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暴露攻略者身份后,被陸斯宴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別墅地下室三年。
“喵~”
黑暗里,她瘦弱的雙手摸著朝自己跑來的小野貓。
“小白,你餓了嗎?”
小白其實是只黑貓,三年前她被關(guān)進來的時候,它誤闖地下室,成為了她唯一的陪伴。
.....................
“哐當(dāng)。”
有人在打開地下室的鐵門,小白聽到聲音,立刻躲進床底。
大概又是陸斯宴派來送飯的人,程歡沒有說話,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
最開始的時候,陸斯宴派來送飯的傭人,看程歡太過可憐,會主動找她說話。
他們不明白為什么陸總以前那么寵程小姐,卻狠心把她關(guān)在這種地方,有的以為只是小兩口鬧矛盾,還會勸程歡哄哄陸斯宴,說總能離開這的。
但后來,說這些話的傭人都再也沒出現(xiàn)過。
他們不知道,陸斯宴最恨的,就是“離開”二字。
后來,過來的傭人越來越沉默,避程歡不及。
這次送飯的人放下了食盒,卻久久沒有離開。
程歡以為他是想監(jiān)督自己吃飯,躺在床上虛弱的開口:“你走吧,我不會吃的。”
送來的飯她已經(jīng)很久沒動過了。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清冷聲傳到耳邊:“三天不吃飯,你是想把自己餓死,好離開我?”
程歡一怔,這才抬眸望去。
借著外面微弱的光,她才看清陸斯宴冷峻的面龐。
他已經(jīng)很久沒踏足過這里了,再次相見,程歡竟有些恍惚。
剛把自己關(guān)進這里的時候,陸斯宴還每天都會過來。
他總是喝得爛醉,雙眼血紅的盯著她,然后一邊卸掉她的下巴,一邊一遍遍的吻她,說愛她。
黑眸濃烈的叫程歡分不清那到底是愛還是恨。
但越到后來,他來的越來越少。
陸斯宴一步步朝她走近,“你以為不吃飯,就能解脫嗎?”
程歡閉上雙眼,不愿回答。
這樣的態(tài)度反而觸發(fā)了他的怒火,陸斯宴一手拿起飯菜,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絲毫不顧人自尊的直接把飯菜往她嘴里倒。
“嗚嗚……嗚……嗚!”
程歡拼命反抗著,汁水流了一臉,但仍然無法抗拒。
這樣殘暴的喂法,讓程歡被嗆的瘋狂咳嗽了起來。
她扶著墻,咳得流出了眼淚。
卻又不合時宜的想起,三年前,有一次發(fā)燒,他給自己喂粥卻怎么都喂不下,那時他又急又心疼,血紅著一雙眼坐在床邊求著哄著她吃飯。
“乖乖,算我求你了,吃點好不好?”
那時候,他真的好愛她。
喂到一半,保鏢突然從外面走進來,遞來電話。
“陸總,是宋小姐的電話?!?/p>
陸斯宴冷冽的神情頓時一變,立刻松了手,一邊拿手帕擦手一邊接過電話。
宋曉嬌嬌的抱怨聲從聲筒傳出來:“斯宴,你去哪兒了呀?你不在我都沒胃口?!?/p>
陸斯宴溫柔道:“我馬上回來?!?/p>
說完,他一邊示意保鏢繼續(xù)喂程歡吃完,自己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
保鏢拿著碗,動作有些遲疑。
他們跟著陸斯宴多年,親眼見證過他曾有多寵愛程歡,不容許她受一點兒委屈。
可這三年,他卻又像變了個人,對程歡百般折磨。
雖然猶豫,但保鏢還是不敢違抗,只能像他剛才一樣粗暴的給程歡喂飯。
門外,陸斯宴哄著宋曉的聲音逐漸遠去。
而程歡正毫無尊嚴(yán)的被掐著下巴喂飯,耳邊似乎還縈繞著他方才溫柔的聲音。
宋曉……
程歡知道的,那個女孩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那是,陸斯宴找來的,她的替身。
半夜。
程歡虛弱地身體發(fā)起了高燒。
小白匍匐在她身邊,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異常,喵喵叫著。
但程歡怎么也醒不來,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回到了剛被系統(tǒng)帶來這個世界的時候。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陸斯宴,她的攻略對象。
為了讓他愛上她,她一直纏著他,守著她,從高中、到大學(xué)、到畢業(yè)……
他們青梅竹馬,年少情深,陪伴著彼此走過了很多年。
陸斯宴很寵她,曾為她跟騷擾她的混混打架,為她捉過一百只螢火蟲哄她開心,為了她連夜從佛羅倫薩趕回來陪她過生日……
而程歡,也漸漸真的沉淪進這場感情, 忘了這只是一場任務(wù)。
他們那么用力的相愛過。
她的任務(wù),真的只差一點點就要成功了。
可就在他們結(jié)婚的前一晚,陸斯宴發(fā)現(xiàn)了程歡多年來寫下的攻略日記。
那晚,狂風(fēng)暴雨,她滿腦子都是即將要嫁給他的喜悅。
而陸斯宴卻走進來將日記本狠狠砸在她臉上,他眼神幽深,似要將她吞裹入腹。
“這么多年,你都在騙我,只是攻略我?”
“攻略成功之后,你是不是會離開?!”
“你告訴我,是不是攻略成功后,你就會立馬離開!”
