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貪心不足,竟敢肖想我秦芳的男人,和我斗,你算什么東西?”
我惶恐。
掙扎。
憤怒。
可是那時,在顧景梟推門而入的時候,他首先奔向的便是秦芳和顧靜姝。
那時候的顧景梟和現(xiàn)在可不一樣,他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獅子,在看到小姝冰冷的尸體,簡單聽了抽抽噎噎的秦芳指控我?guī)拙渲?,就猛然沖向我,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顧景梟失控時的模樣,他向來沉著冷靜,不對女人動手。
可他那雙手卻死死的扼制住了我的喉嚨,任憑我如何掙扎,他的手沒有松過半分。
一如他眼中對我的恨意,沒有消散半寸。
現(xiàn)在顧景梟坐在車里,抱著我骨灰盒的他像是一頭沉睡的老虎,你看不清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他這樣善于偽裝的人,喜怒哀樂都很難從他臉上窺到半分。
半晌,因為久久沒有得到顧景梟的回應(yīng)。
秦芳熱切的聲音也隨之停了下來。
“景梟哥哥,你怎么了?”
“芳芳,她死了?!?/p>
末了。
顧景梟又加上了一句。
“白依死了?!?/p>
……
顧景梟將我?guī)Щ亓祟櫦覄e墅。
踏入大院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昔日秦芳與顧景梟一起栽種的幾束桔梗花不僅沒被除去,反而還長了很大的一片,在桔梗旁邊,還種著幾株落寞金銀花。
還是有點心疼的。
記得那時候我們新婚。
他問我想要什么禮物。
我開口便是想要一些金銀花的種子。
后來是他與我一起栽種的金銀花。
他問我。
“很少有人喜歡金銀花,這種花遍地都是,中藥性也不強,種著也沒多少意思?!?/p>
我當時只是看著種下金銀花的地方笑,我想等金銀花攀巖綻放的時候再告訴他,金銀花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鴛鴦藤,我心悅他,喜歡他,愿意和他攜手一生走下去,顧景梟總以為我對他沒太多情意,不懂得回應(yīng)他的浪漫,所以這株鴛鴦藤,便是我對他婉轉(zhuǎn)愛意的示好開始。
現(xiàn)在想起來我也只覺得自己可笑。
白依啊白依,你的愛光明磊落,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你當初又何必愛得那么卑微呢?
你大可像秦芳一樣。
明明遠渡國外,說向往自由,卻又突然回國,向已然成婚的顧景梟送上了許多桔梗。
桔梗,象征著至死不渝的愛,那時候的我,在顧景梟眼里看到了悸動。
他喜歡明艷而又炙熱的回應(yīng)。
如今金銀花開了,卻也只是幾株普通的金銀花罷了。
我也不知道顧景梟是存了什么樣的心思,或許是忘了吧,所以才會一直沒有除去這株礙眼的雜草。
……
顧景梟回到別墅之中,他先去給小姝上了香。
小姝,是顧景梟的妹妹。
她就是顧家的開心果,那張明媚的臉上總是有著最恣意開朗的笑容。
小丫頭人不壞,只是對我不太友好。
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就被她潑了一盆冷水,她賭氣的用所有凳子霸占住別墅大門不讓我進去,說只有秦芳才配當她嫂子。
小姝就像是夏日里溫暖的向日葵,她心里藏不住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她以前不喜歡我,所以會為了秦芳而將我擋在門外,對我各種驅(qū)趕和奚落。
小丫頭將我當成是為了錢財而不惜代價爬上顧景梟床的人,對我惡意無限大,其實小丫頭哪有那么多齷齪的想法,不過是受人指使,做了顆棋子罷了。
我傾心相待,終于是換得了小丫頭側(cè)目和笑臉。
那段時間,我們儼如最親熱的姐妹。
書友評價
作者黑心的貓的這部女頻小說《義眼》,整體布局從容,情節(jié)明快,構(gòu)思精巧,人物(顧景梟白依)刻畫細致入微,具有極強的藝術(shù)感染力,讀來如臨其境,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