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劍眉斜飛入鬢,眼睛深邃有神。
陳鳳英緊張地站起身,不安地用手擦了擦衣擺。
宋青松介紹道:“大娘,這是不小心撞到你閨女的談錚同志?!?/p>
談錚把裝蘋果,罐頭和麥乳精的網兜一股腦放在小桌子上,手突然一頓。
他看向陳鳳英,聲音低沉,刻意放緩了語速:“大娘,對不住,是我開車疏忽。”
“不,談同志,是我閨女亂跑……”
面對談錚,陳鳳英心里怕極了。
她之所以想早點離開,就是怕再與談錚見面。
畢竟在軍區(qū)大院門前開吉普車的,不是普通老百姓。
談錚眉頭微蹙,認真地道:“不管怎樣,責任在我。秦曼同志安心養(yǎng)傷,醫(yī)療費用我來出,后續(xù)有需要,盡管開口?!?/p>
昨天他剛把車開出大院,秦曼突然竄出。
哪怕第一時間踩了剎車,仍把秦曼撞暈。
當時有緊急任務,談錚委托了發(fā)小,省城醫(yī)院的宋青松幫忙。
半個小時前,談錚剛從鄰城趕回。
他去了一趟供銷社,隨手買了幾樣東西來醫(yī)院探望。
聽宋青松說,秦曼想要嫁給大院子弟。
這次碰瓷,就是選定了談錚當目標。
可憐了她娘,到處給人賠不是。
宋青松推了推眼鏡,調侃歸調侃。
他擔心秦曼賴上談錚,催促道:“人你也看了,回去吧。”
“不行!”
秦曼拿起搪瓷缸,用力往地上一摔,豬肉餃子滾了一地。
陳鳳英暗道不好,趕忙用帕子抹眼淚,哭道:“閨女,你這是干啥??!”
秦曼沒給她一個眼神,緊盯著談錚:“你把我撞得昏迷,腦袋很可能有問題,留下后遺癥?!?/p>
談錚沒說話。
宋青松受不了了,他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秦曼同志,你做了檢查,只有輕微腦震蕩。”
宋青松強調,“不需要治療,臥床休息就可以恢復?!?/p>
“休息難道不需要營養(yǎng)嗎?”
秦曼撩起袖子,細白的胳膊上,青紫一片,“要是再偏個幾寸,車輪子可要從我胳膊上碾過去了!”
談錚余光掃過秦曼的手臂。
上面的青紫,不是被車撞的,應該是人掐出來的。
他靠墻而站,冷淡道:“秦曼同志,你還有什么要求?”
秦曼估算了下:“二百塊錢,外加二十張工業(yè)券。”
話音剛落,隔壁床織毛衣的大娘手一抖,毛線團骨碌碌地滾在談錚的皮鞋邊。
談錚彎腰撿起,遞給大娘。
談錚不表態(tài),宋青松更急了:“秦曼同志,敲竹杠也要看對象!”
“宋大夫,我這是合理要求?!?/p>
秦曼糾正,眼尖地看到隔壁床大娘偷偷地溜出去。
二百塊加上二十張工業(yè)券,她死咬著不松口,少一分錢都不行。
陳鳳英嚇得出了一腦門汗:“談同志,不要錢,咱們不要錢!”
看出秦曼的套路,陳鳳英只想大事化小。
她之所以在嚴打時還能順利拐騙婦女,靠的是眼色。
大院子弟,陳鳳英得罪不起。
她面色嚴肅地道:“閨女,你這是碰瓷!”
“娘,你說的什么話?”
秦曼扭了扭胳膊,突然笑了,“不是你教我,你來唱白臉,咱倆合伙敲一筆的嗎?”
胡說八道,誰不會!
這年頭,城里正式工的工資也才三十多塊。
工業(yè)券是按照工資比例發(fā)放,一個月攢兩張就不錯了。
“娘,大哥要娶媳婦,咱家總得買個大件,二十張工業(yè)券,足夠換一臺縫紉機的?!?/p>
通過原主的記憶,秦曼多少有點了解。
在村里不缺糧食,偶爾能吃上幾口肉,但搞不到工業(yè)券。
陳鳳英瞳孔地震,支支吾吾:“你,你說什么?”
書友評價
在如今網絡小說泛濫的時代,茫茫之中能發(fā)現像《攪黃渣男婚事當晚,被首長堵墻角》這么優(yōu)秀的小說,對于書蟲來說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對作者福朵朵辛勤耕耘的感激之情,在下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