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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重生后,駙馬在跪求休書

長公主重生后,駙馬在跪求休書硯星痕

主角:霍臨淵趙闊
要說才華橫溢的網(wǎng)絡作家,想必大家首先會想到硯星痕,他的小說《長公主重生后,駙馬在跪求休書》為他贏得了諸多贊譽,并吸粉無數(shù)。小說《長公主重生后,駙馬在跪求休書》內(nèi)容摘要:我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里衣。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紅——繡著金鳳的轎簾隨著轎夫步伐輕輕晃動,耳邊是喜慶的嗩吶聲和人群的歡呼。我顫抖著抬起手,看見自己涂著丹蔻的十指和腕上那對碧玉鐲子。這是大婚當日?...
狀態(tài):已完結 時間:2025-05-28 19:4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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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里衣。

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紅——繡著金鳳的轎簾隨著轎夫步伐輕輕晃動,

耳邊是喜慶的嗩吶聲和人群的歡呼。我顫抖著抬起手,

看見自己涂著丹蔻的十指和腕上那對碧玉鐲子。這是...大婚當日?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我猛地掀開轎簾一角。熟悉的朱雀大街,夾道歡呼的百姓,

還有前方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喜袍的挺拔背影——霍臨淵。我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永和十二年,我與霍臨淵成親的那一天。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場政治聯(lián)姻,

三年有名無實的婚姻,他冷漠的背影,還有最后那杯毒酒..."長公主,可是身子不適?

"隨行的青竹察覺到我的異樣,小聲詢問。我松開緊咬的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彌漫。"無事。

"我聽見自己冷靜得可怕的聲音。花轎在霍府門前停下。按照禮制,霍臨淵應該來踢轎門,

牽我下轎。前世的這一天,我滿心歡喜地等著他,

卻只等到一個敷衍的觸碰和全程冷淡的背影。這次,我沒等霍臨淵靠近,

自己掀開轎簾走了出來。圍觀人群發(fā)出一陣驚呼。按禮新娘不該如此,但我可是當朝長公主,

先帝嫡女,當今圣上的親姐姐,誰敢置喙?我站定后直視幾步外的霍臨淵。

二十七歲的霍將軍,劍眉星目,一身大紅喜服襯得他越發(fā)挺拔如松。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很快恢復成那副疏離模樣。呵,還是這般不情不愿。"殿下..."他上前一步,伸出手。

我沒理會他,徑直走向喜堂。身后傳來一陣竊竊私語,霍臨淵的手僵在半空。

喜堂內(nèi)賓客滿座,我的皇弟——當今圣上端坐主位,面帶微笑。我向他行了一禮,

然后轉(zhuǎn)身面對滿堂賓客。"請新人交換婚書——"禮官高聲唱道?;襞R淵站到我身側,

遞來婚書。我接過,卻沒有將自己的那份給他。"霍將軍。"我開口,聲音清冷,

"這門婚事,本宮再三思量,覺得不妥。"滿堂寂靜。"殿下何意?"霍臨淵眉頭微蹙。

我當著他的面,將兩份婚書一并撕碎。"本宮決定,退婚。"碎片如雪般飄落在地。

霍臨淵的臉色瞬間蒼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賓客們嘩然,皇帝也驚得站起身來。"皇姐!

這...""陛下。"我向皇帝福身,"臣姐突感不適,先行告退。"不等回應,

我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裙裾掃過地上的婚書碎片,如同掃去前世的屈辱與痛苦。"殿下!

"霍臨淵終于反應過來,追上幾步,"可是臣做錯了什么?"我停下腳步,

沒有回頭:"霍將軍沒錯,是本宮想通了。強扭的瓜不甜,將軍心中既無本宮,

這婚事不如作罷。"前世記憶歷歷在目——大婚當夜他借口軍務離府,

此后三年對我避而不見。直到最后,他為了保全兵權,

默許趙丞相給我送來那杯毒酒..."臣不明白..."霍臨淵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慌亂。

"你不需要明白。"我抬步繼續(xù)向外走,"從今往后,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走出霍府大門,我深吸一口氣。天空湛藍如洗,一如我此刻解脫的心情。這一世,

我楚纖云絕不會重蹈覆轍。"殿下!長公主殿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侍衛(wèi)的阻攔聲。

我回頭,看見了令我震驚的一幕——霍臨淵赤著腳追了出來,華貴的喜服下擺沾滿塵土。

他竟急得連鞋都來不及穿?"殿下!"他隔著侍衛(wèi),手中緊攥著一疊泛黃的紙張,"請留步!

"我瞇起眼,看清了那些紙上熟悉的字跡——那是我前世寫給霍臨淵的家書!

整整一百二十七封,在他出征期間一字一句寫就,卻從未寄出的思念。

為何這些信會在他手中?"殿下若要走,

至少...至少請看看這些..."霍臨淵的聲音近乎哀求,與前世那個冷峻將軍判若兩人。

我攥緊袖中的手,強迫自己冷下心腸:"不必了。青竹,回府。"登上馬車的那一刻,

我聽見霍臨淵撕心裂肺的呼喊:"楚纖云!"這是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諱。馬車緩緩駛離,

我終究沒忍住,掀開簾子回望。只見霍臨淵跪在塵土飛揚的街中央,手中緊攥那些信箋,

如同一尊絕望的雕像。心臟傳來一陣刺痛,我猛地放下簾子。這一世,我絕不會再為他心軟。

第二章長公主府的朱漆大門在身后重重關閉,將一切喧囂隔絕在外。我倚在門廊柱上,

指尖死死掐入掌心。直到確認大門已鎖,才放任自己滑坐在地,大口喘息。

嫁衣的裙擺鋪展開來,如同一灘刺目的鮮血。"殿下!"青竹慌忙來扶,

"您這是何苦..."我抬手制止她的話,強撐著站起身:"備水,本宮要沐浴。

"熱水很快備好。我褪去嫁衣,將自己浸入水中,仿佛要洗去前世今生的所有記憶。

水汽氤氳中,我盯著手腕上那對碧玉鐲子——這是母后臨終前給我的,

前世直到飲下毒酒那一刻都未曾摘下。"霍臨淵..."我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前世大婚當夜,他以軍務緊急為由離府,此后三年,

我們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每次我派人去請,回報總是"將軍軍務繁忙"。

直到趙闊在朝堂上誣陷我勾結外敵,那杯毒酒送到我面前時,霍臨淵就站在殿外,

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殿下,您的手..."青竹驚呼。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無意識中捏碎了茶杯,碎片扎進掌心,血絲在水中暈開。奇怪的是,

我竟感覺不到疼。"無礙。"我接過帕子按住傷口,"去把府中管事的名冊拿來,

再把近半年的賬本一并取來。"青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領命而去。水漸涼了。我換上常服,

坐在書案前開始翻閱名冊。重生歸來,我不能再像前世那樣只做個深閨怨婦。

既然老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必要讓那些害我之人血債血償。"殿下,"青竹輕聲道,

"霍將軍...還在府外跪著。"筆尖一頓,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團黑痕。"多久了?

