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衛(wèi)衍攀上了尚書千金,與我退婚。退婚宴上,他母親將滾燙的茶水潑在我身上,
罵我商戶之女,癡心妄想。我轉身投入家族生意,三年時間,沈家布莊開遍天下,
我爹被圣上親封為皇商,成了京城首富。昔日高高在上的尚書大人,成了我家門前???。
后來,前未婚夫跪在我面前,說尚書岳父逼他休妻,再來求娶我。他以為這是天大的恩賜,
我卻笑了?!靶l(wèi)公子,我沈家做生意,最重信譽。像你這種背信棄義的貨色,
早已被我清倉處理,永不錄用?!?“啪——”一杯滾燙的碧螺春,連著茶葉和茶水,
悉數(shù)潑在了我的臉上。**辣的疼順著臉頰蔓延開來,我甚至能聞到自己發(fā)絲被燙焦的味道。
“沈知念,你還要不要臉?我們衛(wèi)家已經給了你和你家天大的體面,辦了這‘退婚宴’,
給了你們沈家臺階下,你還敢在這里胡攪蠻纏?”說話的,是我未來的婆婆,
如今該叫前婆婆的衛(wèi)夫人。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滿是刻薄與鄙夷,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什么不潔之物。我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和茶葉,指尖都在顫抖。不是因為怕,
而是因為怒。我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衛(wèi)夫人,我哪里胡攪蠻纏了?
我只是問衛(wèi)衍一句,我們十年青梅竹馬,為何抵不過他與林家**相識一月?”“為何?
”衛(wèi)夫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尖利的笑聲刺得我耳膜生疼,
“就憑人家是戶部尚書的嫡長女,未來的郡主夫人!你呢?你算個什么東西?
一個滿身銅臭的商戶之女,也配和晴晴比?”她身邊的林晴晴,那個新上任的尚書千金,
也就是我那未婚夫的新歡,適時地露出一副柔弱又無辜的表情,輕輕拉了拉衛(wèi)夫人的衣袖。
“伯母,您別這樣,知念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時想不開?!彼曇魦傻蔚蔚?,
仿佛一朵不勝風雨的白蓮花??伤鄣啄悄ㄔ趺匆膊夭蛔〉牡靡夂挽乓?,卻像一根針,
狠狠扎進我心里。我的目光,越過這兩個咄咄逼逼的女人,
落在了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的男人身上。衛(wèi)衍。我的未婚夫,不,前未婚夫。
他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錦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依舊是我記憶中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郎。
可他此刻的眼神,卻冷得像冰。他看著我狼狽不堪的模樣,眉頭微蹙,開口的第一句話,
卻是對我說的。“知念,別鬧了,很難看?!币凰查g,我感覺心口被人用重錘狠狠砸了一下,
悶得我喘不過氣。很難看?我被他母親當眾潑茶羞辱,他卻覺得我鬧得很難看?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靶l(wèi)衍,你當真要如此絕情?”他避開我的目光,
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知念,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我的未來,是仕途,是朝堂。
而你……我們追求的東西不一樣了。”“追求的東西不一樣?”我咀嚼著這句話,
只覺得荒唐,“當初是誰說,等我及笄就八抬大轎娶我過門?是誰說,此生唯我一人,
絕不納妾?是誰說,就算我只是個商戶女,在他心里也勝過所有王孫貴胄?
