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梧桐,你這寒門野種也配爭文魁?"蕭景明指著我鼻子罵道。我淡然一笑,
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那這張夫子親筆推薦信,是給狗看的?"全場嘩然。
蕭景明臉色煞白,因為那推薦信上赫然寫著他花錢買題的證據(jù)。
我繼續(xù)道:"還有這個..."又掏出一物,蕭景明直接跪了。第一章春風書院的鐘聲響起,
我方梧桐正在青竹軒里抄書掙錢。忽然有人敲門,是同窗好友李墨白。"梧桐兄,
大事不好了!"李墨白急匆匆闖進來,"蕭景明那廝又在作妖!"我放下筆,
李墨白這人素來穩(wěn)重,能讓他如此急躁,必定是出了大事。"何事?
""書院要選文魁參加今年的春闈,按理說憑你的才學必是首選。
可蕭景明那廝居然買通了幾個夫子,說要內(nèi)定他為文魁!"我眉頭一皺。文魁之爭,
關(guān)乎每個學子的前程。春風書院每年只能推薦一名文魁參加春闈,而今年恰逢新帝登基,
春闈錄取名額比往年多了一倍。誰能成為文魁,誰就有極大把握高中進士。
對我這個寒門子弟來說,這是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你如何得知此事?
"李墨白壓低聲音:"昨夜我路過山長書房,聽見蕭景明在里面說話。
他提到已經(jīng)打點了三位夫子,只要山長點頭,文魁之位就是他的了。"我心中冷笑。
蕭景明乃是當朝戶部尚書之子,家財萬貫。進書院三年來,仗著家世欺壓同窗,
學問卻是稀松平常。上次月考,他的文章漏洞百出,我當場指出,他竟然惱羞成怒,
說要讓我在書院待不下去。沒想到他真的動手了。"梧桐兄,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李墨白急道,"你文章冠絕全院,若是被那紈绔子弟搶了文魁,簡直是天理難容!
"我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一事。前幾日我去藏書樓抄書,
偶然看見蕭景明鬼鬼祟祟地在角落里翻找什么。當時我躲在書架后,
清楚聽見他和錢文軒的對話。錢文軒是蕭景明的狗腿子,兩人在密謀什么"春闈題目"的事。
我當時沒太在意,現(xiàn)在想來,只怕另有玄機。"墨白兄,你先回去,此事我自有分寸。
"李墨白見我神色凝重,便不再多言,匆匆離去。我點亮油燈,開始回憶那日的細節(jié)。
蕭景明說:"事成之后,那位京中貴人答應(yīng)給我春闈頭三道題的題目。
"錢文軒回道:"公子英明,有了題目,文魁之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難道蕭景明已經(jīng)買通了春闈的考官?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爭奪文魁就不僅僅是為了面子,
而是為了掩蓋買題的事實。畢竟只有文魁才有資格參加春闈,若是我成了文魁,
他的買題計劃就會敗露。想到這里,我心中有了計策。既然蕭景明要玩陰的,
那我就陪他玩到底。我拿起筆,開始給山長寫信。
信中我詳細闡述了文魁選拔應(yīng)當公平公正的道理,并請求山長召集全院學子,以文會友,
讓大家親眼見證誰才是真正的才子。寫完信,我又準備了幾樣東西,
都是從那日藏書樓里"不小心"撿到的。翌日一早,我便將信送到了山長處。山長看完信后,
沉思良久,最終點頭同意。當日午后,書院貼出告示:三日后在春華堂舉行文會,
全院學子可參與,優(yōu)勝者將獲得文魁推薦資格。消息一出,全院震動。蕭景明得知消息后,
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我會主動請戰(zhàn),打亂了他的部署。錢文軒小聲道:"公子,
要不要..."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蕭景明擺手:"此乃書院之內(nèi),不可胡來。
況且區(qū)區(qū)一個寒門子弟,我還不放在眼里。"我在一旁冷眼旁觀,心想:就讓你再囂張兩天。
第二章文會前一日,書院里格外熱鬧。學子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鹩懻撁魅盏谋仍嚕?/p>
有人信心滿滿,有人憂心忡忡。我獨自在青竹軒里溫習功課,卻聽見外面?zhèn)鱽頎幊陈暋?/p>
推門一看,原來是蕭景明帶著幾個狗腿子堵住了李墨白。"李墨白,
識相的就勸你那個寒門朋友退出明日的文會。"蕭景明一臉傲慢,"免得到時候丟人現(xiàn)眼。
"李墨白怒道:"蕭景明,你算什么東西!梧桐兄才學遠勝于你,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就憑我爹是戶部尚書!"蕭景明嗤笑道,"就憑我蕭家在朝中的地位!
