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冥胸甲破碎,自己的鬼爪正沒入陳冥的胸膛,鄧七自以為勝券在握,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張青白色的臉平添了幾分猙獰詭異。
“好!殺了他。”
臺下的伯龍和清水目不轉睛地盯著擂臺上的情形,不禁在心中暗暗叫好。
擂臺下方圍繞的一眾弟子,也不約而同地認定陳冥必輸無疑。
就在這所有人都認為結局已定時,陳冥的嘴角再次流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同時原本抓住鬼爪的雙臂陡然下垂,眼中精光一閃,對著幾乎近在咫尺的鬼爪鄧七,不無諷刺地提醒到:“你以為你贏定了嗎?”
鄧七正沉靜在即將勝利的喜悅之中,乍聽此言,心頭頓時疑惑“你還能翻身不成?”
然而,不等鄧七反應,一股巨大的阻力驟然出現(xiàn),自己的鬼爪抓在陳冥的胸膛和脖頸上,仿佛遇到了山岳一般無法逾越的障礙,不得寸進。
鄧七臉色遽然大變,一雙鬼爪正待加大功力,卻只聽見一聲幽幽低語,那聲音寒意徹骨,殺意沖天,雖然音量低小,但聽之卻令人血氣逆流,筋骨寒透,仿佛死神臨頭,地獄在前。
“送你輪回!靈犀一指。”
陳冥話音未落,鄧七神魂未定,但見半空一點寒芒,指尖一尾流光。霎時間,鄧七只覺眼中充滿了刺目的光斑,熊熊的烈焰,在無盡的光芒中,一只通體放光的巨大犀牛,擎著刺破天穹的犀角,帶著焚山煮海一般的氣勢,四蹄狂奔,海嘯般洶洶而來。
面對如此迅猛又距離極近的攻擊,鄧七幾乎來不及反應,便被一道亮光直接穿透頭顱。
雙眼呆滯,目光仿佛還停留在上一秒,空洞而無神,幾乎是在瞬間筆名,沒有任何痛苦的人才會展現(xiàn)出鄧七這般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梢姡愙さ撵`犀一指就是在肉身來不及痛苦的剎那,就將鄧七送上黃泉。
陳冥面無表情地緩緩撥開鄧七依舊抓在自己脖頸的鬼爪,輕輕向前一推,鄧七那雙目圓睜,額頭上帶著一個小小血洞的身體當即不受控制的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狀如死狗一般癱在擂臺之上。
默默地看著前一刻還意氣風發(fā)的鄧七,轉眼便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擂臺下的一眾弟子也不禁驚嘆不已。
誰能想到,大比前空氣一般存在的陳冥居然能重拾修為,更在大比上連克數(shù)敵,勢如破竹。
“這。。。怎么可能,鄧七居然被殺了!”
“陳冥怎么會這么厲害?他不是被廢了嗎,修為不可能進步這么快啊。。?!?/p>
“。。。。。。”
無數(shù)的低語嘈雜地雜草一般在四下蜂擁而起,整個場地頓時籠罩在無數(shù)的驚嘆之中。
“可惡,這小子竟然有如此實力,看來我們先前都被他給騙了!”伯龍惡狠狠地對一旁的清水說到。
“嗯,如此一來,陳冥再有兩局便可連勝十局,倘若給他贏了,再找機會殺他卻是困難,畢竟云霞長老還在一旁護持于他,按照今日他的表現(xiàn),加上云霞長老的力保,或許你我二人陷害他的是,便要公之于眾了!”清水略顯焦急,語氣急促地回應道。
“可是,從這小子和鄧七的戰(zhàn)斗來看,他雖然修為不及,法力不濟,不能僵持,但是手段確實不凡,如果我沒看錯,剛才他使出的武技,乃是外門藏經(jīng)閣中威力不俗的《靈犀訣》,居然連殘卷都敢修煉,看來他也知道此次大比兇險異常?!?/p>
“既然如此,伯龍師兄,接下來,你我二人由誰去殺他呢?”清水小心問到,語氣中竟然夾雜了一絲不愿,顯然是不想上臺與陳冥對上。
清水畢竟才通脈九層,比鄧七也就強了一層而已,況且又是女流之輩,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比鄧七,論手段毒辣也是遠遠不如,此時對上剛剛斬殺鄧七,士氣正高的陳冥,她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
陳冥面帶微笑,一臉玩味地看著在擂臺下方糾結的二人,暗道:“看來是自己的實力驚到了他們,現(xiàn)在恐怕都沒有把握將我置于死地,所以在猶豫是否上臺?!?/p>
一念至此,陳冥心頭當即轉過千百個念頭,這二人陷害自己到這般地步,已然是難以消解的仇怨,他們不是想借此機會除掉自己嗎?自己有何嘗沒有乘機斬殺他們,剪除二長老羽翼的心思,盡管以這二人的實力,還算不上羽翼,但也能惡心一番二長老。
想到這里,陳冥頓時雙手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如紙,雙腿打顫,轟然支持不住跪在冰冷的擂臺上,兩只手掌無力地支撐地面,胸腔劇烈地起伏,大口的呼吸間不是噴出一絲血霧,儼然一副在戰(zhàn)斗中身受重傷的樣子。
臺下眾人見此情形,一個個也都大驚失色,望著在擂臺上臉色痛苦的陳冥,心中疑惑不已。
“怎么,難不成方才鄧七的攻擊將陳冥重傷了不成?”
