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失望了。
他只是神色變化了一瞬,又很快恢復(fù)淡漠。
“把尸體抬下去,派人去查具體身份。”
“如今不知這是閻羅王的私人仇怨,還是針對整個(gè)龍族的,所以不能疏忽,必須查清楚。”
“是!”
見尸體被抬走,我心徹底墜落。
明明三千年前,你撫摸著我的傷疤,眼中滿是愛意,說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道疤,這是我們愛的印記。
可現(xiàn)在,什么都變了。
我苦澀一笑。
那場閻羅大刑,我早已命喪其中。
處理完尸體,玄卿馬不停蹄來到我的住處,卻滿臉嫌惡。
高貴的上古龍尊,倘若不是為心上人月柳找鳳尾血續(xù)命,想來他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這種臟污之地。
玄卿滿眼都是厭惡不耐,
“掃把星,趕緊給我滾出來?!?/p>
打開門卻看到里面只有一個(gè)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他眼神驀然一動。
那正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神君,司命仙君。
司命仙君神形潦倒地喝著酒,頭都沒抬。
“滄嵐已經(jīng)死了三千年了,您請回吧?!?/p>
玄卿聽后,眼中的嘲弄愈發(fā)深刻,
“她是三界的罪人,如今還想在我面前玩裝可憐的把戲跟月柳爭寵?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明知道月柳性命垂危,急缺她的鳳尾血續(xù)命,還故意躲起來,看到三界因?yàn)樗齽邮幉话?,她就滿意了?”
“要是月柳因?yàn)樗隽耸裁撮W失,我定要將她抽筋扒皮!”
我忍不住嘲諷地笑了。
扒皮抽筋?玄卿,我已經(jīng)被剜骨抽筋,魂飛魄散了啊。
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司命仙君步履蹣跚,形銷骨立,連連咳嗽,“滄嵐早就被你害死了,難道你還要讓她死后魂魄不寧嗎?你就不能讓她安心地走嗎?!”
“笑話,她這種只會惹禍擾亂三界的禍害,也會舍得死?”
玄卿不再廢話,發(fā)動靈力開始搜尋我的仙魄,卻根本感應(yīng)不到。
司命仙君顫顫巍巍來到他身邊,一頭白發(fā)滄桑飄散,
“滄嵐早就魂飛魄散了,你是感應(yīng)不到的,你一定要這樣打擾她的魂安嗎?”
“她受的苦已經(jīng)夠多了。”
玄卿冷笑,一把推開他,
“她受什么苦了?她受的苦能有月柳多?知不知道月柳整日以淚洗面,憔悴不已,馬上要死了!這一切都是因?yàn)闇鎹惯@個(gè)害人精!”
“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我以三界龍尊的身份命令你,交出滄嵐,否則別怪我不念昔日舊情。”
司命仙君眼中的光熄滅了,酒入冷喉,愈發(fā)刺激得心一陣發(fā)涼。
“沒有了,都沒有了。筋脈盡毀,仙魄盡散,你再也找不到了?!?/p>
眼看著司命仙君冥頑不靈,就是不肯交代我的下落,玄卿眼神愈發(fā)狠厲,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仙君,你知道的,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月柳?!?/p>
他直接發(fā)動上古神力,生生吞噬了仙君的一條腿,拖行千里,血流成河。
“怎么,還不肯說那個(gè)賤人在哪?”
司命仙君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他氣極,見我還沒出現(xiàn),直接給他體內(nèi)打入一道電光,對著周圍的空氣惡狠狠道,
“賤人,我知道你沒死,我已經(jīng)給司命老頭種下了攝魂基?!?/p>
“三日之后若你還不乖乖出現(xiàn),就等著他跟你一樣魂飛魄散吧?!?/p>
說罷他就揮袖離開了,徒留仙君一人茍延殘喘,絕望吐血。
我的心碎裂到極致。
我沒想到他為了逼我出現(xiàn),居然能對從小看著我們長大的仙君做到如此狠毒的地步。
可我早就死了,被他親手送去閻羅殿頂罪那天就已經(jīng)死了。
仙君艱難爬起,一步一吐血地走向角落的魂盅。
那是我的鳳魂燈,閃著微弱的光,被小心安置在里面。
攝魂基種下,猶如掏心挖肺,可仙君似乎感受不到痛覺。
他緊緊抱著鳳魂燈,留下兩行清淚。
“滄嵐,別怕,我這就來陪你啊?!?/p>
看著眼前痛苦的仙君,我不禁淚如雨下,
從小母親去世,我神識淺薄,被鳳族視作敗類。
只有仙君對我疼愛無比,視我為掌上明珠。
他與我約定好,要守護(hù)三界和平,繼承母 親遺志。
直到我長大后真鳳現(xiàn)身,嶄露頭角,與龍尊玄卿正式聯(lián)姻。
我終于能讓他過上好日子了。
可是我卻先走了,永遠(yuǎn)背棄了諾言。
書友評價(jià)
淡淡幽香的這部小說《我死了千年,龍尊夫君要剜我的鳳尾血》,可以說是心靈雞湯,它讓我明白:兩個(gè)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感覺就是舒服。即使默默不語,也是一種默契,縱然兩兩相望,也是一種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