”那些曾經讓我心動不已的誓言,如今聽來,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打我的臉。
衛(wèi)衍的臉色終于變了,有些難堪,有些惱怒?!皦蛄?!沈知念!”他厲聲喝斷我,
“過去的承諾,不過是年少無知。人總是要長大的,你不能永遠活在過去。
”林晴晴立刻上來,柔弱地靠在衛(wèi)衍身邊,泫然欲泣:“衍哥哥,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我,你和知念妹妹也不會這樣……”衛(wèi)衍立刻放柔了聲音,
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晴晴,不關你的事,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那副郎情妾意的模樣,
真是刺眼極了。我看著他們,忽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的石頭,
一點點沉下去,冷硬得再也感覺不到疼痛。我深吸一口氣,直起身子,
臉上**辣的疼提醒著我此刻有多狼狽。但我不能倒下。我沈知念,可以被拋棄,
但絕不能被擊垮。我環(huán)視了一圈宴客廳里那些看好戲的賓客,他們的眼神里有同情,有鄙夷,
有幸災樂禍。最后,我的目光定格在衛(wèi)衍臉上?!靶l(wèi)衍,我明白了?!蔽业穆曇艉芷届o,
平靜到連自己都覺得意外?!澳阏f得對,人是要長大的。今日,我沈知念長大了。
”“這門婚事,我同意退。從此以后,你我婚約作廢,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挺直了背脊,像一個即將奔赴戰(zhàn)場的將軍,用盡全身力氣,說出最后一句話。“只是,
衛(wèi)公子,今日你贈我一杯茶,來日,我必當‘涌泉’相報。希望到那時,你和你高貴的衛(wèi)家,
還能像今日這般,風光體面?!闭f完,我不再看他們任何一眼,轉身,
在一眾或驚愕或嘲諷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個讓我受盡屈辱的衛(wèi)家大門。京城的風,
吹在臉上,又冷又硬。但我知道,從今天起,沈知念死了?;钕聛淼?,是鈕祜祿·知念。
2我回到家時,天已經黑透了。我爹,沈萬金,正焦急地在大堂里踱步??吹轿一貋?,
他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來,看到我紅腫的臉頰和濕透的衣襟,眼珠子瞬間就紅了。“念念!
這是怎么回事?衛(wèi)家那群王八蛋欺負你了?”我爹是個粗人,早年間是走南闖北的行商,
后來生意做大了,才在京城安頓下來。他最疼我這個獨女,見不得我受半點委屈。
我鼻子一酸,差點沒忍住。但在我爹面前,我不想示弱?!暗槭峦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衛(wèi)衍看上了戶部尚書的女兒?!蔽业蹲×耍?/p>
隨即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旁邊的八仙桌上,震得茶杯叮當作響。“他敢!
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當初他爹病重,是誰到處借錢給他家請名醫(yī)?他考科舉,
是誰家銀子跟流水似的供著他?現(xiàn)在他中了舉,翅膀硬了,就嫌棄我們是商戶了?
”“我這就找他算賬去!”我一把拉住我爹:“爹,別去。去了能怎么樣?
是能讓他回心轉意,還是能讓京城的人不看我們笑話?”“那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我沈萬金的女兒,不能白白被人欺負!”我看著我爹氣得發(fā)抖的模樣,心里又暖又酸?!暗?/p>
你聽我說?!蔽曳鲋谝巫由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衛(wèi)衍嫌我們家身份低微,
那我們就讓他看看,商戶,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蔽业乜粗遥坪鯖]明白我的意思。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爹,從明天起,家里的生意,交給我來打理。
”我爹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家,拋頭露面去做生意,像什么話?
再說,你懂什么生意?”“我不懂,可以學?!蔽业难凵癞惓远?,“爹,他衛(wèi)衍想要的,
是權勢,是地位。能給他這些的,是尚書府。而錢,是換取權勢最快的捷徑。
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多到讓那個尚書大人,都得反過來巴結我們。”我爹被我的話鎮(zhèn)住了。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那雙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眼睛里,有心疼,有懷疑,
但更多的是一絲被我點燃的火焰?!澳钅睢恪钦J真的?”“爹,我從未如此認真過。
”那一夜,我和我爹在書房里談了很久。我把我對沈家生意的所有看法都說了出來。
我們沈家,主營布莊和酒樓。布莊叫“沈氏綢緞”,酒樓叫“迎客來”,都是京城的老字號,
生意不錯,但也僅限于不錯。守成有余,進取不足?!暗?,我們的布料是好,
但京城的好布莊不止我們一家。我們的款式太老舊了,來來**就那幾種。
為什么我們不能做成衣?做全京城最新穎、最漂亮的成衣?”“還有迎客來,菜品雖然不錯,
但環(huán)境太嘈雜,定位不清晰。有錢人想找個清凈地方宴請,覺得我們不夠檔次。
普通百姓想解解饞,又覺得我們價格太高。不上不下,最是尷尬。
”我把我從衛(wèi)衍那里聽來的一些新奇想法,結合我自己的理解,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
什么“品牌效應”、“饑餓營銷”、“會員制度”……我爹聽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長長嘆了口氣。“念念,爹以前總覺得你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沒想到……你心里都裝著事呢?!彼牧伺奈业氖郑凵窭锍錆M了信任,“好!爹信你!
