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依然還是姜平這個做大師兄的人在說話,道,“我們都是看著三師弟長大的,他們品性我們?nèi)剂私?。無論如何,我們都不相信他會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如果真的要罰,也不能罰得這么重吧?”
是啊,就算是罰,也不能罰得這么重吧?他們這些留下來的人,幾乎都是比何子陽大上很多歲的。這么多年來,幾乎都是看著何子陽一點了點的長大。何子陽的品性,他們最了解不過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真希望降到何子陽身上的懲罰,他們可以每個人都承擔(dān)一點。這樣一來,何子陽就不用受太多的苦了。
“你……”劉寶天指著姜平,沒想到,一直都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大徒弟,竟然會因為此時忤逆自己。
啪!
劉寶天氣得一掌打過,頓時姜平感覺自己昏天黑地一般,差點沒倒下直接昏過去。這一掌突如其來,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
當(dāng)然,這一掌可不是像扇到莫金臉上的那一巴掌那樣簡單,其中更是蘊含了劉寶天的些許內(nèi)力。在姜平?jīng)]有防備的情況下,頓時硬生生地被打得直吐血。
“師傅!”看到此時此景,其余的弟子都慌了。師傅今天到底怎么了,竟然出這么重的手!
“師傅!”就在這時是,一個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在眾人的耳朵中響起。
回頭看去,正是今天的正角,他們求情的對象——何子陽。
因為剛才劉寶天的一掌,除了打在姜平身上之外,還打在了何子陽的心里。何子陽沒有想到,為了自己不去參與皇家的事情,師傅竟然下了這么大的決心。
更沒有讓何子陽想到的是,自己的眾位師兄弟們,竟然為了自己,可以這樣忤逆師傅。無論是師傅,還是師兄弟們,何子陽都是感激的。
師傅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就算是要廢了他的武功,何子陽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師兄弟們,更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因為一旦武功被廢,這一輩子就算是完了。弄不好,還會落下了什么不良的病謗。
所以,兩頭都是何子陽至關(guān)重要之人。他不想因為自己,讓這兩頭的人都彼此受到傷害。
于是,一直躲在暗處的何子陽,終于決定現(xiàn)身。但是,他的表情卻冰冷無比,這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寒。
“你肯出來了?”雖然劉寶天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何子陽剛才躲在附近,但是聰明人都能想到,這么大的動靜,何子陽會無動于衷么?
“師傅,我決定了!”
“那就請告訴我答案吧!”劉寶天此時也變得冷靜無比,無論何子陽此時說出來的答案是什么,劉寶天都做好的十足的心理準(zhǔn)備。
“我決定!堅持著我的想法,哪怕,你現(xiàn)在就廢了我的武功!”
“什么?”所以人都不敢相信地看著何子陽,他們都沒有想過,何子陽竟然固執(zhí)到了這種程度。
雖然眾人還不清楚師傅到底為何而要廢掉何子陽的武功,但卻可以從剛才的對話之中了解到一些信息。那就是何子陽要做一件事情,但是師傅極力反對。如果何子陽再執(zhí)迷不悟,師傅只能痛下狠手。
可是,包括劉寶天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萬萬沒有想到何子陽竟然寧可玉碎不為瓦全。這等倔強的性子,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你……”劉寶天指著何子陽,本來一身武學(xué)并且身體健康的劉寶天,此時卻一直顫抖不已。問道,“你可想好了?”
“好想好,徒兒的武功是師傅給的,既然師傅想拿回去,徒兒也無話可說。但是,這依然改變不了徒兒想追求真相的決心。”說時,何子陽向劉寶天跪下來道,“師傅,就請答應(yīng)徒兒吧。徒兒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只求您同意我去查這件案子。如果師傅執(zhí)意不肯,那就請廢了我吧!”
“你……”劉寶天被何子陽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哪舍得真廢了何子陽,說了這么多,不還是為了能夠讓他改變心意嘛。可是,這個三徒弟卻顯得從未有過的倔強。在自己眾多門人子弟之中,就屬這個三徒弟武功最高,甚至隱約有超過自己的跡象。如果他肯聽話,不去涉險,也許他將來便是這天罡派的下任掌門。
可是現(xiàn)在呢,何子陽固執(zhí)得讓劉寶天說不出話來。就算何子陽在他面前,如何得保證小心行事,但劉寶天依然無法相信。跟皇家打交道,能是一句“小心行事”就可以避免橫禍的么?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多年前還用得著因為躲避朝廷追殺而跑到外地去么?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么多年來,為何還是一直沒有被撤掉這個通緝犯的頭號?
所以劉寶天不相信何子陽參與這件事后,還能全身而退。所以,為了保住這個不聽話的弟子性命,說不得,只好廢了他的武功,讓他斷絕此念。
“好、好、好!”連道三個好字,此時的劉寶天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但既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那就只好如此了。
“為師是不會答應(yīng)你去查皇家的案子的。既然如此,那就別怪為師了!”語畢,劉寶天心里一狠,丹田處一股勢浪涌出。順著上焦中各大血脈,匯集于右掌之中。
內(nèi)勁!
