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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運,就不知道。
我只知道辦公室出來,我就崩不住了。
一個人跑到安全通道,坐在樓梯上,微弱的光亮伴隨地上的孤影大哭起來。
再然后,我收拾了情緒。
我的耳膜,在一聲又一聲宛如詛咒的“胡秘書”,逐漸適應(yīng)江帆的高分貝。
為了不重復(fù)犯錯,我把江帆的習(xí)慣整理成冊。
事無巨細地記下——發(fā)生什么事,我做了什么,而他是怎么罵我的。
每天都翻看,像英語單詞一樣背得滾瓜爛熟。
我拿著發(fā)了第一個月工資,報名工商管理和商業(yè)英語的課程。
江氏的業(yè)務(wù)遍布全國乃至整個東南亞,我不認為我目前水平能勝任好秘書一職。
這段時間,江帆雖然毒舌不改,但關(guān)于我業(yè)務(wù)方面的指摘明顯變少了。
同樣的錯誤我絕不犯兩次,這是宗旨。
所以,江帆想揪我的小辮子也沒那么容易。
那日,日本銷售部發(fā)來的產(chǎn)品電子手冊發(fā)錯版本,我點開郵件,順手把文件翻譯成中文,轉(zhuǎn)發(fā)給生產(chǎn)部,并抄送給江帆。
結(jié)束完上午的工作,等我回頭登上郵箱,打開郵件,手一抖。
生產(chǎn)部的人多數(shù)學(xué)歷不高,不懂外語,因為我這次順手的翻譯,無意中給他們減少了工作量。
他們開心得把我視作當(dāng)神女,回復(fù)的熱情快趕上過年。
“哇哦,哪來神仙,請接受我大大一拜?!?/p>
“真不錯,熱心腸的妹紙啊就不知道是哪個部門,不知道有沒機會問頭頭要人。”
“樓上你在開玩笑,人妹子辦公室新來的,誰的人知道不,誰在你臉上貼的金啊就敢江總搶人?!?/p>
……
我滾動著屏幕看了好半天,覺得好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復(fù)。
一直拉到郵件的最末尾,看到一堆收件人的名稱。
我把視線移到最后,落在抄送人的位置。
理論上,這些郵件江帆也收到了,但他沒有回復(fù)。
連句話都沒有,安安靜靜躺在有了郵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送走最后一批客戶,江帆從門口回到辦公室,天色已晚了。
“胡秘書,進來一下。”
江帆的一個電話,我不得不把肩上包包的放下,進入他的辦公室。
“江總,您找我?”
他沉默了我會,才說:“晚上有個應(yīng)酬,給你兩個小時收拾,等會兒去你家接你?!?/p>
“……應(yīng)酬?”
我有些慌,因為入職近三月,此技能從未解鎖,我怕搞砸。
可是江帆似乎get不到我點,手支著下巴,看向我的眼色沉沉。
“胡秘書,你該不會以為我故意的吧?!?/p>
“還是你有什么意見?”
“Lisa出差,Amy產(chǎn)假,數(shù)完整個江氏就一個吃閑飯,除了你還能是誰?!?/p>
“……”
我笑著咬唇。
真的會謝,我只是沒別人忙,但也不那么閑,今天就是差不多走最后。
我問閨蜜借了禮服。
手感水滑綢緞露肩款,不是什么大品牌,但也是她珍藏已久的私貨。
“噢,我家這么好看的桃桃?!?/p>
我換了衣服出來,閨蜜亮亮的眼睛很快蔫了下去。
為了遷就我,她連飯都沒吃就趕來,對江帆的怨氣跟剛?cè)肼毜奈乙粯?,達到峰值。
“你那上司都什么人啊,不是明擺著欺負人?”
“還應(yīng)酬,算你加班費不?”
其實,這段時間江帆收斂了些,再加上我被吼得臉皮漸長,現(xiàn)在的我倒沒有原先這么激動。
但閨蜜就不同。
她前段時間聽我說江帆不少壞話,今天無意中看到我為江帆寫下的筆記,火氣竄竄上來了。
“什么破班啊,還不如不上?!?/p>
我笑了笑,倒是從來沒想過辭職。
別說我都快熬到轉(zhuǎn)正,現(xiàn)在辭職就等于認輸。
況且,進江氏是我畢業(yè)前就決定的。
江帆雖然嘴巴不太行,但公司有很好的福利機制,換一份工作也不能保證會遇到更好的上司。
這問題本身就無解。
書友評價
非常喜歡《我的強迫癥上司》這部小說,作者菠蘿飯可謂是妙筆生花,給人一幅幅身臨其境的畫面感,更是讓讀者深深感到自己就是故事的主人公,非常值得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