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喻歸晚,一個在海外漂泊了整整十年,連做夢都想回家的人。十年間,
我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變成了一個能獨當(dāng)一面的醫(yī)生。當(dāng)飛機降落,踏上故土的那一刻,
我?guī)缀跻矘O而泣。我,喻歸晚,終于回來了!可當(dāng)我拖著行李箱,
站在闊別已久的家門口時,眼前的一幕讓我如遭雷擊,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那棵熟悉的桂花樹下,赫然立著一塊冰冷的墓碑,碑上清晰地刻著——愛女喻歸晚之墓。
旁邊,還有一行刺眼的小字:生于X年X月X日,歿于X年X月X日。那“歿日”,
竟是我十年前出國留學(xué)的日期!這是誰的惡作?。窟€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
我已經(jīng)被這個家“宣告死亡”了?1魂兮歸來,墓碑為鄰冷汗瞬間浸濕了我的后背。
我踉蹌著上前,手指顫抖地?fù)徇^冰冷的石碑,“喻歸晚”三個字,
每一個筆畫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扎在我心上。墓碑前還擺放著幾束已經(jīng)有些枯萎的白菊,
香燭燃燒過的灰燼散落在地,仿佛不久前還有人來祭奠過“我”?;恼Q!恐懼!憤怒!
種種情緒在我胸腔中翻涌。我明明活生生地站在這里!“誰?誰在外面?
”一個警惕又帶著幾分沙啞的女聲從院內(nèi)傳來,伴隨著熟悉的門鎖轉(zhuǎn)動聲。
門“吱呀”一聲開了。出現(xiàn)在門口的,是一個保養(yǎng)得宜的中年女人,穿著精致的絲綢居家服。
她看到我,先是瞳孔驟然一縮,隨即臉上閃過一絲極快的慌亂,
但立刻被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和厭惡所取代?!澳闶钦l?在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她語氣冰冷,眼神銳利。這個女人,是我的繼母,柳曼青。在我十歲那年,
她帶著比我小一歲的女兒嫁給了我父親?!傲蹋俏?,歸晚。”我的聲音干澀,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回來了?!绷嘞袷锹牭搅耸裁刺齑蟮男υ?,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喻歸晚?呵,我勸你積點口德,不要拿逝者開玩笑。
歸晚那孩子,福薄,十年前就因為意外去世了?!彼D了頓,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我,
又落在我身后的墓碑上,語氣帶著一絲刻意的悲傷和警告,“我們每年都會好好祭奠她。
你若是她的朋友,可以上柱香,但若是想冒充她做些什么……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意外去世?我明明是出國留學(xué)!“我沒有死!”我努力克制著情緒,一字一句地說,
“柳姨,我活得好好的!這墓碑是怎么回事?我爸呢?”“你爸身體不好,經(jīng)不起**。
”柳曼青眼神閃爍,語氣卻更加強硬,“我不管你是誰,從哪里來的,立刻離開這里!否則,
別怪我不客氣,報警抓你這個騙子!”就在這時,一個嬌俏的聲音從柳曼青身后傳來:“媽,
怎么了?是誰呀?”一個穿著公主裙,打扮得像個洋娃娃的年輕女孩走了出來。她看到我,
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測的得意和輕蔑,然后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天??!
媽,她……她長得好像姐姐啊!”她聲音甜膩,卻讓我感到一陣惡寒。這個女孩,
是柳曼青的女兒,我的繼妹,喻明珠。小時候,她總是跟在我**后面,搶我的玩具,
模仿我的穿著,如今,她似乎已經(jīng)成功地“取代”了我的一切?!懊髦椋瑒e胡說。
”柳曼青呵斥了一句,但語氣中并沒有多少責(zé)備,“有些人,就是喜歡利用別人的善心。
我們進去,別理這種人?!闭f著,她就要拉著喻明珠關(guān)門?!暗鹊?!”我上前一步,
擋住了門,“喻明珠,我才是喻歸晚!你告訴我,這十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爸在哪里?
