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云若對母親的病如此上心,容子燁心里詫異之余,也多了一抹動容之色,不由地走到夏云若身邊:“今日,辛苦你照顧母親了。”
夏云若詫異地回頭看他一眼。
難得。
容子燁待她竟也有溫善的一面,同之前橫眉怒目、處處刁難的厭惡懷疑之態(tài)簡直天差地別。
“這有什么辛苦?我們有言在先,既為容家新婦,打理內宅,照顧婆母便是我分內之事?!?/p>
她從容一笑,主動道謝:“況且今日回門,還要多謝你幾番維護。”
說到今日回門,容子燁本來想晚些細問她與林越澤之間到底有何齟齬,再警告她安分守己的......
見她這般坦蕩從容的表現(xiàn),這話反倒問不出口了。
只是,想到林越澤看她的灼熱眼神,容子燁難免心生不快,語氣也涼了幾分:“我維護的是容府的顏面,不必言謝?!?/p>
夏云若:“......”
這人怎么陰晴不定的?
......
經過幾日調理,老夫人的身子總算有了起色,雖然還是病怏怏的,也不至于動不動昏迷。
而夏云若派人去尋安大夫,卻一直沒有著落。
這一日,綠珠突然喘著氣跑過來,“小姐!安和堂的大夫日前病逝了!據(jù)說一雙兒女送他回鄉(xiāng)安葬,如今安和堂暫時閉了門,尋不見人?!?/p>
夏云若猛地站起身,面露震驚:“安大夫......死了?”
前世她嫁入侯府之后,勞累過度累垮了身子,換了好些大夫都不頂用。
后來,醫(yī)女安從霜主動登門,三副藥下肚便讓她回了精氣神,自此以后成了她的專用醫(yī)女。
她也是許久之后才知道,安從霜師從江湖游醫(yī)安明遠,當年安明遠是舅舅暗中安排來給母親看病的。
安明遠指派安從霜入侯府之后便只身云游,從此江湖路遠,偶來信箋報平安,活得逍遙自在。
這一世,他怎會死得這般早?
“小姐,你沒事吧?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派人守著安和堂,安大夫的兒女一回來,立刻來報。”夏云若定了定心神,淡淡吩咐道。
看來,重生一世,她努力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此后的所有人和事并非都跟前世一模一樣。
逝者已矣,她只能盡力保護活著的人。
綠珠猶豫片刻:“小姐,此事非一日可成,還是找姑爺派人去吧。咱們手下無人,先前見面禮送了好些貴重的東西,總不能再將小姐為數(shù)不多的嫁妝耗在這小事上......”
“既已嫁入容家,何必分得這么清楚?”
夏云若翻出嫁妝里的地契商契,微微一笑,“錢是賺來的,不是摳出來的?!?/p>
說完,她就拽著綠珠直奔綢緞鋪子。
她娘留下的嫁妝除了金銀財帛,最值錢的便是兩處莊子和京都內的綢緞鋪子和胭脂鋪。
母親去世后,莊子和鋪子都是柳氏一手打理,從不允她插手半分。
如今嫁了人,鋪子和莊子才重新收歸她旗下——將鋪子的生意做起來,這就是她自強的起點,也是她日后安身立命真正的依靠。
錦繡坊在京都鬧市,青天白日本該是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周邊商鋪都是人來人往,唯有她家的鋪子門戶冷清。
夏云若進門環(huán)顧一圈——鋪子里的綢緞樣式陳舊不說,布料也參差不齊。
大眼一看——既不見四大名繡,也無三大名錦。
錦繡坊本是主營綾羅綢緞的高階鋪子,如今陳列的樣品多摻雜著棉麻織品,多是大家族采來給低等下人做衣裳的低階布料。
可見柳氏這些年是怎么糟蹋這錦繡坊的!
“小姐,怎么一個人也不見?”綠珠跟著轉了一圈也不見人來接待,不由地心生不悅:“豈有此理!大白天不做生意,躲在后頭躲懶,真當主家的工錢是白瞎的?”
聽到后院傳來嬉笑聲,她擼起袖子就要往后院去,“奴婢去教訓他們。”
“綠珠,別沖動。”夏云若往外掃了一圈,指著街尾的武館說,“你拿些銀子,去找兩個能打的來?!?/p>
綠珠眼睛一亮,連忙拿了銀子去辦。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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