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里,暴雨猶如瓢潑落下,冷風(fēng)呼嘯如同野獸的怒吼。
無雙看著站在雨里竹馬,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么,她知道竹馬現(xiàn)在擔(dān)心蘭州的情況。
雨依舊猛烈地下著,仿佛也要將京城變成第二個蘭州。
無雙轉(zhuǎn)身從房間里拿出一件蓑衣交給青梅,讓她去勸竹馬回到房間里。
青梅拿了蓑衣,卻沒有給竹馬披上,兩個人站在雨里,像是絲毫感覺不到雨水的冰涼。
又過了大半天,雨慢慢停了,風(fēng)也漸漸小了。
竹馬從蘭州回來已經(jīng)兩天了,可是他的心還留在蘭州,這兩天一直都不怎么說話,臉色如同頭頂黑壓壓的烏云。
“竹馬,我知道你心里還牽掛著蘭州的百姓,可是皇命難違,我們又能怎么樣?”
青梅也勸道:“竹馬,你快進去吧!太子殿下說的有道理,有什么事情我們還可以另行商議?!?/p>
竹馬還是久久不愿說話,他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前去蘭州治水的文忠。
他從蘭州出發(fā)的時候,文忠便從京城出發(fā)了,他卻在距離京城最近的太平府遇到了文忠。
蘭州水患如此嚴重,可是文忠卻沒有半分著急的樣子,將蘭州的黎民百姓交給這樣的人,自己又怎么能放心?
“太子殿下,你也知道蘭州水患到底有多嚴重?可是那個文忠......”
竹馬不忍再說下去,一想到面黃肌瘦,顛沛流離的難民,心口猶如壓上了一塊巨石。
無雙上前安慰道:“竹馬,你的心情我比誰都清楚,可是現(xiàn)在朝中烏煙瘴氣,二王和丞相楊燁明爭暗斗,誰又會去關(guān)心百姓的死活和民間疾苦。”
兩個人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青梅在房間里生了一盆炭火,給竹馬烘烤衣服。
“殿下,我們一定要將二王和丞相楊燁這兩顆毒瘤除去?!?/p>
無雙沉重地點頭,聽到竹馬說到蘭州水患地嚴重程度,她的心里現(xiàn)在也很是糾結(jié),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當(dāng)時沒有據(jù)理力爭,讓竹馬繼續(xù)留在蘭州。
可是除了皇上世秦澈站在自己身后,她在朝中的勢力還是十分單薄,根本不足以和二王還有丞相楊燁對抗,因此目前最好的選擇便是容忍。
無雙和竹馬相對而坐,卻不知道說什么了,青梅站在一旁,看向沉默的兩個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竹馬雖然什么都不說,可是從蘭州回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他的一腔熱血在接到皇上的圣旨時便已經(jīng)冷卻了。
“竹馬,你回京已經(jīng)兩天了,可是還一直沒有進宮向父皇稟報蘭州水患的情況。這兩天我對外說你從蘭州回來患病了,明日便隨我一起前去早朝,也好讓父皇知道蘭州現(xiàn)在的情況?!?/p>
竹馬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知道了,明日便隨殿下前去上朝?!?/p>
翌日,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世秦澈在大殿之上看到面色蒼白的竹馬,便知道這次為了治理蘭州水患,竹馬一定是殫精竭慮,方才會變成這副病怏怏的樣子,他命人前去太醫(yī)院宣太醫(yī)上殿給竹馬治病。
太醫(yī)看過竹馬的病以后說只是感染風(fēng)寒,又因為心事重重,所以才會這樣的,只需要精心調(diào)養(yǎng)便好。
“你們?nèi)伎纯?,竹馬才是我樂國的棟梁之臣,即便是回了京城還想著蘭州水患。”
群臣全都看向竹馬,面色凝重,都不說話。
竹馬說道:“回稟圣上,臣的身體不足為道,只是現(xiàn)在蘭州水患實在嚴重,還請陛下多加關(guān)注才是?!?/p>
世秦澈知道蘭州水患事關(guān)重大,蘭州乃是樂國西北邊地上的重鎮(zhèn),自然不容有失。
“還請愛卿放心,朕已經(jīng)派了戶部尚書文忠文大人前去蘭州了?!?/p>
竹馬臉上泛起一絲憂色說道:“陛下,文忠大人沒有治理水患的經(jīng)驗......”
丞相楊燁一看竹馬要說文忠的事情,連忙說道:“圣上,文忠昨日已經(jīng)派人送來書信,說是已經(jīng)到了蘭州,水患目前已經(jīng)得到了很好的治理,還說這一切都是竹馬的功勞。”
他知道不能讓竹馬再說下去,看得出來竹馬對文忠治理蘭州水患十分不滿。
“相信文大人一定能夠治好水患的?!?/p>
無雙看著面色慘白的竹馬,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她生怕依著竹馬的性子在朝堂上和丞相楊燁起了沖突,這樣一來所有的安排全都白費了。
楊燁看了一眼無雙,點頭笑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文忠一定不會辜負圣恩的。竹馬這次治水有功,陛下一定要重賞,這樣才不枉費竹馬大人一片忠心?!?/p>
竹馬從蘭州回來治水有功,而他在京城中又是眾人皆知的文武全才,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給太子殿下賣個人情,讓皇上將京城都指揮使之職賜給竹馬。
無雙一聽就明白楊燁的意思,他朝著無雙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竹馬此次確實立了大功,楊丞相覺得朕應(yīng)該如何進行賞賜?”