""已有一個時辰。"青竹遞上熱茶,"將軍赤著腳,膝蓋都磨出血了...""讓他跪。

"我冷聲打斷,"去把李嬤嬤叫來。"李嬤嬤是母后留給我的老人,前世因護我被趙闊害死。

見到她健在,我鼻尖一酸,險些落淚。"老奴在。"李嬤嬤行禮,"殿下有何吩咐?

"我迅速收斂情緒:"三件事。第一,徹查府中所有仆役來歷;第二,從今日起,

內(nèi)外院分治,外院仆役不得入內(nèi);第三,準備拜帖,三日后我要宴請六部尚書。

"李嬤嬤眼中精光一閃:"殿下是要...""嬤嬤只管去辦。"我抿了口茶,"對了,

把西廂房收拾出來,我要設個小書房。"李嬤嬤領命退下。我走到窗前,

借著暮色望向府門方向。從這個角度看不見霍臨淵,

但我能想象他跪在那里的樣子——前世他凱旋歸來時,也曾這樣跪在宮門外等了一夜,

只為求皇帝準他...休妻。指甲又掐進掌心的傷口,疼痛讓我清醒。"殿下!不好了!

"一個侍女慌慌張張跑進來,"霍將軍他...他昏過去了!"我手中的茶盞砸在地上,

碎瓷四濺。"請?zhí)t(yī)。"我聽見自己冷靜得可怕的聲音,"把人抬到偏院,不許進內(nèi)宅。

""可將軍手里攥著那些信,怎么也不肯松手..."侍女怯生生道,"侍衛(wèi)們不敢硬來。

"我深吸一口氣:"帶路。"偏院里亂作一團?;襞R淵被安置在榻上,臉色慘白如紙,

喜服下擺沾滿泥土和血跡。那雙常年握劍的手死死攥著一疊泛黃的信箋,指節(jié)都泛了白。

我走到榻前,冷眼看著他干裂的嘴唇和緊鎖的眉頭。前世我多么渴望能這樣近距離看他一眼,

可他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霍臨淵,"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松手。"奇跡般地,

那緊攥的手指竟微微松動。我趁機抽出一封信,展開——"臨淵夫君:邊關苦寒,

不知可添衣否?京中已入冬,梅園初雪,

憶去歲與君共賞之景..."我的喉嚨像是被人扼住。這是前世我寫給他的家書,

可我從沒寄出過!這些纏綿悱惻的文字,這些羞于啟齒的思念,怎么會在他手里?

信紙上的字跡被水漬暈開,不知是他的汗還是淚。"殿下..."太醫(yī)在一旁請示。

我猛地回神,將信塞回他手中:"診治吧。"轉(zhuǎn)身欲走,

卻聽見一聲微弱的呼喚:"...纖云。"我僵在原地。前世三年,他從未這樣喚過我,

永遠都是疏離的"殿下"。"別走..."霍臨淵在昏迷中囈語,

"這次...我一定保護好你..."心臟像是被重錘擊中。我強迫自己不要回頭,

大步走出偏院。夜色已深。我獨自坐在新收拾出來的小書房里,

面前攤著那封意外讀到的家書。字跡確實是我的,可記憶里我明明把這些信都鎖在了匣子里,

從未送出。"殿下,查清楚了。"李嬤嬤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府中有三個趙府的眼線,

已經(jīng)處理了。"我點點頭:"明日開始,府中人員全部重新登記造冊,每人發(fā)一枚腰牌,

無牌者一律拿下。""老奴明白。"李嬤嬤猶豫片刻,"還有一事...皇上派了王公公來,

說陛下關心殿下的...婚事。"我冷笑一聲:"告訴王公公,本宮很好,

退婚之事改日自會向陛下解釋。"李嬤嬤退下后,我吹滅蠟燭,在黑暗中**。

前世皇弟對我與霍臨淵的婚事異常熱心,當時只當是姐弟情深,如今想來,恐怕別有用心。

窗外傳來細微的響動。我警覺地抬頭,只見月光下,

一個黑影正艱難地挪向府門——是霍臨淵!他竟拖著傷體自己離開了。

我鬼使神差地跟到府門口,躲在影壁后觀望?;襞R淵踉蹌著走到府門外那棵老槐樹下,

從懷中掏出那疊信箋,一封封撫平,然后...竟從樹洞里取出一個鐵盒,

小心翼翼地將信放了進去。"一百二十七封..."他沙啞地低語,"這一世,

我絕不會再錯過。"我死死捂住嘴,生怕自己發(fā)出聲音。那棵樹,

那個鐵盒...前世我常常站在這里目送他出征,難道他都知道?那些我以為從未寄出的信,

他其實都收到了?"將軍!"一個侍衛(wèi)匆匆趕來,"趙丞相派人到府上找您,說有要事相商。

"霍臨淵的眼神瞬間冷厲:"告訴趙闊,我傷病在身,改日再議。

""可丞相說事關北境軍餉...""我說,改日再議!"霍臨淵厲喝,隨即咳嗽起來,

唇角溢出一絲血跡。侍衛(wèi)慌忙扶住他:"屬下這就去回話。將軍,

您的傷..."霍臨淵擺擺手,最后看了一眼長公主府的高墻,才蹣跚離去。

我背靠著影壁緩緩滑坐在地,腦海中一片混亂。這個霍臨淵與我記憶中的判若兩人,

難道...他也重生了?還是說,前世我所知道的真相,根本不是全部?

"殿下..."青竹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手里捧著一碗安神湯,"夜深了,歇息吧。

"我接過碗,突然問道:"青竹,若是有人表面待你冷漠,背地里卻珍藏著你的一切,

你說這是為什么?"青竹想了想:"大約...是有難言之隱吧。"難言之隱?