“我看沒準兒,畢竟鄧七的實力眾所周知,那一記鬼爪竟然將人階的法寶都擊穿了,誰敢說內在那般攻擊之下安然無恙?!?/p>
“嗯,我看也是,恐怕陳冥最后一擊也是拼死反擊,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若是現(xiàn)在上臺,說不定。。。。。。”
站眼見原本驚異的人群便議論紛紛,如同熱鍋的螞蟻,還有一部分不懷好意的人,間歇對著陳冥投來窺探的目光,仿佛都想在這時,從陳冥身上狠狠要下一口肉來。
陳冥大口喘息只見,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諸人,看著臺下一眾弟子的反應,暗道計策奏效。畢竟在常人看來,陳冥與鄧七硬撼,獲勝已經(jīng)是天方夜譚,獲勝后受傷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伯龍和清水眼中出現(xiàn)這幅畫面后,都在心中暗喜。
“好!我就說這小子怎么會有如此實力,原來是拼死一擊,油盡燈枯了,今日合該你命喪黃泉!”伯龍興奮地低語到。
“是極,看來方才陳冥獲勝的姿態(tài)乃是強撐,故作姿態(tài),如今受傷嚴重,支持不住了。伯龍師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鼻逅抗忾W爍,語氣中充滿了雀躍。
日頭高升,陽光已頗為熾熱,落在身上猶如碎金片片。猛地將一大口鮮血逼出,好似傷重難愈一般,一片紅中帶黑的血跡,清晰地印在青色的擂臺上,如此醒目,醒目到引動某些人的不軌之心。
伯龍掂了掂手中玉劍,此劍七尺青鋒,入手輕盈,抽劍出鞘,露在外面的部分寒光四射,輕易便將陽光的溫度排離在幾尺以外。
清水眼中渴望無比,兩只漆黑的瞳孔閃爍著欲望的光芒,片刻不離地盯著伯龍遞過來的玉劍,看著伯龍肉疼無比的模樣,清水表面推辭,心中卻雀躍無比地接過玉劍。
“清水,這把劍,乃是我兄長伯玉在丹海境界用過的法寶,已經(jīng)是黃階法寶,威力非凡。此次借你一用,倘若斬殺陳冥,陳冥身上的法寶皆歸你所有,但這玉劍你還需還我?!辈堃荒樥?,語氣誘惑地說到。
清水雖然與伯龍蛇鼠一窩,串通一氣,但也不想拜拜為其賣命,擊敗了陳冥,他的法寶自然是自己的,哪里用你來說。清水這般想到,便出言:“這。。。伯龍師兄,小妹畢竟剛突破通脈九層,沒有必勝的把握啊。”
伯龍見狀,也并不是什么啥子或者不知變通之人,知道不給一些好處,想要清水打頭陣,卻是不合規(guī)矩。心中暗罵:“小婊子,利欲熏心,連反咬恩人,圖謀其性命的事情都做得出,給你些利益,便暈頭轉向?!?/p>
想著,再次從戒指中取出一件東西——一個青色的瓷瓶。
瓷瓶約莫一寸高,小巧玲瓏,陽光下釉面反射著淡淡的青色光芒,看樣子不是凡品。
“此瓶中,裝的乃是一枚黃階的療傷丹藥,以你通脈境界的修為,只要不是一擊斃命,再重的傷勢都內在一個呼吸的時間內恢復。”伯龍神色不忍地將手中的瓷瓶遞給清水。
“謝過師兄!”清水當即雙眼一亮,一把接過瓷瓶,好似怕伯龍反悔一般。
“這丹藥也是我兄長伯玉所留,你莫要辜負我一番好意,一定要將陳冥手刃,否則你我陷害他的事一旦暴露,則山海宗再無你我容身之地!明白嗎?”伯龍鄭重其事地叮囑到。
“師兄放心,小妹也不是吃素的,若是連重傷的陳冥都解決不了,何談修仙求道。”說著便身形一躍,消失在原地,瞬間跳上了擂臺。
清水一襲青綠色長裙,衣帶飄飛,妖媚地面孔上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剎那間射出兩道攝人的寒芒,一臉殺意,幾乎就在上臺的瞬間,便抽劍果斷向跪地痛苦的陳冥次來,沒有留給陳冥絲毫反應的時間。
陳冥在清水還未上臺時便已經(jīng)悄悄注意著她的動作了,看到清水毫無招呼,偷襲一般直接朝自己殺來,毫不留手,不禁暗罵一句:“最毒婦人心!”
其實,倒也不是什么最毒婦人心。在清水而言,自己聯(lián)手伯龍陷害陳冥,這忘恩負義的行為決計不能公之于眾,唯有痛下殺手,永除后患。
時間之事,大多如此,常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恩重反成仇讎,因為在背義者看來,只有除掉自己的恩人,才能消除自己忘恩的行跡,才能安慰自己卑鄙地內心。
一旦陳冥存在一日,清水的心便不得安寧,時時要受到自己內心不安的譴責,所以清水其實比任何人都想陳冥消失,她跳上擂臺除了因為利益,也是有著這種心態(tài)的作用。
書友評價
這部小說《獄火焚天》是好友推薦給我的,一開始并沒有抱多大的奢望,結果卻出人意料,作者石窩大雕出奇制勝,令人折服。你不妨也抽時間讀一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