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我去尋慕夏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并不在。便借機觀察周圍,發(fā)現(xiàn)偌大的房間中竟沒有幾件慕夏的私人物品,衣柜里甚至并未添置幾件衣服。
嘖嘖,看來慕夏之前并不住在這里。
“慕容姑娘?”
聽到慕夏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順手關(guān)上她的衣柜,淡定轉(zhuǎn)身,“夫人早上好啊”
慕夏察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不在意地掃我一眼,轉(zhuǎn)身坐在椅子上。
她那樣多疑警惕的人居然不問我為什么進她的屋子?為什么打開她的衣柜?
我不打自招地編著瞎話:“哈哈哈,那個,我是來找你跟你商量做一張什么樣的面具的,哦,你衣柜好漂亮,我想看看是什么木頭的打算回去也做一個……”
她點點頭,清冷地說了句:“面具隨你,衣柜是楠木的,還有什么事嗎?”
“倒是沒什么事?!蔽肄D(zhuǎn)身欲走,卻又嘴欠地想說點什么,嚴肅道:“夫人,難道您就不想找回曾經(jīng)的美貌嗎?”
她不緊不慢地抬起頭看我,示意我繼續(xù)。
“昨天那副畫卷上的女子,那般如水似玉的年紀,怕是五年前,你稚氣未脫、容貌未毀的樣子吧。”我微微一笑,面紗下她看不見我的表情,“誰不想找回自己曾經(jīng)熟悉的美麗容顏呢?更何況,這張臉原本美得無可挑剔,之后又毀得如此冤枉。”
“若是夫人隨了我的意思,我便會為您畫一張傾城的臉,只怕今后夫人對鏡梳妝時都認不出自己了??粗R中陌生的臉,不免會感到一絲詭異罷?!?/p>
慕夏動容地輕撫自己臉上的疤痕,眉頭微蹙,她擔(dān)心沈睿不同意。
“決定權(quán)在夫人手里,”我看向她,很有把握地說,“易容簡單,換臉不易,哪怕是新做一張臉,也要做的和之前的有幾分相似才能貼合面部。這樣,大人便無法反駁?!?/p>
她剛點了點頭,鐘毓就風(fēng)塵仆仆地闖了進來,確認我的安危后,他才松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早飯已經(jīng)備好,姑娘同我去吃吧?!?/p>
我應(yīng)下,轉(zhuǎn)而看向慕夏,想借她的畫回去為她擬一張臉,但還是遭到她謹慎地拒絕,最后慕夏善意地表示我可以隨時來她的房間畫。
“看來從畫卷入手的希望破滅了,還想根據(jù)畫調(diào)查她的身份呢?!蔽野@一聲后,大口吃著鐘毓為我準(zhǔn)備好的早點。
“沒關(guān)系,我可以幫你偷出來?!辩娯棺旖青咧Γ枏拇巴庹丈溥M來,洋洋灑灑地在他的衣袖上沾了一層輝煌。
我回過神來,對他燦爛一笑,“好,那你小心點?!?/p>
鐘毓淡淡勾起唇角,冷不丁地接了句,“昨天我的話你還記得嗎?”
端著碗的手一頓,我知道鐘毓定是對我趁他不在去找慕夏的事情生氣了,畢竟手上的繃帶還包著,卻又不長記性地去“自找麻煩”。
想到昨天我信誓旦旦的承諾,頓時覺得臉疼。于是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大口喝著碗里的餛飩湯,還不忘夸贊道:“哇,好好喝!”
鐘毓:“……”
不幸的是之后幾天里慕夏都沒有離開過,我只好先給她治臉。
為了讓慕夏不對我的醫(yī)術(shù)起疑,按照鐘毓之前告訴過我的臺詞,我裝模作樣地指導(dǎo)著他如何把慕夏的臉劃開口子,如何把毒血引出來,再將我手中制好的藥粉遞給他為她敷好。
看著藥粉在她臉上滲入、染血的樣子,我心里都替她疼,可她愣是哼都沒哼一聲,眼都不眨一下,只是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門口,好似在期待誰的到來。
我這才想起,除第一次外,沈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真不知道沈睿怎么想的,利用慕夏,還不對她好一點?!蔽易谧约旱拇查缴?,氣憤地對鐘毓抱怨,“我要是慕夏,現(xiàn)在就走,憑什么為他做這么多!”
鐘毓倒是不以為意,了然道:“慕夏不逃走也是有她的理由的。一方面是沈睿對她的恩情和關(guān)心讓她不舍得離開,為他做事也是值得的?!?/p>
“可,沈睿壓根就沒關(guān)心過她?!?/p>
“那是你見到的,你沒見到的時候,也許沈睿很關(guān)心她,曾經(jīng)?!辩娯棺谖覍γ娴囊巫由希ǖ負u了搖手中的折扇,“哪怕是不經(jīng)意的關(guān)懷,也讓她動了心?!?/p>
我表示認同,忽然想起了我?guī)煾讣居旯~,她為了心愛的人不惜一切甚至是生命。無奈感慨道,“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是傻子啊,為愛而死都心甘情愿……”
鐘毓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目光黯淡,神色間是掩藏不住的愧疚。
“你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見他不說話,只好悻悻地繼續(xù)之前的話題,“那個,你剛剛提到的另一方面的理由是什么?”
鐘毓的臉色稍有緩和,有些心不在焉,回過神來后道:“慕夏臉上的蟾酥之毒至深,若非定時服用解藥,便會氣絕而亡。”
我愣了一下,所以她才不能離開沈府,離開是人死,不離開充其量是心死。
“可解蟾酥的藥哪里那么好找,沈睿用了個極端的方法,以毒攻毒?!辩娯挂馕渡铋L地笑了笑,“他倒是沒那么狠心,解藥里確有一味藥清熱散瘀,毒性不大?!?/p>
他會那么好心?
“什么藥?”
“一枝蒿,”鐘毓正色道,“久服會導(dǎo)致嗓子喑啞。”
我心里一寒,“慕夏嗓子啞了對沈睿有什么好處?”
鐘毓搖頭,“也許他本無意……”
“不可能,他根本就不會關(guān)心慕夏的死活,下蟾酥是要牽制她,為了多利用她幾年才慢慢給她解毒。嗓子啞定是他故意安排,或許,慕夏成了啞巴,他才更為放心,畢竟……”
“只有死人不會說話?!蔽夷X海中忽然閃過慕夏曾說過的話。
不能讓慕夏死,所以讓她變成啞巴……
鐘毓還想說什么,看到我惡狠狠的表情后,懂事地選擇了倒杯茶給我。
慕夏中了這么深的毒,那……“治嗓子、解毒、治燒傷,你都是沒問題的吧,”我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臉上的這些治不好,換了臉會產(chǎn)生后遺癥的?!?/p>
“什么癥狀?”
“蛻皮?!?/p>
書友評價
看了吃飽就睡覺的這部小說《三世情纏,相賤時易別時難》,感覺自己搖身變成了愛情專家,譬如:世上最牢固的感情不是“我愛你”,而是“我習(xí)慣了有你”。彼此依賴,才是最深的相愛。你服不服?!不服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