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流產(chǎn)大出血那天,老公正陪著新歡秦瀟瀟過生日。他拒接我和醫(yī)院的電話,
甚至將我拉黑。我命懸一線的時候,聽見電話那端他冷漠的聲音:“那就讓她去死!
”我提出離婚,他卻說我欲擒故縱:“安蕾,一把年紀了,還這么幼稚。”“你放心,
是我提的離婚,你之前你簽的那份協(xié)議就可以作廢了,你的財產(chǎn),我一分不要。
”“安大律師,你這是又憋著什么壞呢?”他很不齒的輕笑:“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欠你的嗎?
那我們到死就這么耗著吧!”十年,耗盡了我的青春,耗盡了我所有的愛。方瑾書,
我的世界就不該有你……方瑾書比我小十歲。我們初識,他20歲,
是我治療內(nèi)分泌失調(diào)的一劑良藥。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京市首富方家的私生子。
方家大公子意外去世,我前去吊唁,看見他被方太太推到了水池里,他狼狽的眼神讓我心疼,
我們又一次滾了床單。青澀的男孩捧著我的臉說:“姐姐,我愛你。
”而我卻笑著問他:“弟弟,知道什么是愛嗎?”“我知道啊,我就是每時每刻都想見你,
見不到就很痛苦,安蕾,你也是這樣的,對嗎?”他眼眸清澈的如一汪泉水,那一眼,
我徹底淪陷。后來,他被逼與世家女相親,被同父異母的姐姐算計,
被誣陷害死父親被趕出方家。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是我與他一起并肩作戰(zhàn),
幫他奪回方家的掌舵權(quán)。他22歲的那年,在一次新聞發(fā)布會上高調(diào)向我求婚,
我成為整個京市最令人羨慕的女人?;槎Y當(dāng)天,方瑾書帥的人神共憤,絲毫不遜色大明星,
而我這個精心打扮的新娘卻顯得黯然失色。我略顯局促,
他卻深情凝望著我的眼睛:“這么漂亮的女人是我的了。
”我眼里浮上水光:“這么帥的男人是我的了?!钡?章往事就像一捧沙,
不經(jīng)意間就被吹散。十年之間,一切看似循規(guī)蹈矩,卻又變的面目全非。七年之癢未過,
他就開始蠢蠢欲動,換了手機密碼,常常夜不歸宿,你問他,他的理由總是千篇一律。
“公司事情太多,加班啊?!笨伤?,我婚前的那套公寓,正對著他辦公室的窗戶。那里,
晚上從來沒亮過燈。我們不停地吵架,后來,他為了擺脫我,把我派到澳洲分公司管理法務(wù),
一去就是兩年。兩年,足以讓我心灰意冷。兩年未見,他依舊英俊出塵,
簡單的白色襯衫在他身上顯出靡靡的貴氣。我卻褪去了往日的盛氣凌人,隨意的休閑穿搭,
眉目柔和的跟他打招呼:“老公,好久不見”整個會議室的股東齊齊露出吃瓜的表情,
方瑾書錯愕片刻,臉色難堪的拉著我去了他的辦公室?!澳阍趺椿貋砹??
”他臉色有些黑沉:“我沒收到你的休假申請,你這是擅離職守……”“我回來離婚。
”我把離婚協(xié)議推給了他:“遲給了你兩年,只能委屈你再等一個月。
”“時差沒倒過來就回去睡覺,我沒工夫跟你扯?!薄拔沂钦J真的?!蔽乙琅f溫和:“畢竟,
沒有哪對夫妻可以兩年不見。”他眼角爬上輕蔑,
一副玩世不恭:“我又沒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是你自己不想回來,別說的好像我是渣男一樣。
”他滿眼的不屑與嘲諷,我忽然覺得索然無味。他眉眼依舊清澈,亦如當(dāng)年我第一眼見他時,
委屈、無辜,像一只受傷的兔子,躲在角落掉眼淚?!暗艿埽易甙?。
”他顫抖著和我接吻時,羞澀的說:“姐姐,我是第一次?!薄皼]關(guān)系,
我也是第一次……”那時的他清純的令我著迷,三十歲的我活的像一個剛出校門的學(xué)生。
我們穿著廉價的情侶衫,在別人猜測的目光下吃路邊攤,逛人潮擁擠的夜市。
騎著雙人自行車,在日落的江邊肆意的馳騁。后來,他成為方氏集團總裁,而我,
作為金牌律師成為方氏集團的法務(wù)總經(jīng)理。我們照舊穿著同色系的服裝出雙入對,
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下大方的秀恩愛??蛇@一切慢慢都變了,他開始刻意避開與我類似的穿搭,
不再纏著我去吃重口味的小吃。甚至一些晚宴也不需要我出席,
回來的時候身上總是帶著陌生的香水味。我們的關(guān)系漸漸緊張。我第一次查看他的微信,
他氣的摔碎了手機,新手機換上我不知道的密碼。我第一次看見他捏著別的女人的下巴,