你以為春闈是什么地方?是你們這些泥腿子能染指的?"我緩緩走出門來。
"蕭公子這話說得有趣,科舉不是選賢舉能,難道是選爹比富?"蕭景明見我出現(xiàn),
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很快恢復狂妄:"方梧桐,你一個破落戶的兒子,也敢跟我斗?
識相的就趁早滾出書院,免得明日顏面掃地。"我笑了笑:"那就明日見分曉。
"蕭景明冷哼一聲,帶著狗腿子揚長而去。李墨白擔憂道:"梧桐兄,蕭景明家勢顯赫,
萬一他明日作弊怎么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拍拍他肩膀,"我既然敢應(yīng)戰(zhàn),
自然有把握。"當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起身整理明日要用的東西。除了文房四寶,
我還準備了一個小包袱,里面裝著從藏書樓"撿到"的幾樣物件。那日蕭景明匆忙離去,
掉了一些東西在書架下。我本想歸還,但看清內(nèi)容后,決定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翌日清晨,
春華堂內(nèi)座無虛席。不僅全院學子到齊,連附近幾個書院的先生也來觀摩。山長親自主持,
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擔任評判。文會分為三個環(huán)節(jié):詩詞、策論、臨場應(yīng)對。第一輪詩詞,
題目是"春日"。我提筆便寫:"寒門苦讀十年書,一朝得志在今朝。春風得意馬蹄疾,
看盡長安花滿枝。"詩雖簡單,但寓意深刻,在場眾人都能聽出我的志向。
蕭景明的詩詞則堆砌華麗,但內(nèi)容空洞,明顯是套用前人佳句。第一輪,我略勝一籌。
第二輪策論,題目是"治國安邦之道"。我洋洋灑灑寫了千余字,
從民生、吏治、財政等方面詳細闡述,條理清晰,見解獨到。蕭景明的文章倒也工整,
但通篇都是陳詞濫調(diào),毫無新意。評判的夫子們交頭接耳,顯然對我的表現(xiàn)很滿意。第二輪,
我再次勝出。蕭景明臉色越來越難看,錢文軒在他耳邊嘀咕幾句,蕭景明點了點頭。
第三輪臨場應(yīng)對即將開始,忽然有夫子說道:"方梧桐文章雖好,但聽聞你家境貧寒,
恐怕沒有能力應(yīng)對春闈的各種費用。不如將文魁之位讓給蕭公子,你可得到書院的補貼銀兩。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這分明是在暗示收買!我冷笑道:"多謝夫子好意,
但在下寧可餓死,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前程。"那夫子臉色一變,
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拒絕。蕭景明這時站起身來:"方梧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才學!
"他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這是我早已準備好的文章,題目恰好就是"春日",
請諸位夫子點評。"我定睛一看,不由得暗笑。這正是我等待的時機。
第三章蕭景明展示的文章確實精彩,用詞華麗,對仗工整,在場不少人都露出贊賞之色。
但我知道,這絕不是他寫的。"蕭公子這篇文章確實不錯。"我故作贊嘆,
"不過我有個疑問,能否請教一二?"蕭景明得意洋洋:"有話直說。
""文中第三段有句"春風不解禁城花,漫遣飛花雪滿天",這句典故出自何處?
