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一聲。
眼前的病房門終于開啟,葉喬仿佛等到了曙光,暗淡的眸色瞬間便染上了如星般的光澤。
“徐至深?!?/p>
“阿深……”
葉喬皺眉。
自己不過剛剛出聲喊他,里面那個女人便插進話來說:“阿深,我小腹還是有點疼,你抱我去下衛(wèi)生間可以么?”
楊茴茴的要求,徐至深自然應(yīng)允。
只是葉喬哪里甘心,箭步上去,扯住徐至深的手腕。
“你別走……”葉喬死死拖住徐至深,她知道只要她放手,今日之內(nèi),徐至深再不可能出來。
然而,徐至深太無情了……
竟是想都不想,便掙開了她的手!
葉喬抱的又急又緊,男人更是用盡了全力,直接將她甩了開來、
連日來的遭罪,已是嚴重透支了葉喬的身體,徐至深這一甩,生生將葉喬拋到了寒濕的地板上。
骨頭碰擊瓷磚發(fā)出脆脆的聲響……
墓園那次不算,這是徐至深第二次向這個自己曾經(jīng)朝夕相處的妻子出了手。
也不知道是徐至深覺得自己下手重了,還是怎的,竟然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的恍惚!
他被葉喬憎恨的眼神給懾到了靈魂那般……
葉喬絕望的吼:“顏安沒死!楊茴茴根本就是顏安!徐至深,你是眼睛瞎了嗎?你瞎我可沒瞎,顏安好歹跟我同宿舍四年,她身上有幾顆痣我都一清二楚!這兩年你只認定你心里的執(zhí)念,便對我們家瘋狂報復(fù)!要知道,當年是我是我和你先訂的婚!她有什么資格跪在我家門前求我成全你們!”
男人猛然伸出大掌,鉗住葉喬的下巴:“她有幾顆痣你都清楚?好啊,那你滾進來瞧瞧看,告訴我,證明給我看,她就是顏安!”
葉喬被徐至深拎進病房。
但見楊茴茴眨著楚楚可憐的淚眼,婆娑著:“阿深,什么顏安?顏安是誰……你不要我了嗎?你要跟顏安在一起是嗎?可是我已經(jīng)有了你的寶寶……阿深……”
葉喬恨不能沖上前去,將眼前這個演大戲的女人剝了稀巴爛!
她譏笑著:“楊小姐可真是能演!咖啡廳里是誰說,顏安是死人?你不認識顏安怎么知道她是死人?你是真傻逼還是白蓮婊!那天我去辦公室,你還給徐至深下情藥,這些話可都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
“阿深……我沒有!我知道徐太太是反感我之前出現(xiàn)在你們的婚房別墅,可是也不能這么誣賴我啊——”
白蓮婊果真是白蓮婊!
那樣一副泫然欲泣,擺著無辜表情的顏安臉,僅僅是瞬間,便讓徐至深眉宇間的皺紋軟了下來!
“夠了!葉喬!”徐至深看過來,低吼:“今日的事我不與你計較,如今茴茴需要休息,你可以滾了!”
“我滾?徐至深你就是孬種!被別人算計到頭上拉屎拉尿你都可以把那些屎尿吞下去!”
徐至深眼珠子赤紅,灼熱的眼神似要將葉喬生吞活剝了那般,怒斥:“給我滾——”
這樣的徐至深,不知為何,讓葉喬突然平靜了下來。
想不通……她為什么會愛他愛到這般卑微低伏。
第11章婚齡,一年零三個月
六年的暗戀明戀外加婚姻生活,抵不過楊茴茴哭唧唧的一個表情!
她從來是驕傲的葉喬。
什么時候,竟到了這般連自己都感覺到可憎的地步!
眼簾朦朧又清晰,清晰了又朦朧,淚水掉了好幾串,終于掉干了,她扯了扯干澀的唇:“徐至深,我哥的醫(yī)療費用,不可斷?!?/p>
“可以。”他喘著息,卻又無比冷漠的下令:“前提是,簽了離婚協(xié)議!茴茴的肚子要不了幾個月就會顯懷,我徐至深的孩子,必須身份尊貴?!?/p>
“沒問題?!?/p>
葉喬的干脆,讓徐至深微微怔了怔,側(cè)頭,瞧了她好幾眼,眸底皆是意外。
二零一七年四月一日,愚人節(jié)。
葉喬獨自從民政局出來。
彼時天空的綿綿細雨仍舊不斷,刺骨的冷風,無孔不入的往葉喬身上鉆。
她把離婚證揣進大衣口袋,抬頭望著晦暗的天色。
大概是老天爺都在嘲笑她的遭遇。
指尖輕輕劃過離婚證書的硬實邊角……
徐至深實在是等不及了,終于逼的她離婚,便一天都不想再等。
愚人節(jié)?不恰好笑話了她的整段婚姻么?
呵呵。
住進醫(yī)院的第一個夜晚,她在做夢……
夢境里全是錯亂的事情。
她夢見自己大把大把的服用安眠藥,夢見父親終究無法忍受牢獄之災(zāi)而在里面自殺身亡,夢見沒有了呼吸機的哥哥,最后還夢見,季雪容舉著一把菜刀沖進徐至深的辦公室,鮮血四濺!
當徐至深倒在血泊中的時候,葉喬只感覺整顆心都揪的粉碎!
這個她愛了六年的男人,把她傷到體無完膚的男人,在夢里,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竟然不舍他就此離去……
葉喬攥著心臟猛然從病床上坐起身來的時候,燈光下,竟然出現(xiàn)一張溫和謙潤的俊臉。
那是顧瑞陽!
他……怎么在這里?
葉喬以為自己尚在夢中未醒來。
朦朦朧朧間,她仿似看到顧瑞陽在跟白大褂的醫(yī)生交談。
年逾半百的女醫(yī)生推了推眼鏡,壓細著嗓音說:“目前只能說HCG值比正常要高,畢竟時間還太短,若要確診起碼再多一周的時間。”
HCG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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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什么?夜思涼的在小說《等著時光等著你》中給了我們答案:世界上唯一的你,與唯一的我相遇時,你我之間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拉著我們,這種吸引力,常常被定義為愛。