霍臨淵那樣驕傲的人,能有什么難言之隱讓他前世對我如此絕情?回到寢殿,我輾轉(zhuǎn)難眠。

窗外開始下雨,雨滴敲打在瓦片上,如同前世那杯毒酒倒入金杯時的聲響。我起身點亮燈燭,

從暗格中取出一本冊子,開始寫下記憶中趙闊一黨的罪證。既然重活一世,

我必要先下手為強。寫著寫著,筆尖不自覺勾勒出一個輪廓——劍眉星目,鼻若懸膽。

等我回過神來,紙上已是霍臨淵的側臉。我惱怒地將紙揉成一團,卻又舍不得扔,

最終塞進了枕下。雨聲中,隱約聽見府門外有馬蹄聲遠去。不知為何,

我竟覺得那是霍臨淵在雨中徘徊。這一夜,我們隔著一道高墻,各自無眠。

第三章晨光透過窗紗灑在書案上,我盯著面前的詩會名單,

朱筆在"霍臨淵"三個字上懸而不決。"殿下,趙家**遞了帖子,說身子不適,

明日不能來赴詩會了。"青竹輕手輕腳地進來奉茶。我冷笑一聲,

毫不猶豫地在趙丞相嫡女趙如蘭的名字上畫了個叉。果然,退婚風波后,

趙家第一個與我劃清界限。"告訴禮部張大人的千金,

本宮新得了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摹本,邀她共賞。"青竹應聲退下。

我盯著名單上最后一個空缺,朱筆終于落下,在"霍臨淵"旁添了個小注——"特邀"。

既然他前世今生都讓我捉摸不透,不如就放在眼皮底下看著。"殿下真要請霍將軍?

"李嬤嬤端著藥碗進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外頭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

說您當眾退婚又把人抬進府里...""嬤嬤,"我接過藥碗一飲而盡,苦得舌尖發(fā)麻,

"你說獵人是把獵物放在眼前好,還是任它在暗處亂竄好?"李嬤嬤一怔,

隨即會意:"老奴這就去準備。對了,西廂小書房已經(jīng)按您的吩咐改了布置。"我點點頭。

前世最后那杯毒酒就是趙闊在西廂房遞給我的,這一世,我要在那里布下天羅地網(wǎng)。

次日清晨,長公主府門庭若市。我特意選了最靠近湖邊的聽雨軒辦詩會,三面環(huán)水,

唯一的陸路有侍衛(wèi)把守,確保無人能偷聽。"殿下今日氣色真好。

"兵部尚書之女周明嫣親熱地挽住我的手,"這身湖藍襦裙襯得您膚若凝脂。"我含笑應酬,

目光卻掃過她發(fā)間那支新簪——金累絲嵌紅寶的工藝,分明是趙家銀樓的出品。

"周**謬贊了。聽說令尊近日升了兵部右侍郎?真是恭喜。"周明嫣笑容一僵。

她父親升遷是昨日才下的旨意,我這般說出來,是在告訴她:長公主府的消息,靈通得很。

賓客陸續(xù)到齊,卻遲遲不見霍臨淵。我摩挲著茶杯,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

"既然人都到齊了,不如先...""霍某來遲,請殿下恕罪。

"一道清冷嗓音從水榭外傳來。我手一抖,茶水濺在袖口。抬頭望去,

霍臨淵一襲月白長衫立于廊下,手中執(zhí)一卷竹簡,風姿卓然如謫仙。若非親眼所見,

我絕不信那個鐵血將軍能有這般文人氣質(zhì)。滿座閨秀齊齊噤聲。

誰不知道霍將軍昨日還在長公主府前跪到昏厥?今日這場詩會,怕是有好戲看了。

"霍將軍能來,是本宮的榮幸。"我示意侍女添座,"請入席吧。"霍臨淵深深看我一眼,

那目光如有實質(zhì),燙得我指尖微顫。他走路時右腿略顯僵硬,想必是昨日跪傷的。

"今日以"春"為題,諸位請各展才情。"我命人焚起一爐沉香,"最佳者可得這方歙硯。

"詩會開始后,霍臨淵始終安靜地坐在角落,卻無形中成了全場焦點。

閨秀們的詩作不是"春風拂柳"就是"春雨潤花",乏善可陳。"霍將軍不賦詩一首么?

"周明嫣突然發(fā)問,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聽聞將軍當年在國子監(jiān)也是才冠京華呢。

"我心頭一緊。周明嫣這是在試探霍臨淵與我的關系。前世她最終嫁給了趙闊的侄子,

是趙家埋在閨閣中的眼線?;襞R淵不慌不忙地展開手中竹簡:"霍某不才,

昨夜讀《楚辭》有感,偶得幾句。"他清朗的聲音念道:""沅有芷兮澧有蘭,

思公子兮未敢言"..."念到這里,他忽然抬眸直視我,"..."心悅君兮君不知"。

"滿座嘩然。這分明是借古喻情!我耳根發(fā)燙,手中的團扇差點捏斷。

前世的霍臨淵絕不可能當眾表露心跡,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好詩!"周明嫣拍手笑道,

"只是不知霍將軍這"君"指的是...""周**,"我冷聲打斷,"茶涼了。

"一陣尷尬的沉默后,侍女們適時端上點心。我趁機起身走到廊下透氣,心跳如擂鼓。

霍臨淵念的那幾句,正是前世我寫給他的第一百二十四封家書中引用的!"殿下。

"我猛地轉(zhuǎn)身,霍臨淵不知何時已站在一步之外,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

"將軍僭越了。"我后退半步,"外男不得...""袖口沾了茶漬。"他忽然伸手,

指尖輕輕掠過我的手腕,那里確實有一小塊水痕。一觸即離,卻讓我渾身一顫。

這個動作太過親密,前世我們最親近時都不曾有過。我正要斥責,忽見他眼神一凜,

猛地將我往旁邊一拉!"嗖"的一聲,一支弩箭擦著我的鬢角釘入柱中,箭尾猶自顫動。

"有刺客!護駕!"整個聽雨軒瞬間大亂。霍臨淵將我護在身后,

反手抽出腰間軟劍——他竟敢?guī)П魅胛业脑姇?別動。"他低聲道,

"刺客在東南角的假山后。"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然看見一道黑影閃過。奇怪的是,

那身影莫名眼熟..."是趙府的死士。"霍臨淵仿佛讀懂了我的疑惑,

"他們右腕都有蛇形刺青。"我心頭一震。前世毒殺我的那個侍女,右腕就有一個蛇形印記!

