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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線染血海棠落,繡譜藏鋒定山河

毒線染血海棠落,繡譜藏鋒定山河小小的XIN

主角:蘇清綰蘇靈薇
如今,網(wǎng)絡(luò)小說如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讓人目不暇接。在諸多網(wǎng)絡(luò)作品中,小說《毒線染血海棠落,繡譜藏鋒定山河》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其作者小小的XIN在業(yè)界也是鼎鼎有名?!抖揪€染血海棠落,繡譜藏鋒定山河》簡介:1火海重生殘夜將盡,寅時的更鼓聲剛過三響,蘇清綰猛地從榻上彈坐起來,心口的灼痛感仍如附骨之疽,連帶著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帳頂懸著的銀鉤繡帳還在輕輕搖晃,燭火透過鮫...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時間:2025-08-06 21:2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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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火海重生殘夜將盡,寅時的更鼓聲剛過三響,蘇清綰猛地從榻上彈坐起來,

心口的灼痛感仍如附骨之疽,連帶著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帳頂懸著的銀鉤繡帳還在輕輕搖晃,

燭火透過鮫綃燈罩,在紫檀木梳妝臺上投下暖黃光暈。

她怔怔望著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沒有燒傷的疤痕,沒有被鐵鏈磨出的血繭,

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指尖還殘留著熟悉的蘇繡絲線香。“姑娘,您醒了?

”貼身丫鬟青禾端著銅盆進來,見她睜著眼發(fā)怔,連忙放下水盆快步上前,

“是不是魘著了?方才聽您在夢里喊得厲害?!碧K清綰猛地抓住青禾的手腕,

掌心的溫?zé)嵊|感真實得讓她鼻頭發(fā)酸。眼前的青禾梳著雙丫髻,鬢邊別著素銀小花釵,

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這是十五歲的青禾,不是前世為了護她沖出火海,

被橫梁砸斷腿的那個血人。“現(xiàn)在是……景泰幾年?”她的聲音干澀沙啞,

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姑娘睡糊涂啦?”青禾笑著替她理了理微亂的鬢發(fā),

“眼下是景泰七年三月,明日就是您的及笄大禮了?!本疤┢吣耆隆绑嵌Y前夜。

蘇清綰猛地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沖到梳妝臺前。黃銅鏡面有些模糊,

卻清晰映出她的模樣:及笄少女的清麗容顏,眉間一點殷紅朱砂痣,青絲如瀑垂至腰際,

只是臉色蒼白,眼底帶著驚魂未定的紅。這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十五歲,

回到了所有悲劇尚未發(fā)生的時候。前世的及笄禮后不久,

繼母柳氏便以她用“巫繡”詛咒繼妹蘇靈薇為由,將她鎖進柴房。

那些所謂的“巫繡”,不過是柳氏用特殊染劑繡的詭異圖案,遇熱便會浮現(xiàn)血色紋路。

最終她被誣陷成心術(shù)不正的妖女,在一個漫天大火的夜晚,

連同蘇家祖?zhèn)鞯摹疤旃だC譜”一起,葬身火海。臨死前,她透過熊熊烈火,

看到柳氏和蘇靈薇站在廊下冷笑,那眼神淬著毒,像冬日里最寒的冰。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蘇清綰攥緊了藏在枕下的一方殘帕。帕子是她昨夜驚醒時攥在手里的,邊角已經(jīng)磨損,

上面用蘇繡絕技繡著半朵海棠,針腳細密,只是花瓣的絲線泛著異樣的暗紫色。

這是前世她臨死前從柳氏身上撕扯下來的,那時她才驚覺,自己多年來心悸氣短,

根本不是體弱,而是柳氏在她日常用的繡線里摻了慢性毒藥。這帕子上的絲線,

正是最好的證據(jù)?!肮媚?,您怎么了?”青禾見她對著殘帕出神,擔(dān)憂地問,

“這帕子臟了,奴婢拿去洗洗吧?”“不必?!碧K清綰將帕子小心翼翼折好,

藏進貼身處的衣襟里,指尖劃過冰涼的繡針痕跡,眼底燃起決絕的光,“青禾,明日及笄禮,

柳氏定會有所動作。從今日起,我們步步都要小心?!贝巴鈧鱽韼茁暥霹N啼鳴,凄切婉轉(zhuǎn)。

蘇清綰望著窗紙上搖曳的樹影,前世的痛苦與恨意如潮水般涌來,卻被她硬生生壓在心底。

柳氏,蘇靈薇,你們欠我的,欠蘇家的,這一世,我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天工繡譜不能落入賊人之手,蘇家繡坊的榮光,我更要親手重振。燭火搖曳中,