”喻明珠怯生生地躲在柳曼青身后,只露出一雙看似無辜,
實則充滿算計的眼睛:“姐姐……不,這位**,你真的認(rèn)錯人了。
我姐姐她……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你這樣,會讓我們很難過的。”她們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仿佛我才是那個不識好歹的闖入者。我看著她們緊閉的家門,還有旁邊那塊冰冷的墓碑,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家,在我離開的十年里,一定發(fā)生了天大的變故。而這一切,
都與這對母女脫不了干系!2唯一的知情人我被柳曼青和喻明珠拒之門外,
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力。我嘗試聯(lián)系父親,但他的手機號碼已經(jīng)更換,舊的號碼提示是空號。
我甚至去了父親曾經(jīng)的公司,卻被告知公司早已易主,父親也去向不明。
難道我真的要像個孤魂野鬼一樣,連家都回不了嗎?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
我想起了一個人——懷瑾叔,沈懷瑾。沈懷瑾是我父親的摯友,也是我母親生前的遠(yuǎn)房表哥。
母親去世后,他一直對我關(guān)照有加,視如己出。在我出國前,他還特意叮囑我,
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找他。只是后來因為學(xué)業(yè)繁忙,以及他工作調(diào)動等原因,
我們漸漸斷了聯(lián)系。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告訴我真相,那一定是他!我憑著記憶,
找到沈懷瑾曾經(jīng)留給我的一個舊地址。那是一個頗有年代感的老式洋房區(qū)。
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按響了其中一棟房子的門鈴。開門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
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儒雅。歲月在他眼角添了幾分細(xì)紋,卻更增添了他的沉穩(wěn)魅力。
“請問你找誰?”他看著我,眼神帶著一絲疑惑?!皯谚??”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聲音有些不確定,畢竟十年未見。男人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怔,仔細(xì)地打量著我,
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和難以置信,隨即,那絲震驚變成了深深的痛惜和復(fù)雜。
“你是……晚晚?”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幾乎是不敢確認(rèn)?!笆俏?!懷瑾叔,
我是喻歸晚!”聽到他準(zhǔn)確地叫出我的小名,我的眼淚瞬間涌了上來,
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孩子,真的是你!
你……你不是……”沈懷瑾扶住我的胳膊,將我讓進屋內(nèi),語氣中充滿了激動和后怕,
“快進來,快進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以為你……以為你十年前就遭遇了空難!
”空難?!我如遭雷擊!我明明是坐飛機出國留學(xué),怎么會變成遭遇空難?“懷瑾叔,
我沒有遭遇空難!我一直在國外學(xué)醫(yī),剛剛才回來!可是……可是我家門口立了我的墓碑,
柳曼青和喻明珠說我早就死了,我爸也聯(lián)系不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語無倫次地將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他。沈懷瑾聽著我的敘述,臉色越來越沉,
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自責(zé)。等我說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聲音沙啞地說:“晚晚,
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死去的母親……這十年,讓你受苦了。這件事,說來話長,
也……也齷齪不堪?!彼脑挘褚粔K巨石壓在我的心上,預(yù)示著一個殘酷的真相。
3十年真相“懷瑾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請您告訴我!”我緊緊抓住沈懷瑾的胳膊,
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沈懷瑾扶我坐下,給我倒了杯溫水,情緒似乎也平復(fù)了一些,
才緩緩開口:“晚晚,你還記得你出國前,你父親的公司因為一個重要的海外項目,
資金鏈出現(xiàn)了嚴(yán)重問題嗎?”我點頭。當(dāng)時父親確實為此焦頭爛額,
這也是他急于讓我出國深造,希望我將來能有所成就,幫助家族企業(yè)的原因之一。
“在你出國后不久,那個海外項目徹底失敗了,你父親的公司瀕臨破產(chǎn),還欠下了巨額債務(wù)。
”沈懷瑾的語氣沉重,“當(dāng)時,你父親可以說是走投無路。而就在這個時候,
柳曼青……她向你父親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薄笆裁唇鉀Q方案?
”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預(yù)感?!傲嗖恢缽哪睦锎钌狭艘粋€有錢有勢的海外商人。
那個商人提出,可以注資幫你父親的公司度過難關(guān),甚至幫助公司轉(zhuǎn)型,
條件是……是你父親必須‘處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并且,他看中了喻明珠,
希望將來能和喻家聯(lián)姻?!薄安槐匾穆闊侵肝覇??”我的聲音在顫抖。
沈懷瑾痛苦地點了點頭:“是的。那個商人有很強的控制欲,
他不喜歡自己的合作伙伴家庭關(guān)系復(fù)雜,尤其不希望未來親家的公司里,
還有一個在海外、將來可能會回來分割財產(chǎn)、甚至影響公司決策的‘長女’。而柳曼青,
她一直視你為眼中釘,又急于讓喻明珠攀上高枝,所以……她和你父親合謀,
對外宣稱你乘坐的航班失事,你……遭遇了空難?!蔽胰缭馕謇邹Z頂!我的親生父親,
竟然為了公司的利益,為了柳曼青母女,就這樣“殺死”了我!“他們偽造了你的死亡證明,
甚至還舉辦了你的葬禮。那筆你以為是撫恤金的錢,
其實是那個海外商人給的‘封口費’和‘安家費’。
”沈懷瑾的眼中充滿了對柳曼青的鄙夷和對朋友的失望,“他們用這筆錢償還了一部分債務(wù),
并且在那位商人的幫助下,公司起死回生,甚至比以前更加風(fēng)光。而你父親,
也徹底被柳曼青掌控了?!薄澳俏业哪贡薄笆橇鄨猿忠⒌模f,
要做戲就要做**,這樣才能徹底打消所有人的疑慮,也讓你……‘死心’。
”沈懷瑾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這些年,她每年都會帶著喻明珠去祭拜,
在人前扮演著慈母和思念繼女的好形象?!蔽覛獾脺喩戆l(fā)抖。這對蛇蝎母女!還有我的父親!