當時我還以為是哪個宮里的標記...侍衛(wèi)們很快控制了局面,但刺客已逃之夭夭。

閨秀們嚇得花容失色,詩會自然無法繼續(xù)。"今日之事,本宮會徹查到底。

"我強作鎮(zhèn)定地安撫眾人,"侍衛(wèi)會護送各位回府。"賓客們匆匆告辭,

唯有霍臨淵站在原地不動。"將軍還有事?"我挑眉問道。他上前一步,

壓低聲音:"殿下近日是否動了趙闊的奶酪?"我瞳孔一縮。

三天前我確實秘密截下了趙闊派往北境的一批軍械,此事極為隱秘,霍臨淵怎么會知道?

"本宮聽不懂將軍在說什么。"霍臨淵忽然抓住我的手,

在我掌心飛快地劃了幾個字:西廂有耳。我猛地抽回手,心頭狂跳。

西廂小書房是我布設機關的地方,他怎么會..."殿下保重,霍某告辭。

"霍臨淵拱手退下,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湖邊那叢牡丹。待所有人離開,

我立刻命人挖開那叢牡丹,果然在土中發(fā)現(xiàn)一個油紙包,

里面是一份名單——趙闊安插在各府的眼線,詳細到令人心驚。而名單最后,

赫然寫著"青竹"二字!"不可能..."我手指發(fā)抖。青竹是母后留給我的侍女,

從小伴我長大,前世為護我被趙闊杖斃..."殿下!"說曹操曹操到,青竹慌慌張張跑來,

"奴婢剛聽說有刺客,您沒事吧?"我強自鎮(zhèn)定地將名單藏入袖中:"無礙。你去查查,

今日誰靠近過東南角的假山。"青竹領命而去。我盯著她的背影,

忽然注意到她走路時左腳微跛——和剛才那個刺客的身影一模一樣!入夜,

我獨自在西廂小書房查看霍臨淵給的名單。越看越是心驚,趙闊的勢力竟已滲透到如此地步。

更讓我心驚的是,青竹的名字旁注著一行小字:"三年前替換"。難道現(xiàn)在的青竹是假的?

那真正的小竹..."吱呀"一聲,窗戶微響。我迅速將名單塞入暗格,

袖中匕首已滑到掌心。"是我。"霍臨淵的聲音!我驚得站起身,

只見他利落地從窗口翻進來,月白衣袍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將軍好大的膽子!

"我壓低聲音怒斥,"私闖公主府是死罪!"他卻不慌不忙地鎖好窗戶,

又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放在案上——那是我前世隨身佩戴的玉佩,最后與毒酒一起消失的!

"這...怎么會在你手里?"我聲音發(fā)顫?;襞R淵目光復雜:"三年前,

我在北境戰(zhàn)場上救下一個姑娘,她臨死前將此物交給我,

說對不起長公主...""你說什么?"我踉蹌后退,

"小竹她...""現(xiàn)在的青竹是趙闊培養(yǎng)的死士,專門監(jiān)視你。"霍臨淵上前一步,

"纖云,前世我有很多事沒來得及告訴你,但這一世,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這是他第二次直呼我的閨名。我該怒斥他放肆,可話到嘴邊卻成了:"...為什么?

"為什么前世對我那么冷漠?為什么明知青竹是奸細卻不告訴我?

為什么...要在我死后收集那些家書?霍臨淵眼中閃過一絲痛色:"有些事現(xiàn)在說還太早。

但請你相信,我對你...""殿下?"門外突然響起青竹的聲音,"您在跟誰說話?

"霍臨淵身形一閃,隱入帷帳之后。我迅速整理表情:"沒什么,我在念詩。

""奴婢給您端了安神湯。"青竹的聲音近在咫尺,"能進來嗎?"我看了眼帷帳,

心跳如鼓:"進來吧。"青竹推門而入,目光在屋內(nèi)掃視一圈,

最后落在那扇微微晃動的窗戶上:"夜里風大,奴婢幫您關窗。""不必。"我攔住她,

"我嫌悶,特意開的。湯放下就出去吧。"青竹福了福身,臨走前忽然道:"對了,

今日那刺客,侍衛(wèi)在假山后找到了這個。"她遞上一塊令牌——霍家軍的令牌!

我強忍怒意:"知道了,下去吧。"門一關上,霍臨淵立刻現(xiàn)身:"那令牌是假的!

我今日根本沒帶...""我知道。"我打斷他,"趙闊慣用的伎倆罷了。"霍臨淵怔了怔,

眼中浮現(xiàn)驚喜:"你...信我?"我別過臉不看他:"本宮只信證據(jù)。"可心里知道,

從看到他留下的名單那一刻起,我前世堅信的某些東西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小心皇帝。

"霍臨淵突然低聲道,"三日后秋獵,別碰御賜的...""殿下!

"李嬤嬤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宮里來人了,說皇上急召您入宮!

"霍臨淵臉色大變:"這么快?不可能..."我迅速將他推向暗門:"從密道走。

"這是前世為防不測修建的,沒想到今生這么快就用上。"記住,

"霍臨淵在消失前緊緊攥了下我的手,"別碰任何御賜的飲食。

"他的手心有一道猙獰的疤痕,像是被利刃貫穿留下的。

前世他身上并無此傷...送走霍臨淵,我整裝入宮。馬車穿過夜色,我摩挲著袖中的名單,

思緒萬千。今日這場詩會,表面風雅,暗地里刀光劍影。而最讓我心驚的不是刺客,

而是霍臨淵那句未完的話——為什么要小心皇弟?前世那杯毒酒,我一直以為是趙闊的主意。

可如果...我猛地攥緊名單,一個可怕的猜想浮上心頭。第四章秋獵前夜,

一場急雨洗盡了皇城上空的陰霾。我站在御書房外的回廊下,望著檐角滴落的雨珠出神。

三日前霍臨淵那句"小心皇帝"如一根刺,扎得我輾轉(zhuǎn)難眠。前世那杯毒酒,

我一直以為是趙闊所為,可若是皇弟..."長公主殿下,陛下請您進去。

"王公公尖細的嗓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御書房內(nèi)龍涎香繚繞,

年輕的皇帝——我的親弟弟楚明修正在批閱奏折。見我進來,他立刻放下朱筆,

臉上綻開親切的笑容。"皇姐來了,快坐。"我端詳著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前世飲毒前,