"蕭景明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么細節(jié)的問題。
他支吾道:"這...這是我自創(chuàng)的詩句。"我笑了:"自創(chuàng)?那真是巧了。
"我從袖中掏出一本書,翻到某一頁:"這是《文苑春秋》第二十三卷,
上面清楚記載著這句詩出自前朝詩人柳夢得之手,距今已有百年歷史。"全場一片寂靜。
蕭景明臉色煞白,錢文軒更是嚇得瑟瑟發(fā)抖。"還有。"我繼續(xù)道,
"文中第五段的那句"碧云天,黃葉地",也是前人詩句。蕭公子說是自創(chuàng),
這是否有些不妥?"山長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蕭景明,可有此事?
"蕭景明強作鎮(zhèn)定:"胡說八道!這分明是污蔑!
"我從懷中又掏出一樣東西——正是那日在藏書樓撿到的。"這是什么?"山長問道。
我展開給眾人看:"這是蕭公子親筆抄錄的各種詩文佳句,準備用來拼湊文章的底稿。
"確實是蕭景明的筆跡,在場認識他的人都能證實。更要命的是,
底稿上還有他和錢文軒的對話記錄,詳細記載了如何收買夫子、如何買通考官的計劃。
"這...這是從哪來的?"蕭景明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
"蕭公子前日在藏書樓匆忙離去時掉下的。"我淡然道,"我本想歸還,但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
覺得應(yīng)該讓山長看看。"山長接過底稿,仔細查看,臉色越來越難看。"蕭景明,
你可還有何話說?"蕭景明知道事情敗露,索性破罐子破摔:"方梧桐,你敢壞我大事,
我跟你沒完!"他竟然當著山長的面承認了!全場學子議論紛紛,對蕭景明的行為深感不齒。
山長怒道:"蕭景明,你身為書院學子,竟敢作弊抄襲,收買師長,簡直有辱斯文!即日起,
逐出書院,永不錄用!"蕭景明面如死灰,錢文軒更是嚇得直接跪在地上求饒。但事已至此,
再怎么求饒也無濟于事。"慢著。"我忽然開口,"蕭公子既然如此有手段,
想必春闈的事也早有安排吧?"蕭景明一愣,隨即惡狠狠瞪著我:"你什么意思?
"我從包袱里掏出最后一樣東西——一封信。"這也是蕭公子掉的,
是他與京中某位貴人的通信,詳細記載了買題的全過程。"山長接過信件,
看完后勃然大怒:"豈有此理!竟敢買通春闈考官,這是欺君之罪!
"蕭景明徹底慌了:"你...你胡說八道!這信是假的!""真假如何,報官一查便知。
"我冷冷道,"蕭公子若是清白,何必如此激動?"這時,那幾個被收買的夫子也坐不住了,
紛紛站起來為自己辯解。但事實擺在眼前,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山長當即決定:"此事事關(guān)重大,必須上報朝廷。蕭景明及相關(guān)人員一律移交官府處理。
"蕭景明癱坐在地上,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錢文軒更是哭得稀里嘩啦,
后悔當初跟錯了主子。我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權(quán)勢再大,也大不過天理公道。
蕭景明以為有錢有勢就能為所欲為,卻不知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山長宣布:"經(jīng)過今日的文會,方梧桐才學出眾,品格高尚,當選為本年度文魁。
"全場響起熱烈掌聲,李墨白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第四章蕭景明被逐出書院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
戶部尚書蕭大人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連夜進宮求見皇上,要求嚴查此事。
我正在青竹軒里整理行裝準備進京趕考,忽然有衙役來訪。"方梧桐,蕭大人告你誹謗陷害,
請跟我們走一趟。"我早有預料,淡然道:"我隨你們?nèi)ケ闶恰?李墨白急了:"梧桐兄,
這分明是報復!"我擺擺手:"正義自在人心,我問心無愧。"到了縣衙,
果然見到蕭大人正在大堂上怒氣沖沖。"方梧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蔑我兒,
誣陷朝廷命官!"我不卑不亢道:"蕭大人此言差矣。在下只是實話實說,何來污蔑一說?
"蕭大人冷笑:"你說我兒買題作弊,可有確鑿證據(jù)?
