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此時實已是精疲力竭,用盡所有的力氣叫出來的聲音,卻是連他自己都聽不到。
那似龍的影子說完那句話之后便閃了一閃不見了蹤影。寒子“老大老大”的喊了幾聲,見連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只得放棄。
知道了這是對他練功的考驗,寒子倒是放下心來,對于身周的烈火卻也不再如先前那么害怕了,頭腦也清醒了一些。身體遭受烈火的烘烤,經(jīng)脈受著劇烈的刺炙,他都咬緊牙關(guān)掙著,心想:“五十四個小時,不知現(xiàn)在過了多少個小時了。賊時間呀,請你走快點吧!”
就這樣,寒子在熊熊烈火中苦熬著,他自己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感覺好象過了幾天,又好象是幾年,更象是過了幾十年,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經(jīng)脈都在劇烈的炙翻著,全身的每一個穴位都好似有千百只螞蟻在咬爬著,又痛又癢。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子的意識也再次模糊,他已不知咬了多少次舌頭來刺激自己的意識,讓自己清清楚楚地感受著身體上所經(jīng)受的每一點痛苦和感受。
這是一件極為矛盾之事。在潛意識的另一面,總有個聲音在對著他說:“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么痛苦都沒有了,一覺醒來,一切都會好的。”那聲音具有極大的誘惑力,寒子有好幾次在意識模糊之時就差點睡了過去。每當此時,寒子就會用力的咬住自己的舌頭以讓自己清醒過來,但效果已是越來越小。
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在寒子的感覺里就好象過了幾個世紀那么長,在朦朧迷糊之中,當寒子聽到一個聲音“恭喜,你過關(guān)了!”之時,終于昏睡了過去。
“體溫正在漸漸下降,現(xiàn)在體溫四十二度。”漂亮的女護士興奮的叫了起來。幾個醫(yī)生和護士聽聞立即沖進了隔離室,再次給寒子進行檢查。
盧云林夫婦聽到護士的歡叫聲,頓時精神大振,兩人扶著隔離室外透明的玻璃窗激動地往里面探望,兩張憔悴的臉上,兩雙深深凹陷進去的眼睛望著隔離室中正在接受醫(yī)生檢查的兒子,老淚再次雙雙盈眶,又是歡喜又是緊張又是擔心。
整整兩天了,寒子一直持續(xù)高燒四十三度,按著醫(yī)學常識,一個正常人如果持續(xù)高燒如此之久,即便是醒過來也極有可能變成癡呆兒,這讓他們怎不擔心?兩天之間,盧云林和妻子蒙玉芷頭上增添了近半的白頭發(fā)。他們一直不敢把寒子高燒不退之事告知尚在家中等候消息的盧凌義,連親戚朋友們他們也不敢告知,怕萬一讓老爺子知道自己唯一的孫子此種情況而受不了這沉重的打擊。老爺子打了幾次電話來詢問,盧云林只說正在好轉(zhuǎn),他們哪里敢把真實的情況說給老父親聽。
“體溫還在下降,現(xiàn)在四十度了,身體機能顯示正常。”過了半個小時后,羅醫(yī)生出來對正在焦急等待著消息的盧云林夫婦說道。
“醫(yī)生,我兒子高燒這么久,會不會……”,蒙玉芷擔心地望著羅醫(yī)生問道。但是那“癡呆”兩字到了嘴邊卻是如何也說不出口。兒子是她的心頭肉,她是多么希望兒子沒有事呀!這個不好的詞語她是既擔心卻又怕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而不吉利,因此只有焦急地望著這個主治的羅醫(yī)生,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好的、與自己所擔心的完全相反的回答。
“大姐不必擔心,你們小孩現(xiàn)在正在逐漸恢復,情況良好,等他燒完全退了我們再給他做一次全身檢查,應該沒事的,你們放心吧?!绷_醫(yī)生知道病人家屬的焦慮心理,目前情況還未確定,只有先給他們一點安慰。
“謝謝羅醫(yī)生,我兒子全靠你們了?!北R云林扶著熬了兩天已是疲憊不堪、極為虛弱的妻子說道。
“這是我們做醫(yī)生的職責,大哥不必客氣,我看這位大姐也很累了,我建議大哥你還是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去買些溫牛奶給她喝一點,我怕她身體撐不住啊,已經(jīng)兩天了,我見她好像都沒有吃過什么東西。這樣下去可不行,不要等孩子病好了你們卻病倒了?!绷_醫(yī)生看來是個好人,看著蒙玉芷憔悴而蒼白的臉龐,關(guān)心地囑咐道。
“謝謝你了羅醫(yī)生,你真是一個好人!”
書友評價
小說《修龍階》害人不淺,作者寒香小丁筆下的人物修龍階盧墨寒躍然紙上,如印腦海,他們的曲折讓我如坐針氈,他們的甜蜜讓我載歌載舞。雖知《修龍階》有毒,但我情愿為之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