皇弟也是這般笑著對我說:"皇姐,為了大楚江山..."那時的表情與現(xiàn)在如出一轍。

"陛下深夜召見,可是有要事?"我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袖中手指卻悄悄掐入掌心。

楚明修嘆了口氣,從案頭取出一份奏折遞給我:"北境八百里加急,匈奴連破三城,

邊關告急。"我展開奏折,目光迅速掃過那些熟悉的軍報術語。前世此時北境確實有戰(zhàn)事,

但規(guī)模不大,霍臨淵率軍出征三月便凱旋。可這份奏折上描述的局勢,

分明是全面入侵的前兆!"皇姐怎么看?"楚明修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茶香裊裊,

是上好的雨前龍井。我盯著杯中浮沉的茶葉,

忽然想起霍臨淵的警告——"別碰任何御賜的飲食"。"軍國大事,陛下自有圣斷。

"我將茶杯輕輕推開,"臣姐一介女流...""皇姐何必自謙。"楚明修目光炯炯,

"先帝在時常說,若皇姐是男兒身,必是治國良才。"這話前世他也說過,

就在賜我毒酒的前一日。我后背沁出一層冷汗,強笑道:"陛下謬贊了。依臣姐淺見,

當務之急是調(diào)兵增援,同時籌措糧草軍械。""朕也是這么想。"楚明修拍了拍手,

"宣霍將軍。"我呼吸一滯。霍臨淵也在宮中?片刻后,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霍臨淵一身墨色勁裝踏入御書房,在看到我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恢復成那副冷峻模樣。"臣參見陛下,參見長公主殿下。""免禮。"楚明修笑道,

"霍將軍,北境軍情緊急,朕欲派你率五萬精兵增援,如何?

"霍臨淵眉頭微蹙:"五萬不夠。匈奴此次來勢洶洶,至少需八萬兵力,

且需三個月糧草先行。"我暗自驚訝。前世他只帶了三萬兵馬,為何這次要這么多?

楚明修沉吟片刻:"糧草籌措需要時間...""陛下。"我突然開口,

"臣姐愿負責軍需籌備。"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襞R淵猛地抬頭看我,眼中滿是震驚。

楚明修也愣住了,隨即撫掌大笑:"好!有皇姐與霍將軍聯(lián)手,朕高枕無憂矣!

"離開御書房時,夜雨已停?;襞R淵不遠不近地跟在我身后,直到宮門處才快步上前。

"殿下為何攬下軍需一事?"他壓低聲音,"趙闊正愁找不到機會...""本宮自有打算。

"我打斷他,"將軍還是想想怎么對付匈奴吧。"霍臨淵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明日秋獵,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月光下,

他的眼睛亮得嚇人。我掙了掙,沒掙脫:"霍臨淵,你放肆!""纖云。"他忽然喚我閨名,

聲音沙啞,"前世秋獵,你中了一支毒箭。"我渾身一僵。前世我確實在秋獵時意外受傷,

臥床半月,難道那不是意外?"誰干的?"霍臨淵剛要開口,宮門處突然傳來腳步聲。

他迅速松開我,后退一步恢復成恭敬姿態(tài):"臣告退。"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我摩挲著被他握過的手腕,那里還殘留著溫度。這個人,到底還知道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次日清晨,秋獵隊伍浩浩蕩蕩開往西山圍場。我一身緋色騎裝,策馬行在女眷隊伍前列。

不遠處,霍臨淵身著輕甲,正與幾位將領交談。陽光為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

恍若神祇。"殿下今日氣色真好。"周明嫣騎馬湊過來,目光卻瞟向霍臨淵,

"聽說您與霍將軍共同負責北境軍需?真是...令人意外呢。"我冷笑一聲。

消息傳得真快,看來趙闊的眼線比我想的還多。"周**對本宮的事很感興趣?

"我輕夾馬腹,加快速度,"不如多關心關心令尊,兵部右侍郎最近好像與趙丞相走得很近?

"周明嫣臉色刷地變白。我心中暗笑,昨日從霍臨淵給的名單上看到這條時,我也吃了一驚。

獵場旌旗招展,楚明修親自射落一只大雁,拉開秋獵序幕。眾人四散開去,我故意落后,

觀察著周圍動靜。"殿下。"霍臨淵不知何時已策馬來到我身側,手中弓箭泛著冷光。

"本宮不需要保護。"我皺眉,"將軍還是..."一支箭突然破空而來!霍臨淵反應極快,

一把將我拉到他馬上,同時反手一箭射出。遠處樹叢中傳來一聲悶響,

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別回頭。"他緊貼在我耳邊低語,"是趙闊的死士,已經(jīng)解決了。

"我渾身僵硬地靠在他懷里,后背緊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這個姿勢太過親密,我想掙脫,卻被他牢牢按住。"別動,還有人盯著。"果然,

不遠處的樹叢微動,又一道黑影閃過。霍臨淵一手環(huán)住我的腰,一手張弓搭箭,

動作行云流水。"嗖——"箭矢離弦的瞬間,他突然悶哼一聲,右臂濺出一道血花!

"霍臨淵!"我失聲驚呼。"沒事,擦傷。"他咬牙道,"我們得立刻離開這里。

"回到營地后,我堅持親自為霍臨淵包扎。箭傷不深,但箭頭泛著詭異的青色。"有毒。

"我手指發(fā)抖,"和前世...""不一樣。"霍臨淵接過話頭,"前世你是左肩中箭,

中的是"青絲繞",三日斃命;這次是"見血封喉",按理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我手一抖,

紗布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因為我中過。"霍臨淵解開衣領,

露出鎖骨下一道猙獰的疤痕,"前世你受傷后,我試了七種解藥..."他的話戛然而止。

我忽然意識到,前世我臥床那半個月,確實聽說霍臨淵閉門不出,原來是在..."為什么?

"我聲音發(fā)顫,"前世你明明...""陛下駕到!"帳外傳來通報聲,

霍臨淵迅速整理好衣襟。楚明修帶著御醫(yī)匆匆進來,一臉關切:"聽說霍將軍受傷了?

