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方宇,他沿著“溜柴道”坐著自制的“土火車”一路狂飆,很快地就將追趕的響尾蟒蛇遠遠地拋開了。他并沒有繼續(xù)朝下滑去,而是選擇邊滑邊聽著動靜,觀察著毒蟒是否還在繼續(xù)追趕。
方宇心中明白,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吸引毒蟒的注意力,將它引開以方便方天行事。如果自己不管不顧,自顧逃跑,那么毒蟒很有可能就折返回去追趕方天了。再者,這響尾蟒蛇守護七葉靈芝這么多年,肯定不會就這般輕易棄靈芝而不顧的,所以,自己絕不能麻痹大意,被那家伙給鉆了空子,那弟弟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里,他拽住了根細木條,停了下來,仔細地觀看蟒蛇追趕的情況。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立即驚出一聲冷汗,響尾蟒蛇竟然沒有追下來,這會兒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壞了,毒蟒肯定把我驚走后就折返回去搶奪七葉靈芝了……不好!那天兒豈不危險了?該死!這孽畜好生聰明??!”方天疾呼不妙。
他沖著山頂方向大聲喊叫:“方天,快跑!毒蟒上來了!方天,快跑,毒蟒上來了……”
方宇一邊呼喊告警,一邊拽著茅草枝條飛快地向上爬去?!氨仨毐M快和天兒匯合……”他此時方寸大亂,也來不及細想什么對策了,只希望能盡快趕到弟弟身邊,哪怕是死也要和那孽畜拼了!他不敢想象,萬一方天遇上那個龐大的響尾毒蟒后果會怎么樣?方宇深深地自責著自己,“都怪自己逞能,逞什么能?耍什么小聰明啊?這萬一天兒有什么不測,我該如何回去向媽媽交代、向爺爺交代啊?”
“天兒,你可千萬別有什么事呀!”他心里祈禱著。
方天抱著靈芝剛準備拔腿走人,卻忽然聽見大哥方宇的呼叫“方天,快跑!毒蟒上來了!”
他心中猛地一驚,“不好,這該死的大蚯蚓殺了個‘回馬槍’!”
方天伸直脖子向山崖下望去。山崖上并未見到什么蟒蛇的影子,他長長舒了口氣??蓻]等他這口氣舒完,突然聽見了差點兒能嚇得他魂飛天外的催命鬼叫——“嘎啦嘎啦”的聲音。
“該死!是響尾蟒蛇?!彼泵Χňο蚵曇舭l(fā)出的側方望去,只見一條長達七尺有余的小碗口粗的灰黑菱形斑點巨型大蟒,正口吐著猩紅信子曲折回環(huán)地向自己直撲過來。
或許是毒蟒看見自己守護之物不僅已被外人盜走,而且連自己最在意的七彩光團也消失了,此刻更是怒不可遏。它呼呼地搖晃著尾巴,發(fā)出“嘎啦嘎啦”的聲響,將四周阻擋它前行的枯枝草木掃折地“噼里啪啦”斷為碎末??谥邪l(fā)出“吱吱”地尖叫聲,惡狠狠地直追方天而來。
眼看著毒蟒距離自己不足一丈遠了,方天來不及驚叫、更來不及多想,左手習慣性地死死懷抱住七葉靈芝,右手配合著腳,手腳并用地向山頂拼命地爬去。
雖然是上坡路,蟒蛇不能直線追趕,可它行進的速度卻遠遠不比方天差。方天只覺得毒蟒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都能感覺到它撲鼻而來的蛇腥味和凌厲地殺氣。
方天從沒有覺得死神距離他是如此地近。哥哥的歡笑、媽媽的面容、爺爺慈祥地撫摸,一切一切都像元宵節(jié)在村頭廟會上看的電影片子一樣、一閃一閃地從眼前劃過:媽媽,爺爺,哥哥,妹妹……一個接著一個。
“難道今日我就要喪命于此嗎?”方天心里嘟嘟地這樣問道。
就這樣,一人一蛇在林子里展開了“追擊戰(zhàn)”。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一瞬間。猛然,前面好像有一堵墻擋住了方天的去路,并且彈了他一下,方天不自覺地癱軟在了地上,七葉靈芝從懷中掉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吸進去的氣不夠用了,腹中疼痛地厲害,喉嚨里像塞了什么東西,憋地難受,實在是跑不動了!
他回頭一看,毒蟒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仿佛只要它愿意就可以隨時撲過來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方天把眼一閉,心中有一絲不舍、有一絲留戀,“哎,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此劫,命該如此??!”
