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平靜的年代,后世的英雄慶幸經(jīng)過那個時代的動亂后他們還活著,也不會再有人超越他們的成就,平庸者也在慶幸這個時代不會輕易奪取他們的生命。
昔日強(qiáng)橫的獸人帝國的子民成為了今朝卑賤的奴隸,往昔輝煌的精靈帝國的貴族成了現(xiàn)下權(quán)貴的寵物。曾經(jīng)征戰(zhàn)天下的人類鐵騎更是早一不復(fù)當(dāng)年的勇武,只能在女人肚皮上馳騁廝殺。
頹廢的時代開始自圣教的崛起,而方展銘的隕落更是讓這個已經(jīng)開始腐朽的時代失去了復(fù)興的生機(jī)。一個神話一樣的人物,魔武雙修的天才,30歲就達(dá)到人類巔峰的強(qiáng)者。即使圣教說,方展銘是異端,是狂徒,是瀆神者,是惡魔,他的崇拜者仍然狂熱,仍然將他作為心中崇拜的神。
直到“血腥七月”的來臨,近十萬狂教徒被活活吊死,釘在通往圣殿的路上,人們才知道,這個名字是禁忌的,是邪惡的,是被詛咒的,這個世界任何和這個人有關(guān)系的東西都會遭到滅頂?shù)臑?zāi)難。
世界無論怎么變,總有繁華觸及不到的死角,頹廢或是激進(jìn)都與這些地方無關(guān)。這里就是馬爾斯帝國北方行省密林的一個小村子。不遠(yuǎn)處就是北方行省的省會,人們過著平靜的日子。沒有圣教,沒有方展銘,也沒有金幣與美女。這里閉塞,卻安全。
圣教588年11月,一個飄雪的日子,撒德拉斯.費昂,出生在帝國北方行省的一個不知名的村落。
每天都有人生,有人死,就像天上的雪花,每個人都是其中一個,融化掉,或者變成冰,沒有區(qū)別,太普通,沒人去注意。費昂就是這樣,普通的還不如這些雪花。在帝國里,他這樣的小人物,連被注冊的資格都沒有。
也許這是歷史的缺失,即使威名赫赫如方展銘,他的成長時代也是個空白,無人知曉他的來歷。
費昂的母親抱著小費昂坐在床上,扳著他的小腦袋跟他講話。
“撒德,三歲了,你怎么還只會說媽媽啊!”費昂的母親很無奈,“哎,算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作為省會文職人員的母親似乎并沒給這個孩子帶來智慧,除了剛出生的時候他就會喊的媽媽以外,三年來,小家伙一句話都不會說,作為畫家的父親甚至懷疑,當(dāng)時這個小家伙是不是說過媽媽這兩個字,至少三年來,他幾乎就沒說過話。
“瑪麗,你為了這個孩子放棄在省會的工作,值不值???!這個小兔崽子怎么連個爸爸都不會說?”塞拉很不滿的抽著煙,手上的畫筆卻毫不停歇,在油畫布上涂抹。
“去死,我兒子那是懶得說話,跟你這種俗人,沒必要說話!”
“該不是你在懷孕的時候把知識都教給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了吧?導(dǎo)致這個小混蛋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你說呢,費昂,你知道自己是誰不?”塞拉停下手中的畫筆,盯著小家伙問。
但是他卻很詫異的發(fā)現(xiàn),我們的費昂小朋友,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再說,懶得理你……
瑪麗也看到了,那份驚喜中還帶著慶幸,還好這個孩子不傻……
費昂,費力的扭著身子,掙脫出母親的懷抱,爬到他那個震驚的無以言表的父親腳下,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抱抱!
“噢,我的孩子,爸爸正在畫畫,你先自己玩?嗯?好吧,就這一次!你看爸爸正在畫一個很復(fù)雜的地方,你不要亂動,不然我改起來很費事……”突然,塞拉像是被燙了的貓,大叫了起來,“哦,哦,哦,上帝?。∥铱?!我……”
“你個老混蛋在干什么!別嚇著我兒子!”