朕帶了御醫(yī)來。"我盯著那御醫(yī)手中的藥箱,

突然想起霍臨淵的警告——"別碰任何御賜的飲食"。"多謝陛下關心。"我搶先道,

"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不勞御醫(yī)。"楚明修目光在我和霍臨淵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

笑道:"皇姐與霍將軍相處甚歡啊,看來退婚一事還有轉(zhuǎn)圜余地?"我強笑著應付過去,

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秋獵提前結束,回城路上,霍臨淵一直騎馬護在我車駕旁,

警惕地觀察四周。三日后,軍需籌備正式開始。戶部衙門里,我看著堆積如山的賬冊,

頭疼不已。前世我只管內(nèi)宅之事,哪懂這些?正發(fā)愁,霍臨淵帶著幾位幕僚來了。"殿下。

"他拱手行禮,"這是軍中幾位錢糧師爺,可協(xié)助您核算。"我驚訝地看著這些精干之士,

沒想到他連這都想到了。更沒想到的是,他自己竟也精通籌算,

對糧草調(diào)撥、兵器打造了如指掌。"霍將軍倒是多才多藝。"我翻看他做的軍需清單,

字跡工整如印刷,數(shù)據(jù)一絲不茍?;襞R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殿下過獎。

臣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轍。"他這話別有深意。前世北境一戰(zhàn)雖勝,但因軍需不足,

折損了不少將士。難道他是指...忙碌一天后,我提議去城郊大營視察。

霍臨淵猶豫道:"軍營粗陋,恐怕...""本宮不是嬌弱閨秀。"我打斷他,

"既負責軍需,自當實地查看。"西郊大營比我想象的還要簡陋。時值深秋,

不少士兵還穿著單衣,帳篷破舊漏風。見我皺眉,霍臨淵解釋道:"軍餉被克扣是常事,

臣已經(jīng)習慣了。""誰克扣的?"我冷聲問?;襞R淵報了幾個名字,全是趙闊黨羽。

我當即下令開倉放糧,發(fā)放冬衣,又調(diào)來工匠修繕營房。"殿下..."霍臨淵欲言又止。

"怎么,本宮沒這個權力?""不。"他深深看我一眼,

"臣只是沒想到...殿下如此體恤將士。"我別過臉去。前世我確實不關心這些,

直到死前都不知道霍臨淵的軍隊過得這么苦?;爻菚r已是深夜。馬車突然停下,

外面?zhèn)鱽硇鷩W聲。我掀開車簾,只見霍臨淵正與一隊官兵對峙。"怎么回事?""回殿下。

"霍臨淵沉聲道,"趙大人說奉旨檢查軍需車輛。"我冷笑一聲。趙闊動作真快,

這就來刁難了。"趙大人好大的官威。"我走下馬車,"本宮的車駕也敢攔?

"那趙大人是趙闊的侄子,見我出面,頓時矮了半截:"下官不敢。只是接到密報,

說有軍需物資被私運...""密報?"我挑眉,"誰報的?讓他出來與本宮對質(zhì)。

"趙大人支支吾吾?;襞R淵突然上前一步,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只見趙大人臉色大變,

慌忙帶人退下了。"你跟他說了什么?"回程路上我忍不住問。

霍臨淵嘴角微揚:"臣只是告訴他,他養(yǎng)在外宅的那對雙生子,夫人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愕然:"你怎么連這個都知道?""前世查趙闊時順帶查到的。

"霍臨淵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殿下現(xiàn)在相信臣是真心相助了?"我輕哼一聲沒接話,

心里卻不得不承認,與他合作確實事半功倍。接下來半月,我們配合越發(fā)默契。

我負責在朝堂上爭取支持,他負責軍需調(diào)配。朝臣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

長公主與霍將軍這對"怨偶",竟成了最有效率的搭檔。這日,

我們在戶部核對最后一批軍械清單。霍臨淵指著其中一項道:"這批弓弩有問題,射程不足,

是工部以次充好。"我湊近查看,不經(jīng)意間,發(fā)絲拂過他的臉頰?;襞R淵呼吸一滯,

僵在原地。"怎么了?"我抬頭,正對上他深邃的目光。

霍臨淵喉結滾動了下:"沒什么...只是想起前世,你也是這樣..."他的話沒說完,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嬤嬤慌慌張張闖進來:"殿下!不好了!

青竹姑娘她...她偷了您的印信!"我和霍臨淵同時變色。印信是調(diào)動軍需的關鍵,

若落入趙闊之手..."什么時候的事?""就在半個時辰前。"李嬤嬤急道,

"老奴親眼看見她往丞相府方向去了!"霍臨淵二話不說往外沖,我一把拉住他:"等等!

青竹若是趙闊的人,為何要明目張膽去丞相府?

"霍臨淵一怔:"你是說...""調(diào)虎離山。"我迅速反應過來,"印信還在府里,

快回去!"我們匆忙趕回長公主府,果然在內(nèi)院書房抓到了正在翻找的青竹。見到我們,

她臉色慘白,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霍臨淵一個箭步上前,輕松奪下匕首,

反手將她制住。我則迅速檢查暗格——印信安然無恙。"誰派你來的?"我冷聲問。

青竹咬唇不語?;襞R淵突然伸手扯開她的衣領,

露出右肩一個蛇形刺青——和前世毒殺我的侍女一模一樣!"趙闊的死士。

"霍臨淵聲音冰冷,"怎么處置?"我盯著青竹熟悉又陌生的臉,心如刀絞。

這個陪伴我三年的人,竟真是仇人派來的眼線..."關進地牢。"我轉(zhuǎn)身不忍再看,

"明日...本宮親自審問。"夜深人靜,我獨自在書房摩挲著印信?;襞R淵推門進來,

手里端著兩杯酒。"睡不著?"我搖頭:"在想青竹的事。若她是奸細,為何三年都沒動手?

""也許時機未到。"霍臨淵遞給我一杯酒,

"前世她是什么時候...""我死前三個月才來的。"我接過酒杯,突然愣住,"等等,

你說前世青竹是為護你而死?"霍臨淵點頭:"當時趙闊派人刺殺我,她擋了一刀。

"我腦中靈光一閃:"不對!前世我身邊的青竹一直沒換過,從小跟我長大的!