他們怎么能如此狠心!“那我爸現(xiàn)在在哪里?他還好嗎?”盡管心中充滿了怨恨,
但血濃于水,我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父親的安危。
沈懷瑾嘆了口氣:“你父親……他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大概是良心不安,
也可能是被柳曼青長期精神控制。據(jù)我所知,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郊外的一家高級療養(yǎng)院里,
很少露面。柳曼青對外宣稱他是去靜養(yǎng),實際上……更像是被軟禁了?!避浗?!我的父親,
竟然落到了這個地步!“懷瑾叔,柳曼青和那個海外商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喻明珠呢?
”“那個海外商人幾年前因為商業(yè)犯罪在國外被捕入獄了。柳曼青失去了靠山,
但她已經(jīng)掌控了公司的不少股份,日子過得依舊滋潤。喻明珠則成了名副其實的千金**,
正準(zhǔn)備和本市另一家豪門的公子哥聯(lián)姻,據(jù)說訂婚宴就在下周。”我明白了!
柳曼青之所以對我如臨大敵,是因為我的出現(xiàn),會徹底打亂她的計劃,
威脅到她和喻明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而喻明珠,更是要靠著“喻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
嫁入豪門!4父親的懺悔“懷瑾叔,我一定要見到我爸!”我斬釘截鐵地說。
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沈懷瑾面露難色:“晚晚,柳曼青把控得很嚴(yán),
療養(yǎng)院那邊恐怕……”“就算龍?zhí)痘⒀?,我也要去!”我的眼神堅定。在沈懷瑾的幫助下?/p>
我們想辦法避開了柳曼青的眼線,終于在一家戒備森嚴(yán)的私立療養(yǎng)院里,見到了我的父親,
喻國正。他坐在輪椅上,身形消瘦,頭發(fā)花白,眼神渾濁,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
看到我,他渾濁的眼睛里先是閃過一絲茫然,隨即像是認(rèn)出了我,整個人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晚……晚晚?”他聲音嘶啞,充滿了難以置信,“你……你不是……死了嗎?”“爸,
我沒有死!我活得好好的!”我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蒼老的容顏,心中的怨恨和憤怒,
此刻卻被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所取代,有心痛,也有悲哀。
“你……你真的是晚晚……”父親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摸我的臉,卻又在中途停住,
淚水從他渾濁的眼眶中涌出,“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啊,孩子!
”他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嚎啕大哭,像個無助的孩子?!鞍?,你告訴我,
當(dāng)年為什么要那么做?為什么要把我‘殺死’?”我強忍著淚水,問道。
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和懺悔中,父親道出了當(dāng)年的隱情。
除了沈懷瑾所說的公司危機和柳曼青的唆使,
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原因——柳曼青給他下了慢性毒藥。
“是柳曼青……是她給我下了藥……”父親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說,
如果我不按她說的做,不讓你‘消失’,
她就……她就讓我生不如死……我當(dāng)時……我當(dāng)時真的怕了……公司要倒了,
我還欠了一**債,如果我再出事,明珠怎么辦……”我如遭雷擊!柳曼青竟然如此歹毒!
“她用藥物控制我,讓我精神恍惚,聽從她的擺布。她說,只要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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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門口居然是我的墓碑》是我有屎以來最喜歡的一部作品,它讓我懂得了:喜歡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會很開心。愛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會莫名失落。喜歡一個人,永遠(yuǎn)是歡樂,愛一個人,你會常常流淚。喜歡一個人,當(dāng)你想起他會微微一笑。愛一個人,當(dāng)你想起他會對著天空發(fā)呆。喜歡一個人,是看到了他的優(yōu)點。愛一個人,是包容了他的缺點。喜歡,是一種心情,愛,是一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