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夜里,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整個人都燃燒著熊熊怒火,一心想著怎么讓那對奸夫淫婦付出代價。
沒錯,在相愛的時間里,我們都切實的愛著對方,我甚至不惜為他付出生命,但是現(xiàn)在……我只想跟他做勢均力敵的對手,我要讓他知道,我淺茹只是不愿意,并不是不能將你踩在腳底下。
想得太多,迷迷糊糊的便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護(hù)士帶著一個護(hù)工進(jìn)來了。
四十歲左右,帶著一股子憨厚的笑容,見到我就自我介紹道:“淺小姐你好,我是薛先生請來的,專門給你伺候月子的。”
我還沒說什么呢,一旁過來給我測量生命體征的護(hù)士先插嘴了:“是啊,女人月子必須要做好的,否則會落下很多病根的?!?/p>
“是的是的,我以前專門當(dāng)月嫂的,有很多經(jīng)驗,淺小姐不必?fù)?dān)心的?!?/p>
那女人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一股子實城勁兒。
我禮貌的笑了笑,看向她身后,有些不自在地問:‘那個,薛先生呢?’
“哦,那個我就不知道了,他是昨天找的我,讓我今天早上直接過來的?!彼龥]放心上,隨口回著,便開始麻利的收拾病房,打水拖地,然后去打飯……
連護(hù)士都夸她:“真能干,”
但是我為什么心里這么別扭呢?直到薛睿的電話過來,我才一下子醒悟過來,我欠了他太多的人情。
“喂?”拿起電話,我還有些不太自在。
那邊低低一笑,倒是自如:“護(hù)工到了嗎?”
“嗯,到了,”心里暖暖的,久違的感動,竟從一個陌生人那里得到,心里涌上一絲酸澀。
“我最近一周需要出差,可能不能去看你,但是我會讓律師過去,一切事宜,你跟他商討就可以?!毖︻M耆荒米约寒?dāng)外人,似乎是跟我熟悉的很久的朋友一樣。
這樣的盛情,我真的擔(dān)當(dāng)不起,連忙拒絕:“真的不用了薛先生,我已經(jīng)很麻煩你了,真的不用……”
“我說過什么?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一個小女子受到這種侮辱,別多想?!?/p>
他的語氣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能瞬間讓我安定下來,也能夠瞬間說服我。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該怎么表達(dá),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了一句:‘謝謝?!?/p>
在這種艱難的時候,他這棵大樹,我不得不去依靠。
以后?
加倍償還吧。
掛了電話之后,正巧看到青云給我發(fā)來了消息,問我最近怎么了,都沒有上線。
我猶豫了一下,感情的宣泄終于找到一個出口,一股腦兒的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他,包括我對薛睿的困惑與感激。
而青云則是在安慰我不要泄氣之后,直接讓我接受薛睿的幫助,我不解,他說:“淺茹,這世上,并不都是如你前夫一般的壞人?!?/p>
“可是我不能接受一個陌生人對我的幫忙,還絲毫不求回報?!?/p>
青云靜默許久,說:“那你把他當(dāng)成我吧?!?/p>
能嗎?
我不知道……
但是還沒等我細(xì)想,艾心暖就闖進(jìn)了我病房,帶著一股戾氣,堂而皇之。
而她的身后,是我那許久不見的,把我整個青春都詐干了的父親……淺強(qiáng),還有他那個寶貝兒子……淺林。
兩個人臉上都帶著丟人現(xiàn)眼的表情,恨不得掐死我一般。
呵……從小就是這副表情,從來沒變過,我早就習(xí)慣了。
“怎么?見了自己的爸爸,連個好都不問?”艾心暖臉上閃現(xiàn)出得意的神情,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擺明了她今天就是過來鬧,事的。
“你們來干什么?”我皺眉,這種時候過來,分明就是火上燒油。
淺強(qiáng)一看我這態(tài)度,火氣上頭,直接沖上來就給了我一個巴掌,恨鐵不成鋼的怒罵:“你還好意思問我們來干什么?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啊,能耐了你,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你弟娃還沒生下呢,你就敢去勾搭野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耳光像雨點(diǎn)一樣落下來,我整個人都被打到懵逼的狀態(tài),根本沒有時間反應(yīng),甚至來不及阻擋。
余光看到艾心暖還有淺強(qiáng),兩個人眼里都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夠了,”掙扎著從暴力的毆打中奮起反抗,狠狠的推開身子略微有些鞠樓的老人,赤紅著眼睛看著他們:“滾,不然我報警了?!?/p>
跟這種人,不需要講理。
“你還敢報警,好啊,讓警察過來看看,爸爸教育女兒,有什么不對?你反了你了還,”淺強(qiáng)被我推得趔趄,更加火上加火,甚至作勢要脫鞋。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野蠻樣子。
我心底有些慌,整個病房里只有我一個是弱勢群體,而其他兩個都是身強(qiáng)力壯的男人,還有一個根本不可能會幫我的艾心暖。
巨大的恐慌,讓我的內(nèi)心瑟縮起來。
但是這種時候,除了我自己,沒人能幫得我了,咬著牙,忍著臉上腫脹的疼,犀利的看著淺強(qiáng):‘爸,這么多年,我該給的都給了,該還的也都還了,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我什么也沒有了,你們走吧?!?/p>
“走?哪里有這么容易,淺茹,既然來都來了,當(dāng)然是要好好的談清楚了,”艾心暖往前一步,傲慢地看著我,而后故作大意的說道:“田野說了,如果你現(xiàn)在簽字離婚,他可以給你十萬塊……”
“十萬塊?”淺林一聽,眼睛都開始在放光了,直接赤,裸的看著淺強(qiáng),低低地道:“爸,爸……”然后眼睛瞥向我,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心里沒來由的惡心。
“簽,現(xiàn)在就簽,你自己勾,引了野男人,人家能給你十萬塊就不錯了,這十萬塊給你弟媳婦拿去做試管嬰兒,也算是你給我們的補(bǔ)償?!?/p>
淺強(qiáng)絲毫不知廉恥是什么東西,說得如此直白。
胸中一痛,腦子里那些小時候的痛苦的陰影全部都跑了出來,沖著我嚎叫,似要破沖而出。
“沒門,”我咬著牙,強(qiáng)忍著頭疼,看著他們幾個,一字一句的盯著他們道:“想要讓我簽字,除非我死了。”
書友評價
看了若桃久深的小說《二婚如蜜糖》,讓我深深的意識到: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當(dāng)你擁抱一個你愛的人時,他同樣把你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