眼神拉絲空氣里都是曖昧的味道。我第一次行使妻子的權(quán)利狠狠扇了他和那個女人。
我們第一次冷戰(zhàn),第一次互相拉黑,他第一次提出離婚,我第一次拿出婚前協(xié)議威脅,
他第一次離家出走一月未歸……那以后,我們漸行漸遠,每一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
第3章現(xiàn)在,方瑾書依然把我的冷靜當(dāng)成是無理取鬧,毫不留情的嘲諷羞辱一番,
我還是被轟了出來。不過,離婚協(xié)議我留給了他,我想,以他的性格,一定會看。剛轉(zhuǎn)過身,
一個長相甜美可人,穿著素雅的女孩走了過來,大方的與我打招呼:“安律師。
”我立刻認出,秦瀟瀟,方氏集團旗下影視公司的藝人,我出國的這兩年,
方瑾書一手捧起來的當(dāng)紅小花。也是陪在他身邊最久的曖昧對象。我不打算理她,漠然走過,
秦瀟瀟卻忽然拽住我的手腕,眼神頗為不善。“安律師還這么糾纏不清嗎?”我心中一刺。
兩年,方謹書無視我的各種聯(lián)系,后來,我只能在視頻會議上向他發(fā)難。
視頻卻被發(fā)到了網(wǎng)上,公司的股票一度受到影響。那時,公司的股東甚至齊齊聲討我,
讓我主動離開方瑾書。我不得不發(fā)文道歉,承諾繼續(xù)留在澳洲,才阻止了事件的發(fā)酵,
名聲也是一臭到底。屈辱像潮水迅速蔓延,我眼尾漫上一點猩紅。
“秦**虐待流浪貓的新聞還沒徹底壓下吧?倒是有閑工夫操心別人夫妻的事。
”我特意咬重夫妻二字,她立時變色:“別以為你坐穩(wěn)了方太太的位置,就可以耀武揚威了。
瑾書討厭死你了,你就守著方太太的身份孤獨一輩子吧!”我掙脫開她的手,
氣定神閑的彎唇笑笑:“那也比當(dāng)一輩子小三光榮?!彼晃业脑捯拿娌颗で?,
方謹書辦公室門把手微微向下壓,秦瀟瀟忽然抓住我的手狠狠扇在自己臉上,
傾倒的身軀剛好跌進開門出來的方瑾書懷里。“啊!”秦瀟瀟捂臉尖叫:“方太太,
我和瑾書是清白的,你為什么就不相信呢?”我心中一跳,
抬頭正對上方瑾書厭惡又冰冷的眼神?!扒?*,說話也要講證據(jù)……”“安蕾!
”方謹書聲音冷的令人發(fā)顫:“你鬧夠了沒有?道歉!”我不可置信的瞪著他,心一路下沉。
“你不信我?”他冷哼:“你在我這里還有信譽?”我臉色瞬間失血,心寸寸冷卻。
爭吵的聲音引來無數(shù)道注目,方謹書的臉色愈發(fā)冷冽:“我讓你道歉!
”秦瀟瀟伏在他的胸前輕輕啜泣:“瑾書,要不還是算了吧,方太太畢竟是你的妻子,
還是給她留些臉面……”“臉面?她那點臉早讓她作沒了,不差這一回!
”他甚至不愿看我一眼,刻意緊了緊懷里的人。我竟不知他厭我至此,忽而一笑,
猛然抬手狠狠扇在秦瀟瀟的臉上。用力過猛,尖細的指甲掃過方瑾書刀刻一樣的下巴,
留下幾道粉紅色的劃痕。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我指了指門口的監(jiān)控,
笑的云淡風(fēng)輕:“秦**如果想告我,那里有監(jiān)控,
我的律師團隊可以為秦**免費提供法律援助。”說完,我忽視方瑾書驚詫的目光,
瀟灑轉(zhuǎn)身離去。第4章回到家,我先寫了一份辭職報告發(fā)給人力,不多時,
人力給我回復(fù):“安總,方總審批同意了……”我盯了電腦屏幕良久,直到眼睛發(fā)酸,
心塞的感覺才慢慢褪去,起身收拾我的東西。十年,這個家有我太多的東西,
怎么也收拾不完。七年前的禮物堆了一間屋子,七年后一件沒有,我摘下項鏈和耳飾,
連同那枚鴿子蛋婚戒扔了進去,關(guān)上門,再沒看一眼。人都不要了,留著東西有什么意義。
那些情侶衫,照片,方謹書每次送禮物時的小情書,都被我抱去樓下一把火燒了。
清風(fēng)卷起裊裊煙氣,緩緩消散在空中。就像我這十年的愛意,也一點點隨風(fēng)消逝。
盛夏的季節(jié),火烤的炙熱,我卻感受不到一點暖意。巨幅結(jié)婚照被火苗吞噬的那一刻,
我終于忍不住捂臉痛哭。那樣陽光甜蜜的笑容,再也不屬于我了。方瑾書回來的時候,
空氣里還彌留著燒糊的味道?!澳銦裁戳藶鯚熣螝獾模俊蔽业皖^繼續(xù)整理行李,
語氣淡淡:“一些不要的東西。”他輕嗤:“發(fā)瘋也別拿燒房子解氣,你賠不起。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放心,燒也燒我自己的,學(xué)法的,這點常識我還懂。
”他這才注意到我腳下的行李箱,臉上有一瞬的不安?!霸趺?,要離家出走?