少女的眼神褪去了往日的單純,染上了與年齡不符的堅韌與冷冽。這場重生,

是老天給她的機會,她絕不會再任人宰割。2及笄驚變翌日清晨,

蘇府后院的海棠開得正盛,粉白花瓣沾著晨露,在朝陽下泛著微光。蘇清綰身著淺碧色襦裙,

端坐在梳妝臺前,任由青禾為她梳頭?!肮媚锝袢找崾裁礃拥陌l(fā)髻?”青禾拿著桃木梳,

輕聲問道,“柳夫人說,及笄禮要用赤金點翠的發(fā)簪,她已經(jīng)讓人送來了。

”蘇清綰望著鏡中自己烏亮的青絲,淡淡道:“不用那套。就梳雙環(huán)髻,

用母親留下的那支白玉簪?!蹦侵а蛑子耵⑹巧傅倪z物,簪頭雕著一朵含苞的玉蘭,

溫潤通透。前世她及笄時,柳氏說白玉簪不夠喜慶,硬給她換上了赤金簪,

那簪子上的寶石邊緣鋒利,當(dāng)天就劃破了她的頭皮。青禾手腳麻利地梳好發(fā)髻,

將白玉簪輕輕插入。鏡中的少女頓時添了幾分溫婉,只是眼底的清明銳利,藏不住一絲鋒芒。

正梳妝著,門外傳來腳步聲,柳氏帶著兩個丫鬟款款走來。

她今日穿了件藕荷色繡折枝牡丹的褙子,鬢邊斜插金步搖,

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慈愛笑容:“綰兒準備好了嗎?賓客們都快到前廳了?!闭f話間,

她目光落在蘇清綰的發(fā)髻上,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嘴上卻笑道:“這白玉簪雖雅致,

但及笄禮該用金簪才合規(guī)矩。來人,把赤金點翠簪拿來?!薄岸嘀x母親好意。

”蘇清綰起身行禮,動作標(biāo)準無可挑剔,“只是女兒想著,今日是母親的忌日將近,

用她留下的簪子,也算是盡一份孝心。父親若是知道,定會體諒的。

”柳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蘇父雖寵她,卻始終對亡妻心存敬重,這話堵得她無法反駁。

她強笑道:“還是綰兒心細,那就依你吧?!闭f著,

她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這是母親給你備的及笄禮,一對‘平安祈?!C囊,

你且?guī)е?,圖個吉利?!卞\盒打開,里面放著兩個鴛鴦戲水的繡囊,絲線光鮮,

針腳卻略顯粗糙,顯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蘇清綰指尖微動,嗅到一絲極淡的異香,

與前世那“巫繡”上的味道隱隱相似。她心中冷笑,

面上卻裝作歡喜的樣子:“多謝母親費心。只是這繡囊的絲線看著有些受潮,怕是染料不穩(wěn),

若是蹭到衣裙上就不好了?!彼p輕拿起一個繡囊,故意讓指尖在陽光下劃過絲線,

“不如先讓繡房的師傅重新固色,等過幾日再戴?”柳氏沒想到她會注意到絲線,

眼神閃爍道:“許是夜里回潮了,那便聽綰兒的?!闭f著,蘇靈薇蹦蹦跳跳地進來,

身上穿的石榴紅裙裝比蘇清綰的還要鮮亮?!敖憬?,該去前廳了!