他睜開眼盯著毒蟒,心里反而平靜了許多,也許是將死之人都會忘卻恐懼了吧!想想也是,明知道必死無疑,害怕還有什么用呢?
奇怪的是,毒蟒并沒有立即對他發(fā)動攻擊,而且盤起了粗長的尾部,豎起身體,高高地俯視著眼前這個的癱坐在地上幼小的人類,自顧吐著猩紅的信子,似乎用一種戲謔的姿態(tài)盯著方天,撲鼻的腥味熏得他頭昏目眩。
它神態(tài)中有一絲得意,有一絲不解,有一絲忌憚。是得意自己追上了這個偷盜了自己守護靈物還妄圖逃脫懲罰的人類?是不解這個幼小人類又是怎樣吞噬那團七彩圣光?是忌憚眼前這看不見卻令它莫名地心悸的東西?……這一切方天是不得而知的。
方天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這里已是山頂,再有十幾步就到達山頂?shù)谋M頭了。
周圍芳草綠縈,樹木繁茂,翠綠的四季長青樹木遮蔽山頂小徑,枝條交疏,綠葉圓潤;各種顏色鮮艷的不知名的野花爭相綻放,花團錦簇,而花朵的每一扳紋理都細致美麗,一株株都開的精神飽滿,自信的展現(xiàn)自己的絕代風華。
綠草如茵,悠悠地鋪了一地,和半山腰高聳參天的巨木遙相呼應,散發(fā)出淡淡地草木香味。要不是這只死蚯蚓正準備吞食了自己,方天敢保證這里絕對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地方了。
“芳菲歇去何須恨,夏木陰陰正可人?!狈教煨闹袧M意地稱贊了一句,他臉上露出淺淺地一笑,“呵呵。也罷,既然要死就要高興地死去,何必憂心呢?能見到這般天上人間之妙處,葬身此處也著實不錯哦!”
他想了想,這里應該就是七爺爺所說的神藥山禁地了。剛才阻擋自己的無形墻壁,肯定就是七爺爺口中所說的那只怪物弄出來的東西了。怪不得這響尾毒蟒沒有立即向自己痛下殺手,原來是有所忌憚呀!
“既然你想殺我,我也絕不讓你好過!”他忽然想到了一狠招,那就是“驅(qū)虎吞狼”!
方天掙扎著站了起來,他“哈哈”地大聲笑道:“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剛說完,他就心里罵了自己一句,“用錯地方了,失誤、失誤!”
蟒蛇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以為這渺小的人類還要做“困獸之斗”,竟敢“負隅頑抗”,“呼”地一下就伸展開巨尾向方天橫掃了過來。
“方天,小心!”
出聲喊叫的正是剛剛拼命趕爬上來的方宇,他爬上山頂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方天哈哈的笑聲,還念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詩句。
方宇張嘴想罵方天一句,“死到臨頭了,不趕緊逃命,還念什么勞什子的詩?真是書呆子一個!”可一抬頭他就看見毒蟒那橫掃向方天地巨尾,忙不及迭,出聲疾呼。
方天聽到大哥的聲音,悲喜莫名。還來不及回應,迎接他的就是攔腰而來的蟒蛇巨尾。他想避開,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啪”的一聲,方天被蛇尾橫掃地拍飛了,狠狠地向后倒摔出去。他鼓起全身的氣力,想減少被撞擊的痛疼,卻依舊毫無作用。鉆心的痛從腰間傳出,火辣辣地,像從山崖上摔了下去,立刻就麻木了,身體好像一時間不是自個兒的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竟沒有絲毫被阻擋的景象發(fā)生。方天一下子被向后摔出了五六尺遠,跌倒在了地上。
“畜牲,我跟你拼了!”方宇一看方天被毒蟒拍飛,頓時瞋目裂眥,他再也顧不上什么小心不小心了,雙手握著鐮刀就朝毒蟒沖了過去!
響尾蟒蛇似乎并沒有理睬沖殺向自己的人類,它拍飛方天后沒做任何逗留,緊追著方天倒飛的身影沖了過去,也沒有受到絲毫阻礙,“嗖”一下就到了方天的身邊,張開閃著幽光毒牙的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了方天的大腿。
“孽畜!你敢!”方宇狠狠地朝毒蟒拋出了手中的鐮刀,人也毫不猶豫地向蟒蛇沖去。
讀了月城的小說《開天匙》,讓我很是渴望一段這樣的愛情:一個人的笑印在倆人的眼眸,一份淚由兩顆心來體味。如果今生的緣由前生定,我愿用一切來換一份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