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隨即苦笑,“你就是想讓我死對吧?”
喬有材苦口婆心,他們作為最尋常不多的一對農婦,努力了一輩子,只為將我培養(yǎng)的更好,得嫁良善人家,少吃些苦。
可我從女子學堂學完,非但沒有聽他們安排的婚事,更是日日不著家。如今更是直接告訴他們,我有了夫婿,讓他們拿出高昂嫁妝。
他們也沒問,我究竟是找了什么樣的夫婿,便互相攙扶著上街乞討。
可我就是恨,恨他們沒有把我這樣美貌又聰慧的人,生到大富大貴的人家。
他憤恨嘆息一聲,“是我這當爹的沒有教好你,將你養(yǎng)成了個賤蹄子!但就算我死了,我捫心自問,也對得起你!”
見他激動的又要咳出血來,我只是淡淡一笑,“真是可笑,喬有材,你這偷孩子的罪人,什么時候都沒資格同我說,對得起我!”
我說完,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剛才還憤慨的人面面相覷,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喬有材猛地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你!你這個不孝女,為了不想贍養(yǎng)我和你娘,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小珍,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和你爹?”喬有材的夫人吳楊花大哭,“我們將你看成心頭肉,盼著你往后能有好日子,但也從未對你有過什么要求?!?/p>
吳楊花深吸一口氣,昏厥般晃了兩下,“你嫌棄我們無能,我們認了,但你怎么能說我們是犯人?!”
吳楊花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了過去,一旁的大夫趕快掐她的人中,她才醒來。
醒來也是接著哭。
我冷漠的看著她崩潰,當場端了一碗白水,抓起喬有材的手指刺下一滴血,接著又刺了自己一滴。
“清水中,兩滴血不相容,即非親生父女。”
看見水中毫無相融的兩滴血,喬有材夫婦徹底愣住了,有些慌張的看了沈玉一眼。
“這,這水不相容,難道這位姑娘真是被他們偷來的?!”
“怪不得這姑娘這么恨自己的爹娘,竟是被偷來的!”
“這……這從小與自己的親生父母分離,這親娘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又該是何等痛心啊?!?/p>
“偷孩子這種罪行,依律當斬!”
“你真是太過分了!”沈玉一把砸碎了滴血驗親的碗,指著我的鼻子罵,“小珍,我真沒想到,你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了!”
“你確實不是你爹娘親生的,但他們在一個冬日的雪地里撿到你,救了你一命不說。甚至兩人餓著肚子,也要喂你一些米湯,好生養(yǎng)大你?!?/p>
“怕你知道真相后,心里有落差,他們甚至沒生下一個親生子!小珍,你爹娘那可是用命將你養(yǎng)大的,可你卻恩將仇報!”
“不僅不想著讓兩位老人安享晚年,還讓他們沿街乞討,為你這個浪蕩女攢嫁妝!”
“見他們實在無能掙錢,還想栽一個罪行到他們身上,去找你那沒良心的親爹娘!”
沈玉說完,吳楊花低聲抹淚,我卻笑了,“你一個外人,怎么這么清楚我的身世?”
“當……當然是伯父伯母方才告知我的!”
“那你可知我的全名叫什么?”我問。
沈玉驟然沒了聲音,我卻說:“喬厭珍,厭棄的厭。”
“如此愛孩子的爹娘,怎會給孩子取個這樣的名字?”
“他們又不識字,你還要嘲笑他們這點嗎?!”沈玉大聲吼。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是在雪中撿的,也算行善積德。”
“但要真為了孩子考量,也斷不會取這樣的名字。”
“這位老先生,說到底這也只是你們的家事,真相到底是什么?”
圍觀者議論紛紛,最后開口問喬有材,喬有材沒有回答,只是和吳楊花一樣低聲痛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
沈玉深吸一口氣,“喬厭珍,伯父伯母不告知你真相,無非是怕你知道自己是被人遺棄的孩子,傷了你的自尊心。但萬萬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白眼狼!”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人群前面,“但我既然是慈善堂的東家,便是為了讓天下善良的苦難人得以解脫。今日,我定會為伯父伯母做主的!”
看著一臉自信的沈玉,我笑了,“你既想主持公道,也得先把人認清楚吧?”
“你自己的父母,叫什么伯父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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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有圭的這部小說《我嫁入侯府,父母沿街乞討》,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在如今千變一律的創(chuàng)作背景下,林中有圭能夠獨樹一幟,標新立異,實為難得!在此為林中有圭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