世秦澈將這個難題丟給了丞相楊燁,因為無雙昨夜已經(jīng)秘密派人進宮送了信。
這只老狐貍想要坐看太子和二王斗得你死我活,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無雙面容微冷,朝著楊燁看了一眼,此刻二王也正看著她。
“這個,這個......”
楊燁一時語塞,他本來想著將這個難題仍給無雙,卻又被皇上不動聲色丟給了自己。
現(xiàn)在他和太子乃是同盟,如果今天不幫著他說話,恐怕有所不妥,反正二王那邊已經(jīng)和自己成為死敵,況且太子這邊又有皇上世秦澈作為后臺。
“啟稟皇上,微臣以為以竹馬的能力,足以勝任京城都指揮使之職?!?/p>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二王怒道:“楊燁,本王現(xiàn)在乃是京城都指揮使,你讓皇上封竹馬為都指揮使,這是什么意思?”
二王萬萬沒有想到楊燁竟會出此狠招,聯(lián)合太子想要奪走自己在京城的兵權(quán)。
楊燁也清楚事已至此,自己也沒有什么退路,今天只有將二王拉下馬,別無選擇。
“皇上,微臣有本要奏?!?/p>
御史大夫張光昌手持一封奏折,一臉的大義凜然。
誰不知道御史臺早就是丞相楊燁的地盤了,滿朝文官多數(shù)都是丞相楊燁的人,二王的勢力多半是建有軍功的武將。
世秦澈端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說道:“張愛卿有什么事就當(dāng)著眾位臣工說吧!”
張光昌將手里的奏折成為高昌盛,振振有詞說道:“啟稟皇上,二王在擔(dān)任京城都指揮使期間,濫用職權(quán),任用親信,這是臣平日里搜集到的證據(jù)?!?/p>
楊燁早就料到有朝一日要和二王翻臉,從一開始便讓手下的言官收集二王在京城為非作歹的證據(jù),等到時機成熟,好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
“皇上,臣冤枉,冤枉?。∵€請皇上為臣做主?!?/p>
二王看到一臉得意的楊燁,恨不得撲過去將他撕成碎片,可是礙于這是朝堂之上,世秦澈又在這里,心里的怒火也只能強壓。
世秦澈接過高昌盛遞過來的奏折打開,越往下看,臉色越是難看。
就連他也沒有想到二王竟然在背地里做出這么多無法無天的事情,楊燁是一只老狐貍,要是沒有十足的證據(jù)絕不會拿出來。
二王看著世秦澈的臉色陰晴不定,不時抬頭看向自己,不時又看向丞相楊燁,心里也是打起了鼓,回頭朝著身后的一群朋黨看去。
無雙落得輕松,她今天就要看著丞相楊燁和二王從私下里爭權(quán)奪勢,變成如今當(dāng)堂對質(zhì),兩個人徹底走向決裂。
“二王,你實在是讓朕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世秦澈將手里的奏折丟在二王的腳下,眼冒火光說道:“你自己看看張御史彈劾你的幾項罪狀,可有一項是誣告?”
二王將腳下的奏折撿起來,粗略看了一遍,頓時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臣冤枉,冤枉啊,張御史是楊丞相的人,這全都是誣告,誣告......”
御史張光昌奏折之中所言之事全都屬實,可是二王知道自己現(xiàn)在絕不能認罪,便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皇上,這是張御史誣告。”
“皇上,二王忠心耿耿,一心為了陛下和國家,絕不會做出這等事情。”
“陛下,張御史一定是忌恨二王前些日子將他府中強搶民女的管家梟首示眾,報復(fù)二王的?!?/p>
一時之間,二王的同黨全都跪在地上為二王求情,朝堂之上亂成一團。
只見世秦澈一聲冷笑:“好,你們都說張御史誣告二王,孤家后面自會派人前去查探事情的真?zhèn)危墒蔷┏嵌贾笓]使一職二王恐怕現(xiàn)在不適合做了,京城都指揮使就讓竹馬去做?!?/p>
“臣跪謝陛下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竹馬連忙跪在地上,三呼萬歲。
楊燁等眾臣齊聲說道:“皇上英明,皇上英明?!?/p>
二王氣的臉色發(fā)青,卻是不敢再多說一句,看來今天這一切都是世秦澈的意思。
“太子,調(diào)查二王之事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秉公執(zhí)法,要是這些都是誣告,一定要還二王一個清白,他可是我樂國的肱骨之臣。”
無雙上前領(lǐng)命,俊秀非凡的臉上露出一絲深邃的笑意。
這一次將二王逼到了絕境,接下來就要看看他和楊燁怎么斗得你死我活了。
天下大事,皆在我手。
無雙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痛快,想要報了前世之仇,就必須在樂國立足,成為樂國的主宰。
書友評價
這本小說《醫(yī)妃傾城:太子請走開》是我看小說的開始,沒有一章跳過,全程看完,故事銜接非常完美,代入感也非常強。說得遠一點,如果我以后有能力了,一定把這本小說拍成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