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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清爽快地承認(rèn)了。

她的背挺得很直，似乎絲毫不懼怕蕭景明。

「陛下原來是想保下她的嗎?」

「她貪慕榮華背棄陛下?！?/p>

「元啟二十三年春，她對(duì)鎮(zhèn)國侯見死不救，還同昏君一起觀刑?！?/p>

「元啟二十三年秋，她與皇后斗爭(zhēng)，致使戾帝廢后，為此牽連無數(shù)無辜朝臣?！?/p>

「元啟二十四年夏，她諂媚君王修建摘星樓導(dǎo)致堤壩坍塌死傷無數(shù)?！?/p>

「元啟——」

「夠了!」蕭景明的臉色難看極了。

張婉清卻沒有退縮，「即使朝臣百姓都對(duì)她恨之入骨，即使陛下根基不穩(wěn)，陛下原來也還是要保下她嗎?」

蕭景明閉起了眼，沒有再說話。

張婉清一字一句，他都無法反駁。

蕭景明背著身一動(dòng)沒有動(dòng)。

張婉清伏在地上，「陛下大可處置臣妾，但臣妾與兄長，對(duì)陛下之心日月可鑒，一如那年懸崖絕壁為陛下采藥之時(shí)。臣妾知陛下一路苦楚，得知她在牢中大罵陛下，還要上呈**，才去做這惡人，臣妾絕無半點(diǎn)私心?！?/p>

蕭景明自然沒有理由再處置皇后。

張婉清話說得漂亮，占理占義，就像她那日在牢里同我說的一樣，讓人一個(gè)字也挑不出錯(cuò)來。

張婉清走后，他顯得更加蕭索頹然。

他疲憊地揉揉眉心，開口喚道，「召楚——」然后驀地住口。

他揮揮手讓宮人都下去。

口中的呢喃輕得風(fēng)都抓不住。

「你們都不在了?！?/p>

半晌，蕭景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翻出了我臨終前的訣別信。

那信紙皺巴巴的，當(dāng)時(shí)他氣極了，我沒想到他還留著。

他拿著那張紙端詳了許久，宣來了龍虎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