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家出來,洛靖北沒坐管家安排的車,而是選擇自己開車回去。
“姑爺,你身上的傷?”管家一眼擔(dān)憂地看著他們,不放心。
“沒事!照顧好里面的兩位長輩?!甭寰副卑焉蛎让确诺礁瘪{駛,關(guān)上車門,叮囑道。
“你放心,老爺和夫人我們會照顧好的。”管家同他保證。
洛靖北‘嗯’了一聲,便發(fā)動車子離開了。
從進(jìn)沈家,到從沈家出來,不過半個小時而已,雪卻比來之前下得更大了。
天氣相當(dāng)糟糕,洛靖北的臉色也一如這天氣,無比冷肅。
沈萌萌靠在座椅上,一張小臉,疼得沒了血色,她咬著唇坐在那,一言不發(fā)。
洛靖北也沒理會她,只一邊開車,一邊掏出手機,給助理打了通電話,重新安排今天的行程。
掛斷電話,而后,車?yán)镏匦禄謴?fù)靜謐。
車行半路,快要到家的時候,沈萌萌開了口,“洛靖北,別以為你今天替我挨了幾棍子,我就會對你心生感激,我會和你離婚的!”
這句話,她是看著窗外說的,語氣是那樣地堅定,帶著一股子倔勁。
洛靖北沒說話,只像是沒聽到她這句話,腳下的車速卻是快了不少。
很快,車駛進(jìn)了地庫,這一路,洛靖北都沒有開口,始終保持著沉默,他從車上下來,繞過車頭走到沈萌萌這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要把她從里面抱出去。
沒了外人在場,沈萌萌不想再和他演什么恩愛戲碼。
這兩年,她已經(jīng)完全厭倦了這種生活方式。
她沒讓洛靖北碰自己,要自己從車上下來,可剛一動,就疼得她呲了一聲,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洛靖北見她疼得連說話都在打顫,還要逞能,胸口堵著的那團郁氣不打一處來,眉頭一蹙,也沒再管她,嘭地一聲,甩上車門,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
沈萌萌被他這突來的一下,嚇了跳,隔著車窗玻璃看著他那走得飛快的冷漠背影,莫名地鼻尖一酸,想哭的沖動就涌了上來。
她攥著手,不讓自己哭,有什么好委屈的,是自己不讓她抱的,而且,這才是他洛靖北的真面目??!
沈萌萌,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沈萌萌在心里暗罵自己。
從地庫到樓上,平常不過短短幾分鐘的路程,在今天看來,沈萌萌覺得比到長城還要遠(yuǎn)。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上來的,她只知道,走進(jìn)公寓,她渾身已經(jīng)濕透了,渾身上下疼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進(jìn)去的時候,洛靖北換了身衣服站在客廳里,手里握著手機,應(yīng)該是剛和誰結(jié)束通話,和誰打電話,說了什么,沈萌萌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她只想去床上躺一躺。
她踉蹌著步子往臥室的方向走,可沒走幾步,整個人一軟,就朝地上栽了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她隱約聽到洛靖北在叫她的名字,“萌萌……”
對,是這兩個字!
沈萌萌忽然想笑,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連腦子也傷了,不然,她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可笑的幻聽呢,且不說洛靖北不會叫她,認(rèn)識這么久,他也就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的冷諷她幾聲。
如果不是和他吵過幾次架,不,那應(yīng)該也不能算吵架,頂多只能算是她無理取鬧,因為洛靖北始終就像個木頭一般,除非把他氣急了,他才反口幾句,恐怕到現(xiàn)在,他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
沈萌萌渾渾噩噩地做著一些夢,都是一些荒誕離奇,毫無邏輯的夢,可偏偏她不愿醒來,就想這么一直沉醉在夢里。
因為夢里沒有傷害,即便有,那也是假的。
可世事哪會如她所愿呢,是夢,就會有醒來的一刻。
她是被疼醒的,她睜開眼睛,入目第一眼所看到的便是洛靖北那張臉,他正低著頭在給她肩上的傷口上藥,她是趴在床上的,因為大部分傷都在背上,她看著他一張臉繃得緊緊地,眉頭深鎖著,薄唇抿成一條鋒刃的直線,給人壓迫感,這樣的他和站在法庭上和人辯論時的表情一模一樣,沈萌萌見過他在法庭上的樣子,她很清楚的記得,那次他是給一個長期遭受繼父性侵的未成年少女做辯護,被告人是晉城有名的富商,有一定的地位,那天到場旁聽的人很多,他在庭上的表現(xiàn),簡直可以用精彩絕倫來形容,幾度讓對方辯護律師啞口無言,而庭下包括沈萌萌在內(nèi)的所有聽眾,如果不是不允許,他們都想為他起立喝彩。
那是第一次,沈萌萌看到一個和她所認(rèn)為的不一樣的洛靖北,也是第一次,她有了想要和他好好生活的想法,可后來,洛靖北對她的態(tài)度,讓她發(fā)覺自己的想法原來是那么地可笑。
許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洛靖北抬眼悄然地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醒了,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淡淡地一瞥,繼而專注手上的動作。
被他這一眼,沈萌萌晃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看他看走了神,她真是夠了!
回神,把目光別開,落向落地窗,微微一愣,天,不知何時已經(jīng)黑了。
她睡了有很久嗎?
抬手,想拿鬧鐘看下時間,忘了手上有傷,洛靖北正在上藥,剛一動,就疼得哼了一聲,緊跟著便聽到洛靖北那夾雜著濃濃不悅的聲音傳來,“別亂動!”
被他這一聲輕喝,沈萌萌頓住動作,再次看向他,洛靖北正凝著她,眉頭蹙得很深,眼角眉梢的不快是那么地明顯。
“我自己可以來?!闭f著,沈萌萌要坐起來,把他手上的藥膏和棉簽?zāi)眠^來自己上藥。
可咬著牙,才剛撐起半分身子,身上一涼,她覺得不對勁,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看過去。
整個人霎時間呆住。
她看著自己不著一物的白花花身體,又看了看坐在他身邊,正緊緊地盯著她看的洛靖北。
回神,啊地一聲,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扯開嗓子就叫了起來。
那叫聲,真真地是氣吞山河,整個屋子都跟著在顫動,用洛靖北后來的話說,足以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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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寵妻成癮:前夫要復(fù)婚》害人不淺,作者純木筆下的人物沈萌萌洛靖北躍然紙上,如印腦海,他們的曲折讓我如坐針氈,他們的甜蜜讓我載歌載舞。雖知《寵妻成癮:前夫要復(fù)婚》有毒,但我情愿為之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