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柳笙歌的不安，莫懷善起身，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暗啞的聲音傳來，“笙兒，別怕！”

柳笙歌看著他因為隱忍而緊蹙的眉，咬咬牙道：“那草茶……還有么？”這樣，自己就不會那么害怕了，這樣，莫懷善就不必這么辛苦了。

柳笙歌感到莫懷善愣了片刻，而后迎接她的是莫懷善熱切的擁抱。聲音有些沙啞，莫懷善抱著柳笙歌，道：“謝謝你，笙兒！”臉上卻是滿滿的嘲諷。

莫懷善沒有一刻離開她，卻不知何時手中出現(xiàn)了一杯草茶。

柳笙歌欲伸手去接，卻被莫懷善一口吞如口中。薄涼的唇又一次地覆了上來，已經(jīng)冷卻的草茶緩緩流入口中。

素白的棉被亂了一床，莫懷善微微喘著粗氣，一次次地?fù)崦硐掳子癜惆尊募∧w。又幾道還未愈合的幾道鞭痕刺傷了他的眼，他曾送給笙兒一顆鮫石，能夠治愈傷口，可想而知，這幾鞭子甩的是多么的狠，狠到連鮫石都難以治愈。

盡管討厭柳笙歌對他做的事，可依舊忍不住為她心疼。

之后，不知道翻來覆去多少次，在柳笙歌快暈的時候，莫懷善才放過他。

抱他去了后院的浴池。

浴池內(nèi)，霧氣騰騰，莫懷善抱著柳笙歌，將他靠在石壁上。正當(dāng)他想認(rèn)認(rèn)真真沐個浴，卻聽到院外有什么響動，心下懷疑，扯了一旁的白袍便出去了。

一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莫懷善房里的軟榻上。正要起身，哪知一動彈全身就是抑制不住的酸疼。她結(jié)過婚，當(dāng)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想起了昨晚發(fā)生的一切，柳笙歌不禁紅了臉?？梢幌肫鹎笆滥莻€老太婆說的話，紅潤的小臉一下子煞白煞白。記憶里，那個尖銳的聲音依舊在腦中揮之不去，“我看，你這樣子是出去賣才掙得到錢吧！”“我看你是惱羞成怒！”

“醒了就出去！”清冷的聲音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柳笙歌怔怔的看著莫懷善向自己靠近，臉上面無表情。莫名有些惶恐，想解釋什么卻開不了口?！拔摇?/p>

“你可以走了！”依舊面無表情。

柳笙歌感嘆，這樣一個衣冠楚楚相貌不凡的人怎么會這么無情。沒辦法，只好忍著全身的酸疼勉強(qiáng)起身。

莫懷善看著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微微蹙了蹙眉。看到她一時不妨幾乎快倒在地上，立馬上前扶了一把。面色卻愈發(fā)沉重陰郁，“你就這么想投懷送抱么？”

柳笙歌猛然抬頭直視他，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憤怒。就是這樣想她的么？他被下藥她確實(shí)有責(zé)任，卻也不完全是她的責(zé)任，她一向有責(zé)任心，不忍心看他出事，他卻這么想她。虧的是她好不好？是她犯賤，她應(yīng)該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哪能到今日來被他羞辱？

一把拍開莫懷善扶住她的手，冷冷道：“我可沒讓你扶。”勉強(qiáng)自己站起身，徑直走出去。她不想被他笑話。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莫懷善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想起過往的種種，最終還是閉眼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