從明天起,沈家的生意,你說了算!”得到我爹的支持,我心里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衛(wèi)衍,林晴晴,你們等著。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3第二天,我頂著還沒完全消腫的臉,
出現(xiàn)在了沈氏綢緞莊的賬房里。綢緞莊的掌柜姓王,是跟著我爹十幾年的老人了,見了我,
先是心疼,后是驚訝?!按?*,您怎么來了?這兒地滑,您仔細腳下。
”我開門見山:“王掌柜,從今天起,店里的事,我來管。第一件事,
把庫房里所有積壓超過半年的布料,全部清點出來?!蓖跽乒衩媛峨y色:“大**,
這……這不合規(guī)矩啊。您是千金之軀,哪能干這些粗活?!薄艾F(xiàn)在我不是大**,我是東家。
”我語氣不容置喙,“按我說的做?!蓖跽乒癫桓以俣嘌?,只好叫來伙計,開始清點庫房。
不點不知道,一點嚇一跳。庫房里積壓的布料,竟然占了整個庫房的三分之一。
很多上好的絲綢,因為顏色和花樣過時,無人問津,就那么堆在角落里吃灰。
我看著那些布料,心里已經有了盤算?!巴跽乒?,你去找全京城手藝最好的繡娘和裁縫,
我有大用?!薄傲硗猓パ佬匈I幾個長相清秀、身段好的丫頭回來。”王掌柜一頭霧水,
但還是照辦了。三天后,京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沈氏綢緞莊門口搭起了一個高臺。
高臺用紅布鋪就,兩邊立著兩排新買來的丫頭,她們都穿著統(tǒng)一的青色襦裙,
梳著一樣的發(fā)髻,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這種陣仗,立刻吸引了無數(shù)路人駐足圍觀。
“沈家這是要干嘛?唱大戲嗎?”“不知道啊,看著挺熱鬧的?!比巳鹤h論紛紛時,
我穿著一身利落的男裝,走上了高臺。我一出現(xiàn),人群中立刻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那不是沈家大**嗎?她怎么穿成這樣?”“聽說前幾天被衛(wèi)家退婚了,受**了?
”我沒有理會那些流言蜚語,拿起伙計遞過來的銅皮喇叭,清了清嗓子。“各位父老鄉(xiāng)親,
各位姐姐妹妹,小女子沈知念,有禮了!”我朗聲說道,“今日請大家來,
是想請大家看一樣新奇的東西?!闭f著,我拍了拍手。后臺,一個身段窈窕的丫頭,
穿著一件我親手設計的衣服,款款走了出來。
那是一件用庫房里那批“過時”的湖藍色絲綢做成的長裙。我改變了傳統(tǒng)襦裙的裁剪方式,
略微收緊了腰身,裙擺設計成了層層疊疊的樣式,走動間如同水波蕩漾。最妙的是,
我在裙擺和袖口,用銀線繡上了點點星光般的碎花,陽光一照,流光溢彩。這件衣服一出場,
臺下瞬間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件美得讓人窒息的裙子吸引了?!疤炷模?/p>
這是什么衣服?太好看了吧!”“是啊,這顏色,這花樣,以前怎么沒見過?
”我趁熱打鐵:“這件裙子,名叫‘星河入夢’。所用布料,就是我們沈氏綢緞莊的云錦。
但,它不是布料,是成衣。買回去,直接就能穿?!薄皬慕袢掌?,我們沈氏綢緞莊,
正式更名為‘云錦閣’。我們不只賣最好的布料,還賣全京城最新穎、最獨一無二的成衣!
”“今日這件‘星河入夢’,只此一件,價高者得!起拍價,一百兩!”一百兩!
