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姐姐嫁給那個傳聞中斷了腿的殘疾大佬。新婚第一天,他把我?guī)У剿饺笋R場,
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一箱罕見的白草莓倒在我腳下,用馬鞭指著我說:「把這些舔干凈,
不然,你跟你那個野種兒子,就一起去喂狼?!?「這就是席家給我選的女人?
弱得像只雛鳥,風一吹就倒?!贡涞某爸S從頭頂砸下,我死死抓著韁繩,
指甲斷裂嵌進皮肉里的劇痛,都比不過失控的烈馬即將把我甩飛的恐懼。暴露了?
我替嫁過來第一天,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揭穿?就在我冷汗涔涔,
險些從馬背上栽下去的瞬間,一只手鐵鉗般扣住了我的手腕,同時另一只手蠻橫地奪過韁繩。
那匹發(fā)瘋的馬,在他手里竟瞬間溫順得像只綿羊。席律衍。我名義上的丈夫,
席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一個傳聞中在兩年前的車禍里摔斷了雙腿,
從此只能與輪椅為伴的殘廢??伤丝叹涂缱诹硪黄ネw烏黑的高頭大馬上,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翻涌著的全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審視。
他身后,那群剛才被許家大**,也就是我正在扮演的「許婉柔」
頤指氣使地呵斥過的馬場工作人員,此刻正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席律衍慢條斯理地翻身下馬,動作流暢,哪有半分殘疾的影子。
他踱到我那匹驚魂未定的馬前,從旁邊助理遞上的水晶碟里,
拈起一塊切得方方正正的、罕見的日本白草莓,優(yōu)雅地送入口中。「想嘗口國外的鮮貨,
這群廢物空運過來都花了三天,害得我親自跑一趟。」他的聲音不大,
卻像鞭子一樣抽在每個人的神經(jīng)上。然后,他抬眼,目光重新鎖定在我臉上,
那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瞇起,像是在評估一件貨物的價值。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快步上前,
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我心頭一緊。絕不能在這里出岔子。我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
翻身下馬。為了扮演好這個嬌生慣養(yǎng)的許婉柔,
我這半個月來拼命學習各種上流社會的儀態(tài)和所謂的「愛好」,騎馬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
可理論和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真正的烈馬面前根本不堪一擊?!赶偅磥砟鸟R場,
不太歡迎我?!刮夷笾ぷ樱瑢W著許婉柔那副又嬌又作的腔調(diào)開口。還沒等席律衍回答,
我身側的馬匹毫無征兆地再次躁動起來,猛地一甩頭,將我狠狠撞向一邊。我腳下一個趔趄,
驚呼著朝地上摔去。完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我落入一個冰冷但堅實的懷抱。
席律衍接住了我。鼻息間是一股冷冽的雪松香,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側,
他的聲音帶著令人牙癢的戲謔:「未來的席太太,這么不經(jīng)撞?」我驚魂未定,
從他懷里掙扎出來,深吸一口氣,將許婉柔的傲慢演繹到極致:「席律申的體力好不好,
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證明吧?」我仰著頭,像只驕傲的孔雀。「嘖?!?/p>
他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嗤笑,松開了我。他轉頭對身后的管家吩咐道:「大**受驚了,
馬術課取消。送她回去?!刮掖_實嚇得不輕,上了那輛加長林肯,剛掀起車窗簾,
就看見席律衍正指揮著人,往我車子的后備箱里搬運一箱又一箱的白草莓。「剛摘的,
你昏迷兩年剛醒,想必很久沒嘗過這種嬌貴的味道了?!顾糁嚧?,聲音淡漠地傳來。
我心口猛地一沉。他在試探我!真正的許婉柔因為那場車禍,成了植物人昏迷了兩年,
直到半個月前才被許家宣布「奇跡蘇醒」。而我,就是那個被按上「許婉柔」身份的替身。
