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感覺涌上來。
懷桑揉了揉發(fā)疼的額角,習(xí)慣性的去床頭柜上去摸水杯。
杯子里的水已經(jīng)涼了,她沒管,咕咚灌進去一大口,喝地太急,水順著脖子流到睡裙里。
身上的薄毯掉下來,露出半個雪白的肩膀,紫色睡裙的帶子細(xì)細(xì)的纏繞在頸間,弧度近乎完美的。
懷桑跳了近十幾年舞蹈,即便現(xiàn)在不跳了,也依然保持著良好的體態(tài),一顰一笑都是模板。
“懷桑小姐,您醒了,早飯已經(jīng)做好了,胡先生在下面?!?/p>
陳阿姨推門進來,看到她起了,客氣地打過招呼,便要退出去。
懷桑揉了揉發(fā)疼的額角。
昨天晚上店里開業(yè)一周年慶功宴,來了很多客人,都是江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她這個做老板娘的,少不得要陪著喝兩杯。
很久沒喝得這么醉了,幾乎忘了昨天是胡黎申去接的她。
胡黎申三年前從外交部退下來后,接任中海集團擔(dān)任執(zhí)行董事,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即便退到了私企,以前留下來的謹(jǐn)慎與縝密也還是沒變。
他平時很少出來拋頭露面,交際場上也幾乎很難見到他的身影,但外界關(guān)于他的傳聞卻一直不少。
四省四大族之一的胡家,除了老爺子本身雄厚的背景,中海集團自胡黎申接手的這幾年如日中天,幾乎要蓋過其他三省,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懷桑從一年前跟他的那天起,就很默契地跟他達(dá)成了共識,除了在酒吧跟她一塊共事的周麗,幾乎沒人知道她跟胡黎申的關(guān)系。
懷桑有覺悟,像胡黎申那樣的家世背景,不是她這種連大學(xué)都沒讀完的酒吧老板娘能妄圖高攀的。
胡黎申也從沒有說過要娶她,兩個人很默契地維持著這種關(guān)系。
一眨眼,已經(jīng)一年了。
中間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只能說是成年人的各取所需罷了。
懷桑慢半拍地叫住陳阿姨,問道:“他不是出差嗎?”
“原本是要出差的,早上林秘書過來把行李拿下去,不知因為什么突然又不去了,好像改了航班,您下來吧?!?/p>
陳阿姨溫和地催促一句,替她拉上了臥室門。
懷桑顧不上頭疼,連忙從床上下來,隨便找了個件毛衣套上,到洗手間洗了個把臉,然后推開門走下樓。
二樓下面是一個開放式的廚房加餐廳,另一邊是客廳。
落地窗窗簾拉開,陽光照在地板上。
或許是有男主人在,莫名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房子是他們剛在一起時胡黎申給她買的,地方不大,位置極好。
當(dāng)初開發(fā)商第一次見到胡黎申本人,又見懷桑年紀(jì)輕輕小鳥依人,以為奇貨可居機會難得,極力巴結(jié)著要送她一套大的,最后被懷桑給捥拒了,只挑了這套全小區(qū)面積最小的單位。
上下三層,也有兩百多方了。
平時懷桑住二層,三樓放雜物,陳阿姨住一樓保姆房。
胡黎申并不常來,他工作忙,懷桑只是他枯燥生活的調(diào)劑品,順便替他解決生理需求。
胡黎申并不是那種會放下工作耽于美色的男人,所以,他只會在工作不忙時,偶爾過來找她。
花錢大方不常來。
這一點,懷桑很喜歡。
更何況胡黎申本人很帥。
懷桑走到玄關(guān),一眼就看到了樓下的胡黎申。
胡黎申坐在餐桌前,上身穿一件深藍(lán)色暗紋印花的襯衫,西褲筆挺,雙腿隨意交疊放于桌下,腳上那雙棕色軟底真皮室內(nèi)拖鞋,還是懷桑上周剛給他買的。
上面有幾個淺淺的牙印……
他似乎正在聽對面匯報工作,一面聽電話,一面看著手里平板,偶爾喉嚨里恩上一聲,算是回應(yīng)。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襯衫領(lǐng)扣解開了兩顆,性感的喉結(jié)跟著翻滾。
懷桑想起昨天他抱她上樓后,胡黎申坐在床邊喂她喝完水,轉(zhuǎn)身去放杯子。
她以為他要走,死死抱著他的腿。
交往一年,懷桑自認(rèn)是個絕佳伴侶。
乖巧懂事不粘人,從沒做過讓對方為難的事。
“不想我走?”
胡黎申笑起來,一張俊臉本就勾人,刻意壓低的鼻音,聲音越發(fā)低噥醇厚。
難得見她主動一回,胡黎申拎起人就要往床上放,身子剛要壓下去,卻見她正捧著他一只拖鞋在啃,一邊啃一邊嘴里說著。
“奶奶,你高粱面餅做糊了,我就說你眼花了你還不信?!?/p>
胡黎申錯愕一秒,那張好看的臉也跟著沉下。
……
書友評價
第一次接觸作者十二月呦的小說,沒想到《美人似酒亦似毒》構(gòu)思的如此巧妙,故事情節(jié)超凡脫俗,別具一格,足可以看出十二月呦超群的文學(xué)功底和駕馭小說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