臺下響起一片嘩然。這個價格,已經夠尋常人家過好幾年的了。就在眾人議論紛紛,
覺得我瘋了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拔页鲆话傥迨畠?!”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夫人,正雙眼放光地盯著臺上的裙子?!皟砂賰桑?/p>
”另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子不甘示弱。“三百兩!”價格一路飆升,最后,
這件成本不過二十兩的“星河入夢”,被吏部侍郎的夫人,以八百兩的天價拍下。
整個京城都轟動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沈家的“云錦閣”,出了一件天價的裙子。而這,
僅僅只是一個開始。4“云錦閣”一炮而紅。我趁熱打鐵,立刻推出了“高級定制”服務。
想要獨一無二的款式?可以。我們有最好的畫師為你設計圖樣。只要你看中,
全京城保證只有你一個人能穿上。想要彰顯身份?可以。我們從江南尋來了最好的繡娘,
金線銀線,珍珠瑪瑙,只要你敢想,我們就敢給你繡上去。當然,價格也是頂級的。
京城的貴婦名媛們,瞬間就被這種“專屬”和“稀有”的概念俘獲了。
以前她們比的是誰家的珠寶更貴重,現(xiàn)在她們比的是誰能先穿上云錦閣的最新款。
能擁有一件云錦閣的定制成衣,成了身份和品位的象征。生意火爆的同時,
我也沒忘了我爹的老本行——酒樓。我將“迎客來”重新裝修,一樓大堂保留,
招待普通食客,但菜品價格下調,推出幾個物美價廉的“招牌套餐”,主打一個薄利多銷,
賺人氣。二樓、三樓,則被我改造成了一個個風格各異的雅間。有江南水鄉(xiāng)風的“煙雨閣”,
有塞外豪情風的“大漠謠”,還有文人雅士最愛的“竹里館”。每個雅間都配有專門的侍女,
菜單也是特制的,菜名都取得風雅別致。比如一道普通的清蒸鱸魚,
我給它取名“江上清風”。一道紅燒肉,叫“東坡之愛”。我還規(guī)定,二樓以上的雅間,
必須提前預定,并且設有最低消費。一開始,食客們還覺得我們家在瞎搞。但很快,
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妙處。想談生意的商賈,可以在私密性極好的雅間里邊吃邊聊,
不用擔心隔墻有耳。想吟詩作對的文人,可以在“竹里館”里感受清幽雅致,
靈感都多了幾分。想宴請貴客的官員,更是覺得在這里倍有面子。很快,
“迎客來”就成了京城高端宴請的首選之地。雅間的預定,甚至排到了一個月之后。
沈家的生意,在我的操持下,蒸蒸日上,日進斗金。我爹每天看著賬本上的流水,
笑得合不攏嘴,見人就夸我“有經商天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哪有什么天賦,
不過是被逼出來的狠勁罷了。這期間,我也不是沒碰到過衛(wèi)衍。有一次,我在街上巡店,
正巧碰見他和林晴晴一起逛街。彼時,我剛從云錦閣出來,
身上穿著一件自己設計的火紅色勁裝,襯得我眉目愈發(fā)凌厲。而他身邊的林晴晴,身上穿的,
正是一件仿冒云錦閣“星河入夢”的裙子。仿品做得粗制濫造,顏色暗沉,繡工粗糙,
穿在她身上,非但沒有半分仙氣,反而顯得有幾分廉價。他們也看見了我。
林晴晴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下意識地往衛(wèi)衍身后躲了躲。
衛(wèi)衍的眼神則復雜得讓我看不懂。有驚訝,有探究,還有一絲……我說不上的情緒。
我懶得理他們,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邊走過。擦肩而過的瞬間,我聽到林晴晴壓低了聲音,
帶著哭腔說:“衍哥哥,她是不是在笑話我……”衛(wèi)衍的聲音很冷:“一件衣服而已,
有什么好笑話的。我們走。”我勾了勾唇角,連頭都懶得回。林晴晴,
你以為搶走了我的未婚夫,你就贏了嗎?太天真了。我要讓你知道,我丟掉的,
是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的。一個只懂得依附男人的女人,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贏家。
