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天簡潔而干練的形象截然不同,單薄的身軀裹著一件T恤,由于她過分瘦弱,身上的衣服都顯得空蕩蕩的,從他這個視角望過去,就像看到一只被遺棄后還在等待主人的小狗。
許絲瞳再也不想讓莫子晟看到她蠢笨、可憐的模樣,硬生生的忍住了心里的悲痛,從家里出來才敢釋放出來。
她敗給了自己的天真,以為一切都會過去,沒想到莫子晟一直懷恨在心,他說的話將許絲瞳的心傷透了,血淋淋的痛感,再時刻提醒著她。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盡情的哭了起來。
傅凌梟輕手輕腳走在她身邊,擋住了落日余暉,嘆了一口氣,輕聲的說道:
“許絲瞳,你怎么這么像一只被人拋棄的小狗?”
聽聞有人說話。
許絲瞳抬起頭來,目光呆滯,臉色慘白,仿佛丟掉了魂魄一般。
臉上沒有一絲生機。
傅凌梟看著直心疼。
“三叔姐夫……男人都很在意女人的第一次嗎?那層膜真的這么重要?”
迷惘的眼神,空洞得可怕。
她覺得如此可笑,曾經(jīng)自己以為情比金堅的愛情,會敗給了這層膜。
傅凌梟一挑眉,他沒有料想到這丫頭會這么直接的問他。
隨即臉上便浮現(xiàn)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眼睛里折射出狡黠的光芒,:
“你要聽我的回答還是?莫子晟的?還是其他男人的回答?”
許絲瞳聽傅凌梟這詼諧的語氣,才回過神來,暗自懊惱,自己不應(yīng)該問他這種問題。
他是長輩,自己再怎么傷心難過,也該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這么私密尷尬的問題,自己竟然問出口了。
“額……我好口渴啊……熱死了……我去那邊買瓶水喝……?!?/p>
邊說邊站起來,用手假意地擦了擦額頭,表示自己是因為真的熱,流了汗,確實要買水喝。
傅凌梟早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
還不等她站起來,就一把拉住手,猛地將她拉回原座位上。
“喝什么水,太陽早就落山了?!备盗钘n突然湊近,墨色的眼眸里透著歡愉的味道,認真的盯著她看。
許絲瞳嚇一跳,傅凌梟不僅僅是長輩,更是男人,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一個男長輩。
他首先是男人,其次才是長輩。
意識到這個問題后,渾身弦都繃緊了,頭發(fā)發(fā)麻,喉嚨似著火一般滾燙。
傅凌梟身上獨特的味道,也在不停地往她鼻腔里灌,有清香的煙草味、清冽的香水味、體味……。
這味道,聞著竟讓她如此安心。
“三叔……我……”許絲瞳一臉的難堪,試圖想起身離開。
這時候,她偏偏叫他三叔,也是在提醒他,他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
傅凌梟一聽這女人這時候叫他三叔,心里一陣喜悅,小丫頭還想用這招,他更加湊近許絲瞳,無視她的警告。
用右手,更加牢牢扣住許絲瞳的左手手腕。
許絲瞳也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她覺得這樣的距離實在是太尷尬,猛地一起身,想掙脫束縛。
“別動!”傅凌梟眼疾手快,還不等許絲瞳起身,就再伸過他的左手,穩(wěn)在長凳的椅背上。
許絲瞳就這樣,被困在他的胸膛和長凳之間,嬌小的女人被圈在懷里。
許絲瞳極力掙扎,試圖擺脫這個略顯曖昧的氛圍,可誰知,面前的男人似乎在暗中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量,扣住自己手腕的指間越發(fā)有力,甚至帶著微涼體溫的手指在她手腕處輕微的摩挲。
許絲瞳像是觸電一般,避無可避,羞惱的滿臉通紅。傅凌梟熱烈的呼吸也直沖進她的脖頸里,她感覺自己要缺氧了。
“傅凌梟!放開!”許絲瞳怒吼,她只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一個長輩怎么能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自己又不是許絲蓉和莫子晟。
許絲瞳惱羞成怒,試圖想推開傅凌梟。
一個小女子哪是健碩男人的對手,許絲瞳用盡全力想推開,傅凌梟卻巋然不動,反而笑的更加肆無忌憚,他很開心許絲瞳會這么叫他。
許絲瞳生起氣來的樣子,像一只發(fā)怒的小狼。
“你的問題我還沒回答,你就要走了?”
傅凌梟無視她的怒氣,對她的尷尬視若罔聞,順著她的身軀貼了過去,龐大的男性氣息混著無與倫比的壓力朝她傾瀉而來。
“我不在乎,只要是你?!睍崦恋恼Z氣,瞬間刺透了許絲瞳頭頂上方稀薄的空氣。
“啊……!”許絲瞳像被人踩斷尾巴的兔子,彈跳能力非凡,一蹦就是幾十米開外。
傅凌梟苦笑,這個小女人撩撥得他失了分寸,五年他都等過來了,現(xiàn)在又這么急?
許絲瞳皺著眉頭,透紅的小臉都要能擰出水來了,耳畔還是傅凌梟剛才氣息灼燒的酥·癢,心也像打擂鼓一樣狂跳不止。
傅凌梟放平目光,仔細的睨著她,精致的小臉因為羞憤而漲得通紅,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濃密的睫毛微微煽動者,像落在他心間一樣,令他心頭微微發(fā)癢。
由于緊張而癟著的小嘴,襯出臉頰上兩個淺淺的梨渦,醉的奪人心目。
傅凌梟心生憐愛,想進一步靠近她,卻被她要噴火的眼睛給震住了。
許絲瞳真是氣不過,傅凌梟作為長輩,怎么能對晚輩做出這樣的事?
她絞盡腦汁,在頭腦中搜尋聲討他的詞匯,剛想好,一抬頭對上傅凌梟的眼睛,又猶如霜打的茄子。
她怕傅凌梟那雙充滿睿智的眼睛,就算他真的去聲討他,他也不會道歉。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許絲瞳想到這,就打算離開了,她認慫,她只有躲。
“我口渴,走了?!痹捯魟偮浜?,人就飛一般的逃離了現(xiàn)場。
傅凌梟還在想要怎么對付這丫頭的聲討呢,沒想到醞釀半天,她竟然就這么走了。
傅凌梟搖了搖頭,把手揣進褲兜里,無奈的看著那道背影。
正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傅凌梟隨意瞥了一眼,便接通了來電。
“什么事!”一樣惜字如金的風(fēng)格,單刀直入,直入主題。
“嗯??”對方顯然楞了一下,懷疑的看了又看號碼,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面那人聲音未變,但卻少了那種清冷疏離,甚至能聽出他語氣里喜上心頭的愉悅。
“有事就說?!备盗钘n假裝正色道,聲音恢復(fù)了正常,眼底卻全是笑意。
書友評價
讀罷作者戲言的小說《入骨相思》,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原來,愛戀的精髓不在于初見時的魂飛魄散,而在于漫長歲月中的難舍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