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濺紅梅咸安三年冬,大雪覆宮城。蘇晚被拖進(jìn)昭仁殿時,
嫁衣上的金線已被血浸透,赤金步搖斜插在散亂的青絲間,隨著她的踉蹌,
在白玉磚上劃出蜿蜒血痕。殿內(nèi)炭火燒得極旺,卻暖不了她半分?!敖憬?,你何必硬撐?
”蘇柔執(zhí)著一柄鑲寶石的匕首,月白襦裙上濺著點點猩紅,笑得溫柔又殘忍,
“只要你交出虎符,裴大人便允我留你全尸?!碧K晚抬眸,唇角溢出血絲,卻低低笑了。
殿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玄色官靴踏過門檻,腰間懸著的,正是她親手繡的鴛鴦香囊。
——顧明遠(yuǎn)。她曾為他熬瞎了眼繡的香囊,如今卻成了最刺眼的諷刺?!邦櫭鬟h(yuǎn)。
”她嗓音嘶啞,染血的指尖攥緊嫁衣上的并蒂蓮,“你說要帶我去江南看煙雨……原來,
是用我的血染的?!鳖櫭鬟h(yuǎn)皺眉,似有不忍,卻終究別開眼。蘇柔見狀,冷笑一聲,
匕首高高揚起——“唰!”寒光閃過,蘇晚下意識閉眼,可預(yù)想的疼痛卻未降臨。
殿內(nèi)驟然死寂。她緩緩睜眼,卻見一柄玉骨折扇抵在蘇柔腕間,扇骨上纏著玄色流蘇,
再往上,是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氨鞠嗟娜耍阋哺覄??”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響起,
蘇晚還未回神,便被一只手臂攬入懷中。雪松混著龍涎香的氣息籠罩下來,她怔然抬頭,
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鳳眸?!岢帯4笫⒊钅贻p的權(quán)臣,此刻正垂眸看她,
眼尾那顆朱砂痣被燭火映得妖異。蘇柔臉色煞白:“裴、裴大人,您這是何意?”裴硯未答,
指腹擦過蘇晚染血的唇,忽而輕笑:“本相改主意了?!彼┥?,薄唇幾乎貼著她耳垂,
嗓音低得只有她能聽見——“蘇姑娘,若我今日救你,你拿什么還?
”第二章重開朱門咸安三年春,蘇府海棠正盛。蘇晚猛地從繡榻上驚醒,
腕間銀鐲撞上妝奩,"叮"的一聲脆響。"姑娘可是夢魘了?"丫鬟青黛掀簾進(jìn)來,
手里捧著件云錦嫁衣,"顧公子差人送了新裁的喜服,說是要配您及笄禮穿。
"——云錦嫁衣,金線繡的并蒂蓮。蘇晚指尖一顫,前世記憶洶涌而來。就是這件嫁衣,
曾浸透她的血,裹著她的尸身被扔進(jìn)亂葬崗。"扔了。"她突然開口。"???"青黛愣住。
"我說,扔出去。"蘇晚抓起嫁衣擲向窗外,正巧一陣風(fēng)過,那抹刺目的紅"嘩啦"展開,
像極了前世昭仁殿的血色。院外突然傳來馬蹄聲。蘇晚赤足奔到廊下,
只見一輛玄色馬車碾過落花,車簾被風(fēng)吹起的剎那,她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鳳眸——裴硯。
他斜倚車壁,手中把玩著一枚碎玉玨,眼尾朱砂痣艷得驚心。四目相對時,他突然勾唇,
玉玨"咔"地裂成兩半。"備馬。"蘇晚攥緊欄桿,"我要去慈恩寺。"**慈恩寺后山,
竹影婆娑。**蘇晚跪在青石板上兩個時辰,膝蓋刺疼時,終于聽見腳步聲。
"蘇**好雅興。"裴硯倚著老竹,半塊碎玉玨在他指間翻轉(zhuǎn),"私見外男,不怕顧家退婚?
""裴大人不也想找虎符?"她仰頭看他,故意讓發(fā)間茉莉落在肩頭,"我愿以虎符為餌,
換大人三件事。"裴硯忽然俯身,雪松氣息籠罩下來。他指尖拈起她發(fā)間落花,
卻在觸及她耳垂時驟然用力——"第一件事就要本相替你殺顧明遠(yuǎn)?"他低笑,"小姑娘,
你可知與虎謀皮的下場?"蘇晚吃痛,卻迎著他目光輕笑:"那裴大人敢不敢賭?