”她瞥了眼蘇清綰的裝扮,撇撇嘴,“姐姐怎么穿得這么素凈?今日可是你的大日子。

”“靈薇不可無禮?!绷霞僖夂浅猓瑓s滿眼縱容,“你姐姐是念著你過世的母親。

”蘇清綰沒理會蘇靈薇的挑釁,只對柳氏道:“母親,時辰不早了,我們過去吧。

”走到廊下,春風(fēng)拂過,吹落幾片海棠花瓣。蘇清綰望著前方柳氏母女的背影,

指尖悄悄摩挲著衣襟下的殘帕。柳氏的試探已經(jīng)開始了,這及笄禮,注定不會平靜。

但這一世,她不會再像前世那樣懵懂無知,每一步陷阱,她都會穩(wěn)穩(wěn)避開,

然后——原路奉還。3殘帕玄機及笄禮的喧囂散去時,已是午后。蘇清綰借口乏了,

帶著青禾回到自己的“繡月軒”。剛進門,她便屏退了其他丫鬟,只留下青禾一人。

“把門窗都閂好?!彼Z氣凝重,從衣襟里取出那方殘帕,鋪在靠窗的紫檀木繡架上。

春日陽光透過菱花窗欞,灑在殘帕上,半朵海棠的紋路清晰可見。青禾湊近細看,

忽然指著花瓣邊緣道:“姑娘,這絲線的顏色好奇怪,紫得發(fā)暗,還帶著點銀光。

”蘇清綰點頭,取過一根細針,輕輕挑開一縷絲線。不同于尋常蘇繡用的桑蠶絲線,

這絲線中心竟裹著極細的棉芯,湊近鼻尖輕嗅,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杏仁味。

“是鶴頂紅。”她聲音發(fā)冷,“柳氏竟把毒藥摻進了絲線里。

得倒吸一口涼氣:“夫人怎么敢……這要是不小心刺破手指……”“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蘇清綰指尖劃過冰涼的絲線,眼底泛起寒意,“前世我總覺得頭暈心悸,

原來不是天生體弱,是常年接觸這毒線的緣故。她在我日常用的繡線里摻了少量毒藥,

日積月累,既能毀了我的身子,又查不出痕跡。

”難怪前世她繡出的繡品總帶著一股異樣的光澤,原來竟是毒線所致。柳氏心思之歹毒,

真是令人發(fā)指?!澳沁@帕子……”青禾看著殘帕,恍然大悟,“是夫人自己用的?

”“是她貼身帶的?!碧K清綰想起前世撕扯時的情景,“許是用來裝什么東西,

或是故意在我面前晃悠,讓我不知不覺中了招。

”她忽然注意到帕子邊角有個極小的針腳錯位,像是繡到一半被強行扯斷的,“青禾,

去把我那盒‘云錦線’拿來?!鼻嗪踢B忙取來錦盒,里面裝著蘇家特制的云錦絲線,

色彩艷麗,韌性極好。蘇清綰挑出一根與殘帕相近的紫色絲線,又取過繡針,

在殘帕邊緣試著補繡了幾針。剛繡了兩針,她便停了手,眉頭緊鎖:“不對。

這殘帕的繡法雖是蘇繡,但針腳力度與我蘇家常用的‘平針繡’不同,

更像是……蜀繡的‘亂針繡’?!碧K家世代專攻蘇繡,以平針細密、色彩淡雅著稱,

而蜀繡的亂針繡講究針腳錯落,立體感強,與蘇繡風(fēng)格迥異。柳氏是江南人,

怎么會用蜀繡技法?“會不會是夫人請外面的繡娘繡的?”青禾猜測道?!坝锌赡?。

”蘇清綰將殘帕小心收好,“柳氏出身不高,嫁入蘇家前只是個外室,

她哪懂什么蘇繡技法。這帕子定是她找人定做的,說不定還能順著這繡法查到源頭。

”正說著,窗外傳來輕微的響動。蘇清綰立刻示意青禾收起殘帕,

自己則拿起繡架上未完成的玉蘭圖,裝作專心刺繡的樣子。片刻后,

一個小丫鬟在門外怯生生道:“大**,夫人讓您去正廳一趟,

說是有位先生來采買貢品繡品,想請您去看看樣式?!碧K清綰心中一動。

貢品繡品向來由父親和繡坊掌柜負責(zé),柳氏怎么會突然讓她去?她放下繡針,

對青禾使了個眼色:“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出門時,她特意看了眼窗臺下,

發(fā)現(xiàn)那里有幾片不屬于繡月軒的梧桐葉??磥碛腥嗽诎抵斜O(jiān)視她。握緊袖中的殘帕,

蘇清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氏急著找借口讓她離開,怕是想趁她不在,

來繡月軒搜查什么吧?可惜,她要找的東西,已經(jīng)被自己藏好了。這殘帕里的玄機,

才只是個開始。柳氏的尾巴,她遲早要一點點揪出來。

4初露鋒芒蘇清綰帶著青禾來到正廳時,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父親蘇承宗坐在主位,

