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先去個廁所,西瓜切好了你倆吃吧!”
我下了炕就往外跑,二喜緊隨我后,“我也上個廁所!”
我倆嚇得滿頭冷汗,頂著大太陽就往院里跑,也顧不上曬不曬了。都說女人生氣的時候恐怖,想不到笑的時候更恐怖!難道這柳芽真被我刺激著了?
想到這我還真生出一丁點愧疚之情,但就這一丁點愧疚馬上就被我的新發(fā)現(xiàn)沖擊沒了。
這幾天姥爺不在,根本沒人收拾家里,院子里的雜草都有半人高了,繁茂葳蕤,蹲下藏五六個人都沒問題。不過我站在臺階往下一看,卻發(fā)現(xiàn)院子中間到南墻那邊有一趟拖拽形成的痕跡,一條彎彎曲曲的凹痕,把草都壓倒了。
我好奇的順著被壓倒的草一路走到南墻,竟然發(fā)現(xiàn)墻下面有個臉盤那么大的洞,洞周圍還有好多橫七豎八的裂紋。
這洞一瞅就不是耗子洞!哪有耗子打這么大洞的,要說是狗洞我還能信點,不過我家里啥都沒有,院里就長出來了香菜土豆,狗費勁巴力掏個洞也沒必要啊。
我蹲下趴在地上,透過那個洞往外看,就發(fā)現(xiàn)洞口里居然有一塊閃閃發(fā)亮的黃色亮片!
“這是啥?”
二喜湊過來看我手上的黃色亮片,其實單從外觀上看,倒是挺像魚鱗的。不過啥魚能長蘋果那么大的鱗?
仔細摸摸亮片的背面,還能摸出一絲黏黏的分泌物。二喜嫌棄的躲開,讓我趕緊扔了,我卻突然瞪大了眼睛。
“二喜,這是蛇鱗!”
魚鱗跟蛇鱗有個明顯的區(qū)別,蛇鱗表面是有皮膚組織的,因為蛇會蛻皮,魚卻不會。這鱗片正面反光,背面卻不反光,而且顏色發(fā)暗,摸起來一點都不滑溜。
說起蛇鱗,我跟二喜對視一眼都是一哆嗦,不自覺的回憶起六年前發(fā)生的事。記的當年掏野雞蛋時遇到大蛇精,不就是黃綠色的么!
“你們倆蹲在那干什么呢?”
柳芽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嚇得我一個激靈趕緊把蛇鱗順著二喜的褲腰塞進去了,拉著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二喜站起來向后轉(zhuǎn)。
柳芽已經(jīng)把剛才穿的白裙子換掉了,換上了一身黃綠相間的半身裙,那顏色亮的,把身邊的雜草都比下去了。她還笑著問我倆她的裙子好不好看。
“哈哈,好看,特別好看?!边@個時候誰還敢說不好看啊。
我趕緊找了個逃跑的理由,“那個,二喜身體有點不舒服,我?guī)ピ\所瞅瞅,你在家等著,我倆馬上就回來!”
我拉著二喜趕緊往大門走,二喜褲襠里還有塊蛇鱗,這時候走起路來別別扭扭,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柳芽好奇的瞅著二喜問:“他不要緊吧?”
“沒啥事,就是痔瘡,老毛病了?!?/p>
等我倆走出院子,二喜趕緊齜牙咧嘴的把褲襠里的蛇鱗掏出來,嚷嚷著自己蛋都磨壞了。
我瞪了他一眼,問你蛋重要還是咱倆命重要啊,趕緊拉著他往遠離我家的方向走,千萬別被那個蛇精追上來。
現(xiàn)在情況基本可以確定,這蛇精肯定是為了報當年的仇又回來找我了。你說也真夠有心機的,我姥爺在家的時候不來,偏我一個人的時候來,專挑軟柿子捏咋地?我姥爺當初咋不干掉它還要留個后患呢。
不過這個柳芽也倒霉,好巧不巧,偏在蛇精鉆進院子的時候給碰上了,現(xiàn)在她就在我家住著,我想要不管都不行。
唉,這三天兩頭總出事,老子想過個風(fēng)輕云淡的生活咋就這么難呢!
“二喜我先去你家一趟?!?/p>
這是我在太陽底下思考了兩個小時之后得出的結(jié)果。
二喜那張黑臉被曬得黑里透紅,有點迷糊的看著我,“去我家干啥?”
我唉了一聲,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來,“我姥爺那點破爛都在家呢,那么嚇人的大蛇精沖你笑,你敢回去拿啊。我身上就帶了一葫蘆水牛淚,一塊不能用的五帝錢,還有顆炸裂的舍利子,沒一個能用的。走!帶我去你家看看有沒有啥能抓妖的。”
我跟二喜推開門就聞到滿屋子的飯香味,今天劉嬸子做飯挺早啊。二喜他爸還招呼著我倆快點洗洗手吃飯。可沒想到剛一進門就看著了柳芽在那坐著,笑呵呵的盯著我看。
“你,你咋在這?”大白天不帶這么嚇人的。
還沒等柳芽回答,劉嬸子就端著一個冒熱氣的搪瓷盆子進來了,還埋怨我跟二喜,說同學(xué)來玩了咋不提前說一聲,她也沒來及準備啥好菜,只能先對付一頓了。
說著劉嬸子就把搪瓷盆子放在桌上,一掀蓋,我跟二喜臉色頓時就變了。這盆子里居然是滿滿當當?shù)目旧呷?!連花花綠綠的蛇皮還沒褪掉呢,上面灑滿了孜然。
我偷偷的斜眼瞅了瞅旁邊的柳芽,她卻面不改色的盯著那盤蛇肉,甚至還夾了一塊放在碗里吃起來!而且表情正常,動作也有條不紊,沒有一絲慌亂。
看的我都有點懷疑人生了,難道是我想多了?還是蛇都同類相食?。?/p>
“王叔劉姨,我吃飽了,先去外面透透風(fēng),你們慢吃啊?!?/p>
等她離開之后,我就裝作筷子掉了往她那邊看一眼,結(jié)果這一看,就驚出一身冷汗!柳芽的飯碗里竟然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蛇!