賭我比虎...更會噬主。"竹葉沙響,裴硯眸色驟暗。他突然掐住她下巴,
拇指重重擦過她唇瓣:"三日后及笄宴,本相要見虎符真品。"說罷甩袖便走,
卻將那片茉莉塞進(jìn)了自己袖中。及笄宴夜,蘇府張燈結(jié)彩。
蘇晚看著顧明遠(yuǎn)與蘇柔在梅樹下交握的手,突然將茶盞"失手"潑向蘇柔——"?。?/p>
"蘇柔驚叫著扯開衣領(lǐng)散熱,人群頓時嘩然。她雪白里衣下竟露出半截肚兜,
正是顧家獨有的鴛鴦紋樣!"妹妹這是..."蘇晚淚眼盈盈看向顧明遠(yuǎn),
"莫非你二人早已...""胡說!"顧明遠(yuǎn)慌忙去遮,屏風(fēng)后卻傳來一聲輕笑。
裴硯執(zhí)盞踱出,廣袖掃落一地酒盞。他睨著蘇柔腰間晃動的合歡結(jié),
突然從袖中甩出一支銀簪——正是前世蘇柔用來剜她眼的那支!"蘇二**的定情信物,
"他彎腰拾簪,指尖卻曖昧地劃過蘇晚掌心,"...倒是別致。"蘇晚心跳驟亂,
忽被裴硯拽到身后。他借著寬袖遮掩,一根根掰開她緊攥的手指,
在染血的掌心輕輕一吻:"第二件事,本相等你來求。第三章暗香浮動及笄宴后,
蘇府流言四起。蘇柔被關(guān)進(jìn)祠堂,顧明遠(yuǎn)連夜送信解釋,卻被蘇晚原封不動退了回去。
青黛捧著新熬的安神湯進(jìn)來,見自家姑娘正對著一盞燭火出神,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著,
像是在等人?!肮媚铮股盍?,該歇了?!碧K晚搖頭,唇角微勾:“再等等。”話音剛落,
窗外傳來一聲輕響——“嗒?!币涣J哟蛟诖皺羯?。蘇晚推開窗,
夜風(fēng)卷著海棠香撲面而來,而墻頭,一道玄色身影懶散地倚著,手里還拎著一壺酒。裴硯。
他衣襟微敞,鎖骨處一道新傷還泛著血痕,卻渾不在意地沖她晃了晃酒壺:“蘇**,
長夜漫漫,可愿陪本相小酌?”屋頂上,風(fēng)有些涼。蘇晚攏了攏披風(fēng),
裴硯卻直接解下自己的外袍裹住她?!芭岽笕诉@是做什么?”她挑眉?!芭履銉鲋?。
”他輕笑,指尖卻若有似無地擦過她頸側(cè),“畢竟……你還有第三件事沒提。
”蘇晚側(cè)頭看他,月光下,男人眉目如畫,眼尾那顆朱砂痣妖冶至極。她忽然伸手,
指尖輕輕點在他傷口旁:“疼嗎?”裴硯眸色一暗,猛地扣住她手腕:“蘇晚,別玩火。
”她卻不退反進(jìn),湊近他耳邊,呵氣如蘭:“那裴大人……敢不敢玩更大的?”翌日,
京中突傳密報——北境軍情有異,顧家與敵國暗通款曲?;实壅鹋?,下令徹查,
而負(fù)責(zé)此案的,正是裴硯。顧明遠(yuǎn)慌了,連夜求見蘇晚,卻被攔在門外?!案嬖V他。
”蘇晚撫著袖中那半塊虎符,冷冷道,“若要活命,就拿顧家兵權(quán)來換?!鄙钜?,
裴硯翻窗而入。蘇晚正在燈下看密信,忽覺腰間一緊,整個人被帶進(jìn)一個熾熱的懷抱。
“第三件事,想好了嗎?”他嗓音低啞,唇幾乎貼在她耳垂上。蘇晚轉(zhuǎn)身,
指尖抵在他心口:“我要顧家滿門……血債血償?!迸岢幍托?,忽然低頭吻住她。
“如你所愿?!钡谒恼麓阂?fàn)a雨夜驚雷炸響時,蘇晚正在謄抄顧家罪證。
墨跡未干的宣紙突然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住。裴硯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
玄色官服浸透了雨水,領(lǐng)口處猙獰的鞭痕還在滲血。"為了查這些,
裴大人連刑部大牢都闖了?"蘇晚故意用筆桿戳他傷口,卻被猛地攥住手腕。
裴硯就著這個姿勢俯身,
血腥氣混著雪松香籠罩下來:"蘇**現(xiàn)在該做的..."他抽走她手中狼毫,
筆尖順著她頸線慢慢下滑,"...是替本相療傷。"窗外閃電驟亮,
照見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燭火噼啪炸開一朵燈花。蘇晚蘸著藥膏的指尖剛碰到他鎖骨,
就被滾燙的掌心覆住。裴硯突然將她抵在藥柜前,瓷瓶嘩啦啦滾落一地。
"上次說要玩更大的..."他膝蓋頂進(jìn)她裙裾間,沾血的拇指摩挲她下唇,"現(xiàn)在怕了?