旁邊陪著一位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眉目俊朗,氣質(zhì)溫潤,手中把玩著一把折扇,

正是方才丫鬟說的采買貢品的先生。柳氏和蘇靈薇坐在下首,見蘇清綰進來,

柳氏立刻笑道:“綰兒來了,快見過沈先生。沈先生是京城來的客商,

想在咱們蘇家訂一批貢品繡品,你來得正好,幫著看看樣式?!碧K清綰上前盈盈行禮,

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那沈先生。他雖作商人打扮,但舉止間帶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從容,

折扇扇骨瑩白如玉,絕非普通客商能用得起的。“沈先生客氣了?!鄙蛳壬鹕砘囟Y,

目光落在蘇清綰指尖,“蘇**指尖有薄繭,想必是精于繡藝的?”不等蘇清綰回答,

蘇靈薇便搶著道:“姐姐可是我們蘇家嫡女,繡藝自然是極好的。不像我,只會些皮毛。

”她說著,故作嬌羞地拿起桌上的一個繡繃,“方才我正給沈先生看我新繡的荷包,

先生還夸我繡得不錯呢?!蹦呛砂侠C著一對戲水鴛鴦,針腳疏疏落落,

顏色搭配也有些俗氣。蘇清綰心中了然,蘇靈薇定是想在沈先生面前炫耀,好壓過自己一頭。

柳氏也笑著附和:“靈薇這孩子,就是愛胡鬧。不過她這荷包繡得確實有進步,綰兒你說呢?

”這是明擺著要讓她評價蘇靈薇的繡品。若是說不好,顯得她刻薄;若是違心夸贊,

又落了下乘。蘇清綰走到繡繃前,仔細看了看,

忽然指著鴛鴦的翅膀道:“妹妹這‘套針繡’用得還算規(guī)整,只是這里的針腳有些歪斜,

若是補幾針‘打籽繡’,既能遮住瑕疵,又能讓翅膀更有立體感?!闭f著,

她取過蘇靈薇的繡針和絲線,在鴛鴦翅膀的空白處快速繡了幾針。她的動作極快,

銀針在指尖翻飛,不過片刻,原本歪斜的地方便多了幾顆圓潤飽滿的“籽”,

像是灑了把碎金,瞬間讓鴛鴦活靈活現(xiàn)起來。“好!”沈先生忍不住贊道,

“蘇**這補繡功夫真是一絕,寥寥數(shù)針便化腐朽為神奇,佩服佩服。

”蘇承宗也面露喜色:“綰兒這手‘殘繡補全’的本事,倒是越發(fā)精進了。

”蘇靈薇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方才的得意蕩然無存,攥著繡繃的手指微微發(fā)顫。

她精心準備的荷包,反倒成了襯托蘇清綰繡藝的工具。柳氏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隨即又笑道:“綰兒畢竟是嫡女,從小跟著老師傅學(xué)繡,靈薇自然比不上。沈先生,

您看這貢品繡品……”沈先生目光落在蘇清綰補繡的鴛鴦上,

若有所思道:“蘇家繡藝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這次要的貢品,

是給太后祝壽用的‘松鶴延年圖’,不知蘇**可有把握繡制?

”蘇靈薇立刻道:“沈先生放心,我姐姐最擅長繡這些吉祥圖案了!

”她巴不得蘇清綰接下這活,若是出了差錯,正好能讓她出丑。

蘇清綰卻不卑不亢道:“松鶴延年圖講究氣韻生動,尤其是鶴的羽毛要用‘盤金繡’,

松針要用‘亂針繡’,工藝復(fù)雜。父親,不如讓繡坊的張師傅主繡,我從旁協(xié)助如何?