跟我玩欲擒故縱?”他語氣隱含諷刺:“一把年紀了,還這么幼稚!”我手上動作未停,
不曾抬頭,語氣依舊平靜無波。“你忘了,我回來是跟你離婚的。”他猛地一滯,
眼角帶上怒氣:“你來真的?”我熟練地扣上箱子,抬頭與他平視?!澳隳拇问羌俚牧??
”他錯愕無語,我拎著箱子下樓,他抬起手想要拉住我,看見我決絕的背影,
卻倔強的停在了半空。“安蕾,你別后悔!”身后傳來他不甘心的咆哮。我駐足,
難掩心中的情緒:“后悔啊,后悔浪費了十年的青春?!薄拔业氖昃筒皇乔啻毫??
”我轉(zhuǎn)頭看向他,眼里已是無波無瀾。“所以,我什么都沒要。
”車載音響里反復(fù)唱著一首歌詞:【可是愛已成兩刃的利劍,了解彼此最能一揮就見血。
】我們的愛又何嘗不是一把雙刃劍劍呢。第5章方謹書向我求婚時,為了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寫下一份協(xié)議,如果他提出離婚,便凈身出戶。所以,這些年,就是再討厭我,
也不敢提出離婚??晌?,從沒把那些放在眼里,我看上的,是他當(dāng)時真誠的心。
即便他一無所有,我也愿意嫁給他??上?,這世上最不靠譜的,就是男人的真心。
我開車去了江邊的那套豪華江景公寓,那是我們結(jié)婚一周年紀念日他送我的禮物,
這些年他送我的房產(chǎn)也有幾處,市價超過兩個億,我不要他的財產(chǎn),可這是我應(yīng)得的。十年,
我為他打贏的官司,價值遠超這些。收拾好行李的第一時間,我撥通了臨澤行的電話。
“師兄,你那里還缺合伙人嗎?”臨澤行是京市第一大律所的老板,也是我當(dāng)年的追求者。
十年前,我們曾經(jīng)一起創(chuàng)辦了他現(xiàn)在的律所。后來,我遇到了方瑾書。再后來,他結(jié)婚了。
“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尊貴的方太太想起我這個小人物來了?”我沉默片刻,
“我辭職了?!蹦沁呫读艘凰?,“你和方瑾書……?”“我們要離婚了?!蹦沁呾o默許久,
傳過一聲嘆息:“你想好了?”我輕嗯?!澳悄忝魈爝^來吧,我們談?wù)劶毠?jié)?!睊炝穗娫?,
我陷入沉思,臨澤行當(dāng)初的忠告猶在耳邊。“安蕾,你倆不合適,你別被現(xiàn)在的假象迷惑,
你現(xiàn)在還年輕,等過十年二十年,你五十他四十,你還能像現(xiàn)在一樣飽含**嗎?