他是在提醒我,我的身份,隨時可能被戳穿。這場商業(yè)聯(lián)姻的背后,
是許家扣著我兒子的救命藥。如果這樁婚事出了任何差錯,我那才三歲的兒子,
就真的沒命了!好在這場有驚無險的訂婚儀式總算順利結束。一周后,
我跟席律衍的婚禮如期舉行。他穿著手工定制的黑色禮服,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那張臉俊美得像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耀眼到讓人無法直視??苫槎Y的賓客間,
總會傳來幾聲極輕的、帶著惋惜的喟嘆。嘆息他這副好皮囊,終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殘次品。
挽著他走過紅毯時,我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味,混雜著淡淡的藥味。他壓低了聲音,
像魔鬼在我耳邊低語:「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要不是我‘不行’了,這種好事,也輪不到你。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整個上流圈子都清楚,席律衍當年放在心尖上寵著的人,
是溫家的千金,溫知語。聽說那個溫知語原本是個內(nèi)向怯懦的性子,不知怎么,
兩年前那場車禍后,她大難不死,性格卻像換了個人,變得聰慧活潑,
腦子里總有層出不窮的新奇點子。席律衍這個混世魔王,很快就被她吸引,非她不娶,
甚至為了她要跟許家退婚。只可惜,那場車禍不僅讓許婉柔成了植物人,
也讓他席律衍落下了「隱疾」。這門婚事才最終落到了「我」的頭上。我揣著明白裝糊涂,
柔聲問:「‘不行’?指的是哪方面?」我能清晰地聽見他磨后槽牙的聲音。
我故作恍然大悟狀,聲音里帶著一絲無辜的挑釁:「席總這話說的,到底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還不好說呢?!?席律衍的隱疾,讓我們的新婚之夜和平得像一潭死水。第二天一早,
我下樓時,就看見他正坐在輪椅上,在后花園的玻璃花房里擦拭一排排整齊陳列的**。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絲質(zhì)襯衫,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薄薄的面料下,
是藏不住的肌肉輪廓和力量感。真是可惜了。我這聲無意識的「嘖」,竟然出了口,
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起頭,那雙漂亮的鳳眸隔著一塵不染的玻璃墻看著我,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過來。」他朝我招了招手。我心里警鈴大作,
但面上還是維持著許婉柔該有的天真,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花房里溫暖如春,
彌漫著馥郁的花香。「砰!」一聲巨響,我身后的玻璃門應聲而碎。子彈擦著我的耳邊飛過,
帶起的勁風刮得我臉頰生疼。我整個人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席律衍手里握著一把造型精悍的銀色手槍,槍口還冒著青煙。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煞白的臉,
語氣輕飄飄的:「手滑了。許婉柔,你不是說你最喜歡射擊嗎?怎么嚇成這樣?」
我心臟狂跳。許婉柔的人設里,她是個運動天才,尤其精通馬術和射擊??晌?,蘇杳,
除了打架,什么都不會。席律衍將另一把黑色的手槍扔到我腳下,下巴朝前方的靶子揚了揚。
「讓我看看你的本事?!鼓橇Φ?,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我不接,身份立刻暴露。接了,
一槍就能暴露我根本不是許婉柔的事實。這是一個死局。我閉上眼,彎腰,伸手。
指尖觸碰到冰冷的槍身時,我聽到他一聲輕笑。等了半天,沒有催促,也沒有嘲諷。
我睜開眼,席律衍已經(jīng)收起了他的槍,慢條斯理地用絲絨布擦拭著?!杆懔?,
一把沒校準過的槍,傷了你,許家那邊不好交代?!顾歉睈鹤鲃〉贸训膹埧駱幼?,
讓我恨得牙癢?!改镒?,看笑話了。」我借坡下驢,找了個早就準備好的理由。我說,
那場車禍傷到了我的神經(jīng),雖然醒了過來,但很多需要精準操控的技能,都已經(jīng)廢了。