”她既沒有貿(mào)然應(yīng)下,也沒有推脫,既給了父親面子,又顯露出對繡藝的嚴謹。

蘇承宗贊許地點頭:“就依你說的。沈先生,犬女說得有理,這貢品繡品需得精益求精。

”沈先生朗聲笑道:“蘇**不僅繡藝精湛,心思也這般縝密,真是難得。

那就勞煩蘇**多費心了?!奔已玳_席時,蘇靈薇全程沒再說話,

只是偶爾用怨毒的眼神瞥向蘇清綰。柳氏則頻頻給沈先生敬酒,

言語間總不忘夸贊蘇靈薇的“進步”。蘇清綰安靜地吃著菜,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殘帕。今日這一局,她算是贏了。但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柳氏和蘇靈薇絕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的日子,只會更加步步驚心。席間,她不經(jīng)意抬頭,

正對上沈先生望過來的目光。那目光深邃,帶著探究,不似普通商人的打量,

倒像是在審視什么。蘇清綰心中微動,這位沈先生,恐怕也不簡單。5沈郎到訪家宴散后,

沈先生以“詳談貢品細節(jié)”為由,留在了蘇府。蘇清綰回到繡月軒,剛坐下沒多久,

青禾便匆匆進來,神色有些緊張:“姑娘,沈先生來了,就在門外等著,

說想請教您幾個繡藝上的問題?!碧K清綰微微蹙眉。一個采買貢品的商人,

怎么會特意來找她請教繡藝?她起身理了理衣襟:“請他進來吧?!鄙蛳壬哌M繡月軒時,

目光不自覺地掃過屋內(nèi)陳設(shè)??看暗睦C架上搭著半幅玉蘭圖,針線簍里整齊碼著各色絲線,

墻上掛著幾幅繡好的山水小品,整個房間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與絲線氣息?!疤K**的繡房,

果然雅致?!鄙蛳壬笆中Φ溃懊懊链驍_,還望恕罪?!薄吧蛳壬蜌饬恕?/p>

”蘇清綰請他坐下,青禾奉上茶來,“先生想請教什么?”沈先生沒有立刻說話,

反而指著繡架上的玉蘭圖道:“這幅‘冰肌玉骨’圖,用的是蘇繡的‘虛實針’吧?

只是這花瓣邊緣的過渡,似乎比尋常蘇繡更自然些?!碧K清綰心中暗驚。

“虛實針”是蘇家祖?zhèn)鞯尼樂?,極少外傳,尋常人連名字都未必聽過,

這位沈先生竟一眼認出,還能看出針法的細微變化?!跋壬醚哿??!彼槐安豢旱?,

“在虛實針的基礎(chǔ)上,我加了些‘纏針’的手法,讓顏色過渡更柔和些。

”沈先生拿起繡架旁的一根絲線,

放在指尖捻了捻:“這絲線是用桑蠶絲混合了珍珠粉染制的?難怪繡出的花瓣帶著珠光,

摸起來也更順滑?!边@下蘇清綰確定,此人絕不是普通商人。這種珍珠染絲法是蘇家秘傳,

只有核心繡娘才知曉,他一個京城來的客商,怎么會如此了解?“先生對蘇繡倒是頗為了解。

”她試探著問道。沈先生放下絲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實不相瞞,我母親也喜歡刺繡,

只是她擅長的是蜀繡。我從小耳濡目染,略懂一二?!笔窭C?蘇清綰心中一動,

想起殘帕上的蜀繡針法:“先生母親是蜀地人?”“正是?!鄙蛳壬c頭,

“家母是成都人士,常說蜀繡的亂針繡與蘇繡的平針繡各有千秋,若是能融合一二,

定會有新意境?!彼@話像是隨口一提,卻恰好說到了蘇清綰的心事。

她不動聲色道:“先生說得是,只是各繡派技法差異極大,融合談何容易。

比如這亂針繡講究針腳錯落,蘇繡卻追求平整細密,怕是很難調(diào)和?!鄙蛳壬勓?,

目光微亮:“蘇**也覺得如此?我曾見一幅繡品,用蘇繡的絲線,卻繡著蜀繡的紋樣,

針腳看似雜亂,實則暗藏章法,可惜未能看清全貌?!碧K清綰端茶杯的手微微一頓。他說的,

難道是那方殘帕?“世間之大,奇人異事頗多,有這樣的繡品也不奇怪。

”她避開沈先生的目光,語氣平淡,“只是不知先生今日來,除了請教繡藝,

還有其他事嗎?”沈先生收起笑容,神色變得鄭重:“實不相瞞,我此次來江南采買貢品,

除了繡品,還想查一件事。聽說去年蘇家送京的貢品繡品中,有幾匹繡緞用了劣質(zhì)絲線,

導(dǎo)致太后賞賜給命婦時出了紕漏。蘇**在繡坊多年,可知此事?”蘇清綰心中巨震。

去年的貢品確實出了問題,父親因此被戶部訓(xùn)斥,還罰了俸祿。

當(dāng)時柳氏說是繡坊的張師傅一時疏忽,父親便沒有深究。如今想來,

定是柳氏在其中做了手腳!她抬眼看向沈先生,見他目光誠懇,不似作偽,

便輕聲道:“先生若信得過我,三日后辰時,可來城西的‘錦繡閣’一聚。

屆時我或許能給先生一些線索。”沈先生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好,我三日后準時赴約。

”送走沈先生后,青禾不解道:“姑娘,您真要把去年貢品的事告訴他?

