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你說什么？”聽了蕭先生的話林正德氣憤地說道，“你竟然懷疑我是殺人兇手？”

“沒錯，就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和你的女朋友合謀上演的?！?/p>

“不許你這樣說我女朋友?！绷终聭嵟卣f，“和她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p>

“其實，那天晚上，你女朋友趁著節(jié)目演出時悄悄進(jìn)了酒城。等你們一下班，她就躲進(jìn)了演員的更衣室里?！?/p>

“等等，她沒有鑰匙怎么進(jìn)去?！?/p>

“很簡單，更衣室根本就不上鎖。馮書華聽到的聲音就是她發(fā)出來的。”

“你不要亂說?！?/p>

“不要著急，然后該你了，你買來白酒先將他們?nèi)齻€人灌暈。這樣使他們很容易就睡著了。這時候你用你的手機(jī)打酒城的電話把馮書華叫醒。因為沒有來電顯示，所以可以放心地打，不會留下線索。馮書華醒來一看，有個女孩在舞臺上跳舞，沒錯，那個跳舞的女孩就是你的女朋友--陳美娟的妹妹，不是什么女鬼?！?/p>

林正德不再說話。

“馮書華以為見到了女鬼就跑去叫你們。而她剛好利用這個機(jī)會重新躲進(jìn)更衣室里。等你們出來的時候，當(dāng)然什么都看不到了。郭聯(lián)榮怕施亦仁再打來電話，就讓你和馮書華一起守著電話。于是，你趁馮書華睡著的時候把他勒死，然后吊在舞臺的天花板上，你不怕留下破綻，因為你知道酒城是不敢報警的。”

林正德默默聽著。

蕭先生繼續(xù)說：“當(dāng)?shù)诙旃?lián)榮得知馮書華被勒死后才明白，馮書華說的都是真的。他也很害怕，因為他也干過見不的人的勾當(dāng)。也經(jīng)?？吹揭粋€很象他害過的女孩去找他，終于他受不刺激自殺了。

“接著是施亦仁，他是你們最主要的復(fù)仇對象。他不是自殺的，應(yīng)該是你下的手吧？”

蕭先生舒了一口氣繼續(xù)說：“其實這件事真正的兇手應(yīng)該是你的女朋友，也就是陳美娟的妹妹?！?/p>

“不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绷终麓舐曊f道，“舞臺上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人，那是馮書華的幻覺。是我殺了馮書華也是我嚇得施亦仁自殺的。所有的事找我一個人就可以了?！?/p>

蕭先生盯住他：“你是陳美娟的男朋友吧？”

“沒錯，我是?！绷终挛嬷樠蹨I奪眶而出?！拔液兔谰晔窃谏细咧械臅r候認(rèn)識的，美娟人長得漂亮，舞也跳得好。我們兩家經(jīng)濟(jì)條件都不好，為了供我上學(xué)，美娟決定輟學(xué)工作。讓我一個人繼續(xù)深造。于是，她到天天樂舞蹈團(tuán)做了一名舞蹈演員。很快，她在天天樂舞蹈團(tuán)站穩(wěn)了腳跟，贏得了觀眾的喜歡。她把每月跳舞辛苦掙來的錢給我讓我安心讀書，一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我發(fā)誓，為了她，我一定要好好上學(xué)，努力工作為她打拼出一片天地，我要她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王?？墒牵@一切都被施亦仁那個老混蛋破壞了。”林正德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見美娟長得漂亮，竟然對她動了邪念。有一天晚上下班后，他把美娟一個人留了下來強(qiáng)暴了她，并拍下很多她的裸照……”痛苦仇恨的淚水從林正德臉上滑落。

