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蓮惜面不改色,一臉受傷地看著蘇映月開了口。
“是妾身的錯,不該勸了幾次無果,又怕惹了月兒不高興,跟國公爺告狀便和云兒違心地夸贊?!?/p>
蘇清山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但語氣依舊嚴(yán)厲。
“就算你不是月兒生母,但你畢竟是護國公府的當(dāng)家主母,哪有縱著嫡女犯錯的道理?!”
魏蓮惜愧疚地垂眸,“國公爺說的對?!?/p>
蘇映月看著魏蓮惜三言兩語,竟然就撇清了自己和蘇映云。
只覺得心底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好在,她也沒想將魏蓮惜和蘇映云怎樣,也想起了自己和宗政逸地約定。
她便一臉?gòu)尚叩?,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盒子,聲音細弱蚊蠅。
“父親,我……和秦王圓房了。”
蘇映月一張老臉通紅,她是真不知道,古人的父母,這種事是怎么關(guān)心的這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蘇清山的臉色舒緩了些許,推回錦盒,看著和安悠柔八分像的女兒,語重心長道:“這元帕你收好,父親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p>
蘇映月聞言,心底莫名一動。
蘇清山肅然不顧邊地百姓的安危,但確實是為了原主這個女兒。
護國公府一向最看重名節(jié),他卻為了女兒寧愿背負昏聵寵女無度的罵名。
最糟糕的是,這樣的行為,不僅得罪了秦王。
恐怕連皇帝,都會在心底給蘇清山暗暗地記上這一筆。
她這樣想著,心底的愧疚越來越濃郁。
“父親,對不起,都是女兒太任性了?!?/p>
她替原主道了歉,心疼地看著蘇清山。
他才四十多歲出頭,臉龐依舊俊美,兩鬢卻已經(jīng)有了幾縷銀絲。
蘇映云嫉妒地看著這一幕,銀牙暗咬。
每次蘇映月在,父親的眼里便只有這個小賤人!
魏蓮惜心疼地看了一眼云兒,便立刻開口道。
“國公爺,秦王畢竟是被逼的,我怕會因此遷怒了月兒,不如早點讓云兒嫁進去,早日得了秦王的歡心,以后秦王若是刻意刁難,有云兒幫襯著,月兒也不會太孤立無援。”
蘇映月本著看熱鬧的心聽著,反正她也不喜歡宗政逸這個冷面,隨時想要殺死自己的王爺,所以她也不在意這對母女的心思。
反正只要原主的父親出征了,她便和宗政逸和離,秦王府的事的便再也和她無關(guān)了。
“原來本王的婚事,竟然是你一個命婦可以左右的啊!”宗政逸淬了冰的聲音忽然從正廳外由遠及近地響起。
蘇映月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宗政逸怎么會不聲不響突然來護國公府?!
眾人聞聲,立刻起身恭敬地對宗政逸行了禮。
蘇映云更是吃吃地盯著宗政逸深邃的面容。
他一身玄色長袍,飄逸地廣袖和如瀑布的長發(fā)垂落在身后,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袛降臨。
宗政逸揚著下巴,淡漠地掃了一眼蘇映云,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深邃的雙眸是矜貴到高不可攀的氣場。
他隨即冷嗤道:“國公夫人,你哪只眼睛覺得,你的女兒比蘇映月會更得本王歡心?”
他說這話時,已經(jīng)走到了蘇映月身旁,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下。
蘇映月漂亮的小臉,雖然面色如常,但是心底可是懵逼的。
宗政逸腦袋被驢踹了?
怎么忽然出現(xiàn),替她撐腰?
魏蓮惜聞言臉色一陣慘白。
蘇映云難以之地看著二人,身子更是收不住地搖晃著。
她隨即摸向了自己的臉,再看向蘇映月的眼睛仿佛淬了毒!
都是這個小賤人,害得讓秦王哥哥看見自己這副鬼樣子。
不行,她必須在秦王哥哥面前露出自己原本精致的臉龐才行。
魏蓮惜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在心底忍不住暗罵小賤蹄子無恥,一邊連忙恭敬地解釋道。
“王爺,您誤會了,是月兒未出閣時,便和云兒姐妹感情深厚、形影不離的?!?/p>
蘇映月聽了扯唇一笑,一副認同模樣地開了口。
“是,你看我化過的妝容,我這妹妹也很喜歡,所以也很喜歡我現(xiàn)在的夫君您吶?!?/p>
她猜到宗政逸的來意,恐怕是想讓父親心甘情愿安心出征。
所以她此時不借勢敲打敲打這對母女,那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胡說,誰會喜歡這鬼畫符!秦王哥哥您要做主,我臉上這妝容還是姐姐硬給我畫上來的!”