看到師傅動了真格的,姜平忙著抱住劉寶天的大腿。這一掌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真打在了三師弟的身上,別說他這一身的武功要廢,恐怕連身子骨都得一起廢了。
“住手!”忽然,一個女子之聲響進眾人的耳朵里。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竟然會走出來。只是,所有人更沒有料到的是,她竟然帶著一把劍出來。
在自己家中,為何還要帶著劍?
“蘭兒,你這是要干什么?”劉寶天遲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在門派之中,為促進眾弟子的武學(xué)增長,所以是不反對任何人隨時比武切磋的。但這一比武,難免又會生些事端。所以,為了避免在比武之中傷了和氣,所以禁止門下所有人在除練劍術(shù)之外的時間佩劍。當(dāng)然,也包括了劉大掌門的女兒——劉慧蘭。
不錯,此時來人正是劉寶天的獨女劉慧蘭。一個跟何子陽同年歲的未嫁姑娘,一個跟何子陽青梅竹馬的兒時玩伴。按當(dāng)朝的習(xí)俗,以她這名20來歲的年紀(jì)卻遲遲未嫁的女人著實見少。但是,她為了等何子陽這個不聽父親話的師兄,卻一直都沒有出嫁。
劉慧蘭不等眾人分說,錚的一聲將長劍拔出,并且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爹,如果你真的要廢了子陽師兄的武功,我就立刻自刎于你面前?!?/p>
“蘭兒,你別沖動!”瞬間,凝聚在手上的內(nèi)勁散去。劉寶天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雙手在向劉慧蘭比劃著道,“有話好商量,爹什么都聽你的,你先把劍放下,放下!”
“不!”劉慧蘭出奇的倔強,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道,“那你先答應(yīng)我,不準(zhǔn)廢除子陽師兄的武功?!?/p>
“蘭師妹……”看到跟自己一起長大的蘭師妹竟然為了自己的事不惜以命相脅,何子陽是何其的感動。只是,何子陽卻心中有慚。師妹對自己的一片心意,如果能夠報答的話,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倒不是說何子陽是榆木做的腦袋,只是一直都把劉慧蘭當(dāng)成妹妹的他,直到被官府通緝,被逼逃離臨安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師妹竟然對自己有著另一份情誼。可是,這種關(guān)系上的改變,并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于是,何子陽并沒有接受蘭師妹的情,卻也沒有拒絕之意。
就這樣,劉慧蘭這一等就是多少年。直到這等歲數(shù)了,劉慧蘭卻一直遲遲不嫁。當(dāng)然,同門師兄弟們和掌門劉寶天也并沒有逼迫劉慧蘭出嫁的意思。畢竟,在他們所有人的眼里,劉慧蘭和何子陽也確實是一對幸福的鴛鴦。
劉慧蘭此時之舉,其意眾人哪能不知?只待劉寶天心疼愛女,卻一下子被抓住了軟肋??墒牵f讓他真的就放棄廢除何子陽的武功的話,卻還是猶豫起來。畢竟,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這一頭是自己的愛女,另一頭是自己的愛徒,無論如何他也是難以割舍。
如果可以的話,劉寶天自然不愿意廢了何子陽的功夫,可是他能有什么辦法?何子陽不聽他的勸告,非要一意孤行。廢武功之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蘭兒,你是怎么知道的?”劉寶天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何會知道這件事。此時闖的這么大動靜,除非是聾子,不然誰聽不見?只不過,為了緩解一下氣氛,他不得不想辦法轉(zhuǎn)移話題罷了。
“這么大的動靜,聾子才聽不見呢。說,你為什么要廢子陽師兄的武功?”語畢,劉慧蘭用力地將長劍在自己的脖子上按了按。意思是說,如果你不老實交待,我立刻就死在你的面前。
“蘭兒,你不知道這其中的關(guān)鍵所在。如果你要是真為了子陽好,那么你應(yīng)該站在我這邊,而不是一味的來威脅我!”劉寶天此時此刻唯有穩(wěn)住女兒才行。長這么大了,自己的女兒雖然嬌慣,但卻從不胡來。這一次以命相脅,想必是下定了決心才會如此。于是,劉寶天氣色凝重,很多話卻想說又說不出來。
“說,你不把話說清楚,別人又怎會理解呢?如果子陽師兄真的做了什么大不違之事,我跟他一并受罰就是了,也不至于下這么狠的手,直接廢了他呀!”說著說著,劉慧蘭的聲音有些曲紐,眼看著眼淚就要下來了。
“師妹,”何子陽看不去了。他不希望自己的蘭師妹為他做這么多,他還不起??粗鴮㈤L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劉慧蘭,一臉焦急地說道,“蘭師妹,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是我惹了師傅生氣。如果師傅要懲罰我,我豪無怨言。蘭師妹,請你放下劍吧!”
“不!”劉慧蘭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就算我是一廂情愿的好了,我也無怨無悔。但我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廢除武功!”
“爹!”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子陽師兄?難道,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不在重要了么?他和您女兒的回憶,你也不顧了么?”
“這……”劉寶天有些啞口無言。說實話,就這樣當(dāng)著眾弟子的面,將何子陽的武功給廢了,卻連一個理由都沒有,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但是,有些話他真的不愿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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