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妝得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見他終于靜下心來緊張的心情也跟著松了一些,從懷中取出自己干凈的帕子,又取出一把小刀對著那肚臍上方兩寸處逐漸發(fā)黑起來的小點(diǎn)輕輕劃出一個十字。
小刀鋒利,一觸著肌膚就劃出了口子,很快,那黑色的血珠子冒了出來。
帕子覆在血上反復(fù)擦拭,直到黑血散盡許紅妝才灑了止血粉。
“轟?!眲倓偸帐昂么颂巶?,本是一片天氣的空中不知何時暗了下來,此時那一聲帶著一聲的響雷響徹天際,只消一眼的功夫就淅淅瀝瀝的落下了雨。
院外梧桐被雨水打的濕透,微風(fēng)帶著雨打在大開的窗子也淋濕了窗上的紗絹,更是帶來了一縷縷夾著濕意的冷風(fēng)。
許紅妝飛快地幫君長離穿上衣服,拉過薄被蓋在他的身上,起身去窗子處仔細(xì)關(guān)上門窗。
轉(zhuǎn)身要回床榻處坐下時又停了步子,疑惑的看了眼躺在床上好像是歇息了的人想了想:我?guī)退咽侨手亮x盡了,現(xiàn)下還照看他做什么?
若是不抓緊時間回去怕是才是一件大事,之前她消失的那處也足以叫人心中恐慌,憑著章氏和太師對她的疼愛怕是都要急壞了。
許紅妝想到那樣的場面也覺得心中不好受,不敢再等下去的就直接開了門走出去。
守在一旁的良風(fēng)見她出來立即迎了上去,“姑娘想要些什么?”
許紅妝頭也不回地道:“回家?!?/p>
“可是殿下?!绷硷L(fēng)心中一驚,著急跟著,“殿下未有跟著姑娘呢。”
“無妨,回去一事統(tǒng)不過是件小事,只是要勞煩小哥借我一把傘了。”許紅妝停了步子對良風(fēng)施足了禮數(shù),又殷切道:“我已有好些時間未有歸家,若是再不回去,怕是我的父親也要急壞了?!?/p>
“可是……”良風(fēng)看了眼君長離的房內(nèi),看回來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屬下這就去準(zhǔn)備,請姑娘等我一會兒。”
這般的回答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許紅妝再道了聲謝就果真站在原地等了。
沒多會兒時間良風(fēng)從府門的前處跑進(jìn)來,“姑娘,跟屬下來?!?/p>
許紅妝驚詫的看了眼自己身后的方向,旋即扯著裙擺朝良風(fēng)快步走了過去,“你怎么從前處來的?”
良風(fēng)回道:“屬下剛剛是去后門取馬車?!?/p>
府門口,停著一輛看起來很是豪華的馬車,若是坐到里頭定是暖和的很。
許紅妝下意識的抗拒,“此處離我府上也不是太遠(yuǎn),怕是用不到這馬車?!?/p>
而且坐著這馬車回去,若是被旁人認(rèn)出這是王府的馬車,那她豈不還是糟糕了?
“姑娘莫怕,這馬車不是王府的馬車,是屬下從外頭買來以防萬一的?!绷硷L(fēng)聽到她的話連忙解釋道。
像是怕許紅妝不情愿,便補(bǔ)充道:“姑娘若是拿著一把傘回去,怕是也不大成體統(tǒng)?!?/p>
“我倒覺得我撐著傘回去更加好看?!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許紅妝就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要怎么做,在良風(fēng)自顧困惑時候直接奪了他手中的傘柄就跑進(jìn)了大雨里。
莫大的雨聲中帶著她細(xì)微的嗓音,“你主子只要吃兩副回元散就好?!?/p>
良風(fēng)記住了回元散,剛要轉(zhuǎn)身回去就見得那女子重新跑了回來,似是有些急,面色已經(jīng)有些紅潤,她喘著氣道:“記著,這兩日不要碰姑娘了?!?/p>
不要碰姑娘了?良風(fēng)想要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但一抬頭那女子又重新跑回到了風(fēng)雨里,素色的身影在一層層的雨幕中漸漸的淡卻了,直至虛無。
夏日的雨比起其他時候總是要來的猛烈許多,跑回到太師府時鞋子已經(jīng)濕透,連著下半段的裙擺都濕淋淋的。
管家開門見到許紅妝時驚的眼圈泛紅,但也忍著沒有哭而是著急的引了她進(jìn)去,一邊大聲道:“三小姐回來了!”
當(dāng)是時,府上亂了起來,沒多會兒時間許月笙拉著章氏一同從屋里走了出來。
章氏剛剛哭了歇下,聽到這話就立馬掙扎著爬了起來,見到自己女兒時又是沒忍住的滾出了兩行熱淚。
許月笙也沒多好,吸著鼻子,紅著眼睛。
到底也都是關(guān)心著許紅妝,見她一身衣服實在糟糕就連忙叫人帶她去梳洗沐浴。
一頓熱水澡后郝太師也被人給喚了回來,此時四人坐在一處房間里,許紅妝身上還披了一張?zhí)鹤印?/p>
堂前屋檐往下滴著停了不久的雨水,院中青樹葉上也掛著不少的雨珠。
“這幾日,何處去了。”安靜了不長的時間后郝太師率先開口問道,他這兩日為了去找許紅妝也算是歷經(jīng)磨難,一雙眼厚重了些,連著胡渣子都變長了。
許紅妝看他這般就知道他這幾日沒有好過,嘿嘿一笑道:“我這幾日出了趟城,聽說不遠(yuǎn)處的城鎮(zhèn)上有一場花戲可以看。”這理由自是回來的時候想的,也正好不遠(yuǎn)處的鄰京鎮(zhèn)這幾日是熱鬧的,所以用這樣的理由不算過分。
“為何不說?”郝太師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也是信了。
“我說了?!痹S紅妝說到此處有些激動的正坐起來,一邊把手中揉的皺皺的紙張遞出去,“父親你看,這是我離開時寫下的紙條,因為一時著急給順手帶著了?!?/p>
這紙張也自是不可能是事先寫的,而是剛剛在王府里抽空寫的,此時入了水倒是也不知是真是假。
郝太師看了那被水浸濕的紙張,又看了眼自己女兒頭發(fā)未干的模樣終是心疼地道了句:“沒事便好,先擦干頭發(fā)休息一下?!?/p>
淺淺嘆出一氣,郝太師收了心中所有的疑問出了這屋子。
章氏也因此而得了一些空的坐在許紅妝的身邊,手上拿著干帕子替她擦拭那未干的秀發(fā),口中不住道:“妝兒回來就好,沒事就好?!?/p>
許月笙也道:“是啊,回來就好。”又好奇的坐到許紅妝的身旁,試探道:“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殿下才故意用了這樣的法子?”
在許月笙的心里她一直是覺得許紅妝這幾日不回家就是為了不嫁給那個殿下,畢竟這個殿下為人如何他們已經(jīng)是知根知底了,若是再嫁過去的話顯然是很不合適。
書友評價
一枚銅錢的小說《毒妃惑心:殿下,別追了》,讓我看到了愛情該有的模樣:你若粗茶淡飯,與我同甘共苦,我便披城露膽,陪你??菔癄€。你若舉案齊眉,給我噓寒問暖,我便重惜輕憐,護(hù)你一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