"霍臨淵臉色驟變:"那現(xiàn)在的青竹..."我們同時起身沖向地牢,

卻只看到一具還有余溫的尸體——青竹七竅流血,已然氣絕。"滅口。

"霍臨淵檢查后沉聲道,"齒間**。"我踉蹌后退,被霍臨淵扶住。

他身上的沉水香縈繞鼻尖,莫名讓人安心。"至少印信保住了。"他輕聲安慰,

"軍需已籌備妥當,三日后我就要出征了。"我心頭一緊。前世霍臨淵出征前,

我們連面都沒見。如今..."霍臨淵。"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你究竟還知道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月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他抬手輕撫我的臉頰,指尖微涼:"足夠讓我這輩子,死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第五章青竹死后第三日,西郊大營。我站在點將臺上,看著臺下整齊列隊的將士。

秋風卷起戰(zhàn)旗,獵獵作響?;襞R淵一身戎裝,正在做最后的戰(zhàn)前部署。

"殿下真的要去軍營視察?"李嬤嬤在我耳邊低語,"明日大軍就要開拔,今日營中亂得很。

"我整了整袖口:"正因如此才更要去。本宮倒要看看,霍臨淵的軍營藏著什么秘密。

"自從那夜他說"死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后,這人竟又恢復了疏離模樣,整日忙于軍務,

連面都少見。若非我主動提出視察軍營,怕是出征前都說不上幾句話。

"長公主殿下到——"隨著侍衛(wèi)通傳,臺下將士齊刷刷跪倒,鎧甲碰撞聲如金戈鐵馬。

霍臨淵轉(zhuǎn)身看我,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快步上臺行禮。"臣不知殿下親臨,有失遠迎。

"陽光為他剛毅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鎧甲下的身軀挺拔如松。

我忽然想起前世聽聞他戰(zhàn)死沙場時,我正在宮中賞梅,那枝紅梅突然折斷,

落在雪地上如一滴血。"本宮來送軍旗。"我示意侍衛(wèi)捧上錦盒,"愿將軍旗開得勝。

"這是皇家慣例,主帥出征前由皇帝或皇室成員賜旗。前世這差事是皇弟親自來的,

今生卻落到了我頭上?;襞R淵雙手接過,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我的手背,灼熱如炭。

"臣必不負殿下所托。"臺下將士齊聲高呼:"不負殿下所托!"聲震云霄。儀式結束后,

霍臨淵親自引我參觀軍營。與半月前相比,這里煥然一新:帳篷整齊堅固,士兵們精神抖擻,

糧草兵器堆放有序。"多虧殿下?lián)芨兜能娦琛?霍臨淵指著一排新弩,

"這些射程可達三百步,足以壓制匈奴騎兵。"我伸手撫過弩身,

冰涼的觸感讓我想起前世他凱旋時帶回的那把匕首——也是這般冷硬,

最后卻成了我自盡的工具。"將軍,"我故意問道,"若戰(zhàn)事不利,當如何?

"霍臨淵目光一凝:"臣會死守雁門關,絕不讓匈奴踏進一步。""若朝廷斷了糧草呢?

""那就吃戰(zhàn)馬,吃草根。"他聲音低沉,"只要一息尚存,絕不退讓。"我心頭微震。

前世雁門關確實守住了,但代價是霍家軍折損大半。當時朝中傳言是霍臨淵剛愎自用所致,

如今看來..."帶本宮看看你的營帳。"我突然道?;襞R淵明顯一怔:"殿下,

臣帳簡陋...""怎么,將軍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他無奈,只得引路。一路上,

士兵們紛紛行禮,卻有幾個年輕將領看我的眼神頗為古怪,似敬畏又似好奇。

主帥營帳比我想象的整潔,案幾上軍報分門別類,床榻上被褥疊得方正。

唯一出格的是帳內(nèi)竟擺了個小小梳妝臺,臺上放著一個精致的檀木匣子。我挑眉看向霍臨淵,

只見他耳根微紅,竟顯出幾分少見的窘迫。"這是...""臣的私物。

"他快步上前想收起匣子,卻不慎碰落。匣子摔開,

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一支褪色的絹花,幾封泛黃的信箋,一塊殘缺的玉佩,

還有...一張我的小像。我彎腰撿起那小像,手指微微發(fā)抖。畫中的我倚梅而立,

正是前世二十歲的模樣。畫工精細,連我鬢角那枚小小的梅花鈿都分毫不差。

"這是..."霍臨淵沉默地接過小像,輕輕撫平卷邊:"臣...自己畫的。

"我這才注意到帳內(nèi)一角還放著畫具,旁邊厚厚一疊畫稿,

全是我的肖像——賞花的、讀書的、沉思的...甚至還有我飲毒那日的凄艷模樣。

心跳如擂鼓,我強自鎮(zhèn)定地拾起那些信箋,發(fā)現(xiàn)竟是我前世寫給霍臨淵的家書!不是抄本,

而是原件,每一封都有我親筆署名。"這些信...本宮從未寄出過。"霍臨淵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將散落的物品一一收回匣中:"我知道。

""那為何...""殿下寫的每一封信,我都收到了。"他抬頭直視我的眼睛,

"只是...不是通過驛站。"我如遭雷擊,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監(jiān)視我?

"霍臨淵苦笑一聲:"保護?;蛘哒f...自以為是的保護。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報——!陛下急詔!"我們同時變色。

霍臨淵迅速收起匣子,整裝出帳。來的是王公公,手持圣旨,

尖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匈奴使節(jié)請和,大軍暫緩開拔,主帥霍臨淵即刻入宮議事。

欽此。"霍臨淵接旨后,王公公又轉(zhuǎn)向我:"殿下,陛下請您也一同入宮。"馬車里,

我和霍臨淵相對而坐,誰都沒有開口。方才在營帳中的發(fā)現(xiàn)讓我心亂如麻,那些畫,

那些信...前世他明明對我冷若冰霜,為何私下卻..."殿下在想什么?

"霍臨淵突然問。我摩挲著袖口繡紋:"在想人心難測。"他眸光一暗:"臣對殿下,

從無二心。""是么?"我冷笑,"那前世為何...""因為趙闊以我母親性命相挾。

"霍臨淵聲音沙啞,"他給我母親下了慢性毒藥,只有定期服用解藥才能續(xù)命。

"我震驚地看著他。霍臨淵的母親,前世我確實只見過寥寥幾面,

后來聽說病逝了..."我不得不假裝對你冷漠,讓趙闊以為我對他言聽計從。

"霍臨淵攥緊拳頭,"那些年,你寫的每一封信我都珍藏,

你走過的每一步我都暗中守護...""那最后呢?"我聲音發(fā)顫,"最后為何不救我?