萬一他是柳夫人派來的眼線呢?”蘇清綰望著窗外漸漸沉下的暮色,輕聲道:“他不是眼線。

你沒注意到他折扇上的暗紋嗎?那是皇家宗親的標(biāo)記。這位沈先生,恐怕是微服查案的貴人。

”柳氏用劣質(zhì)絲線冒充貢品,不僅害了蘇家,更是欺君之罪。若能借這位貴人之手,

揭穿柳氏的罪行,再好不過。只是她沒想到,重生后的棋局,竟會牽扯出皇家的人。這盤棋,

似乎變得越來越復(fù)雜了。但無論如何,她都要牢牢握住棋子,將前世的仇恨,一一清算。

6繡譜危機夜色如墨,蘇府的更漏敲過亥時,廊下的燈籠被晚風(fēng)拂得明明滅滅。

柳氏屏退了所有下人,獨自一人踩著青苔小徑,往蘇承宗的書房走去。

她袖中藏著一小瓶迷香,指尖因緊張而微微發(fā)涼——今夜,

她必須拿到那本“天工繡譜”。書房的窗紙透著微光,想來蘇承宗還在處理繡坊賬目。

柳氏在墻角隱了片刻,見守夜的老仆打著哈欠走遠,才從袖中取出一根細銅絲,

熟練地捅開了虛掩的側(cè)門。她曾是蘇承宗的外室,對這書房的暗鎖機關(guān)了如指掌。

屋內(nèi)燭火搖曳,書架上整齊碼著線裝古籍,空氣中飄著墨香與陳舊紙張的味道。

柳氏的目光直直射向書桌后的紫檀木書柜,第三層那個帶銅鎖的暗格,正是藏繡譜的地方。

前世她就是趁蘇承宗醉酒,從這里盜走了繡譜,才讓蘇清綰百口莫辯。她屏住呼吸,

從發(fā)髻上拔下金簪,對準銅鎖輕輕一挑?!斑菄}”一聲輕響,暗格應(yīng)聲而開。

里面果然放著一本藍布封皮的冊子,邊角已經(jīng)磨損,

封面上用篆字寫著“天工繡譜”四字。柳氏心頭一喜,伸手就要去拿。

“夫人深夜來書房,是找父親嗎?”清冷的女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柳氏嚇得手一抖,

冊子“啪”地掉在柜底。她猛地回頭,見蘇清綰端著一盞油燈,俏生生立在門邊,

燭火映得她眉間朱砂痣格外醒目。“綰兒?你怎么還沒睡?”柳氏強壓下慌亂,擠出笑容,

“我見老爺還沒回房,想來給他送碗?yún)?,誰知他竟不在?!碧K清綰緩步走進來,

將油燈放在桌上,燈光照亮了她眼底的譏誚:“父親傍晚就去城西繡坊查賬了,

今夜宿在那邊。母親若真要送參湯,怎會不先問過管家?”她彎腰拾起那本藍布冊子,

指尖拂過封皮,“倒是母親,對著父親的藏書柜這般上心,莫非是在找什么?

”柳氏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又強自鎮(zhèn)定道:“我……我只是看這柜子上了鎖,好奇罷了。

這冊子是什么?瞧著倒像是本舊繡譜?!薄罢恰旃だC譜’?!碧K清綰將冊子放回暗格,

重新鎖好,“父親說這是蘇家傳家寶,輕易不許人動。母親方才伸手去拿,

莫非也對繡譜感興趣?”“哪有?”柳氏后退半步,避開蘇清綰探究的目光,

“時辰不早了,我先回房了。綰兒也早些歇息,明日還要去繡坊看樣?!闭f罷,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連袖中的迷香掉在地上都未曾察覺。蘇清綰看著她倉促的背影,