“瑪麗,你肯定不會相信,我看到了什么!神啊!媽媽的,小東西,你他媽的是我兒子嗎!??!”
“塞拉費昂!你什么意思!他不是你兒子是誰兒子?!““哦,不,瑪麗,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你自己過來看吧!“瑪麗繞過高高的畫架,愕然看到,他們的兒子,撒德拉斯費昂,正拿著和他小手不成比例的畫筆,開心的在畫布上涂抹,還不時像模像樣的調(diào)調(diào)顏色!
瑪麗快步走到畫布的正面,天啊,難怪塞拉要瘋狂了,他浪漫風(fēng)格的畫布上,完全是另一種風(fēng)格的畫面展現(xiàn)出來了——艷紅色,像狂噴的鮮血;墨黑色,像死神的鐮刀;明黃色,想帝王的背影……
再看那個小家伙,在他老爸的懷里真是玩的不亦樂乎啊!左邊畫一筆,右邊畫一筆,還不時把手上的顏料往臉上蹭!咬著小嘴唇,皺著小眉頭!
塞拉痛苦的看著自己的畫,幾次想打斷這個小家伙,但是都在妻子能殺人的目光中妥協(xié)了,嘴里不停的嘀咕,“別,那里不能畫……還好,這里沒畫,還能改,??!不要!……“終于在我們的小畫家結(jié)束自己大作之后,滿意的扔了畫筆,坐在他爸爸懷里,開心的欣賞自己的大作!
“哦!我的寶貝,你簡直就是天才!“瑪麗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捂著o型的嘴巴,與她的歡喜完全相反,塞拉的臉苦的能擠出水來,”我一千個銀幣的畫啊……毀了……“小家伙,滿臉的欣喜竟然漸漸僵硬,籠罩了一層寒霜,回頭緊緊盯著可憐的塞拉,夫妻兩個都不知道到底這個小搗蛋到底怎么了。
“寶貝,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歡爸爸?媽媽抱!”
小家伙倔強(qiáng)的搖頭,回過身,惡狠狠的打翻了調(diào)色板,沾了滿手的油畫顏料,奮力的在畫布上涂抹……
夫妻兩人面面相覷,無話可說。小家伙忙完了,干脆不理兩個人,爬到澡盆旁邊,“噗通”一下扎了進(jìn)去,玩水去了。
夫妻兩看著那與之前風(fēng)格迥異畫面,浪漫的柳樹下是噴涌的鮮血,黑色的鐮刀影子將空間撕裂,裂縫旁邊很模糊,似乎是被肢解的尸體,明黃色的身影半映在遠(yuǎn)山后面,似乎直通天地,潺潺的流水映出無數(shù)的血色的手印,在水中扭曲……
“你確定那個孩子,正常?“塞拉忍了很久,終于還是這樣問瑪麗。
“你指的是什么?““我不認(rèn)為一個孩子能畫出如此血腥又霸道的東西,或者說,雖然他的畫技很差,構(gòu)圖也不成熟,但是這種風(fēng)格,應(yīng)該是個見過無數(shù)血腥的鐵腕人物,你如果告訴我這是我們帝國的將軍畫出了這個東西,我堅信不疑,可是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這個是我兒子畫出來的,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會以我的名譽(yù)保證,我不信!““得了吧你,你還有人格?不過,你的言外之意是……““他不會是被附體了吧?我記得教中有傳言說……“就在這時,小家伙爬出大水盆,講紅色顏料涂在手上,占了占油,就往畫面中的柳樹上一抹——柳枝被風(fēng)吹起,流下鮮紅的血液……
這對可憐的夫婦真的被嚇壞了,看著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書友評價
和男朋友分隔兩地,甚是思念,孤獨之余,翻開了這部小說《英雄劫》。原來,那個相思的渡口,是我們必經(jīng)的地方。雨季過后,你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只此一眼,便是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