"霍臨淵眼中浮現(xiàn)深切的痛苦:"我去了。趕到時...已經(jīng)晚了。那之后我殺了趙闊滿門,

找到解藥時母親也已..."馬車猛地顛簸了一下,我向前栽去,被霍臨淵一把扶住。

他的手掌溫暖干燥,掌心那道疤痕硌著我的手腕,刺刺的疼。

"所以這一世..."我艱難地開口。"這一世我提前救出了母親,安置在安全之處。

"他輕輕松開我,"趙闊再沒有要挾我的籌碼。"**回車廂,心潮起伏。若他所言非虛,

那前世的悲劇竟是源于一場陰差陽錯的誤會?可那杯毒酒..."陛下為何突然叫停出征?

"我換了個話題?;襞R淵眉頭緊鎖:"恐怕是趙闊的詭計。匈奴此番來勢洶洶,

絕非請和這么簡單。"入宮后,楚明修在御書房接見我們,趙闊果然也在場。

皇帝笑容滿面:"匈奴可汗派使節(jié)求和,愿歸還三城,并送上牛羊萬頭。

朕以為不如化干戈為玉帛,霍將軍以為如何?"霍臨淵沉聲道:"陛下,匈奴狡詐,

此番求和恐是緩兵之計。臣請按原計劃出征。""霍將軍此言差矣。"趙闊捋須笑道,

"若能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豈不更好?"我冷眼旁觀,發(fā)現(xiàn)趙闊說話時頻頻看向我,眼神陰鷙。

難道..."皇姐以為呢?"楚明修突然問我。"臣姐以為,邊關將士浴血奮戰(zhàn)才守住疆土,

若輕易言和,恐寒了將士們的心。"我頓了頓,"不如讓霍將軍先率軍北上,

若匈奴真有誠意,再談和不遲。"楚明修若有所思地點頭:"皇姐言之有理。霍將軍,

你即日率三萬精兵先行,朕再派使節(jié)與匈奴交涉。"三萬?原本定的是八萬!我正要反對,

霍臨淵卻已領旨謝恩。離開御書房時,趙闊故意與我擦肩而過,

低聲道:"殿下與霍將軍近日走得很近啊,不知陛下知道了會怎么想?

"我冷笑回應:"丞相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聽說御史臺最近收到不少彈劾您的折子?

"趙闊臉色一變,匆匆離去。霍臨淵跟上來,低聲道:"小心趙闊狗急跳墻。

""你為何不爭辯?"我質(zhì)問,"三萬對十萬,簡直是送死!""因為陛下已經(jīng)起疑了。

"霍臨淵目光深沉,"他剛才一直在觀察我們的互動。"我心頭一凜。確實,

方才皇弟的眼神頗為微妙...回到長公主府已是黃昏。我心神不寧地翻看軍報,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匈奴突然求和,皇弟臨時減兵,趙闊的詭異態(tài)度...這一切太過蹊蹺。

"殿下。"李嬤嬤進來稟報,"霍將軍求見。"我詫異抬頭:"他不是明日就要出征了?

""將軍說...有要事相商。"我猶豫片刻,還是點頭應允。霍臨淵被引到后花園的涼亭,

我故意遲了半刻才去,卻見他依然保持著恭候的姿勢,連茶都沒碰一下。"將軍有何要事?

"霍臨淵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紙:"這是雁門關布防圖,請殿下保管。"我展開一看,

圖上密密麻麻標注著**、糧草囤積點,甚至還有幾條秘密小道。

"這是...""若我有不測,請殿下將此圖交給副將周勉。"霍臨淵聲音平靜,

"只有他能守住雁門關。"我猛地合上圖紙:"霍臨淵,你這是在交代后事?"月光下,

他的輪廓顯得格外鋒利:"三萬對十萬,勝算不大。

""那你還...""因為這是陛下的試探。"霍臨淵直視我的眼睛,"他想知道,

我是否真的忠心不二。"我心頭一震。難道皇弟是在懷疑..."纖云。

"霍臨淵突然喚我閨名,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這個...物歸原主。"我接過打開,

里面竟是那對碧玉鐲子——母后的遺物,前世我戴到死的那對。"你...怎么會有這個?

""你飲毒那日,我從你腕上取下的。"霍臨淵眼中閃過一絲痛色,"本想隨你而去,

但大仇未報..."我顫抖著撫過鐲子,玉質(zhì)溫潤如初,仿佛還帶著前世的體溫。

那日的情景歷歷在目:金杯墜地,我倒在血泊中,

視線最后定格在殿外那個模糊的身影上..."霍臨淵。"我深吸一口氣,

"若你這次能活著回來,本宮...我愿聽你解釋一切。"他眸光一亮,

如星火燎原:"一言為定。""但你必須活著回來。"我攥緊鐲子,"這是命令。

"霍臨淵單膝跪地,執(zhí)起我的手輕吻:"臣遵命。"他的唇溫熱干燥,

在我手背留下一道無形的烙印。我想抽回手,卻被他輕輕握住。"還有一事。

"他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放在我掌心,"這是我霍家祖?zhèn)鞯?同心佩",一半在我母親那里,

一半...我想交給您保管。"玉佩入手生溫,上雕比目雙魚,寓意"相濡以沫"。

這是...定情信物?"霍臨淵,你...""不是現(xiàn)在。"他松開手,后退一步,

"等臣凱旋,殿下再決定是否接受。"我握緊玉佩,胸口如壓了塊巨石,又酸又脹。

前世的恨意與今生的困惑交織,讓我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天晚了,

將軍明日還要出征。"我轉(zhuǎn)身背對他,"本宮就不送了。"霍臨淵深深一揖:"臣告退。

"腳步聲漸遠,我依然站在原地,望著掌心玉佩出神。月光如水,玉中的血絲仿佛活了過來,

蜿蜒如淚。"殿下..."李嬤嬤悄聲走近,"老奴在整理青竹的遺物時,發(fā)現(xiàn)了這個。

書友評價

  • 雙人舞
    雙人舞

    最近,一直再追這部小說《長公主重生后,駙馬在跪求休書》,每當夜深人靜之時,輾轉(zhuǎn)反側,回味無窮:人生百態(tài),千滋百味。有些人,有些事,成為鏡花水月;有些人,有些事,卻成為我們內(nèi)心中最美麗的風景。放棄應該放棄的,珍惜應該珍惜的,未嘗不是一種智慧和人生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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