要往河里跳,
我一把拉住他。"水流太急了,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堅定。
"姚晚星,相信我。"說完,他縱身躍入洶涌的洪水中。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緊握雙拳站在岸邊。五分鐘后,厲景川終于拖著一個小女孩游了回來。小女孩已經(jīng)昏迷,
厲景川也累得氣喘吁吁。我趕緊和其他隊友一起把他們拉上岸。"快!人工呼吸!
"厲景川喘著粗氣說道。我立刻跪下給小女孩做心肺復蘇,厲景川在一旁指導著動作要領。
幾分鐘后,小女孩終于咳出了水,睜開了眼睛。"太好了!"周圍的人都歡呼起來。
厲景川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疲憊但滿足的笑容。"干得漂亮,晚星。
"這是我第一次和厲景川配合救人,也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當時的我還不知道,三個月后,一個叫柳如煙的女記者會徹底改變我們之間的一切。
2厲景川是我們救援隊的隊長,二十八歲,退伍軍人。我是隊里最年輕的女隊員,
剛從師范學院畢業(yè),二十二歲。加入救援隊是我從小的夢想,因為八歲那年的那場地震,
是救援隊員救了我和媽媽。從那時起,我就發(fā)誓要成為像他們一樣的人。厲景川很少笑,
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訓練時對我們更是嚴格到近乎苛刻。第一次見面時,他看著我的檔案,
皺了皺眉。"姚晚星?師范學院畢業(yè)?你確定要加入救援隊?""確定。"我挺直腰板回答。
"救援工作很危險,不是過家家。""我知道。"他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那就先試試吧。"訓練很苦。每天凌晨五點起床,負重跑步十公里,
然后是各種專業(yè)技能訓練。
繩索下降、水域救援、醫(yī)療急救、心理疏導...其他男隊員都是退伍軍人或者體育特長生,
只有我是個文科生。第一個月,我?guī)缀趺刻於枷敕艞?。手上磨出了血泡,腿上青一塊紫一塊,
晚上累得連話都不想說。厲景川卻從來不會因為我是女生就降低要求。"在災難面前,
沒有男女之分。"他總是這樣說,"要么做到最好,要么趁早離開。"有一次高空訓練,
我因為恐高腿軟了,在繩索上僵持了十幾分鐘。其他隊員都在下面等著,我羞愧得想鉆地縫。
厲景川爬上來,在我身邊停下。"害怕?""不害怕。"我咬著牙說。"撒謊。
"他淡淡地說,"害怕是正常的,但不能因為害怕就停下。""下面那些等著被救的人,
可不會因為你害怕就原諒你的怯懦。"說完,他率先往下滑??粗蓛衾涞膭幼?,
我深吸一口氣,也跟著滑了下去。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在訓練中退縮過。
3第一次實戰(zhàn)是三個月后的山體滑坡。山區(qū)下了連續(xù)一周的暴雨,
半山腰的村莊被泥石流沖毀,十幾個村民被困。我們連夜趕到現(xiàn)場時,到處都是泥漿和碎石。
"姚晚星,你負責安撫被困人員情緒,其他人跟我清理障礙物。"厲景川下達指令。
我點頭應是,心里卻有些失落。安撫情緒,說白了就是在一邊喊話,沒什么技術含量。
但我還是認真地拿起喇叭,對著廢墟大聲喊道:"里面的人聽到了嗎?我們是救援隊,
正在營救你們,請不要放棄!"廢墟里傳來微弱的回應聲,我激動得差點落淚。
接下來的十個小時,我一刻不停地和被困人員通話,了解他們的情況,鼓勵他們堅持下去。
其中有個七歲的小男孩,我給他講故事,教他唱歌,讓他不要害怕。"姐姐,
你會一直在這里嗎?"小男孩哭著問。"會的,姐姐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把你救出來。
"厲景川在廢墟上揮汗如雨,我在下面守著通訊設備。雖然分工不同,但我們是一個團隊。
當最后一個被困村民被成功救出時,厲景川走到我面前。他的臉上滿是泥土和汗水,
但眼神很亮。"干得好,晚星。"他說,"你的聲音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勇氣。"那一刻,
我覺得自己真正被認可了。不是作為一個需要照顧的女生,而是作為一個合格的救援隊員。
回去的路上,厲景川開車,我坐在副駕駛。"隊長,你為什么要做救援工作?"我問。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因為有些事情,只有我們能做。""那你有沒有想過離開?