”那時我堅定我們會恩愛一輩子??涩F(xiàn)實打臉太快,不等我年老色衰,他卻早已褪卻**。
如果不是我的執(zhí)念,我們連十年都堅持不到。第二天我去了臨澤行的律所,
談妥之后直接辦了入職,之后我又去了方氏拿我的東西。公司大多人不知道我已離職,
意外中帶著疏離跟我打招呼。我默默地的收拾物品,我的助理田甜苦著臉幫我裝箱。“安總,
你真的要走?”我點頭:“已經(jīng)在師兄那邊入職了,你要是舍不得,我可以帶你走。
”她眼淚流了下來:“安總,你去哪我就去哪,可我就是為你不值。”我笑著拍她的肩膀,
“那就別為不值的事煩惱?!彼а缿嵑薜恼f:“一定是陳嬌私自用方總的權(quán)限審批的,
方總怎么可能舍得你離職?!蔽沂稚弦粶?,陳嬌也是我不在的這兩年,
合作方塞到方瑾書身邊的秘書,與那些鶯鶯燕燕一樣,都覬覦方太太的位置。不在意的笑笑,
反過來安慰她:“我和方瑾書離婚已是定局,與其等著人家掃地出門,還不如早做打算。
”田甜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什么。第6章抱著箱子走出辦公室,
迎面碰上了方瑾書的秘書——陳嬌。她眼角眉梢透著得意,瞥了我抱著的箱子一眼,
語氣囂張:“按規(guī)矩,離職人員要接受安保檢查?!辈坏任艺f什么,
一旁的田甜已是怒不可遏:“你瘋了?要檢查總裁夫人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
”陳嬌蔑然一笑:“誰不知道方總要跟她離婚了,她不是總裁夫人了!
”“離婚協(xié)議一天不生效安姐就還是總裁夫人,你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秘書,還沒這個權(quán)利!
”田甜不余遺力的維護,令我冷了多年的心忽而一暖。陳嬌臉色一白,怒沖發(fā)冠,
一把拽掉了我的箱子,里面的東西唏哩嘩啦的掉了一地。公共辦公區(qū)內(nèi)立時一片死寂,
我定定的注視著碎了的筆筒,分家了的電腦,掉鉆的發(fā)夾。心里的火噌噌竄到了胸口。
我拿出手機掃了一下筆筒,界面蹦出九千八百元的字樣?!斑@是個**版的高奢筆筒,
價錢你自己看?!标悑闪r白了臉色,
我又指著地上散落的發(fā)夾:“這發(fā)夾是拍賣會上拍來的,不值什么錢,二十五。
”“電腦是舊的,但是里面的文件很重要,陳秘書,你說這些折現(xiàn)得多少錢?”我每說一樣,
陳嬌的臉色就白幾分,最后,冷汗涔涔而下?!鞍?,不,夫人,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扯唇冷笑:“別這么叫,不敢當(dāng),你眼里,我就是一個尖酸刻薄的棄婦。這些東西,
折現(xiàn)五十萬,陳秘書是現(xiàn)金還是微信?”陳嬌臉慘白一片,早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不住的給我鞠躬道歉。我無動于衷,蹲下身撿起我的東西,
瞥了一眼靠在墻角那抹修長的身影,扔下一句話,轉(zhuǎn)身揚長而去?!澳蔷偷嚷蓭熜藕昧?。
”背后一道凌厲的目光似要將我穿透,我卻不在意了。這就是我的本性,
做回自己的感覺真好。第7章我剛到新公司沒一會,田甜打來電話,說是陳嬌被辭退了。
我沒多少意外,如果這個時候方瑾書還維護陳嬌,那他浪蕩公子的名聲可就坐實了。
電腦拿去修了,里面倒是沒有什么重要文件,就是很多和方瑾書的照片和視頻還沒來得及刪。
**還沒坐穩(wěn),方瑾書進來了。我坐著沒動,他掃視一周,目光里滿是鄙夷。
“以為你多有出息,就給自己找了這么不入流的個下家,又不是沒錢沒資源,
自己當(dāng)老板不好嗎?”**在椅背上,表情淡漠疏離:“離婚協(xié)議簽了?”他表情一僵,
咬肌明顯抽動了幾下:“我是來看看你落魄的樣子,順便通知你,晚上有個宴會,
陪我一起出席?!薄安蝗??!蔽覕嗳痪芙^,他臉色冷了幾分:“你現(xiàn)在還是方太太,
這是你分內(nèi)的事?!蔽姨裘伎聪蛩骸叭昵拔乙彩欠教蛇@些分內(nèi)的事,
早就用不著我了不是嗎?”他咬牙的聲音刺入耳膜,“安蕾,你別得寸進尺!”“嗯,
這就是我,所以,趁早簽字吧,遠離我這個潑婦?!蔽艺Z氣依然云淡風(fēng)輕,他面部有些扭曲,
狠狠吸了口氣,緩了語氣:“晚上的宴會很重要,你必須出席,條件隨你提?!蔽冶鸺绨?,
不假思索的說:“你簽字我就去?!彼偷匾徽穑饫鋸赝腹?,
最后咬牙蹦出三個字:“你夠狠!”說完,扔下手里的禮盒,摔門出去。我頹然垮下肩膀,
書友評價
看了這部小說《愛已成兩刃的利劍》,讓我意識到:世界上的愛情有兩種,一種是小說里的愛情,不論多么肉麻,都可以讓你看得掉眼淚;另一種是自己正在經(jīng)歷的愛情,即使對方是只豬,也可以讓你痛苦到徹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