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蜜愣了一瞬。
但并不驚慌。
沈醉宴一般都是回到莊園才吃鎮(zhèn)定藥,藥效發(fā)作時,才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按理說,他應(yīng)該不會停車。
尊煌察覺到裴蜜的神情變化,停止了咳嗽,墨眸掃了一眼后視鏡,薄唇勾起得逞的冷弧。
“咳咳咳咳……寶,我嗆的好難受,你幫我順順背?!?/p>
尊煌挽住裴蜜的胳膊,親昵地往她身上靠。
又咳又喘,角度拿捏的很好。
從后面看,完全是一對正在曖昧的小情侶。
裴蜜冷眸生厭,罵尊煌有病,正欲將人推開,黑色邁巴赫猶如疾風般從車旁駛過。
明顯加了速,裹夾著濃烈的怒火。
裴蜜眸光冷凝,注視著車子拐彎消失后,她伸手拿起煙盒,點煙時,胳膊肘狠狠撞向尊煌的肋骨。
火光猩紅,她吐出一口煙霧,動作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襲擊人。
“滿意了?”
尊煌忍著骨裂的痛感,坐穩(wěn)身子,嘬了一口草莓味奶茶,清俊的臉上滿是無辜委屈。
“什么滿意?還有……寶,你干嘛揍我?”
最后一句,超委屈,超小聲,眼淚汪汪地望著裴蜜。
裴蜜冷然勾唇。“沒什么,就是感謝你的神助攻,不出意外,明年你就能榮升師祖了。”
尊煌:“???”
什么師祖?
什么神助攻?
他在挑撥離間!
看出尊煌的懵逼,裴蜜冰冷的眉眼,染上絲縷嬌媚?!澳闳桥娜耍液??!?/p>
尊煌:“……”
“就是你想的那種,小蝌蚪找媽媽的哄法?!?/p>
尊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不是他要的結(jié)果!
……
裴蜜是走著回莊園的。
跑車扔給了哭唧唧痛心疾首的尊煌,委婉的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別妨礙她造人。
“裴小姐,您總算回來了,沈爺好像心情不好,殺氣騰騰的上了樓,臉色很難看,很嚇人,您趕緊上樓看看!”
池旭現(xiàn)在怵裴蜜,可為了自家爺,還是操心地迎了上去。
他本來是保鏢兼司機,每天接送沈醉宴上下班,但自從沈老夫人來鬧事,沈醉宴就留他在莊園保護裴蜜。
裴蜜嗯了一聲,沒立刻上樓,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熱了杯牛奶。
又用高湯煮面,讓池旭盯著,她先上樓哄人。
書房里煙霧繚繞,空氣濁嗆。
沈醉宴坐在沙發(fā)上抽煙,從回來,煙就沒滅過。
他脫了西裝外套,從襯衫領(lǐng)子上的褶皺看出,領(lǐng)帶是被粗暴得拽下來的。
“叩叩——”
隨著敲門聲,女人嬌軟的聲音響起。
“阿宴?!?/p>
沈醉宴驀然回神,眼眶殷紅,這才發(fā)覺煙頭燙傷了手指,他毫不在意,伸手摁滅煙后,起身走向辦公桌。
他拿出藥瓶,胡亂倒了四五粒藥片,仰頭一口吞下,抬腳走進浴室。
沒理會門外的裴蜜。
他需要冷靜。
門外,裴蜜端著熱牛奶,想著要不要用發(fā)卡或是鋼絲撬鎖。
前幾日毀約的傷痕還沒撫平,沈醉宴還沒釋懷,還生著氣,尊煌的搗亂出現(xiàn),無疑雪上加霜。
他一定會猜疑誤會。
裴蜜在心中暗罵尊煌,知道他打著什么算盤。
她會見招拆招。
絕不會讓尊煌得逞。
這邊,浴室里,沈醉宴沖著冷水澡,心中的妒火卻越燒越旺,他閉著眼,單手握拳抵墻,俊朗的五官被水珠沖刷包裹,后脊線條起伏精壯。
她會再次提解約吧。
她在玩他,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做著心理準備,只是……只是沒想到她會厭倦的這么快。
才幾天。
再次毫無預(yù)兆的要離開他。
沈醉宴眉心緊緊擰在一起,咽下喉間的腥甜,冷白濕潤的大手關(guān)掉了淋浴,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眼眶猩紅充血。
活該被她踐踏。
不長記性。
沈醉宴又在浴室呆了很久,可沒用,他無法冷靜,藥物失效,滿腦子裴蜜和陌生男人依偎的畫面。
他想對裴蜜“行兇”。
他想殺了那個男人。
“藥……”
沈醉宴嗓音沉啞,陰鷙的眼底泛起波瀾,忽然從死角中找到了出路,胡亂攏了一下浴袍的腰帶,疾步走了出去。
吃藥。
幾片不行就吃半瓶。
全吃了。
沈醉宴拼命壓制暴戾嗜血的念頭,不計后果,只要冷靜,他清楚,自己隨時會失控。
不能傷害裴蜜。
哪怕他此時認為,裴蜜“背叛”了他。
還沒走到辦公桌前,沈醉宴察覺到了什么,腳步驟停。
他呼吸粗沉,胸膛起伏,聞到了空氣里獨屬于裴蜜的幽香。
瞳仁里僅剩的一絲清明,被妒火完全吞噬。
“阿宴,你怎么洗這么久,牛奶都涼了……唔!”
撬鎖進來,坐在沙發(fā)上的裴蜜,被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覆壓。
沈醉宴單膝半跪,捏住裴蜜的下巴,迫使她后仰,吻得蠻橫,帶著毀滅懲罰的狠勁,瘋狂攫取。
裴蜜水眸輕顫,很意外沈醉宴的反應(yīng)。
她以為,他又會冷冰冰的驅(qū)趕她,甚至?xí)脵C解約。
而沈醉宴,察覺到裴蜜的僵硬分心,一口重重咬上她的耳垂。
裴蜜心尖顫栗,雙手圈摟住沈醉宴的脖子,給予回應(yīng)。
兩人倒在沙發(fā)上。
又滾落地毯。
“砰——”
不知是誰碰到了桌子,牛奶杯滾落地毯。
沒摔碎。
牛奶卻濺到了裴蜜臉頰唇瓣,頸間鎖骨……
她撬鎖前,換上的黑蕾絲睡裙,好哄人,此時奶珠遍布,黏貼在身上,勾勒出妖嬈曲線……
沈醉宴喉嚨滾動,赤紅眼底似有兩簇火苗燃燒,在裴蜜媚眼如絲的應(yīng)允下,理智徹底失控。
……
是夜。
守在廚房里的池旭,快要工傷撐死了。
他已經(jīng)吃了六碗面條!
霸王花怎么還沒把沈爺哄下來?
霸王花臨上樓前,教了他煮面的簡單步驟,讓他盯著鍋。
面熟了,放坨放涼了,免費請他吃夜宵。
然后,繼續(xù)煮面。
“嗝——!”
池旭倚在廚房門口,生無可戀的打了第N個飽隔。
嚴重懷疑他被鴿了。
嚴重懷疑霸王花和沈爺睡著了。
否則,哄人怎么可能花幾個小時?
哪種哄法這么費時?
就在池旭眼巴巴盼著霸王花和沈爺下樓時,第七鍋面即將煮熟時。
樓上主臥,激烈的宣泄終于平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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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蟬衣的這部小說《馬甲大佬重生后,寵夫上天》,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在如今千變一律的創(chuàng)作背景下,落蟬衣能夠獨樹一幟,標新立異,實為難得!在此為落蟬衣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