"蘇晚突然咬住他手指,在裴硯驟然變重的呼吸里輕笑:"大人傷口再不上藥,
明日怎么上朝參顧家?"五更鼓響,裴硯披衣離去時扔下一枚青銅鑰匙。"顧家書房密室。
"他系腰帶的動作頓了頓,"你親自去驗才解恨,對吧?"天光微亮,
蘇晚在密室最里間找到了前世害死自己的毒藥——琉璃瓶上還貼著蘇柔寫的"姐姐專用"。
她冷笑著一揮袖,滿架珍玩盡數(shù)砸碎在地。當(dāng)夜顧府突起大火。蘇晚站在街角陰影里,
看火舌吞沒蘇柔最愛的翡翠屏風(fēng)。忽有溫?zé)嵝靥刨N上來,
裴硯把玩著她腰間絲絳:"第三件事本相完成得如何?""不夠。"她反手勾住他玉帶,
"我要顧明遠(yuǎn)親眼看著..."話未說完突然天旋地轉(zhuǎn),裴硯抱著她掠上臨街閣樓。
下面?zhèn)鱽眍櫭鬟h(yuǎn)凄厲的喊聲:"蘇晚!你勾結(jié)權(quán)臣不得好死!""他罵得不對。
"裴硯咬著她耳垂低笑,"分明是權(quán)臣...死心塌地要勾你。"驟雨傾盆而下,
他解了外袍裹住她,卻在蘇晚伸手環(huán)住他脖頸時眸光一暗:"蘇晚,
你知道現(xiàn)在扯開我衣帶會有什么后果?"她故意拽得更緊:"裴大人不是說要教我玩火?
"遠(yuǎn)處顧府梁柱轟然倒塌,火光映亮兩人交疊的身影。第五章錦帳春宮宴當(dāng)夜,
蘇晚穿著裴硯送的鮫紗裙出現(xiàn)在太極殿時,滿朝文武呼吸都滯了滯。
"那是...蘇家大**?""不是說被顧家退婚了嗎?
怎么..."議論聲在裴硯森冷的目光中戛然而止。他執(zhí)起琉璃盞走向女眷席,
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酒液傾倒在蘇晚裙擺上。"臣失手。"他語調(diào)毫無誠意,
指尖卻借著擦拭動作滑進(jìn)她羅襪,"請?zhí)K**隨我去偏殿更衣。"朱紅廊柱后,
裴硯將她按在蟠龍紋影壁上"裴大人好大的膽子。"蘇晚曲膝頂住他腰間玉帶,
"就不怕我喊人?"裴硯低笑,突然咬住她耳珠:"喊啊,
讓全天下知道..."滾燙的掌心探入她后腰,"...你是怎么把本相勾得失了魂的。
"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蘇晚慌亂間扯開他衣襟,
卻見心口處一道陳年箭傷——與前世她中箭的位置分毫不差。"這是...?
""三年前秋狝。"裴硯喘息粗重,"看著你為顧明遠(yuǎn)擋箭,本相第一次想殺人。
"殿內(nèi)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顧明遠(yuǎn)持劍闖進(jìn)偏殿時,正看見裴硯將蘇晚嚴(yán)嚴(yán)實實裹在懷里。
劍鋒劃破帷帳,露出后面瑟瑟發(fā)抖的北境使者——"顧公子通敵的密函。
"裴硯碾碎手中信箋,"是用你們顧家特制的松煙墨寫的。"蘇晚從他懷中掙出,
當(dāng)眾抖開一幅**:"三年前北境戰(zhàn)敗,是因顧家向敵軍透露了我父親的行軍路線!