彎腰撿起那瓶迷香,眼底寒意漸濃。她走到書柜前,打開暗格,

將那本藍布冊子取出來——這并非真的繡譜,而是她白日里仿造的假譜,

里面的針法圖譜錯漏百出,甚至摻了幾處蜀繡的錯誤技法。真正的“天工繡譜”,

此刻正藏在她繡月軒的床板暗格里。前世柳氏盜走真譜后,靠著上面的技法改良繡品,

才在蘇承宗面前站穩(wěn)腳跟。這一世,她偏要讓柳氏拿著假譜沾沾自喜,等到關(guān)鍵時刻,

再讓她親手揭穿自己的謊言。窗外的月亮躲進了云層,書房里的燭火明明滅滅。

蘇清綰將假譜放回暗格,指尖劃過冰冷的銅鎖。柳氏的耐心顯然已經(jīng)耗盡,

連深夜盜譜這種險招都用上了。接下來,她該更謹慎些才是。7染坊秘事翌日清晨,

青禾頂著一對黑眼圈沖進繡月軒,手里緊緊攥著一張揉皺的紙條?!肮媚?,查到了!

”她喘著氣,將紙條遞給蘇清綰,“柳夫人果然和城外的‘福順染坊’往來密切,

這是賬房老周偷偷給我的,說夫人每個月都派人去染坊買‘特殊染料’?!碧K清綰展開紙條,

上面用炭筆歪歪扭扭記著幾筆賬目:“三月初五,蘇木五斤,紫草三斤,

另有‘秘色’二兩”。這“秘色”二字寫得極輕,顯然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案m樔痉??

”蘇清綰蹙眉,“我記得那家染坊去年就該倒閉了,據(jù)說老板欠了巨額賭債,

怎么還在營業(yè)?”“老周說,是柳夫人暗中注資,才讓染坊撐了下來?!鼻嗪虊旱吐曇?,

“他還說,上個月見過染坊老板往府里送過幾個大陶罐,用黑布蓋得嚴嚴實實,

看著就不對勁。

”蘇清綰指尖在“秘色”二字上輕點——前世那“巫繡”上的詭異顏色,

遇熱變紅,遇水泛紫,想來就是用這種特殊染料染制的。柳氏不僅在繡線里下毒,

還用邪門染料構(gòu)陷她,心思真是歹毒到了極致。“備車,我們?nèi)ジm樔痉弧?/p>

”蘇清綰起身換了身素色布裙,將殘帕貼身藏好,“既然她想玩陰的,

我們就去掀了她的老巢?!瘪R車駛出城門,沿著泥濘的官道走了約莫半個時辰,

遠遠望見一片灰蒙蒙的院落。院墻斑駁,門口堆著幾捆發(fā)霉的蘇木,

空氣中飄著刺鼻的硫磺味,正是福順染坊。蘇清綰讓車夫在遠處等候,

自己和青禾扮成采買絲線的繡娘,走進了染坊。院子里晾著幾匹顏色暗沉的綢緞,

幾個工人戴著草帽埋頭干活,見她們進來,都警惕地抬起頭。“我們找王老板。

”蘇清綰笑著遞過一小塊碎銀,“聽說這里能染特殊顏色的絲線?

”一個滿臉油光的矮胖男人從里屋出來,腰間系著油污的圍裙,正是染坊老板王奎。

他打量著蘇清綰,眼神閃爍:“姑娘想要什么顏色?尋常的緋紅、靛藍我這里都有。

”“我要一種遇熱會變色的絲線。”蘇清綰盯著他的眼睛,

“就像去年蘇家在你這里訂的那種‘秘色’。”王奎的臉色瞬間變了,

往后縮了縮:“姑娘胡說什么?我這里沒有那種東西!”“王老板別急著否認。

”青禾適時掏出那張賬目紙條,“三月初五的‘秘色’二兩,不是你賣給柳夫人的嗎?

我們只是想訂些同樣的絲線,價錢好說?!蓖蹩吹郊垪l,額頭滲出冷汗,

搓著手道:“原來是蘇府的姑娘……這事不好辦啊,那染料是柳夫人特意交代不外售的,

書友評價

  • 語伊
    語伊

    看了小小的XIN的小說《毒線染血海棠落,繡譜藏鋒定山河》,讓我深深的意識到: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當(dāng)你擁抱一個你愛的人時,他同樣把你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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