席律衍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我一個字:「哦。」那個「哦」字,拖著長長的尾音,
充滿了不信任和嘲弄。自從席律衍「殘了」之后,席家就和大多數(shù)豪門世家斷了來往。
在那些人眼里,席氏集團交到席律衍手上,必定沒落。以至于現(xiàn)在的席家莊園,
冷清得像座孤島。席家的家庭結構簡單到不可思議。執(zhí)掌席氏集團多年的席老爺子,
對外界的風言風語毫不在意,每天的樂趣就是提著個鳥籠去公園跟老大爺們下棋。席夫人,
也就是我的婆婆,在兒子出事后受了巨大打擊,從此一心向佛,除了吃齋念佛,
對家里的事一概不聞不問,只求老小平安。這種豪門生活,沒有復雜的婆媳矛盾,
錢多到花不完,還不用履行傳宗接代的義務。對我來說,簡直是一場完美的交易。
如果……能把我的念念接到身邊,那就更好了。機會很快就來了。端陽節(jié),
市里最大的金融中心舉辦一場盛大的慈善晚宴,席家是最大的贊助商。我向席律衍提議,
帶上席老爺子和席夫人一同出席,就當是全家出游。席老爺子時常在外面溜達,
可席夫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過莊園了,長期把自己悶在家里,對她的心理健康非常不利。
席律衍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翻著財經(jīng)雜志,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睨我,
似笑非笑:「你怕不是還有別的安排?」他是不是又在試探我?上次我借口回許家,
他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了?我剛要開口解釋,他已經(jīng)合上雜志,扔在茶幾上,慢悠悠地喊管家,
準備出席晚宴的事宜。晚宴現(xiàn)場,衣香鬢影,人流如織。我安頓好席老爺子和席夫人后,
便借口去趟洗手間,悄悄溜到了和許家保姆約好的后花園。遠遠的,我就看見我的念念,
我那個只有三歲的兒子,正坐在一棵大榕樹下的長椅上,兩條小短腿晃啊晃,
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東張西望。我心口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正想著怎么才能自然地把席律衍引過來,他就自己找來了。
他不知道從哪里買了兩串糖葫蘆,徑直走到念念跟前,蹲下身子,
竟然難得地放柔了聲音問他:「小朋友,跟家里人走丟了?」念念看見陌生人,一點也不怕,
反而奶聲奶氣地控訴:「媽媽……不要我了?!惯@句臺詞,是我教他的。
席律衍的眉梢?guī)撞豢刹榈靥袅艘幌?。他收起了那一身吊兒郎當?shù)募w绔氣息,
竟然真的很有耐心地跟周圍人打聽了一圈。結果當然是找不到孩子的父母。
他對我說:「找不到他爹媽,看樣子是被遺棄了。不如我們收養(yǎng)了,席家養(yǎng)個小不點,
還是養(yǎng)得起的?!鼓钅钕袷锹牰?,立刻弱弱地反駁:「我不是小不點!我叫蘇念!」
席律律衍竟然被逗笑了,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行行行,小蘇念,跟我回家好不好?」
目的達成,我朝念念使了個眼色。我的兒子,我的小人精,立刻乖巧地點了點頭。
席律衍一把將他抱了起來,那動作熟練得仿佛演練了千百遍。「走咯,回家!」
他心情頗好地宣布。3席家收養(yǎng)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許家主母,
也就是我那便宜繼母的耳朵里。她氣得牙癢癢,打電話過來約我見面。我一口回絕,
只讓人捎了句話過去:「我會老老實實當我的席太太,你也別再打念念的主意,否則,
魚死網(wǎng)破!」自從有了蘇念,席律衍像是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
以前那個游手好閑、玩世不恭的席家大少,一夜之間變成了「超級奶爸」。某一天,
他聽說對家公司老總的小孫子兩歲就能背一千首唐詩,
他轉頭就給念念請來了一整個博士團隊當家教。我那才三歲不到的兒子啊,
就這么被強行開了蒙。這還不算。但凡聽聞圈子里誰家的小孩有什么過人之處,
他都得在念念身上變本加厲地折騰一番。卯足了勁兒雞娃,
逼著念念學金融、練馬術、甚至還要學打高爾夫。讓我恍惚間覺得,念念不是多了個爹,
是多了個瘋批的親媽。我怕他把孩子給折騰壞了,只能硬著頭皮跟席律衍約法三章。
蘇念要學習,但更要休息,每五天必須休息一天。休息日由我來安排,去哪里,做什么,
他席律衍不得插手。但他必須出錢。說到錢,席律衍輕嗤一聲,
從抽屜里甩出一張黑卡扔給我:「家里的賬不都是你在管?想要錢自己拿,別來煩我?!?/p>