""**!"顧明遠(yuǎn)舉劍刺來,裴硯反手?jǐn)S出腰間玉佩。玉碎聲中,潛伏的玄甲衛(wèi)一擁而上。
夜雨打濕了回府的馬車。蘇晚盯著裴硯滲血的右臂:"你早算到顧明遠(yuǎn)會狗急跳墻?
""不算計怎么護(hù)得住你?"他突然將她抱到腿上,沾血的指尖撫過她唇瓣,
"現(xiàn)在該清算...你扯壞本相朝服的事了。"車廂顛簸中,
蘇晚咬著他喉結(jié)含糊道:"裴大人不如說說...前世我死后,你為我做了什么?
"裴硯猛地掐緊她的腰。車簾外雨幕如織,掩住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
第六章雨夜鑾鈴馬車在青石板上碾過深深水痕,蘇晚的脊背抵在廂壁鎏金雕花上,
裴硯染血的指尖正一顆顆挑開她珍珠襟扣。"現(xiàn)在知道怕了?"他膝蓋強勢頂進(jìn)她裙裾間,
玄色蟒紋常服下肌理繃得發(fā)硬,"方才當(dāng)眾揭顧家罪證時,不是大膽得很?
"蘇晚偏頭咬住他手腕,卻在嘗到血腥味時陡然松口——這是方才他為她擋劍留下的傷。
裴硯眸色驟暗,突然掐著她腰肢按向自己:"怎么不咬了?"車轅軋過凹坑,
劇烈顛簸中她整個人栽進(jìn)他懷里。裴硯悶哼一聲,
掌心順著她后頸滑進(jìn)散亂的發(fā)間:"蘇晚..."喉結(jié)滾動間帶出灼熱吐息,
"...你可知當(dāng)年秋狝,我看著你為顧明遠(yuǎn)擋箭時...""在想什么?
"她指尖劃過他心口箭傷。"想把你鎖在昭獄最深處。"他犬齒廝磨她鎖骨,
"讓那雙眼睛...只看我一人。"驟雨拍打車窗,忽有馬蹄聲迫近。"相爺!
"玄甲衛(wèi)統(tǒng)領(lǐng)隔著車簾急報,"顧家死士圍攻御史臺,林大人他們——"裴硯紋絲不動,
甚至加深了唇間糾纏,直到蘇晚喘息著推他肩膀才懶懶應(yīng)聲:"按第三策行事。
"待馬蹄聲遠(yuǎn)去,蘇晚挑眉:"第三策?""三年前埋的暗棋。
"他漫不經(jīng)心解開她束腰絲絳,"顧家養(yǎng)的死士...其實早換成了我的人。
"濕透的紗裙堆疊在車毯上時,蘇晚突然按住他手腕:"裴硯,你究竟是誰?
"燭火噼啪炸響,照見男人眼底翻涌的晦暗。他執(zhí)起她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震耳欲聾處,
竟有一枚火焰形胎記。"先帝北伐時留下的...唯一血脈。"雨聲中他的告白像淬了毒,
"所以前世你死后,我血洗了半個朝堂。"蘇晚瞳孔驟縮,
突然想起前世那場震驚天下的宮變——咸安四年臘月,新帝登基三日暴斃,
而執(zhí)劍立于龍椅旁的..."那位弒君的玄衣都督..."她聲音發(fā)顫,"是你?
"裴硯低笑,突然抱著她調(diào)轉(zhuǎn)位置。蘇晚跌坐他腿上時,觸到腰間灼熱的硬物——半塊虎符。
"現(xiàn)在..."他咬著她耳垂誘哄,"要不要試試...造反的滋味?
"第七章龍椅承歡太極殿內(nèi)血腥味未散,新帝顫抖著縮在龍椅里,
看著階下渾身是血的裴硯將蘇晚抱上御案。"裴...裴愛卿..."少年天子聲音發(fā)顫,
"你要朕擬的退位詔書,朕都...""閉嘴。"裴硯頭也不回,
書友評價
《重生后,權(quán)臣他誘我入懷》是一部很難得的小說,在如今魚龍混珠的時代,堪稱佳作。作者愛吃醬香鯽魚的藍(lán)念離腦洞很大,這也使得本部小說《重生后,權(quán)臣他誘我入懷》極具吸引力,讓人讀后韻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