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按照您老的吩咐,我已經(jīng)把陳江河送到了棉紡二廠,是王躍進(jìn)親自接待的?!?/p>
蘇明軍給父親泡了杯茶,放在了書桌上。
蘇國忠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葉,輕輕的抿了一口。
“這我都知道,我想問的是,陳江河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怎么樣?雖然同意離婚了,但以后會不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咱們蘇家?”
這是蘇國忠目前最擔(dān)心的事情,雖然平平安安的度過了一場劫,但那種滋味,蘇國忠可不想再體會一遍。
既然如此,陳江河這個“農(nóng)村姑爺”,就必須得到妥善處理。
“我的判斷是,你應(yīng)該不會繼續(xù)糾纏了?!?/p>
蘇明軍想了想說道,“那小子挺上道的,知道自己配不上咱家,所以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離婚。而且我送他去單位的時候,他表現(xiàn)的也很開心,跟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蘇國忠立刻皺起了眉頭:“判若兩人,你給我詳細(xì)說說?”
“爸,以前咱們不都擔(dān)心,這小子賴上咱家嗎?但我這次接他,卻發(fā)現(xiàn)他好像比咱家更想互相劃清界限......”
蘇明軍也有些不可思議,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仿佛在一夜之間,他就像變了個人,不僅態(tài)度不卑不亢,甚至對月嬌的感情也沒了......”
“我怎么聽著,有點不對勁呢?”
蘇國忠站了起來,在書房里面來回踱步。
“一個人在短時間內(nèi),怎么可能思想變得這么快?這小子心里面,該不會憋著壞吧?”
“不至于吧?”
蘇明強(qiáng)在一旁插了句嘴。
“咱們給他的補償夠多了,把他的戶口挪到了城里,又給他安排了一個正式編制。陳江河一個農(nóng)村人,還有啥不知足的?”
“理是這個理,但是現(xiàn)在還是敏感時期,一切都要小心為好?!?/p>
蘇國忠回頭安排了一句。
“你們倆這段時間,沒事多往棉紡二廠跑跑,仔細(xì)的幫我盯著那個陳江河。如果他老老實實的,那一切還自罷了,要是他有什么別的想法,必須要給我扼殺在搖籃里!”
兩兄弟同時站了起來:“爸,我知道了。”
“行了,你們出去吧?!?/p>
蘇國忠擺了擺手,又囑咐了一句。
“記住,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嬌嬌!從今往后,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陳江河!”
“知道了!”
兩兄弟走出了書房,小心翼翼的帶上了門。
蘇國忠一個人呆在書房,默默的嘆了口氣。
只要再把陳江河的事情“安全”的應(yīng)付過去,以后蘇家應(yīng)該就沒有什么災(zāi)禍了。
至于蘇月嬌的工作,他也已經(jīng)給安排好了,衛(wèi)生系統(tǒng)的一個肥缺。
目前,政府單位都很欠缺人才,等到自己這些兒女,能夠成長起來一個,那蘇家的未來也就不用擔(dān)憂了。
......
再說陳江河這邊,因為沒有報到,所以暫時還不算棉紡二廠的人,沒辦法吃食堂。
中午,他就在附近的國營飯店,簡單的對付了一口。
他已經(jīng)打聽過了,工資下個月才能開,目前他所有的積蓄,就是蘇明軍給的那50塊。
聽上去不少,可是買完床單被褥和個人物品后,陳江河又去了一趟新華書店,買了一些專業(yè)書籍。
剩下的錢,還要保證一個月的口糧,也就沒有多少了。
晚上七點,陳江河洗完了澡,正準(zhǔn)備躺在床上睡覺,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張醫(yī)生,你就放心吧!你主動申請到急診科,可是解決了廠醫(yī)院的一個大麻煩?!?/p>
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聽上去還有些大舌頭,好像是喝了不少酒。
“那個單人間,肯定是分給你的!我今天做主了,你就踏實的住下!至于手續(xù)嘛,后面再補辦吧!”
“王干事,這可太感謝你了!”
走廊里面,又想起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這剛調(diào)來不久,一直跟工人們住著,雖然大家都挺和諧,但總歸不是個事情??!多虧了有你幫忙,我這總算住上單人間了!”
說著說著,他們就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然后使勁推了推門。
躺在床上的陳江河,立刻皺起了眉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咦?這門咋推不開啊,這外面也沒上鎖?。俊?/p>
王干事好像喝的不少,根本沒發(fā)現(xiàn)門是從里面插上的,所以又用力的推了推。
“奇怪了,這間房都空了大半個月了,怎么會打不......哎呦!”
王干事又用力的推了一把,可這次卻推了一個空,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立刻摔了一個狗吃屎。
“王干事,王干事!”
張醫(yī)生趕緊跑過去,緊張的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著啊......”
“你說呢?”
王干事疼的直咧嘴,膝蓋處傳來劇痛,指定是破了皮了。
他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站著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男子。
除此之外,整個房間也打掃了一遍,嶄新的床單和被褥都已經(jīng)鋪上了,桌子底下還有新的搪瓷盆和毛巾。
王干事揉了揉眼睛,該不會是幻覺吧?
這間房都空了這么久了,這小子是從哪來的?
“你們是誰???”
陳江河皺了皺眉,開口問了一句。
“你還問我是誰,我倒想問問你是誰?”
王干事滿臉不悅,心里已經(jīng)想明白了,自己剛才之所以摔跤,就是因為這小子不聲不響的把門打開了。
“我從來沒見過你,你是廠里哪個車間的?你的車間主任是誰?誰允許你住在這個房間的?”
面對突如其來的好幾個問題,陳江河只能如實回報:“我叫陳江河,剛從小河村過來,是王......”
他剛想說,是王廠長讓他住在這里的,結(jié)果話還沒有說出來,就直接被王干事打斷了。
“小河村?沒聽說過,肯定是附近的農(nóng)村吧?又是一個胡搞的知青!”
王干事小聲的罵了一句,他是行政科的,最近因為知青返鄉(xiāng),廠里被塞進(jìn)了不少人。
他作為負(fù)責(zé)接待的人,為了安排這些知青,那可是沒少傷腦筋!
但眼前這個家伙,自己怎么一點印象沒有?
“喂,你叫陳什么來著?報道了沒有?”
“沒有,我今天剛來,準(zhǔn)備明天一早去報道的!”
“報道都沒報道,誰允許你住在這里的?”
王干事的聲音立刻提高了8度,“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廠區(qū)的宿舍很緊張,這單人間是你能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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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靜好,與君語;細(xì)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弊x罷作者趙家大少的小說《重生1980:從拒婚大小姐到國學(xué)教授》,讓我感受頗深,也深深的明白了很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