確實如此。蘇念正式入了席家族譜的第二天,席夫人就把家里的中饋,
一堆銀行卡、房產(chǎn)證、公司股份文件,一股腦地塞給了我。我一個從底層爬上來的普通女人,
哪里見過那種陣仗,嚇得我連連推拒。席律衍當時正靠在門框上看熱鬧,
見我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把將那個沉重的紅木匣子按進我懷里,
語氣嫌棄:「夠你敗幾輩子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再推辭倒顯得矯情。
但這豪門大宅的家,我是真的不會當。席律衍對我這副小家子氣的模樣很是看不上眼。
最后實在忍不了,索性把整個莊園的傭人管家都叫到大廳。又是給我立威,又是替我撐腰。
最后還把幾個資歷最深、能力最強的管事,一個一個點到我面前,讓他們以后唯我馬首是瞻。
席老爺子和席夫人,只顧著圍著他們新得的寶貝孫子轉,對席律衍這通混賬舉動視若無睹。
有了席律衍這個大靠山,這家里的掌家權,就這么極其平穩(wěn)地過渡到了我手上??晌疫@人吧,
到底是格局太小。即便坐擁席家潑天的富貴,除了用在莊園日常開銷和念念身上,
其余的我一分不敢亂花。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空中樓閣,萬一哪天我替嫁的事情敗露,
這些花出去的錢,許家和席家能讓我傾家蕩產(chǎn)地還回來。這天,恰好是念念五天一休的日子。
我早早計劃好了,帶念念去城郊的山里野餐。我本就出身在鄉(xiāng)野,對大山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小團子像只快樂的小鳥,在前面追著蝴蝶跑。席律衍卻穿了一身惹眼的定制紅色運動服,
手里搖著一把折扇,悠哉游哉地跟在后面踱步。他一邊扇風,一邊嫌棄天氣太熱,
害他出了一身臭汗。我太久沒爬山了,看見灌木叢里一串紅得發(fā)紫的野果,饞得口水直流,
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摘??蛇@一探身,竟沒注意腳下的石頭,身體一歪,
直直就往長滿荊棘的灌木叢里栽了下去。完了。這次不被劃成個大花臉,只怕也要毀容了。
電光火石之間,只覺得腰間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整個人往后拽了回來。
我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又是那股熟悉的雪松味。席律衍一只手攬著我的腰,
另一只手嫌棄地拍了拍我身上的灰,語氣又無奈又暴躁:「好好走路會不會?」
我連忙松開下意識攀在他胳膊上的手,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fā)。我和席律衍的相處,
向來保持著安全距離。這人潔癖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我平時都很識趣地不去觸他霉頭。
但就是這一個意外的親密接觸,竟教人瞧了去。4一襲月白色長裙的女人,
就站在不遠處的一棵紅楓樹下。她打著一把雅致的油紙傘,身姿纖弱,氣質(zhì)溫婉,
像一幅從古畫里走出來的仕女。是溫知語。席律衍曾經(jīng)愛到骨子里的白月光。
席律衍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只一秒,就收回了視線。
一個看起來像是溫知語助理的年輕女孩快步走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氣憤,
對席律衍說:「席總,您和太太在公共場合這樣,摟摟抱抱,恐怕不太合體統(tǒng)?!?/p>
這話顯然是在替她家主子鳴不平。席律衍聞言,竟是冷哼一聲,
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爺樂意,你管得著?」他這話,刻薄又囂張,半點面子都不給對方留。
甚至,連個招呼都沒跟楓樹下的溫知語打,折扇「啪」的一聲打開,徑自轉身就往前走。
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不耐煩地偏過頭沖我喊:「要我背你,你倒是開口啊,啞巴了?」
我……最終,我還是被迫趴在了席律衍寬闊的背上。他的肩膀很寬,步伐很穩(wěn),一步一步,
踩在落葉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但我知道,他情緒很不好,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如果我沒猜錯,那位楓樹下站著的,就是他愛而不得的初戀情人,
