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為這一招不行的時候,聽見頭頂傳來烈焱那寡淡的聲音。
“真知道錯了?”
云嶠立即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真的!”
“那你錯哪兒了?”
云嶠硬生生地吞了口氣下去,“不該給你弟弟一耳光,不該在餐桌上假裝不認識那些菜。”
烈焱揚揚下巴,表示接著說。
“不該打傭人,不該去廚房用菜刀嚇唬廚房的人,不該潑了那個胖大嬸一杯水,不該哄了夫人一個手鐲......沒了吧?”
烈焱輕哼一聲,“你才來幾天啊,干了這么多事?”
“我這是能者多勞?!痹茘┖┑匦α诵Α?/p>
烈焱斜了她一眼,“你性子太強,只會給我惹麻煩,如果你想留下來,那咱們就要約法三章,做不到,就簽離婚協(xié)議書?!?/p>
“行行行,聽你的?!?/p>
云嶠腿有點兒蹲麻了,她想站起來,剛一站起來,感覺小腿一陣麻勁兒上來了。
“哎......”她身子向后一仰。
烈焱突然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在她腰間一摟,穩(wěn)穩(wěn)地將她摟在了懷里。
云嶠出于身體本能摟住了烈焱的脖子。
那一刻,他們貼的那么近。
云嶠感覺自己的睫毛都要掃到烈焱的臉了,她迅速從她身上跳了下來,一把掀開了烈焱腿上的毯子,“我沒弄傷你吧?”
然后她看見了什么?
烈焱一把將毯子扯回來蓋好自己的腿,面色有些僵,“我寫好,拿給你看?!?/p>
“哦......哦?!痹茘X袋里一片空白。
過了一陣子,烈焱將規(guī)矩清清楚楚地寫在了紙上。
云嶠接過來,先是一笑,“你寫字可真好看,跟你人一樣好看?!?/p>
但是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1,不能對人使用暴力,2,出門要報備,3,對夫人要尊敬,4,每天練字一小時,5,做錯事要受罰,6,解釋權(quán)歸烈焱所有。這什么?。课揖氉指陕??”
“你心不靜,太浮躁,容易闖出大禍,寫字是為了讓你靜心?!?/p>
烈焱把目光收回來,“你如果不同意,那咱們就離婚吧。”
“別呀!同意同意同意,都聽你的,行了吧?”云嶠癟著嘴巴,一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此時,烈城的庭院里正熱鬧!
烈城已經(jīng)砸了三個花瓶,還有一個掛鐘,他扯開自己的領(lǐng)帶,丟到了地上。
今天他的臉算是丟盡了!
云嶠那一巴掌讓他顏面盡失,想他從小到大,只挨過烈忠的耳光,別人哪里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云小柔嚇得噤若寒蟬,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那個死女人,我如果不把她碎尸萬段,我就不姓烈!”
他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殺氣騰騰。
“一個耳光就讓你氣成這樣,你將來怎么成事?”
白宜蘭的聲音傳來,烈城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媽,您來了。”云小柔仍舊乖巧懂事。
“小柔啊,你先上樓,我開導(dǎo)阿城幾句?!?/p>
“是?!痹菩∪崃⒓瓷狭藰?。
白宜蘭拉著烈城坐在了沙發(fā)上,“阿城,你今天的確是有點兒過了,在你爸爸面前,你最起碼要做做樣子!給你大哥幾分面子?!?/p>
烈城仍舊是不服氣,“我爸之前不是不過問嗎?”
白宜蘭深嘆一口氣,她相信后院這些事,烈忠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然之前不管,那就是無所謂,所以他們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哪知道,一個云嶠的出現(xiàn),他竟然變了態(tài)度。
“我現(xiàn)在也搞不懂你爸爸在想些什么?!?/p>
“我爸就是老糊涂了,什么定親啊,云家那是什么破落戶,怎么有資格嫁到烈家來!”烈城冷笑一聲,烈忠在商場廝殺多年,那絕不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結(jié)果這門婚事他卻偏偏信守承諾。
“我也不清楚,好在這小柔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除了家世差一些,其它的也還算匹配,幸好不是那個云嶠,活脫脫一個女土匪!”
白宜蘭想起云嶠來,這太陽穴又開始不停地跳了。
“好啦,這種小角色交給你媽我就好了,你呀,是干大事的人,公司那邊抓緊步驟,爭取把所有的主動權(quán)都握在你手里,到時候整個烈家都是你的,你還不是想怎么對付他就怎么對付他。”
烈城狠狠地咬著牙,暫且咽下這口氣。
“這云嶠處處你大哥撐腰,看來兩人感情不錯,我怕是要早做些打算才行?!?/p>
白宜蘭暗暗在心里盤算著。
***
第二天早上,趙奔早早就來打探情況。
“少夫人,你和大少爺昨天晚上......”
云嶠朝著趙奔擠了下眼。
“什么意思?”
“夫妻之間沒有什么是那個解決不了的?!?/p>
趙奔一臉懵逼,“哪個呀?”
“那個呀!”云嶠一只手指戳了一下趙奔的腦門,“純情小少男,奔潑霸,學(xué)著點吧!”
“哦,你說的是——”趙奔后知后覺,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憋笑憋紅了臉。
大少爺?shù)拇禾旃粊砹耍?/p>
早飯過后,云嶠和趙奔砍天,兩個人聊嗨了,就聽見烈焱的聲音,“上來練字?!?/p>
云嶠頓時變成了一張苦瓜臉,磨磨蹭蹭地上了樓。
紙筆全都準備好了,云嶠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下。
烈焱手里拿了一把尺子,“收腹,腰挺直,別駝背。”
云嶠哀戚戚地瞄了烈焱一眼,開始寫字。
烈焱拿了一個計時器打開,便準備在一旁看書,他不過是瞄了一眼云嶠,便搖了搖頭。
“不對,你拿筆的姿勢都不對。”
“我都寫這么多年,不對嗎?”
“不對,你小學(xué)的語文老師是這么教的?”
“我寫字是我外公教的。”
云嶠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烈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沒有追問下去,“那我重新教你?!?/p>
說著他挪動了一下輪椅,坐在了云嶠的旁邊,手臂圈過來,抓住了云嶠的手,“握筆是這樣的,然后這樣用力?!?/p>
“哦......”
云嶠認真地寫字,兩個人不知不覺貼的那么近,云嶠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烈焱的時候,發(fā)現(xiàn)烈焱低垂的眼眸,煞是好看。
烈焱察覺到云嶠在看他,“怎么了?”
“我香嗎?”
烈焱面無表情應(yīng)了一聲,“香?!?/p>
“在生物學(xué)上,如果一個人沒有噴香水,你還是能聞到她身上的體香,說明你的基因選擇了她。”
烈焱愣了幾秒鐘。
云嶠仰頭大笑起來。
烈焱這才知道被這小丫頭調(diào)戲了,他拿起尺子在她頭上敲了一下,“認真一點!”
云嶠吐吐舌頭。
樓下傳來趙奔的聲音,“大少爺,夫人派人過來了?!?/p>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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