5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是一年。這一年里,云錦閣和迎客來,
已經成了京城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金字招牌。我不再滿足于京城這一隅之地。
我開始派人去蘇州、杭州、揚州這些富庶之地開設分店,
將云錦閣的成衣和迎客來的美酒佳肴,帶到全國各地。我借鑒了現(xiàn)代的連鎖經營模式,
統(tǒng)一裝修風格,統(tǒng)一服務標準,統(tǒng)一核心菜品和服裝款式。同時,
我又允許各地的分店根據(jù)當?shù)靥厣瞥鲆粌蓸印跋薅睢薄1热缣K州店,
就結合蘇繡推出了“煙雨江南”系列。比如蜀中店,就結合蜀錦推出了“錦官城”系列。
這種既統(tǒng)一又多元的模式,大獲成功。沈家的財富,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我爹已經徹底當了甩手掌柜,整天樂呵呵地在家逗鳥養(yǎng)魚,
唯一的煩惱就是上門提親的媒婆快把門檻給踏破了。從王公貴族到富商巨賈,
想娶我沈知念的人,排隊能從城東排到城西。但我都一一回絕了。經歷過衛(wèi)衍的事,
我對男人,尤其是想靠著我們沈家往上爬的男人,敬而遠之。搞事業(yè),不比搞男人香嗎?
這天,我正在賬房里核對這個月的總賬,王掌柜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按?*,不好了!
”我頭也沒抬:“天塌下來了?”“那倒沒有,但是……但是衛(wèi)家大公子,衛(wèi)衍,
在咱們迎客來門口鬧事!”我停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眉毛微微挑起。衛(wèi)衍?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八[什么?”“他說……他說我們迎客來的酒是假酒,喝了上吐下瀉,
要我們賠償五千兩銀子,還要我們關門謝罪!”王掌柜急得滿頭大汗。我冷笑一聲。
真是好大一張口。迎客來的酒,都是從我自家酒坊里釀出來的陳年佳釀,
釀酒的師傅都是我高價從宮里挖出來的,怎么可能是假酒。這明擺著是來找茬的。
“他帶了多少人?”“就他一個,但他已經嚷嚷得半條街的人都知道了,現(xiàn)在門口圍滿了人。
”“知道了?!蔽艺酒鹕?,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去看看?!蔽业挂纯矗荒瓴灰?,
這位衛(wèi)大才子,長了多大的本事。6我到迎客來門口的時候,
那里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衛(wèi)衍站在臺階上,面色漲紅,
義憤填膺地對著圍觀群眾控訴?!按蠹襾碓u評理!我昨日在此宴請同僚,
喝了他們家的‘竹葉青’,結果回去之后,上吐下瀉,差點一命嗚呼!
他們沈家就是這么做生意的嗎?簡直是草菅人命!”人群中議論紛紛?!罢娴募俚??
迎客來的酒我也喝過,挺好的啊。”“不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誰知道他們背地里有沒有做什么手腳?!蔽覔荛_人群,緩緩走了過去?!靶l(wèi)公子。
”我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所有人都聽見。衛(wèi)衍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又被憤怒掩蓋?!吧蛑?!你來得正好!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我走上臺階,
與他對視,氣定神閑地問:“衛(wèi)公子想要什么說法?”“賠錢!關店!”他理直氣壯。
我笑了:“衛(wèi)公子,我們打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證據(jù)。你說我們的酒有問題,
可有證據(jù)?”“我就是證據(jù)!”他指著自己,“我昨天喝了你們的酒,今天就病倒了,
這還不是證據(jù)?”“哦?”我拖長了語調,“那敢問衛(wèi)公子,昨天與你一同飲酒的同僚,
可有人也上吐下瀉了?”衛(wèi)衍的臉色一僵。我繼續(xù)追問:“衛(wèi)公子是在哪個雅間用的膳?