"我從懷中掏出那封信:"這封信白紙黑字寫得清楚,
蕭公子與京中貴人勾結(jié)買題的經(jīng)過一目了然。"蕭大人看了看信件,忽然大笑:"哈哈哈!
方梧桐,你真是愚蠢至極!"我心中一凜,難道有什么變故?
蕭大人得意道:"你可知道信中提到的那位"京中貴人"是誰?"我搖搖頭。
"那是當今太子殿下的侍讀大人!你說他會為了區(qū)區(qū)幾兩銀子出賣春闈題目?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心中暗思,確實,以太子侍讀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做這種事。
難道這封信是假的?蕭大人繼續(xù)道:"這封信分明是你偽造的,企圖陷害忠良!
按律當判流放之罪!"縣令也在一旁幫腔:"方梧桐,你一個寒門子弟,竟敢偽造文書,
誣陷朝廷命官,真是膽大包天!"我冷靜地看著蕭大人,忽然明白了什么。"蕭大人,
您說這封信是假的?""當然是假的!"我笑了:"那就奇怪了。如果這封信是假的,
蕭公子為何當眾承認了買題之事?"蕭大人一愣。
我繼續(xù)道:"當時在場的數(shù)百名學子都可以作證,蕭公子親口說"你敢壞我大事",
這句話豈不是變相承認了買題的事實?""這..."蕭大人一時語塞。"而且。"我又道,
"如果蕭公子真的清白,為何要在文會上拿出別人的文章冒充自己的作品?抄襲一事,
可是人贓并獲。"蕭大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趁熱打鐵:"蕭大人,您兒子的品格如何,
想必您心中有數(shù)。與其在此強詞奪理,不如回去好好管教,免得將來惹出更大的禍端。
"縣令見風向不對,連忙打圓場:"蕭大人,此事證據(jù)確鑿,不如就此作罷吧。
"蕭大人知道再糾纏下去只會更加難堪,只得怒氣沖沖地離開。
臨走時他指著我道:"方梧桐,你給我等著!此事沒完!"我對著他的背影淡然一笑。
權(quán)勢再大,也要講道理。蕭大人以為可以仗勢欺人,卻不知道在鐵證面前,
任何狡辯都是徒勞。出了縣衙,李墨白擔憂道:"梧桐兄,蕭大人權(quán)勢熏天,
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拍拍他肩膀:"山人自有妙計。"其實我心中也有些擔憂。
蕭大人畢竟是朝廷重臣,若是他在春闈時做手腳,我的前程就危險了。
但現(xiàn)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當務(wù)之急是專心備考?;氐綍海介L特意找我談話。"梧桐,
今日之事你處理得很好,但蕭大人不是善茬,你要小心防范。"我點點頭:"多謝山長提醒。
"山長沉思片刻,忽然道:"我有一個朋友在禮部任職,與春闈考務(wù)頗有關(guān)系。
若是蕭大人真的要報復,或許可以通過他了解一二。"我心中一喜:"那就多謝山長了。
"有了山長這層關(guān)系,我心中稍安。接下來的日子,我更加努力讀書,
同時暗中留意蕭家的動向。果然,蕭景明雖然被逐出書院,但蕭大人并沒有放棄。
他四處活動,想要在春闈時給我制造麻煩。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他要玩陰的,
我就陪他玩到底。第五章春闈前夕,我收到一個意外的消息。禮部的那位大人要見我。
山長親自陪同,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禮部。那位大人姓王,是禮部侍郎,專管科舉事務(wù)。
"方梧桐,久聞大名。"王侍郎和藹地說道,"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
"我如實將蕭家的事說了一遍。王侍郎聽完后,臉色凝重:"蕭大人最近確實在四處活動,
書友評價
三天三夜,終于把這部小說《寒門文魁,權(quán)貴顫抖》看完了,大結(jié)局的那一刻,心底難免有說不盡的不舍和失落,希望作者柳絮晚風能繼續(xù)寫第二部的朋友,麻煩幫忙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