順天府尹家的二**……不對,是溫氏集團的千金,溫知語。當初為了她,
席律衍一門心思要退了和許家的婚約。如今,他身有「隱疾」,是個廢人,
又哪敢再去肖想那輪皎潔的白月光?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我心底那聲幾不可聞的輕嘆,
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信不信我把你從這兒丟下去?」他惡狠狠地威脅道。「誰稀罕?!?/p>
我也不甘示弱地頂嘴,「給你面子才讓你背的?!刮易鲃菀獜乃成蠏暝聛?,
卻被他更用力地扣住了腿彎。頭頂傳來他一聲低低的,帶著幾分自嘲的輕笑?!隔[脾氣了?」
他問。我沒回答,只是把臉埋得更深了。因為我知道,他這話,或許并不是在問我。
5從山上回來后,席律衍的情緒就一直很差。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整整兩天沒有出來。
蘇念去找他,都被他冷著臉趕了出來。小家伙委屈地跑到我這里,抱著我的腿,
控訴那個「壞蛋爸爸」。我知道,他是被溫知語的出現(xiàn),刺痛了那根最敏感的神經(jīng)。
一個曾經(jīng)天之驕子的男人,如今卻成了別人口中惋惜的「廢人」,
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站在不遠處,卻連上前打個招呼的勇氣都沒有。這種無力感,
足以摧毀任何一個男人的自尊。我沒有去打擾他。這是他需要自己消化的情緒,
任何人的安慰,在此刻都只會顯得廉價又虛偽。第三天,席律衍終于走出了書房。
他換了一身筆挺的銀灰色西裝,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臉上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仿佛前兩天的失落和頹廢只是我的錯覺。他一開口,就扔下了一顆炸彈。「后天,
溫氏集團的酒會,你跟我一起去?!刮毅蹲×?。溫家的酒會?他要去見溫知語?
帶著我這個冒牌貨?「怎么,不敢?」他挑眉看我,眼神里帶著挑釁?!赶?,
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現(xiàn)在代表的,是席家的臉面。」我還能說什么?
我只是一個被攥著軟肋的棋子,沒有拒絕的權利。酒會當晚,
我穿著一件席律衍親自為我挑選的、價值不菲的香檳色魚尾裙,挽著他的手臂,
走進那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他今天沒有坐輪椅,
而是拄著一根通體漆黑、頂端鑲嵌著一顆藍寶石的精致手杖。他一出現(xiàn),
就立刻成了全場的焦點。無數(shù)道目光朝我們投來,有驚艷,有好奇,有惋惜,也有幸災樂禍。
溫知語果然在。她像一只驕傲的白天鵝,被一群名媛公子簇擁在中間??吹轿覀冞M來,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優(yōu)雅得體的模樣,端著香檳朝我們走來?!嘎裳?,
你終于肯出門了?!顾穆曇魷厝岬媚艿纬鏊畞?,目光卻像淬了毒的刀子,
在我身上來回刮過。「這位就是……席太太吧?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很有……特色?!?/p>
「特色」兩個字,她咬得特別重。席律衍握著我的手臂猛地收緊,我疼得差點叫出聲。
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嘴角勾起一抹懶洋洋的笑意:「知語,好久不見。給你介紹一下,
我太太,許婉柔?!顾氖郑瑥奈业谋蹚澔?,旁若無人地攬住了我的腰,將我?guī)нM他懷里。
這是一個極其親密、充滿了占有欲的姿勢。我對上溫知語瞬間變得扭曲的臉,
心底忽然涌上一股報復的**。我朝她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聲音嬌軟:「溫**,你好。
久仰大名?!咕驮谶@時,我感覺腰間一痛。是席律衍,他掐了我一下。他在警告我,
別演得太過火。這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是他把我?guī)磉@個修羅場,是他主動挑釁,
書友評價
很喜歡《三歲天才兒子幫奪下千億豪門家產(chǎn)》這部小說,作者裴圭里對整個故事的把握和架構高人一籌。同時,裴圭里一貫堅守主流價值觀,如愛情、友誼,均在書中占據(jù)重要地位。在此為裴圭里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