那一刻,程歡紅著眼沉默了。
她開口想說些什么,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于是,陸斯宴徹底瘋了。
他砸了婚禮準(zhǔn)備的一切,將她關(guān)進別墅地下室,至今。
程歡已經(jīng)很久沒有夢到過這些了。
陳年舊事,恍若如夢。
翌日醒來時,她滿臉的淚水,小白還陪在她身邊。
等聽到高跟鞋的腳步聲時,小白敏銳的躲進了床底。
又有人進來了。
是宋曉,她穿著昂貴精致的裙子,嫌惡的看著這個狹小的地方。
“嘖嘖嘖,程歡,你的下場還真是慘啊。”
她一邊嘲諷著,一邊伸出手上的手鏈:“斯宴昨天送我的首飾,戴著它來這種地方,感覺都染了一股臭味。”
程歡垂眸不語,甚至都沒有看她。
宋曉最厭惡就是她這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明明過的連狗都不如,還敢在自己面前擺一副正主的架子。
她突然走上前,猛地將程歡從床上拽下來踹倒在地,接著,高跟鞋直接踩在程歡左手上。
“?。 ?/p>
程歡不受控制的慘叫了一聲。
宋曉這才滿意,惡毒的開口:“我鞋底臟了,你幫我擦擦。”
說著,腳下更加用力。
程歡臉色痛的慘白,不一會兒,血流了滿地。
保鏢看不下去,連忙上前:“宋小姐,您這樣做,陸總要是知道了……”
聞言,宋曉的眼神冷冷掃過去:“怎么?你現(xiàn)在是覺得在斯宴心里她比我重要嗎?”
保鏢一怔,果然不敢再說話了。
程歡疼得死去活來,朦朧中看向宋曉那張臉。
她以前只隱約聽說,宋曉靠著這張臉很得陸斯宴寵愛,但現(xiàn)在,看著保鏢退避三舍的動作,她似乎才終于對宋曉的受寵有了實感。
宋曉冷笑了一聲,腳下卻繼續(xù)用力。
直到“咔嚓”一聲,她手上的骨頭都被踩裂了。
程歡痛的快要窒息,看著自己被廢掉的手,睫毛微微顫抖。
她曾經(jīng),是個鋼琴家,手是她的命。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她早就碰不到鋼琴了。
一陣又一陣劇烈的痛讓程歡疼得幾乎昏死過去,恍然間,她無意看到了宋曉脖子掛著的同心結(jié)。
程歡渾身一震!
死死的盯著那條同心結(jié)。
陸斯宴從不信神明,卻在和她在一起的第三年,聽說南山有座很靈的姻緣廟,只要求佛之人三拜九叩,就能求來一對寫著有情人名字的同心結(jié),攜手白頭。
為了能和她白頭,他那樣驕傲的人,為了她一路叩拜上去。
一叩,愿佛祖在上,保佑程歡一生順?biāo)欤?/p>
二叩,愿佛祖在上,保佑程歡百歲無憂;
三叩,愿佛祖在上,保佑陸斯宴和程歡攜手白頭,歲歲常相見。
可如今,這個他一叩一拜才求來的同心結(jié),卻掛在了宋曉的脖子上。
宋曉看見她失神的目光,眼中的得意更甚,“這個同心結(jié)啊,可是斯宴特地為我求的,和我一人一個,說要和我白頭偕老?!?/p>
白頭偕老……
短短四個字,卻讓程歡的心幾乎在泣血。
看著她這樣的反應(yīng),宋曉心里暢快極了,她身為程歡的替身,自從得到了陸斯宴的寵愛后,最想做的就是徹底把程歡踩在腳底。
不僅是生理上,她還要徹底擊垮程歡的內(nèi)心。
于是,宋曉擅作主張把程歡從地下室?guī)Я顺鋈ァ?/p>
程歡再次被帶到曾經(jīng)住過的別墅,這里的每一處,都是她親手布置的。
她被宋曉捆著關(guān)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
“程歡,我現(xiàn)在就讓你知道,他有多愛我?!?/p>
沒多久,陸斯宴回來了。
他坐在沙發(fā)上,宋曉一邊沒骨頭似的躺在他懷里撒嬌,一邊說:“斯宴,今天我去程歡那兒了,不小心踩了她的手玩玩兒,你不介意吧?”
陸斯宴攬著她的細腰,只愣了一瞬。
旋即,他反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宋曉嬌羞一笑,搖了搖頭。
“沒受傷就好,至于程歡?!彼D了一下,“只要不讓她死,隨你怎么玩。”
這般殘忍無情的話,程歡簡直不敢相信是出自那個愛慘了她的陸斯宴之口。
他如今,把她當(dāng)成了最卑賤的寵物。
宋曉甜蜜一笑,又忍不住問他,“那你覺得,我和程歡誰更好看?”
“你好看?!?/p>
“如果我和她同時有危險,你先救誰?”
“救你?!?/p>
“你現(xiàn)在,心里愛的是我還是她?”
“愛你?!?/p>
他每次的回答,都是那么快速且堅定。
陸斯宴深情描摹著宋曉的臉,控制不住的吻了下來。
接著,他直接將宋曉打橫抱起,走進了房間。
角落里,程歡如墜冰窟,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
她從不知道,曾那樣濃烈的愛著自己的陸斯宴,原來有一天也會這樣愛別人。
原來宋曉說的沒錯,如今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早就不是她了。
程歡恍然想起,宋曉剛被帶到他身邊的時候。
那時,陸斯宴還老是來地下室看自己,他總是一言不發(fā),只是隱忍又克制的抱著自己一起睡。
有時,宋曉一個人待在別墅,會害怕的打來電話,他也會又兇又惡劣的掛斷。
可從什么時候起,他對宋曉的態(tài)度越來越放縱,讓她真的一點一點代替了自己。
三年啊,真的足夠改變太多事情。
書友評價
看了這部小說《良辰多喜歡》,突然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愛情,在此想對女盆友深情地說:你有多好,我說不出來;我有多想你,我也說不出來。我只知道,愛你,輪回輾轉(zhuǎn),即使千年,無怨;相守紅塵,哪怕一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