蘇映云終于忍不住了,哭得嬌滴滴,梨花帶雨地看向了宗政逸。
她這神情,還是跟著宗政逸的白月光魏溪雪學(xué)的。
宗政逸漆黑如潭的眸子,嫌惡地看向了蘇映云。
“老夫人,岳丈,這便是護國公府的規(guī)矩?”
其實蘇清山也覺得驚訝,畢竟平日里蘇映云一向乖巧懂事,不知今天她為什么頻頻失態(tài)。
反倒是平日里處處失態(tài)的大女兒,今兒一副榮寵不驚的模樣。
他頓時百感交集,看著蘇映云怒斥道:“王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父親,您消消氣,是我錯怪了三妹妹?!碧K映月一副維護幼妹的模樣。
蘇清山見狀,眼底越發(fā)滿意,看著蘇映云的眼睛滿是失望。
魏蓮惜見狀,立刻開口冷斥道。
“還不回房,好好反省反省?!”
這小賤蹄子,怎么忽然像換了一個人?
還是先將云兒支走,眼下她留下來只有吃虧的份。
親王在,蘇映云自然不舍得走,但想到臉上眼熟的妝容,便乖乖地聽話了。
這時,蘇映月一副維護幼妹的模樣開口道:“母親,是我了錯怪三妹妹。”
魏蓮惜心頭剛浮起一抹不安,就看見蘇映月一臉不贊同地看向自己。
“母親,妹妹不喜歡秦王,您怎么能為了月兒,強迫她呢!”
剛走到門口的蘇映云,一聽到蘇映月這么說,便一臉焦急。
小賤人,竟敢當(dāng)著秦王哥哥的面,否定她的心意!
“你又胡說,秦王哥哥!你別聽她胡說!”
魏蓮惜看著失控的女兒,隱下眼底的情緒,一臉嚴(yán)肅地走向了蘇映云。
啪!
她狠狠地甩了蘇映云一耳光。
她若不打云兒這耳光,若是等秦王追究起來,那可不是一個耳光的事了。
所以她又立刻斥責(zé),打發(fā)云兒回房道:“平日里我是怎么教的你的?現(xiàn)在立刻滾回房間,抄寫女戒一百遍!”
隨后她一臉無奈地看向了宗政逸?!皩Σ黄?,是臣婦管教不嚴(yán)。”
宗政逸冷冷地看向魏蓮惜?!氨就蹩床皇遣欢?guī)矩,而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一句話,讓蘇清山、魏蓮惜和李秀娥的臉色一陣難堪。
蘇映月看了一眼蘇清山,于心不忍?!巴鯛?,臣妾吃不下了,想去看看祖父?!?/p>
宗政逸聽了,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蘇映月知道,原主的記憶里,似乎和這位嚴(yán)厲的祖父相處的并不愉快。
但在她看來,這位祖父是真的愛護原主,一心想管教好原主的,只是魏蓮惜和蘇映云沒少在原主耳邊嚼舌根子挑撥,所以原主便信了祖父和祖母一般不喜歡自己。
所以,她在蘇映云和桑竹的慫恿下,總是處處與祖父和祖母老兩口子唱反調(diào)。
祖父更是幾次被她氣病在床,所以縱使蘇清山偏心不舍,也不得不將八歲的原主,送去京郊的莊子。
其實,原主能在十三歲回京,還是祖父張羅的,想在原主及笄前教會她規(guī)矩。
只可惜,原主在季元二十年,祭天大典那日。
原主不惜損毀名節(jié)也要嫁給秦王的行為,讓老護國公當(dāng)場氣的口吐鮮血直接暈倒在地。
現(xiàn)在想來,原主能嫁的這么順利,或許是因為功勛赫赫的外祖父,被氣得當(dāng)場暈厥一病不起。
想到這兒,蘇映月真想罵原主一句混蛋。
但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去看看這個稱職的祖父。
或許,她還能幫這位老人離開病榻,重拾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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