“本來，美娟是可以逃脫的。當(dāng)她跑到大門口的時候，是郭聯(lián)榮攔住了她。美娟是因為不堪忍受侮辱和施亦仁的一次次糾纏于脅迫而自殺在舞臺上的。想像一下吧！當(dāng)時的她是怎樣的心情。她就這樣離開了我，連最后一眼都沒有看到她，甚至連最后一句話都沒有給我留下。而郭聯(lián)榮卻因為幫了施亦仁而升了職務(wù)。”林正德幾近瘋狂地喊道，“當(dāng)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原以為警察會把陳美娟的自殺案件查個水落石出，將兇手繩之以法?？墒撬麄兇蛲ǜ鱾€關(guān)節(jié)，封鎖消息，根本就沒有讓警察知道。最后他們只給陳美娟的家人微薄的喪葬費(fèi)私了了。當(dāng)我聽到陳美娟的哭訴后，陷入悲痛絕望中。我狠下決心，只有一個目標(biāo)，殺了他們?yōu)槲倚膼鄣娜藞蟪稹Ｓ谑?，我就來這里應(yīng)聘，尋找機(jī)會。他們終于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我為死去的愛人報仇了?！闭f完，林正德仰天長笑。

“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郭聯(lián)榮干嘛裝神弄鬼嚇唬他？”

“一刀宰了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嗎？”林正德咬牙切齒地說，“我要他們不得好死，我要他們嘗到臨死前的痛苦。郭聯(lián)榮受不刺激早早自殺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那施亦仁是你殺的了？”

“是我殺的?！绷终麓舐曊f，“那天晚上我去了他家，當(dāng)他知道我是要?dú)⑺臅r候他很害怕，要我饒了他，還說會給我很多錢。再多的錢能買回來美娟的命嗎？當(dāng)看到他跪在地上向我求饒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情是多么的痛快嗎？哈哈！我當(dāng)然不會饒了他，他的那封遺書就是我逼著他寫下來的，然后再把他勒死吊在天花板上擺成上吊自殺的樣子?！?/p>

“可是，你為什么要?dú)ⅠT書華，他有錯嗎？”蕭先生憤怒地說。

“不殺他，怎么能讓姓施的相信美娟回來了。”林正德冷笑一聲說。

“你不覺得馮書華很無辜很可憐嗎？”

“美娟死的時候又有誰說過她無辜，說過她可憐？又有誰良心發(fā)現(xiàn)及時報警了？為了她我什么都能做，為了她我誰都可以殺?！?/p>

“你以為陳美娟在天堂看到你這個樣子她會高興嗎？”蕭先生嘲諷地說。

“會的，一定會的?！绷终聺M聲嘶力竭地大喊，滿是淚水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笑。

“現(xiàn)在你想怎么樣？殺了我也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笔捪壬淅涞卣f。

“我不會殺你的，我們的仇已經(jīng)報了，判我什么都可以。反正沒有美娟我一個人活著也沒有意思?！绷终峦皯敉猓路鹪谧窇浰完惷谰暝?jīng)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爸灰话衍凭瓿哆M(jìn)去，什么我都認(rèn)了。”

陳芷娟流著淚，輕輕地叫了聲：“姐夫。”

“怎么辦？”蕭先生陷入了矛盾，“好了，我宣布退出。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現(xiàn)在我就去找陳方，賠給他違約金。可是死了三個人，警方已經(jīng)介入，我還是希望你們?nèi)プ允住！?/p>

“謝謝你?！标愜凭晗蛩乐x?！拔覀冇肋h(yuǎn)都會感激你的?！?/p>

“不用?！笔捪壬D(zhuǎn)身離開了。

“姐夫，我們怎么辦？”

“你走吧，一切由我承擔(dān)?！?/p>

“不。”陳芷娟低聲說，“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擔(dān)?！?/p>

“別這樣傻，你快點(diǎn)離開這里?！绷终聹厝岬恼f道，“芷娟，我有個要求。我死了以后，你要家里人把我埋在山背后的樹林里好嗎？原來我和美娟經(jīng)常去那里玩?！?/p>

“我會的?！标愜凭晖纯拗f。

“你走吧！”

陳芷娟離開了，林正德將一跟繩子系在天花板上。他把脖子伸進(jìn)套子里，“美娟，我來陪你了。你在天國將不再寂寞了?！?/p>

大街上，一輛輛警車鳴叫著，呼嘯而來，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