點了哪些菜?喝了哪一壇酒?可有找大夫看過,大夫是如何診斷的?”我一連串的問題,
把他問得啞口無言。他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也答不上來。看熱鬧的百姓也不是傻子,
看到他這副模樣,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拔铱催@人就是來訛錢的吧?”“是啊,
人家大**問得句句在理,他一個也答不上來?!薄皣K嘖,還是個讀書人呢,
竟然干這種齷齪事?!毙l(wèi)衍聽著周圍的議論聲,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窘迫到了極點。
他大概沒想到,我不再是那個可以任他拿捏的軟柿子,而是變成了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我……我……”他惱羞成怒,口不擇言地吼道,“沈知念!你別得意!
你不就是靠著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賺了點錢嗎?骨子里還不是個卑賤的商人!”“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響徹了整條街。所有人都驚呆了。我也愣住了。因為打人的不是我,
而是從人群中沖出來的一個錦衣衛(wèi)。那個錦衣衛(wèi)身后,還跟著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公子,
他穿著一身玄色長袍,腰間配著一把長劍,眉目冷峻,不怒自威。他緩緩走到衛(wèi)衍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冷得像冰?!澳阏f誰是卑賤的商人?”7衛(wèi)衍被這一巴掌打懵了,
捂著臉,又驚又怒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你……你是誰?你敢打我?
”年輕公子沒有理他,而是轉向了我,對我微微頷首,語氣緩和了許多:“沈**,
讓你受驚了。”我有些茫然,我不認識他?!斑@位公子是?”“在下陸昭。
”他簡潔地自我介紹。陸昭?我腦中飛速搜索這個名字,隨即心頭一震。鎮(zhèn)北王世子,陸昭。
那個十五歲就上戰(zhàn)場,立下赫赫戰(zhàn)功,被圣上親封為“戰(zhàn)神”的男人。他怎么會在這里?
又為什么會幫我?我心里的疑問剛升起,陸昭已經轉過頭,冷冷地看著衛(wèi)衍?!鞍阉テ饋?,
送去京兆府。”他對手下的錦衣衛(wèi)下令,“罪名,尋釁滋事,惡意中傷皇商聲譽?!被噬??
我什么時候成皇商了?就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另一個年長的官員,
氣喘吁吁地從人群后擠了進來,手里還捧著一卷明黃色的圣旨。“沈……沈老板!
”那官員跑到我爹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圣旨……圣旨到了!”我爹也懵了,
愣愣地看著他。那官員清了清嗓子,展開圣旨,朗聲宣讀:“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茲有商戶沈氏,其女知念,聰慧敏思,經營有方,所創(chuàng)‘云錦閣’、‘迎客來’,
名滿天下,利國利民。今特封沈氏為皇商,賜金千兩,欽此!”“轟”的一聲,
我的腦子炸開了?;噬?!我們沈家,竟然成了皇商!這意味著,我們不再是普通的商人,
而是有了官方身份,受朝廷庇護的商人!這意味著,以后誰想動我們沈家,
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我爹已經激動得渾身發(fā)抖,跪在地上,
顫聲接旨:“草民……草民沈萬金,叩謝圣上隆恩!”周圍的百姓也都跪了一地,高呼萬歲。
只有衛(wèi)衍,面如死灰地癱坐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噬獭麃眙[事的,
竟然是未來的皇商!他剛才辱罵的,是圣上親口夸贊的“聰慧敏思”之人!他徹底完了。
惡意中傷皇商,這個罪名不大不小,但足以讓他這個剛剛踏入仕途的舉人,前程盡毀。
錦衣衛(wèi)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走了。他甚至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敢說。一場鬧劇,
就以這樣一種我完全沒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等我回過神來,陸昭已經走到了我面前。
“沈**,”他看著我,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藏著一片星海,“恭喜。
”“多謝世子出手相助。”我福了福身,真心實意地道謝,“只是不知,
世子為何會……”“路過?!彼院喴赓W,“看不慣有人仗勢欺人?!蔽倚α诵?,不置可否。
這位鎮(zhèn)北王世子,看來不像傳說中那般冷漠無情?!盁o論如何,今日之恩,知念記下了。
改日定當備上薄禮,登門道謝?!薄安槐??!标懻褤u了搖頭,“我只是不想看到,
書友評價
極道無界的這部言情小說《退婚后,我成了京城第一富婆》,讓我深深的領悟到:我要的愛情,一個你,一顆心,一心一意,一輩子。只是這樣,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