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里,他會溫柔的幫我挑去碗里的香菜、會在深夜我想吃混沌時開車五公里為我買來……
而現(xiàn)在面對我聲嘶力竭的質問,他卻冷冷的道:“默默她一個人養(yǎng)著孩子不容易,你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善妒又惡毒?!?/p>
父母竟也為他說話,“你能不能不要胡鬧了?”
重生一世,他任由我將玻璃杯砸在他的額角。
鮮血直流,他懇求道:“阿婉,原諒我好不好?”
1.
我重生在了和沈槐安的婚禮現(xiàn)場,看著身邊眉眼溫柔的沈槐安,我忽然有些想笑。
七年之癢,這場婚禮是我最期待的,而沈槐安卻不聲不響的毀了我這場幸福的夢。
在司儀為我和沈槐安主持誓詞時,一個女人穿著同樣潔白的婚紗沖了進來。
場上一片嘩然。
因為她手里還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那孩子的眉眼跟沈槐安一模一樣,完完全全就是他的翻版。
我卻毫不意外。因為前世也是如此。
沈槐安神情慌亂的要抓我的手,“阿婉,你聽我解釋……”
前世他是怎么跟我說的來著?
他說……
“阿婉,這些年來她辛辛苦苦幫我養(yǎng)大了孩子,這場婚禮她有權參加?!?/p>
“阿婉,我和她只不過是個意外,可孩子是無辜的?!?/p>
“阿婉,我記得你從前很大度,現(xiàn)在她就這么一點點小要求你都不能滿足她嗎?”
這次,我眼皮子都沒眨,輕輕丟掉了手上的戒指,順勢將離我最近的餐桌上的紅酒杯拿起,抬手狠狠潑到了沈槐安的臉上。
他一臉狼狽。
全場沸騰。
我輕飄飄的對著在場嘉賓宣布:“不好意思,這婚,我不結了?!?/p>
場上的人再次倒吸了口涼氣。
我提起裙擺走出大門,沈家在A市權勢滔天,恐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我會當眾拒嫁。
2.
沈家的仆人在外打掃時,我聽見她們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響起,說我不識好歹,這件事甚至鬧上了熱搜頭條。
此刻,我卻只能被沈槐安鎖在房間里,進出都需征得他的同意。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
沈家權勢滔天。
我,逃不掉的。
哪怕他已經(jīng)出軌甚至還有了孩子又能怎么樣呢?
我的父母恨不得巴結著他,將我送到他身邊。
我祈求他們不要將我送給沈槐安,他們卻還是對我說出了和上一世一樣的話。
“南婉,你真是瘋的無可救藥,你能不能聽槐安的話,老老實實的當他的妻子!”
房間里悶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清楚的記得,這間房是當初沈槐安說要做我們婚房的地方,里面的家具、裝飾都是他帶著我親自去挑的。
床頭甚至還擺著我最喜歡的薰衣草和音樂盒。
可笑的是,現(xiàn)在,這間房卻成了囚禁我的牢籠。
我將薰衣草和音樂盒丟出門外。
那些東西仿佛在時刻提醒著我一切都已經(jīng)是過去。
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在地上,我蹲在地上抱緊了雙腿。
房門被人推開,我看見了兩發(fā)微微鬢白的母親朝我走了過來。
她靜靜的蹲下,用那雙柔軟又溫暖的手撫摸著我的腦袋。
我呆滯的看向她,眼眶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
她長嘆了口氣,對我開口的第一句卻是:“阿婉,算媽媽求你,別再跟槐安鬧了好不好?”
眼淚奪眶而出,我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瞥頭看著她:“為什么?他做了這么多傷害我的事,難道你們沒有心嗎?還是說你們真的把我這個女兒當商品?”
媽媽搖著頭,試圖抱住我,她翕動著唇瓣一直強調著:“不是的,不是的阿婉……”
好惡心啊……
我瘋了一樣的躲避著她的靠近。
曾幾何時,我也是母親最愛的女兒,可自從我的弟弟姜行出生以后,我就被他們徹底忽略了。
過生日時他們只為姜行買蛋糕,我連吹蠟燭的資格都沒有。
小時候給姜行的零花錢是一百,給我就是兩三塊。
我和沈槐安在一起后,他們對我的態(tài)度才逐漸變好,我又怎么能指望他們會救我于火海呢?
我不該奢望的。
奢望那些從不屬于我的愛。
太惡心了……
沈槐安走了進來打斷了我媽余下的話,房間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他緩了緩,才走到我身邊,輕喚著我的名字,“阿婉?!?/p>
我蜷縮在拐角,聽到他的聲音剎那,我厭惡的看向他:“別這么叫我,惡心——”
因為恐懼和惡心,我的背脊微微顫抖。
他伸出手,最終還是停在了半空中又收回。
我眼疾手快的拿起床頭柜邊的水杯,砸在了他的額角。
玻璃杯碎了一地。
沈槐安閉了閉眼,由著額角的血流下。
半晌,他哂笑一聲。
“阿婉,解氣了嗎?”
我沒有說話。
他那雙漆黑的瞳里像是纏繞著滿天星辰,溫柔又繾綣。
他長著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卻在我們戀愛的七年里,用這張臉欺騙過我無數(shù)次。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在我又一次嘴饞提出要吃混沌,他拒絕后專心回著手機那人的消息時嗎。
還是在我生理期煮姜湯紅茶時呢?
那時的他,不也是會露出這幅極具欺騙性的面孔嗎?
我的心里涌起一陣細密的酸澀,喉嚨間隱隱發(fā)苦。我惡心的想吐。
“沈槐安,你又在裝樣子給誰看?”
我看著他額角的血凝固在眼眶邊,卻無動于衷。
往常的話,我哪里舍得他受一點傷??涩F(xiàn)在不一樣了,是啊,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那個滿心是我的沈槐安了。
沈槐安拿起地上的碎片塞到我手里,然后帶著我的手用力插進他的左胸。
他說,“這樣你會不會好受一點,阿婉?”
我像受驚的鳥,手里的碎片應聲落地,潔白的手掌卻染上了他胸口的血。
我看著沈槐安唇色發(fā)白,眸光澄澈。
他一把擁緊我,像是將我鑲入他的懷里,我雙手劇烈的捶打著他的背脊。
他附在我耳邊輕輕道:“對不起。”
我掙扎的動作緩了下來,心口一滯,指甲卻緊緊扣緊了沈槐安的背部,眼淚浸濕了他的肩頭。
我的語氣微微發(fā)抖,我用幾乎確定的口吻說道:“沈槐安,你也重生了是嗎?”
他渾身一僵。
書友評價
看了榴蓮酥的這部小說《一枕槐安》,感覺自己搖身變成了愛情專家,譬如: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愛你”,而是“我習慣了有你”。彼此依賴,才是最深的相愛。你服不服?!不服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