""想過。"他看了我一眼,"但每次看到被救的人重新站起來,就覺得一切都值得。
"我點點頭,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是啊,一切都值得。包括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
4春天的時候,我們接到了一個特殊的任務。某個偏遠山區(qū)發(fā)生了泥石流,
一所希望小學被沖毀,十幾個孩子被困在教學樓里。這次救援的難度很大,
因為教學樓結構復雜,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二次坍塌。更要命的是,天氣預報顯示,
未來三天還會有大雨。"時間緊迫,我們必須在下一輪降雨前把孩子們救出來。
"厲景川在簡報會上說道。我被分配到醫(yī)療小組,負責救出的孩子們的緊急治療。但實際上,
我更想跟著厲景川進入廢墟。"隊長,我可以和你一起進去嗎?"我私下找到他。
"太危險了。"他想都沒想就拒絕。"我也是專業(yè)救援人員!"我有些急了。"我知道。
"他看著我,眼神有些復雜,"但如果你出了事,我沒法向你父母交代。"我愣了一下,
隨即反駁道:"那其他隊員出事了怎么辦?"厲景川不說話了。最終,我還是留在了外面,
看著他帶著其他隊員鉆進危險的廢墟。三個小時后,第一個孩子被救了出來。
是個八歲的小女孩,腿部受傷,但意識清醒。我立刻上前檢查她的傷勢,進行簡單包扎。
"叔叔還在里面嗎?"小女孩抓著我的手問。"什么叔叔?""就是剛才進來救我的叔叔,
他說他會回來救其他小朋友的。"我的心一緊,知道她說的是厲景川。"他會回來的。
"我輕撫著她的頭發(fā),"他答應過你們,就一定會做到。"接下來的幾個小時,
厲景川一次次地進入廢墟,每次都能帶出一個孩子。我在外面緊張地等待著,
每次看到他平安出來,心里都會松一口氣。直到第十三次,他進去后遲遲沒有出來。
通訊設備里傳來他急促的聲音:"教學樓要塌了!還有兩個孩子沒救出來!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隊長!快撤出來!"其他隊員在無線電里喊道。"不行!
我不能丟下他們!""厲景川!"我奪過對講機大喊,"你給我活著出來!
"無線電里安靜了幾秒,然后傳來他的聲音:"放心,我會的。"二十分鐘后,
厲景川終于出現(xiàn)在廢墟口。他懷里抱著一個昏迷的男孩,身后還跟著一個女孩。
但他的臉色很難看,左臂明顯不正常地垂著。"隊長!"我沖上去扶住他。"孩子們要緊。
"他把男孩遞給我,"我沒事。"但我看得出來,他的左臂骨折了。在簡易的醫(yī)療點里,
我給厲景川包扎傷口。"疼嗎?"我小心地固定他的手臂。"不疼。"他說,
但我看到他緊咬的牙關。"騙人。"我有些心疼,"為什么不早點出來?
""因為答應過他們。"他看著我,"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做到。"那一刻,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這個男人,永遠不會為了自己的安危而拋下別人。這是他的原則,
也是他的魅力所在。5夏天的時候,省里組織了一次大型的救援演習。
各地的救援隊都會參加,還有媒體記者全程跟拍。"這次演習很重要。"領導在會議上強調,
"表現(xiàn)好的話,我們隊有機會參加國際救援任務。"我很興奮,
因為這意味著我們可能會有更大的發(fā)展空間。厲景川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我問他。"沒什么。"他搖搖頭,"專心準備演習吧。"演習地點設在一個廢棄的工廠,
模擬地震后的救援場景。我們的任務是在限定時間內(nèi),救出所有被困的"傷員"。
演習開始前,我注意到攝制組里有個特別漂亮的女記者。她穿著白色的沖鋒衣,扎著高馬尾,
看起來既專業(yè)又優(yōu)雅。"那個記者好漂亮啊。"隊友小張說道。"是啊,
聽說是省臺的主持人,叫柳如煙。"柳如煙。我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演習正式開始后,
我們按照既定計劃展開行動。厲景川作為隊長,負責統(tǒng)籌指揮,
我則跟著醫(yī)療小組處理"傷員"。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直到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按照劇本,
有個"傷員"被困在三樓,需要繩索救援。厲景川率先攀上去,準備將"傷員"背下來。
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也許是繩索質量有問題,也許是固定點不夠牢固??傊?,
厲景川在下降過程中,繩索突然斷了。"啊——"他從三米高的地方摔了下來,
重重地砸在地上。現(xiàn)場一片慌亂。"隊長!"我沖過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昏迷了。頭部有外傷,
左腿也扭傷了。"快!送醫(yī)院!"我大喊著。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厲景川醒了過來。
"演習結束了嗎?"他虛弱地問。"結束了,你別說話,好好休息。"我握著他的手。
"那個記者呢?有沒有拍到?"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問這個。"拍到什么?
""我摔下來的畫面。"他苦笑著說,"這下丟人丟大了。"我看著他,
心里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即使在這種時候,他想的還是工作。但我不知道的是,
那個叫柳如煙的女記者,確實拍到了一切。而且,她看厲景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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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洪搶險后,我和隊長天各一方》是一部可讀性很強的網(wǎng)絡作品,整部小說伏筆交錯,連環(huán)布局,情節(jié)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和可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