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他顫抖著身體問道，“姐姐，姐姐？你怎么樣了姐姐？”

李瑤慌亂搖搖頭，抱著李湛道：“我沒事，你怎么樣，你——”

李瑤欲言又止，眼神里飽含痛苦，李湛冷笑一聲，陰翳地看了眼地上的劉貴妃說道：“就是這個女人派人把我變成廢人，不過也沒所謂，我們無權(quán)無勢。段云霆也根本不會讓我有后人！”

所以廢不廢，有什么區(qū)別？

李瑤心上像是被什么狠狠一扎，她張了張嘴，想了想到嘴邊的話又變成：“你快跑，當(dāng)做你今晚沒有來過這里，快走！”

阿湛本來就是茍且來的一條命，要是謀害皇嗣罪證確鑿，就算段云霆肯放過他，恐怕百官也不會罷休！

“我不走！她既然敢動我姐姐，她就要付出代價——”

李湛張口就說怒吼，李瑤生怕別人聽見，連忙捂住他的嘴，然而已經(jīng)晚了。

“代價？你說什么代價？”男人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李瑤聽到那聲音，渾身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黑夜當(dāng)中，她看到段云霆一步一步地走上來，一身玄衣，好像是從地獄里出來的一樣。

她一把將李湛藏到自己身后，跟段云霆說道，“他……他年紀(jì)還小，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話音未落，就見段云霆就抬起腿，一腳踢在了李湛的心窩上！

李瑤眼睜睜地看著李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撞到墻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他的背狠狠地撞在墻上，立刻有鮮血從嘴角留下來。

“阿湛——”李瑤大喊一聲，立刻就要沖上去看他，然而剛剛一動，后面就有一只手拽住她的頭發(fā)。

頭皮被扯的生疼，段云霆嗜血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了下來，“李湛私闖禁宮，沖撞貴妃，著——”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他還是個孩子，不要……”李瑤的聲音當(dāng)中滿是驚恐，她滿面淚水，抱住段云霆的腿，不住地跟他磕頭，“我求求你，放過他……你要罰罰我吧，罰我……”

段云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明明像是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冰涼的手指反復(fù)摩挲著她的下巴，森森的殺意讓李瑤心尖都在顫抖。

這一刻她終于后悔，不應(yīng)該跟這個男人死磕。

有什么能比保證生命最重要？

然而段云霆最終還是漠然開口，“著李湛，手腳各四十仗?！?/p>

四十仗！

仿佛是一道驚雷劈在了李瑤的頭上，她呆愣地抬起頭來看向段云霆，一時之間連磕頭也忘記了。

手腳各四十仗，阿湛……阿湛豈有生還的可能？

宮人上來，將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李湛拖了出去，片刻之后，院子中央響起來沉悶的仗打之聲。

李瑤不斷叩頭請求，可那一聲聲，像是敲竹竿一樣，節(jié)奏不緩不慢，亦沒有停下的趨勢。

“段云霆。”在一片仗打聲中，李瑤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清晰，“我真后悔信任你這個畜生?！?/p>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哈哈笑了兩聲，滿臉都是淚水，“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段云霆，你會遭報應(yīng)的！”

李瑤說完這句話，就扶著墻慢慢地朝院子里走去。

四十仗早已經(jīng)打完，李湛如同破布一樣被人扔在院子里。

她跪下去，將李湛抱在懷中，小聲說道，“阿湛啊阿湛，姐姐不好，是姐姐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你等著吧，”她咬牙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