我慌忙看向自己的碗,竟然也是亂麻一樣的蛇。不止是我的,二喜的,劉嬸子的,王叔的,全都是這樣!
“二喜別吃了!這飯有問題!”
我這么一喊,飯桌上的仨人卻一個沒動,都直勾勾的抬頭看著我,眼睛變成一條豎線,跟白天里的貓眼睛一樣!
我心臟一得瑟,趕緊隨手抓了飯桌上一個搪瓷盆擋在胸前,往后退。心里也漸漸明白過來一件事。
怪不得剛才在家的時候這蛇精不動手,還要到二喜家來這么一出,原來是想讓我投鼠忌器??!它料定我不敢傷二喜他們,就捏住我的軟肋下套,真是陰,太陰了!以后誰再說人是最富有智慧的動物我就跟誰急!
被蛇精控制住的仨人都張開手臂朝我撲過來,我一邊跟他們廝打一邊朝門那邊跑,然而意料之中,門已經(jīng)被蛇精鎖死了。
我只好再往窗戶那邊躲,好在窗臺就一米多點,踢開花盆,我一翻身就跳出去了,而二喜他們一家三口也全都追了出來。大白天的,就圍著村子就一頓攆我,被不少路過鄉(xiāng)親看著了。紛紛都笑話我們這是出啥洋相呢。
他們壓根就沒注意到二喜一家表情不對勁,也是,畢竟現(xiàn)在還是白天,誰能想到白天就中邪啊。
想來也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往村口跑的時候正好路過二大爺家,二大爺正在院門口殺狗呢,準備后天去鎮(zhèn)上賣狗肉給孫子買個手機,正好開學(xué)去鎮(zhèn)上念高中就能用上了。
二大爺把狗吊起來,一刀下去抹了狗脖子,下面掛著鐵皮桶,不一會就稀里嘩啦裝了滿滿一桶狗血。
要知道黑狗血可是驅(qū)邪神器,效果比公雞血,雄黃酒,朱砂都好太多了!我端起鐵皮桶,對著二喜他們?nèi)诰蜐娤氯?,仨人身上冒出一股黑氣齊刷刷全倒了。
“小笙!這是咋回事啊?”
二大爺看看我,又看看地上躺尸的仨人滿臉驚恐。這時候剛才不少看熱鬧的人都圍過來問我。
我跑得氣喘吁吁,這會總算能喘口氣了,跟二大爺借了兩口水喝完才解釋。
“還不是我姥爺沒擦干凈的爛屁股。幾年前我跟二喜他們上山玩,不是惹上過一個長蟲精嗎,現(xiàn)在人家找來了。待會大家回去的時候都去藥店買點雄黃吧,在門口,窗戶還有煙囪附近都撒上點,最好再泡壺雄黃酒喝點避避邪。”
一聽村里又有邪祟作怪,鄉(xiāng)親們頓時臉色不好起來,都說剛解決完王前柱家那事,就又來了個長蟲精,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有幾個思維發(fā)散的還擔心起今年莊家的收成來。
我剛想告訴他們,這個蛇精是來報復(fù)我的,大家大可放心,挺多是中邪,并不會有性命之虞,誰知二大爺突然從兜里掏出二百塊錢塞我手里了。
“小笙,現(xiàn)在王真爺不在,這個長蟲精就麻煩你了!”
嗯?這場景怎么有點似曾相識呢?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勁兒,其他圍過來的鄉(xiāng)親紛紛都掏錢往我手里塞,一口一個謝謝,一口一個麻煩小笙了,說的我滿臉問號,拜托我還沒答應(yīng)呢!
最后烈日炎炎下,我捧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錢有點懵,我這是又把自己給坑了?
說真的,我除妖的經(jīng)歷比較少,即使是姥爺也不多的。要知道除妖跟驅(qū)鬼不同,妖有實體,而且比鬼更具靈性。
不少妖都是動物、植物甚至器物通靈后化成的,它們通人性,甚至比有些人類的思想更單純,更善良,所以一般是不會害人的,只有極少數(shù)的妖會劍走偏鋒,為了短時間內(nèi)提高修為鋌而走險。像今天遇上的蛇精就是一例。
最要命的是現(xiàn)在我家已經(jīng)變成那個蛇精的根據(jù)地之一了,我是不敢貿(mào)然回去的,這樣就導(dǎo)致我那些破爛沒辦法拿,只能利用其他的工具除妖??墒怯檬裁垂ぞ吆媚兀?/p>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就看見二喜洗澡換完衣服來院子找我了,卻發(fā)現(xiàn)我突然盯著他,還露出詭異的微笑,把他嚇得頓時不敢往前走了。
“啊,笙哥你別那么瞅我,我害怕!”
“怕我干啥?!蔽艺姓惺郑樕系男s是藏也藏不住,“過來,我有事跟你商量。今晚哥能不能全身而退全靠你了!”
書友評價
小迷不糊的這部言情小說《那些年我的招鬼生涯》,讓我深深的領(lǐng)悟到:我要的愛情,一個你,一顆心,一心一意,一輩子。只是這樣,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